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八月十三日至十五日,世界金融机构对俄国证券市场滑坡做出反应。 八月十七日,政府宣布不再执行管理浮动汇率,缓期偿还内债。 八月二十一日,在国家杜马特别会议上对要求总统辞职的决议进行了表决,投 赞成票者共有二百四十八名议员。谢列兹尼奥夫做了这样的诠释:“所有无法对付 局势的人,从总统开始,都应当自动辞职。” 八月初,因为疲惫不堪而显得脸色发黑的丘拜斯、盖达尔、赫里斯坚科、杜比 宁、阿列克萨申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走出总理办公室,他们在制定“最后的、坚定 的”反危机行动计划,紧急计划。 八月十六日,丘拜斯、基里延科、尤马舍夫到扎维多沃来见我。 丘拜斯和基里延科向我解释说,根据目前的状况,必须火速挽回局面,按照顺 序首先采取的措施是立即让卢布贬值,暂时中止兑付国家短期债券。政府首脑基里 延科刚要加以详细说明,就被我打断了。不用详细说明已经十分清楚:政府,还有 我们大家都成了目前局势的人质。没有其他选择:政府想尽办法,已经无计可施。 我没有流露出我的担忧,以免影响他们。也许,某种带有冒险性质的努力能够挽回 局面,能够将卢布保持在可以接受的水平上。 我说:你们干吧,我们来采取紧急措施。 后来的情况表明,八月十七日的一揽子决定是严重的经济失误。不支付自己的 内债———经济历史学家找不到俄国政府这一决定的先例。白宫内“货币专家班子” 因为控制不住通货膨胀而惊恐万分,以至不敢加快钞票印制机的运转速度以使新钞 的数量能够满足国家短期债券市场的需要。但是,“加倍的失误”,也就是冻结债 务,无论对我们的认购者,还是对外国的认购者所造成的打击比加快钞票印制机的 运转速度更加可怕、更加厉害。正式降低汇率已经无法挽回局面。 存款人一起拥向商业银行取钱,各家银行则拥向中央银行要拿贷款,而中央银 行将他们拒之门外……我们从远处注视着全球性危机,自己浑然不觉地陷入了更加 灾难性的危机———卢布的汇率下跌了两倍,而后下跌了三倍。 八月十七日之后,我决定解除杜比宁的职务,我认为,辞退杜比宁是绝对自然 的事情,因为他是国家重点银行的业主,而在他的手上国家货币严重崩溃。 办公室主任瓦连京。尤马舍夫按照我的要求将杜比宁请到克里姆林宫,要他写 下辞职申请。 就在当天,参加沃伦会见的所有大银行家紧急碰头。他们通过尤马舍夫向我转 达了他们的请求:他们恳求不要撤消中央银行行长杜比宁的职务。现在,正是中央 银行在采取一系列措施使国内几家最大的银行免遭完全破产的命运;现在,正是中 央银行在缓冲卢布汇率的下跌,因此必须把杜比宁留下。 经过考虑,我改变了原来的决定。如果国内各大银行几乎同时关闭,危机就会 向外延伸,到时局面就将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