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议和对德管制委员会 1945年5 月,大约是20几号的一个深夜,波斯克列贝舍夫打电话通知我到克里 姆林宫去。 办公室里除最高统帅,还有莫洛托夫和伏罗希洛夫。 斯大林在彼此问候后说:“当我们解除所有德军士兵和军官的武装并把他们送 往战俘营时,英国人却让德国人保持着充分战斗准备并与之建立协作。到目前为止 以前司令员为首的德军各司令部享有充分自由,而且他们还按照蒙哥马利的指示收 集整理其部队的武器和战斗器材。” “我认为,”最高统帅接着说,“英国人之所以竭力保存德军,是为了以后加 以利用。而这是直接破坏各国政府首脑间关于立即遣散德军的协议的。” 斯大林又对莫洛托夫说:“应该加紧向监察委员会派遣我们的代表团,坚决要 求同盟国逮捕邓尼兹政府的一切成员、德军将军和军官。” “苏联代表团明天启程去弗仑斯堡。”莫洛托夫答道。 “美军直到现在还留在图林根,可见,他们暂时还不想撤到自己的占领区去,” 我说。“据我们现有的情报看,美国人是想占有最新发明专利,他们把大批德国学 者搜寻、派遣回美国。他们还在欧洲其他国家也实行这种政策。为此我已致函艾森 豪威尔,请他尽快将美军撤出图林根。他答复说打算近日到柏林来与我当面接触并 就所有问题进行磋商。我看,应该要求艾森豪威尔立即履行关于按指定占领区部署 部队的协定,否则我应拒绝让同盟国人员进入大柏林地区。” “对,”斯大林赞许说,“现在请听我说为什么叫你来。同盟国军事代表团通 知说,艾森豪威尔、蒙哥马利和塔西厄将军6 月初到柏林来签署苏、美、英、法四 国在占领德国期间对其管理的最高权利的宣言。这是原文,你看看。”斯大林边递 给我一张折着的纸边说。 上面这样写道:“苏、美、英、法各国政府接管德国的最高权力,其中包括原 属于德国政府、最高统帅部,以及任何州、市或地方当局的一切权力。” 宣言规定:1 .彻底解除德国一切武装力量的武装,其中包括陆军、空军、防 空部队、海军、党卫军、先锋队、秘密警察及其他一切力量和拥有武器的辅助组织, 将武器交给同盟国;2 .逮捕所有法西斯主要头目和战争罪行嫌疑犯;3 .为了将 来的和平与安全,同盟国将采取一切他们认为必要的措施解除德国武装和使德国非 军事化。 我把文件还给了最高统帅。 “因此,”斯大林接着说,“就产生了关于一个有四国代表参加的对德管制委 员会的机构问题。我们决定委任你担任苏方对德管制的最高长官职务。除了总司令 部,还要建立苏联军事行政机构。你还需要一位军事行政方面的副官。你想让谁来 做你的副官?” 我提了索科洛夫斯基将军。斯大林同意了。 然后,他给我介绍了管制委员会组织的一些主要问题:“除你之外,被任命参 加该委员会的有来自美国的艾森豪威尔上将,英国的蒙哥马利元帅,法国的塔西厄 将军。你们每人都有一位政治顾问。你的顾问是维辛斯基,外交人民委员的第一副 手;艾森豪威尔的是罗伯特·墨菲;蒙哥马利的是斯特朗;法国方面是谁暂时还不 清楚。 管制委员会的所有决议必须在全体一致同意的情况下才能生效。显然,在解决 许多问题时你都只能以一抵三。“ 他吸了一口烟斗,笑着补充道:“不过,我们早已经习惯单独作战了……管制 委员会最主要的目标,”斯大林继续说,“应该是尽快安排德国人民的和平生活, 彻底消灭法西斯主义和组建地方政权。地方政权机构的组成应该依靠仇恨法西斯的 劳动者。 法西斯分子曾把我国破坏和抢劫一空,所以,你和你的助手要为尽快实现与盟 国达成的关于拆除一部分德国军工企业作为赔偿的条约认真工作。“ 我接受这些指示后就立即返回了柏林。到达柏林的第二天,艾森豪威尔上将就 带着有美国战略空军司令斯巴兹将军在内的人数众多的随从人员来拜访我了。 起初谈话围绕着过去的事件进行。 转入正题后他说:“我们必须就组建管制委员会和保障美、英、法各国人员经 过苏军占领区进入柏林的地面通道等一系列问题达成协议。” “显然,需要商谈的不仅是地面通道问题,”我回答艾森豪威尔说,“还必须 决定美、英空军经苏占区飞进柏林的规则问题。” 