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为了满足全球化所带来的国际社会和国民的多样化要求,在行政方面必不可少 的是进一步加大灵活性与机动性以着手行政改革。福田康夫非常坦率地说,放宽限 制,以及推进地方分权和匡正垂直领导的弊端等课题,确实利弊交错并存在种种障 碍,迄今并没有取得重大进展。但国民看来,这些问题无论对实现透明而又公正的 行政,或对纠正以东京为极核的倾向,推行既能反映地区特色和自主性、又充满活 力的地区行政都是必须完成的大业。福田康夫有信心和决心解决这些疑难问题。 福田康夫已经十分清晰看到,目前,日本不仅在政治上,而且在经济领域和老 生常谈的福利领域也依然处于严峻的局面,必须尽快解决时日已久的经济发展带动 社会福利发展的问题。由于实施的一系列经济政策产生了效果,人们认为国内的不 景气状态,正在从“泡沫经济”崩溃造成的最坏困境中解脱出来。然而,最近出现 的日元急剧升值和气象异常,可能会给扩大内需的动向带来不良影响,今后的经济 复苏趋势殊难预料。福田康夫认为,为了消除对经济发展前景捉摸不定的状况,最 重要的是要注意日元升值对国内经济的影响及经济的复苏,充分认识严峻的财政形 势,不失时机地采取必要的有效对策。既要保证年度预算和今后制定的综合经济对 策的实施,同时也应尽快推出各项政策措施以解决目前的紧急状况。应该从更广阔 的视野看待目前的经济形势,包括放宽限制和日元升值产生的利弊等问题。为了 发掘日本经济的潜在活力,福田康夫认为尤其重要的是应从长远的观点出发, 寻求保护日本利益的变革经济结构,为更加自由地发挥民间活力而创造环境。当前, 日本国家财政仍然面临结构性的严峻局面,虽然泡沫经济的崩溃局面早已结束,但 是这种负面影响仍然像幽灵般纠缠着发展变化的时代。福田康夫计划,在制定下一 年度预算时,应以不发行特别公债为原则,强有力地推进财政改革,同时努力比以 往更有重点和有效地分配财源。福田康夫认为尤其应该着手调整公共事业所占的比 率,果断地对有利于在质量上提高国民生活的领域进行重点投资。考虑到21世纪日 本正式形成的高龄化社会,福田政府将谋求扎扎实实地促进充实社会资本。税制问 题方面。自1989年彻底进行税制改革以来,到20世纪末,在此期间出现了诸如泡沫 经济的形成、崩溃,高龄化现象日趋严重等各种问题,日本进入到了21世纪,诸如 此类的问题仍然没有得到合理妥善的解决。福田康夫认为有必要对现行税制是否适 应现在这样的经济社会的形势作重新评估。为实现公正而有活力的高龄化社会,考 虑到国民所有负担,将建立所得、资产和消费平衡的税收体系。对此,福田政府将 充分地倾听全体国民的意见,然后再进行综合性的探讨。过去,日本把发展经济作 为工作的重点,而对发展经济的本来目的应该是提高每个国民的生活水准、丰富国 民的精神食粮并实现社会的公正却缺乏充分考虑。因此,应该坦率地进行反省。近 来,政府制定了各种措施,但未能制止战后日本选举中金钱与权力的结合,以及虚 假繁荣造成的经济增长。考虑到已经出现寻求富裕的生活环境、追求新的生活方式 的动向,福田康夫认为应该重新站在为了消费者的利益而保护环境和实现男女共同 参与社会的立场,对以往的制度和政策必须彻底进行重新评价。目前的问题是对以 进口商品为要因的日元升值产生的效果,应采取必要措施以便更快更圆满地还给国 民,使他们实实在在地享受到日元升值带来的好处。 当前,日本正在快速地向老人多儿童少的社会转变,到了21世纪日本的这个遗 留问题仍旧困扰着政府和社会,依福田康夫看现在就必须积极地提出充实福利等对 策。福田康夫所努力实现的社会应该是:在漂亮舒适的环境中,无论是在城市中生 活的居民还是在农村、山乡和渔港的劳动者,都应该实现他们生气勃勃和丰富多彩 的价值观。本届内阁成立于2007年9 月,对日本来说是一个永远难忘的日子。将历 史追溯到1945年,福田康夫感到大梦初醒,意识到日本因战争而犯了重大错误,并 结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决心不再重蹈覆辙,坚决发誓将从头做起。 从此以后,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雨,日本现已成为世界上屈指可数的享受繁荣 与和平的国家。福田康夫认为决不能忘记这是在上次大战中付出宝贵牺牲的基础上 建立起来的,这也是先辈们的功绩带来的结果。尤其重要的是,福田康夫有必要借 此机会对过去的历史向全世界明确表示反省,并表明福田康夫们新的决心。首先, 对过去日本的侵略行为以及殖民统治给许多人造成的难以忍受的苦难和悲痛,再次 表示深刻的反省和道歉,同时想通过今后进一步为世界和平作出贡献来表达福田康 夫的决心和心意。 