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在国家处于这种状况的日子里,政府的管理能力,即政府的稳定性、可靠性, 政府可以用拳头砸在桌上拍板的能力以及掌握主动权的能力受到检验。正是在危机 来临的时候,如果没有可以摆平今天整个灾难的政治铁腕人物就会一事无成。我们 国家的情况就是这样。 八月二十三日,星期天,我把基里延科请来。真是奇怪,我们两人都有一种轻 松感。他感谢我给了他机会,让他干了一段时间,做了一些事情……他沉默下来, 找不到更多的话语。我觉得,基里延科简直就是如释重负。 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矛盾的轻松感。我曾对他们寄予厚望,现在他们即将离 去,我感到惋惜。另一方面,此时我才发现,这几个月来,我承受着多么巨大的精 神压力和体力压力,以保护他们不受社会的批评。最近一次外出期间,我在回答记 者的问题时声称:“绝对不会出现通货膨胀。”现在想起这句话,我的心情很沉重。 我曾相信,国家的危机能够被制止。我有这个信念是因为我看到这个年轻的班子如 何努力,如何工作。以前,在五月、六月里,我们引起过恐慌,结果卢布挺住了。 我曾经非常希望这次也是如此。但是,希望成了泡影。 顺便说一说,当时,我观看了北海舰队的海军军事演习,登上彼得大帝号重型 原子火箭式巡洋舰。为了不让本来已经过分的恐慌情绪无谓地增强,我绝对不愿意 取消任何一次外出,不愿意有所变动、骤然更改计划。此外,这是国家强力系统的 部分实力展示,即便在这种阴暗的日子里,它也应当威力依旧。威武的军舰、大海、 低空飞行的飞机———这一切既能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也是对他们的慰藉。 我记得,军舰的外表令我震惊:它呈灰色、无缝无孔、不可穿透。我不由得想 到:我们全部的努力就是碰上了这样一块无缝无孔、不可穿透的硬板。这块硬板就 是我们俄国的经济。俄国的经济有其特殊的关系,有其几乎超过白色的灰色成分, 有其不成文的习惯性规则和法令。 就是这块厚厚的钢板否决了我们的追求,拒绝接受我们的思想。而且,要穿透 这块钢板好像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试过,可是结果如何?然而,我们的人民 明白事理的程度超过我们的估计。他们没有把造成危机的责任推在基里延科一个人 身上,对他并不怨恨,甚至损失最为惨重的商人也是如此。心智健全的人们都知道, 发生海啸的时候,难免会有牺牲。 八月二十四日星期一,早晨,我来到克里姆林宫,录制了电视讲话。 我的讲话内容是: “亲爱的同胞们,昨天我做出了一个不平常的决定,建议由维克托。斯捷潘诺 维奇。切尔诺梅尔金领导政府工作。 “五个月前,谁也没有料到世界金融危机会给俄国带来如此沉重的打击,国家 的经济形势会变得如此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