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李自成》第三卷出版 读过姚雪垠著长篇历史小说《李自成》第一、二卷的人,都关心着第三卷何时 出版?都关怀着李闯王统帅的农民起义军攻克明王朝中原重镇洛阳之后,将向何方 发展? 从1976 年开始,经过四年多的辛勤创作,姚雪垠终于在1981 年初完成了《 李自成》第三卷。 为了回答广大读者所关心的问题,新华社在1981 年2 月12 日播发了《李自 成》第三卷即将出版的消息,同年9 月20 日又发了《李自成》第三卷出版的消息。 《李自成》第三卷分上、中、下三册,共有十四个单元、六十章,九十余万字。 连同以前出版的第一、二卷,现在《李自成》总计已有八册、共二百二十多万字, 完成了全书的大半。 《李自成》竣工后将有五大卷,近四百万字。第三卷是全书承上启下的最重要 的一部。在第一卷里,作者写了以李自成为首的农民起义军在敌强我弱,极端不利 的情况下,惨淡经营,艰苦斗争,保住闯军大旗,站稳脚跟的故事。在第二卷里, 作者写了李自成率领起义军继续在艰难中经受考验,破洛阳、杀福王之后,人马发 展到八十万,威镇中原,起义事业逐渐走向壮大和成功,同时,在这一卷里,也写 了李闯王和农民起义军在不断胜利中,开始暴露出的缺点、弱点。 在第三卷,作者继续展开农民战争的汹涌洪流,描写人民的智慧和斗争的艺术。 李自成破洛阳以后,声势大振,曾三次围攻开封,与明军主力在中原转战,双方都 投入了最大的主力,战役频繁,又各具特色。结果是,明军惨败,明王朝走向崩溃, 李自成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这一卷中,还开始描写清朝入关前的重要人物皇太极 (清太宗)、多尔衮等,以及满族的习俗制度,明清之间的战争等箕。第一、二卷 中出现过的一些主要人物,在第三卷中形象更加丰满,性格更加鲜明。杰出的农民 代表、起义军的领袖李自成,由于地位的变化暴露出本身的弱点,农民革命事业正 在向高峰发展,同时也孕育下失败的因素。 整个《李自成》是一部大悲剧。如果说,第一卷侧重在定下了整个悲剧的基调 :第二卷则着重从另一个侧面去加深悲剧的气氛,而且为整部作品更为广阔的社会 大悲剧作了较多的艺术准备,那么,在第三卷中悲剧的气氛已相当浓厚。曾给读者 留下深刻印象,飒爽聪慧的青年女兵慧梅,被强迫嫁给了袁时中,而这个袁时中却 背叛了起义军。后来,慧梅协助闯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袁时中,然后自尽。历史名 城、数十万人口的开封,百姓在围城中大批饿死,最后被滔滔黄水淹没…… 实际上,《李自成》第三卷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在1981 年9 月出版之前,从1977 年起到1981 年的先后四年多时间里,姚雪垠为了满足广大读者的强烈需求,已将 它的绝大部分单元和章节,分别在《上海文艺》、《辽宁文艺》、《人民文学》、 《长江》、《芳草》、《收获》、《鸭绿江》、《长江文艺》、《解放军报》和《 中国通俗文艺》等刊物和报纸发表,同读者见面。尽管这样,但在出版时,首次印 刷大、小三十二开本共六十三万套,以后又多次重印,仍不能满足需要。 因为在第三卷出版时,第一、二卷的总的发行量已达四百一十多万套,许多人 有了前两卷必买第三卷,以便配套阅读和保存;有的买了第三卷而没有前两卷,又 要求出版前两卷,以便买齐来看。这样《李自成》的发行量,当然要一增再增…… 在中国的十亿人口中,能买到或借到一部《李自成》,读《李自成》的人毕竟 是少数,但是听《李自成》的人却多到无法计算。象第一卷、第二卷一样,《李自 成》第三卷出版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照例在每天中午12点30 分和晚上7 点30 分的小说连播节目时间,由曹灿将全书作了广播,守在收音机旁的听众到底有多少, 无法统计。 《李自成》前三卷不仅闻名全国,而且在国外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1984年春 天,美国芝加哥大学艾恺教授给姚雪垠的来信,就是一个例证。 “我虽为一介洋人,中文程度有限。对先生巨著《李自成》,在我懂得汉语以 前,即如雷贯耳,至今一读再读难以释卷;先生其他早期作品《差半车麦秸》、《 春暖花开的时候》和《长夜》,则为我情有独衷,心爱不已。 每思如此,优秀之文学,实应翻译成英文。 “先生写作收集资料之多,考据之精,描写之细,着实令人叹为观止,以为此 系中国历史研究优良传统之表现。先生求真求实的精神,实为治史者之鉴。”更令 人注目的是:随着《李自成》第三卷的出版,研究《李自成》的人也越来越多,对 问题的研究也越来越深入。 从众多的意见和评论中,不难看出,《李自成》这部长篇历史小说在前三卷中 有五大鲜明的特色。 首先,它通过广阔、精细、绚丽的生活化描绘,为作品平添一种寥廓宏博、丰 腴充实而又新鲜异趣的客观生活实感,显示了巨大的艺术力量。 第二,《李自成》在前三卷中,已为我们写出了众多的、栩栩如生的各自不同 的人物形象,成功地塑造了一批可以永远站立于中外文学名著之林的真正艺术典型。 第三,整个《李自成》是一部惊心动魄的历史大悲剧,作者在小说中对悲剧艺 术进行了成功的运用与出色的创造,从而使作品不仅闪烁着悲剧美,给人以崇高和 悲壮的美感;而且具有深刻丰富的社会内容和震撼人心的感人力量。 《李自成》的第四个特色是采取了平行而交错的艺术结构。 《李自成》的第五个特色:是它鲜明的民族风格。这一特色在作品中,主要表 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将西洋近代长篇小说的手法植根于民族土壤,生长出中国的小 说艺术,具有鲜明的东方风格;二是作者在写作时处处运用“笔墨变化,丰富多彩” 美学原则,即动静结合,虚实结合,刚柔结合,壮美与优美结合。 《李自成》有什么不足之处呢? 最明显的有两点: 一是倾向性地存在着生活描写不精粹的问题,第三卷更为突出;二是在塑造农 民起义军领袖和将领身上,存在着现代化的毛病。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