今天,世界正面临着全球范围的种种矛盾,但福田康夫有决心尊重宪法的和平 与国际协调精神,充分意识到日本作为世界性国家的立场和责任,为解决这些全球 范围的问题,比以往更加积极地发挥作用。今天,以联合国为核心正在为建立合作 双赢新的世界和平秩序而积极努力。 福田康夫认为为了实现更加和平、更为尊重人权的世界,必须取得国民的充分 理解和支持,对联合国有关国际事务的努力,日本将在人员方面认真地提供方便, 同时,为能面对全球化到来的世界形势,也应该为联合国的改革和加强联合国的作 用作出积极的贡献。不扩散大规模破坏性武器,这对确保包括日本在内的国际社会 的安全是当务之急,福田康夫支持防止核扩散条约的无限期延长,直至最终从地球 上彻底销毁核武器,实现国际范围的裁军,唯有这样才是实现世界和平的手段。因 此,福田政府决心为开展更为积极的外交而努力。为了全世界的和平与繁荣,以日 美安全条约为核心的日美两国的紧密合作是必不可少的,美国也已下决心继续保持 其在亚洲太平洋地区的存在与参与,对此福田康夫表示欢迎。 同时,福田康夫将竭尽全力把保持和建立良好的且有建设性的日美关系作为日 本外交的基轴。日本应该重视作为亚洲太平洋地区的一员所应起到的作用,必须经 常不忘以谦虚的态度来建立相互之间的信任,同时要为与这一地区的和平与繁荣尽 可能献出力量。因此,要在经济和政治两个方面,比以往更加紧密地同这些国家进 行对话与合作,尤其要为与中国、韩国和大洋洲各国等近邻国家更进一步改善关系 而努力。 福田康夫认为在同俄罗斯的关系方面则应该为解决北方领土和实现邦交完全正 常化而努力,同时对俄罗斯国内的改革进行力所能及的支援。同欧洲各国也应继续 建立和加强紧密的合作关系,这些国家在一体化发展的国际社会中发挥的作用也越 来越大。 战后至今,日本经济和社会的繁荣是由于市场经济在国际上发挥机能,及多边 贸易体制得以维持才实现的。近来,在世界经济停滞的背景下保护主义回潮,国际 经济摩擦出现了激化的征兆,这的确令人担忧,在这种时刻日本为了维持和加强自 由贸易体制,率先采取国际协调行动尤为重要。倘若乌拉圭回合谈判不能最后达成 协议,无疑将会给世界经济带来严重影响。福田政府决心如在东京发达国家首脑会 议上确认的那样,将全力以赴促使乌拉圭回合谈判能圆满结束并达成协议。鉴于以 往的基本方针,日本将一如既往为相互协作解决问题而作出最大的努力。 美国和欧洲共同体等国担心日本的大幅度经常项目盈余,会给世界经济造成不 良影响,福田康夫们确实应当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福田康夫认为不仅为了维持良 好的对外经济关系,即便是为了提高国民的生活水平,也有必要努力扩大内需,改 善进入市场的条件,缩小内外价格差距,放宽限制等,同时积极制定重视消费者的 政策,努力减少经常项目盈余。福田康夫想尽快提出政府今后应该采取的政策措施, 遵照自由贸易和市场经济的原则,通过日美双方努力和一揽子经济协商,缩小对外 贸易的不均衡,建立稳定的日美经济关系。 此外,福田政府对国际社会的期待作出响应,并对国际社会贡献出与日本的国 力相称的力量,其中包括通过积极运用政府开发援助等方式,在资金和技术方面进 行合作,解决全球规模的问题,支持发展中国家及前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尤其是 近年来世界各地气候异常,人们对地球环境的质量日益关注,地球环境的质量已经 成为刻不容缓的紧迫课题,福田康夫将充分利用日本在环境问题上的经验和能力, 为国际社会努力解决生态环境问题率先发挥作用。今后,福田康夫将把日本建成一 个高质量和名符其实的国家。日本许多知名人士都曾说过:“所谓日本精神,就是 简朴、善良,在日常生活中憎恶奢侈和浪费的精神。”只要福田康夫们保持和培养 这种精神,日本的未来就是光明的。今天,福田康夫的国家到了无论是国家还是人 民都不能目中无人、以自然的心态选择以实际内容为本的生活方式的时代。对外不 陷入大国沙文主义,对内建立高质量的文化素养、丰裕充实的生活方式,为日本的 子孙后代留下优美的自然和环境,这比什么都重要。福田康夫最根本的政治信念就 是去虚求实。 本届内阁的组成,福田康夫没有少费功夫,特别是在组阁之际就已经达成共识, 在外交、防卫、经济和能源政策方面,原则上继承迄今既定的国家方针。为了刷新 政治迎接新的时代,福田康夫超越了立场的分歧,共同为实现国民的嘱托而努力, 福田康夫认为这本身就有深远的历史意义。福田康夫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恢复国 民对政治的信任,毋庸说,为此应尽快实现政治改革。但福田康夫认为要消除冷战 给国内政治造成的隔阂,实现国民的和解,使执政党和在野党的关系也由对立走向 对话,由相互间的不信任走向信任,由为反对而反对走向竞相发表建设性意见—— 这一时代性转变也极为重要。