34 一个成熟的想法油然而生:在打发切尔诺梅尔金政府的同时,让两位副总理— ——丘拜斯和库利科夫与切尔诺梅尔金一起退职,将两个极端加以平衡,把可能引 起实验室爆炸的两种化学元素从溶液中统统清除。 在自己的政治生涯中,我不止一次地必须做出这种战术方面的牺牲和王车易位。 是的,为了维持原状,我必须不时地引进新人,撤换一些人,牺牲一些人。 然而,任何牺牲、任何撤职、任何配置的变动都不可能出于偶然或者仅仅是战 术方面的考虑;每走一步,我都必须考虑到整体战略,考虑到中心任务。 由于切尔诺梅尔金的退职,我考虑着究竟谁能将盖达尔开始实施的经济改革进 行到底。最终,谁能在投资领域、财政领域,还有税收、土地方面有所突破?谁将 成为政府内年轻班子的发动机? 顺便说说,直到此时我对盖达尔都没有失望,至今我仍然坚信,当时,在一九 九一年,我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我认为,不论是放开消费品的价格,还是被称之 为“休克疗法”的整个自由化方案都是正确的。是的,俄国极其艰难地经受着休克, 而在这种新的生活中远非所有的人都找到了自我,许多人至今仍在寻找自我。但是 对我而言,头等重要的事情是我们立即摆脱原有经济的束缚。 自然,改革进行得还很不理想,速度经常控制不当。当然,那时也没有正常的 垂直领导机构来实施极其复杂的经济改革,厂长兵团隐藏起来,“转成了游击队”。 然而盖达尔做了最重要的事情。他教会大家———从部长到装卸工人,按照市场来 考虑问题,教会他们数钱。我也坚信,如果我们让他的班子再干上一年,经济就会 向前冲刺,工业的正常发展就会开始,我们任何一届政府都梦寐以求的西方投资就 会启动。 在根本不记得八十年代末日常生活细节的一代人步入成年的今天,责骂盖达尔 的经济改革轻而易举。我曾经是政治局候补委员,莫斯科这座大城市的领导人,我 清楚地记得并且知道,在有些人如此津津乐道的不久前的过去,国家处于多么绝望 的境地。 确实,所有的企业都在运转,但是有什么成效? 商店里,甚至莫斯科的商店里空空如也,糖、烟草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一律凭票 供应,国家飞快地吃掉了西方国家提供给我们的“人道主义援助”。我想提醒一下, 这笔数目是几亿美元!隐性的通货膨胀比现在公开的通货膨胀厉害得多。 我们在政治局认真讨论过打开军用仓库,将“军用战备物资”———粮食、肉 罐头等等投放市场的可能性。我们未必能够忘记当时的另外一幅情景:排队、排队、 排队……买什么都得排队。 转向自由贸易、开放价格以后,商品市场很快得以充实,但是这个经济纲领的 实施需要整个社会、各个居民阶层及所有力量团结一致共同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