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参加国内战争 沙皇政府使我国走到了崩溃的边缘。而随着干涉军和自卫军占领了一系列最为 重要的经济地区,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年轻的苏维埃共和国在干涉军和自卫军的战火包围中进行了顽强的斗争。 布列斯特和约的签订打破了国际帝国主义假德国军队之手扼杀苏维埃共和国的 希望。但是,英、法、美、日帝国主义分子仍然企图消灭我们的国家。 德国帝国主义分子也加入了反对苏维埃政权的斗争。 1919年苏维埃政权的众多敌人又向我国发动了新的进攻。战线多达6 条,总长 度为8000公里。敌人妄图将年轻的苏维埃共和国扼杀在铁包围圈之中。国内战争达 到了空前激烈的程度。 到1919年初,红军已有42个步兵师,装备了步枪、“马克西姆”重机枪、手枪 和手雷。骑兵有 4万人。作战部队有 1700 门火炮。扩大了装甲部队。其中编入了 旧俄军队的装甲列车(每列包括1 部装甲机车、2 部装甲平车和2 —3 部探测平车) 以及由150 辆装甲汽车组成的装甲汽车支队。军用航空有450 架左右飞机,作战舰 队(不包括河湖区舰队)有两艘战列舰、2 艘巡洋舰、24艘驱逐舰、6 艘潜水艇、 8 艘布雷舰、11艘运输舰和其他船只。 我们的骑兵团开赴东线。 1919年3 月高尔察克的部队在东线发起了进攻。 东线的情况由于社会革命党人策动富农叛乱更加恶化了。 东线的局势在伏龙芝到达之后才开始变化。他当时指挥东线部队的南部集团。 我们莫斯科第1 骑兵师当时归伏龙芝指挥。 1919年3 月1 日,我成了俄共(布)党员。许多事情都被遗忘了,只有我被吸 收入党的日子我永生难忘。从那时起自己的一切思想、追求和行动都力图服从一名 党员的义务。 在扎拉普拉夫诺耶和阿赫图巴之间的一次战斗中与卡尔梅克基白匪部队进行白 刃战时,我被手雷炸伤了。弹片深嵌到我的左脚和左肋部里。我被送进了医院。出 院时特别虚弱,于是我又获得1 个月休养假。 假期很快过完了,我又到兵役局请求派我去作战部队。但因体力很弱,我被派 到特维尔一个准备派到红军指挥员训练班去的后备营。 1920年1 月我被派到位于梁赞省斯塔罗日洛沃,设在一座过去地主庄园里的梁 赞第1 骑兵训练班。 到训练班受训的主要是战斗中表现出色的骑兵。我被提名担任第1 骑兵连的准 尉学员之职。这一职务我在旧军队时就已熟知了。 7 月中,学员们紧急登上列车。谁也不知道我们去哪里。只见列车朝莫斯科方 向行驶。在莫斯科,学员们在已经驻扎了特维尔和莫斯科学员的列弗尔托夫兵营集 中,我们听说,学员们将被编到由2 个步兵团和1 个骑兵团组成的第2 莫斯科学员 旅里,然后开赴与弗兰格尔作战的前线。 莫斯科有我许多朋友和旧识。我特别想在开赴前线去拜访他们一下,尤其是我 内心深刻思念的她,但遗憾的是,我谁都没能去拜访。连长们经常因种种原因外出, 我作为准尉一般都要留下负责。因此,我只好写信和他们联络。我不知是因为这事, 还是其他缘故,我和玛丽亚之间起了争执。过了不久,我就听说她出嫁了。从那时 起,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 8 月,我们混成学员团(团长霍尔穆什科和政委克雷洛夫)分在莫斯科第2 学 员旅,在克拉斯诺达尔集中,然后由此出发去攻打弗兰格尔的部队,也就是乌拉加 伊将军的登陆部队。 我没有参加在克里木最后歼灭弗兰格尔的战役。因为训练最出色的学员提前毕 业并被派去补充在与弗兰格尔部队作战中伤亡很大的骑兵部队。 大部分毕业学员被分配到第14独立骑兵旅,该旅当时驻扎在新热列利耶夫斯卡 亚车站地区,并继续进行肃清芦苇地带的乌拉加伊匪徒以及当地匪徒的残部的战役。 我被派到了第1 骑兵团。当时指挥该团的是顿河哥萨克的老战士安德列耶夫,人称 勇士和侠客。 到连里后,我们向连长维什涅夫斯基作了自我介绍。我们从一见到他就不喜欢 他。他不怎么耐烦地命令:“你,朱可夫,去接阿加波夫的第2 排;你,乌哈奇— 奥戈罗维奇,去指挥第4 排。” 几天后,在肃清滨海地区残匪的战役中,我有机会率领全排投入战斗。战斗以 我方获胜结束。匪徒被消灭,部分匪徒被俘,而最主要的是此役当中,我们排几乎 没有任何伤亡。 