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重读《共产党宣言》 朱德听到周恩来的临终遗嘱:要把自己的骨灰撒在祖国的大地和江河里。他十 分严肃而又动情地对家人说:“过去人们死后要用棺材埋在地里,后来进步了,死 后火化,这是一次革命。总理为党、为国家、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一个 真正的彻底的革命家。”朱德一边说着,一边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1月10日,周恩来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医院举行。朱德缓缓地走进灵堂, 他摘下棉军帽,凝神注视着周恩来那清癯、安详的遗容,颤巍巍地抬起右臂,庄重 地向这位交往了五十多年的同志、战友和知己行军礼致敬。此时此刻,他像是有许 多话要向周恩来倾诉,久久不愿离去…… 最让老百姓感到气愤而又不能容忍的是,当江青出现在灵堂时,她竟连帽子也 没有摘,还颐指气使地说三道四,引起在场工作人员极大的愤慨。回到家中,朱德 不思茶饭,心情沉痛。治丧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征求他的意见,是否只参加一次吊唁 活动,朱德坚持要参加全部活动。 1月15日,周恩来追悼大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那天上午,朱德坐在沙发上 等着去参加周恩来的追悼会。可是,临到出发时,他的两条腿似乎不再听他的使唤, 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在身边工作人员和家人的劝阻下,他只好坐在家中收看电视转 播。 1976年元旦,朱德从医院回到家中。 当他从这天的报纸上看到毛泽东新近填写的两首词,也引发了他的回忆。于是, 他开始思索着动笔写诗。二月间方才写就。 1976年1月,朱德在同江西省委常委刘俊秀谈到整顿的情况时,针对江青 一伙人对邓小平进行全面整顿的攻击和诋毁,愤慨地指出:“别听他们‘革命’的 口号喊得比谁都响,实际上就是他们在破坏革命,破坏生产。不讲劳动,不搞生产, 能行吗?粮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没有粮食,让他们去喝西北风!” 1976年5月21日早晨,朱德一起床就交代秘书,说是要去看望成仿吾。 “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把他接来谈谈吧。”秘书回答道。 “为什么要让人家来看我呢?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还是我去看他吧!”朱德 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成仿吾意外地接以朱德的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是朱德总上午要来看望他。成仿 吾紧赶对朱德的秘书说:朱德总年岁大了,行动不方便,还是我去吧。朱德的秘书 回复,朱老总坚持要去,请他在家等候。 九时许,朱德准时来到中央党校成仿吾的住处。寒暄过后,话题转到成仿吾新 近翻译的《共产党宣言》上来。 “你送给我的书,我已经看过。大字号本我可以自己看,小字号就让秘书念给 我听。”朱德翻开大字号本的《共产党宣言》,上面画了不少红杠杠。 “水平有限,译出来的文字不知朱总能否读懂?”成仿吾谦逊地说。 “好懂,很好。如果不好懂,我是不会一口气看下来的。”朱德微笑着回答道。 “这是去年初,中央批准我们搞的。原译本是我于1938年根据德文本译的, 后来曾经有人根据俄文本修改过。这次我和我的几名助手根据1848年出版的德 文原本重新进行了比较严格的较正。”成仿吾扼要地介绍了《共产党宣言》新译本 的工作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