福田康夫应时刻铭记:去掉隔阂和歧见,齐心协力, 时刻为国民排忧解难,正是福田康夫从政的基点。为了证明国民作出的历史裁决是 正确的,福田康夫决心团结一致去做好政府工作。福田康夫衷心希望全体国民和议 员给予深切理解和支持。 福田和其他政府高官一样已深刻认识到日本现行的体制存在着严重的问题,例 如,政治体制演绎成金权体制等,他想改变这种不良现象,还想发展经济体制,保 持和增强国际信贷国地位,在亚太经济领域扮演主角,以推动环太平洋的多项合作。 福田的雄心壮志能否实现呢? 在日本谈到选举就一定离不开“钱”字,金钱与选举是密切相连,不可分割的。 福田深知安倍被迫辞职就是因为属下大臣因钱权交易曝出丑闻的原委。在日本因献 金丑闻曝光的屡见不鲜,早在20世纪60年代曾经发生过利库路特股票案。利库路特 股票案是日本战后影响最大、涉及面最广的一起行贿受贿案件,这也是自“洛克希 德”案后日本政坛最大的一次政治风暴。 这次案件的罪魁祸首利库路特公司,是江副浩正在20世纪60年代创建并迅速发 展起来的一家风险企业。1960年东京大学教育系毕业后江副浩正立即创办了一个只 有三名职员的广告公司。三年后他创办利库路特中心(1984年改名为利库路特公司)。 经过近30年的奋斗,利库路特公司发展成为拥有27家公司、1 万名职工、年营业额 达5000亿日元的利库路特集团。该集团的经营范围涉及广告、信息、不动产和旅游 等方面。江副浩正也在日本政府当局公布的1987年高额纳税者名单中名列第29位。 随着市场的不断变化,江副浩正从危机感之中意识到,要想在竞争激烈的日本 站住脚,就必须同政治权力结合。所以,他就利用各种机会与政、财、官界人士套 近乎和拉关系。江副浩正在经营中突然发现,接受政治献金、出售宴会券、低价购 进高价抛出股票是政党和政治家集资和捞取钱财的三大渠道。为此,江副浩正积极 利用政治家们见钱眼开的弱点,投其所好,见机而为,使利库路特公司业务项目得 到进一步的发展。 当时已经完成大学学业,踏入社会并到丸善石油公司工作的福田康夫深知在金 权体制很明显的日本,一方面是公司老板要想在社会上站稳脚跟,在市场为主导的 商海里有一席之地,必须在政界里有强大的权力靠山,而另一方面政界要人欲在官 场争斗中获胜,也必须在经济界中广培自己的势力,以筹集雄厚的竞选经费。所以, 日本政治家们都精于金权体制的生财之道,在每届竞选期间,甚至是终年累月都安 排有专人筹集资金,建设自己的“票仓”。况且在政治献金中,以股票方式送给所 需的政治家,法律上却没有具体解释这一条,可以说这是法律的空白。所以,利库 路特决定利用空白的缝隙,将成千上万的金钱送给政治家们。 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江副浩正从1984年底起便开始把利库路特集团的宇宙公司 尚未公开上市、但上市后肯定大幅度涨价的股票转让给日本有影响的政治家、政府 首脑以及新闻界头面人物,并向他们提供购买股票的资金,进行行贿活动。据日本 媒体估计,行贿金额高达数十亿日元。 进入20世纪70代年末福田康夫已经成首相的秘书,从商界到政界他对日本社会 有了较全面的了解。根据日本法律,如某公司为寻找靠山而把大量未上市的股票赠 予或转让给国会议员和政府官员,而这些人则利用手中的职权给该公司以特权照顾 与方便,就构成行贿受贿罪。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利库路特公司付出了巨额“投 资”,也在房地产等方面都得到了不菲的回报,公司的发展蒸蒸日上! 1988年4 月,神奈川县警察局发现了川崎市副市长小松秀熙与利库路特公司的 股票交易线索,经调查未果。不过日本的《朝日新闻》记者仍对此事予以密切注意。 经过半个月的调查取证,1988年6 月18日,《朝日新闻》发表了他们的调查记录: 川崎市副市长小松秀熙以权谋私,接受利库路特的子公司——宇宙公司贿赂——未 上市股票1 亿日元。文章一见报,整个川崎市沸腾起来。这样日本战后影响最大、 涉及面最广的一起行贿受贿案件遂告曝光。6 月19日,伊藤市长举行记者招待会, 表示要对小松接受未上市股票一事进行调查。川崎市民、市议会也强烈要求尽快查 明真相。 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7 月6 日,《朝日新闻》头版报道:自民党干事长安倍 晋太郎、大藏省大臣宫泽喜一和前首相中曾根康弘的助手接受过利库路特的股票; 7 月7 日,头版头条刊登利库路特公司会长江副浩正因股票丑闻败露而辞职和竹下 登首相涉嫌受贿。从此以后,有关利库路特公司行贿的报道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