对此,斯巴兹将军靠在椅子背上,漫不经心地顺口说道:“美国飞机过去和现 在飞到哪里都不受任何限制。” 艾森豪威尔马上插进来对斯巴兹说:“我并没有委托你如此提出空军飞行问题。” 接着又对我说:“我这次来见你,元帅先生,只为亲自认识认识。公务问题等 组织管制委员会时决定。” 6 月5 日,艾森豪威尔、蒙哥马利和塔西厄抵达柏林,签署苏、美、英、法四 国政府关于德国战败和接管德国最高权利的旦回。 会前艾森豪威尔来到我的司令部,把美国最高军事勋章——总司令级“荣誉勋 章”授给我。 我打电话向最高统帅报告了此事。 斯大林说:“我们也应该授予艾森豪威尔和蒙哥马利胜利勋章,授予塔西厄一 级苏沃洛夫勋章。” “我可以向他们宣布此事吗?” “对,当然可以!” 宣言签署后蒙哥马利对我说:“元帅先生,我们决定近日进驻我们在柏林的占 领区,而且显然我们的美国和法国朋友也愿意和我们一起各自进驻自己的区域。因 此,我很想现在和您商谈为我们在柏林的占领区建立通道的问题。” “在解决英、美军队进入柏林的通道问题之前,同盟国的部队应该部署在克里 木会议早已规定的德国特定地区。所以,在美军没有离开图林根,而英国没离开维 腾贝格前我不能同意放同盟国占领军进入柏林,同样也不允许管制委员会行政机构 人员进入。” 蒙哥马利开始反对,艾森豪威尔立刻就插进来说:“蒙第,别争了!朱可夫元 帅是对的。你该尽快离开维腾贝格,我们则离开图林根。” “那,好吧,”蒙哥马利妥协说,“我们现在不争了。咱们最好拍照纪念我们 的初次见面吧!我特意带了一位出色的摄影师……” 直到摄影师终于把自己所有的胶卷“折腾”完之后,我向各位盟军总司令宣布 了苏联政府决定授予他们苏联最高军事勋章的事。 不久,美军和英军撤离了他们破坏协定所占领的地区。美、英、法三国占领军 和管制委员会行政机构的人员也随之到达了柏林。 蒙哥马利元帅于6 月下半月来访问了我。相互问候之后,他通知说,英国政府 授予我、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和索科洛夫斯基、马利宁两位将军大不列颠勋章。 授勋是在国会大厦附近举行的。我被授予一级“巴尼”勋章和大骑士十字,罗 科索夫斯基被授予二级“巴尼”勋章,索科洛夫斯基和马利宁获得“功勋”勋章。 我之所以要谈及授勋仪式,是因为当时某些报纸对此做过完全不符合实际的报 道。 起初,管制委员会及其所有机构工作时都没有特别的磨擦。 但是应当指出的是,美、英、法三国代表的所作所为是不真诚的。克里木会议 的决议和管制委员会决议在他们的占领区内只得到面上、形式上的执行,而且在许 多情况下简直是怠工。 不久,我们获得可靠情报:早在与德国的战争的最后战局之时,丘吉尔给蒙哥 马利元帅发了一份密电,命令他:“认真收集和保存好德国的武器和技术装备,一 旦苏军继续进攻,我们就能很容易地将这些东西分发给我们不得不与之合作的德国 部队。” 在管制委员会例会上我们不得已对此提出严正声明,强调指出,历史上很少听 说这种背信弃义和背叛同盟国责任及义务的先例。 我们指出,苏联严格履行了在这次战争中所有同盟国都应承担的责任。我们认 为英国统帅部及其政府应受到严正谴责。 蒙哥马利企图拒绝苏联的谴责。其同僚美军将军克莱一言不发,显然他是知道 英国首相这道指令的。 1945年5 月末斯大林曾事先通知我说,美国总统特别信任的人物哈里·霍普金 斯访问莫斯科后返回时,顺路会到柏林拜访我。 斯大林认为霍普金斯是一位杰出人物。他为巩固苏美两国的事务关系做了许多 工作。 早餐时霍普金斯说,斯大林在莫斯科接见了他。在这次会见期间讨论了即将召 开的各国政府首脑会议的问题。 不久外交人民委员会的一组负责人员到达我们这里来准备即将召开的会议。 我对他们解释说柏林市内没有举行政府首脑会议的必要条件,建议他们去参观 波茨坦地区。 莫斯科批准了我们关于在波茨坦准备会议的建议。英国人和美国人也对在这一 地区举行会议表示赞成。 波茨坦会议不仅是三大强国的领导人之间的一次例行会晤,而且还是导致法西 斯德国彻底垮台和无条件投降的方针的庆典。 