不久,我被任命为第1 骑兵团第2 连连长。 1920年12月末我们全旅被调去肃清沃罗涅日省富农暴动和科列斯尼科夫匪徒。 这伙匪徒很快就被粉碎了。其残部逃往坦波夫省与安东诺夫的富农和社会革命党人 匪徒会合。 1920年12月苏维埃政府建立了坦波夫省剿匪部队司令部。但是由于无组织和优 柔寡断,坦波夫省军事指挥部没能剿灭安东诺夫匪徒。 疯狂的安东诺夫亲自出马袭击了红军部分守备部队。事情发生在1921年4 月初, 当时安东诺夫匪徒的一支5000人的队伍消灭了守卫拉斯卡佐沃的守备部队。此役中 我们有一个整营被俘。 不久,图哈切夫斯基被任命为对安东诺夫匪帮作战部队的司令员。 我第一次见到图哈切夫斯基是在坦波夫希纳的热尔迭夫卡车站,他到此地我们 的第 14 独立骑兵旅司令部来之时。我有机会出席了他与旅长的会谈。从他的言谈 中可以察觉到他有广博的知识和指挥大规模战役的经验。 自从任命了图哈切夫斯基和安东诺夫—奥夫谢廷科,与匪徒的斗争就有了精心 的计划可循。 与安东诺夫匪徒进行了不少苦战。令我特别难忘的是1921年春天在距热尔迭夫 卡车站不远的维亚佐瓦亚·波奇诺村附近的一次战斗。一大早,我们团作为旅的一 部分因战斗警报紧急集合。据侦察情报,在距村子 10 —15公里处发现集中了达 3000 人的安东诺夫匪徒骑兵。我们第1 骑兵团应从维亚佐瓦亚·波奇诺村成左翼纵队出 发。右侧4 —5 公里处行进的是旅第2 团。我和我的拥有4 挺重机枪和1 门火炮的 骑兵连奉命在前队中沿大路前进。 过了不到5 公里连队就与大约250 人的安东诺夫骑兵遭遇。我们连不顾敌人数 量占优,全连展开,火炮和机枪向敌人开火,我们投入了冲锋。安东诺夫顶不住猛 烈突击,遭到重创,向后败退。 肉搏时,1 名安东诺夫匪徒从侧面射死了我的马。马倒下时压住了我,如果不 是政治指导员诺切夫卡及时援救,我一定会被砍死。 我们很快发现敌人迅速向我连侧翼包抄。于是立即调转一切火器对付他们,一 面派人向团长报告发生的情况。20—30分钟后我团边前进边开了火。 我们这一仗打得十分艰苦。敌人见我们人数相当少,以为能消灭我们。但是要 做到这点却不那么容易。我们连多亏了有4 挺重机枪,弹药充足,而且还有一门76 毫米的火炮。 我们变换着机枪和火炮的位置,对敌战斗队形展开了近乎是抵近的射击。我们 看到战场上铺满了敌人的尸体,也慢慢地且战且退。 就在进村后,我为了抢救一挺机枪冲入了敌群。我的马这一次又被步枪打死了。 我被迫用手枪打退企图冲过来活捉我的匪徒。又是政治指导员诺切夫卡带着战士布 雷克辛、戈尔什科夫和科瓦廖夫冲过来救了我。 我们连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10人,伤了15人。有3 名伤员第二天也牺牲了,其 中包括我的朋友和战友乌哈奇—奥戈罗维奇。 大多数指战员因这次战功卓著获得政府嘉奖。我也获了奖。 1921年夏末进行了对逃散在坦波夫希纳小股匪徒的最后清剿。我们连接受了肃 清人数达150 人的兹韦列夫匪帮的任务。匪帮很快被发现了。开始了追击。他们逐 渐精疲力尽。我们在森林边缘上追上他们并进行了冲锋。 在1 个小时之内敌人被全部解决,但以兹韦列夫为首的5 名匪帮还是逃脱了, 他们借着黄昏来临躲进了森林。不过任何东西都帮不了他们,因为坦波夫希纳的安 东诺夫匪徒已被彻底肃清了。 在国内战争年代里,党和人民不仅战胜了敌人,而且还在同敌人战斗过程中奠 定了建立与劳动人民义务兵役制基础配套的大规模正规军的基础。建立了中央和地 方军事指挥机构,制订了最初的命令和教令,统一了部队和兵团的编制。 下面我想就国内战争时期大量的军事经验和理论总结——这些多年来一直作为 苏联武装力量建设基础的成就谈几句。 其一是军队和人民的团结。国内战争特别显示了前方与后方团结的出奇力量, 显示了变成统一军营的国家的巨大军事优势。 其二是党对军事本身的领导作用和党通过党政部门对部队的影响。 其三,我想说的是建设我们的武装力量的一条原则——最严格的集中、单一首 长制和铁的纪律。 当然,单一首长制的实行要与具体的历史条件相适应,要考虑指挥员的阶级成 分、政治成熟性和军事造诣,同时还要注意群众乐于接受哪一种指挥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