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在这次会晤中,大家决定成立一个政府下属的经济委员会之类的机构,各大银 行和各大公司的所有代表都应当参加进去。会见时,商界代表做出了相当不客气的 评价:政府班子太弱,不可能指望得到西方的财政援助。世界上没有人会理睬名气 很小的副总理赫里斯坚科,没有人会理睬基里延科政府中的其他年轻人。会上建议 暂时派阿纳托利。丘拜斯帮助政府工作。沃伦的会晤于四点钟开始,八点钟之前与 会者已经商定启用丘拜斯,九点之前,任命令就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这表明情况 确实“十万火急”。就在不久之前刚刚又一次离开政府岗位的丘拜斯再次成为有用 之材。当晚我就签署了这个任命。 丘拜斯被指派为以副总理的身份与国际金融组织进行谈判的俄国特派代表。这 是谢尔盖。基里延科所做的又一次妥协:起初他只想依靠新的经济班子,不与盖达 尔派的经济学家发生关系。 丘拜斯通过谈判很快得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大笔贷款(总数为一百亿,其中 六十亿在七月份已经到位)。起初,国家短期债券的收入大幅度减少。但是,从各 方面来看,情况已经非常危急,只要所作决定不够及时,只要有一点疏忽,我们的 市场就会被彻底击溃。如果我们能提前两个月拿到贷款……如果中央银行在五月份 就将卢布的汇率转成“浮动”汇率……如果国际代理机构不宣布我们的金融地位下 降……现在用假定的方式谈论此事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当时呢?! 可惜,情况表明,挽救局面已经为时过晚。市场已经不再相信政府和中央银行 相互矛盾的做法。 几个星期之内贷款已经花光:各家银行飞快地购买美元,只有采取对交易市场 最强劲的干涉才能维持卢布的牌价。中央银行不断投放美元,可美元瞬间就告罄, 而市场的所有参与者又在抛售有价证券。 所有这些情况大家都很清楚。但是,我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这些情况,想 要弄明白我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犯了重大的错误? 显然,错误在于五月至七月期间我内心的指导思想:“不要插手,不要干预。” 我习惯于信赖与我共事的人。然而,不论是中央银行行长杜比宁,还是基里延科都 不能控制局面。 对于普通人来说,货币危机犹如晴天霹雳,犹如夏天的冰雹,而金融工作者都 十分清楚,东京交易市场一片恐慌,东南亚各国货币严重受挫,日本各行会大量解 雇人员,香港不少人从摩天大楼上跳下自尽。金融危机早就肆虐在世界交易市场。 丧失了主动性的政府心急火燎地寻找各种解决的办法。政府追赶形势,但形势 在不断向前发展。基里延科已经打算找大家商量,普遍征求意见。当金融危机造成 所有的银行一片恐慌之时,他急忙到处咨询,与人商谈,寻找解决的办法,他那似 乎非常坚强的神经系统的紧张程度明显已经达到高峰。 但是奇迹没有发生。 八月十三日,俄国中央银行决定缩减向俄国各银行出售外汇的数额。 八月十三日,“七国首脑会议”成员国的财政部副部长举行电视会议交换意见, 讨论了卢布贬值的可能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