波茨坦会议于1945年7 月17日下午开幕。 出席第1 次正式会议的有各国政府首脑,外交部部长和第一副部长,军事、文 职顾问和专家。 会议的主要问题是欧洲各国的战后体制问题,主要是指在民主基础上改造德国 的问题。 在波茨坦会议上达成了关于盟国对德国管制期间对德关系中采取的共同政策的 政治和经济原则的协议。 美英两国代表团再次提出将德国分割为南德、北德和西德三个国家的问题引起 了郑重讨论。这个问题第二次在克里木会议上被提出时,就遭到苏联代表团的驳斥。 在波茨坦,苏联政府首脑再次拒绝了分裂德国问题的提案。 关于恢复德国经济的决议是:把主要注意力放在发展和平工业和农业上。会议 还确定了消灭德国军事潜力的措施。 会议还通过了关于将柯尼斯堡及其周围地区转让给苏联的决议。 关于波兰及其西部边界的问题讨论相当激烈。在专门应邀来波茨坦的,以贝鲁 特为首的波兰代表团做了有理有据的声明后,关于波兰西部边界问题的决议是这样 规定的:在和约最后划定边界前,通过的决议中说:“将从波罗的海海边起,斯维 讷明偏西,然后沿奥得河和西尼斯河直到捷克斯洛伐克边境一线以东的领土转给波 兰。” 同时达成的协议还有关于美、英方面断绝与驻伦敦的前波兰(流亡)政府的外 交关系的协议。 波茨坦会议在研究和解决了一系列相当重要的问题后,于8 月2 日结束工作。 我记不清准确的是在哪一天,在波茨坦会议中的一次政府首脑会议后,杜鲁门 对斯大林说,美国有威力极为巨大的炸弹,没说出就是原子弹。 这一瞬间正如后来国外报道的,丘吉尔两眼紧盯着斯大林的脸,想观察他的反 应。而后者没有露出自己的感觉,只装作没发现杜鲁门的话中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致使丘吉尔和许多其他英美活动家认为斯大林确实不知道透露给他这消息的意义。 而实际上,斯大林散会一回来就在我跟前对莫洛托夫讲起了与杜鲁门进行的这 次谈话。莫洛托夫立即指出:“他们要抬高自己的身价。” 斯大林笑着说:“抬他们的去吧。今天就要转告库尔恰托夫加快我们的工作。” 我知道,他们谈的是制造原子弹。 当时就已经十分清楚,美国是想从实力出发,打算利用原子武器来达到其帝国 主义的目的。1945年8 月6 日和9 日更用实际行动证实了这一点:美国人在没有任 何军事必要性的情况下就对日本人口稠密的和平城市长崎和广岛投下了两颗原子弹。 临离开波茨坦之前,丘吉尔在他的别墅举行了招待会,苏方被邀请的有斯大林、 莫洛托夫、安东诺夫和我。在波茨坦会议之前,我只在莫斯科见过丘吉尔一面,而 且只有短短的一瞬间,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在招待会上他对我十分注意,向我询 问了某些战役的情况。 我对英军统帅部的评价以及有关同盟国远征军在西德进行的各次战役的看法引 起了他的注意。 美国总统杜鲁门在招待会上首先发了言。 杜鲁门指出,苏联为粉碎法西斯德国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提议首先为苏联最高 统帅斯大林干杯。 到斯大林祝酒时提议为丘吉尔干杯,因为他在英国最艰苦的战争年代里担负起 了领导对希特勒德国的斗争,并且出色地完成了所担当的重任。 丘吉尔出乎意料地提议为我干杯。我除了向他回敬祝酒外已别无选择。我在感 谢丘吉尔对我给予的盛情之时无意间称了他一声“同志”。我立刻发现了莫洛托夫 困惑的目光,并感到有点难为情。不过我很快恢复了常态,急中生智,提议向我们 的同盟国在这次战争中的“部队的战友们”反法西斯同盟国各国军队的士兵、军官 和将军们敬酒,祝贺他们出色地完成了粉碎法西斯德国的壮举。 第二天我去见斯大林时,他和在场的人都笑我那么快就结识了像丘吉尔这样一 个“同志”。 为了拟定关于分配法西斯德国舰船的决议还成立了一个三国委员会,代表苏联 参加的是列甫琴科海军上将。英国为此全权委托的代表是约翰·迈尔斯和巴勒海军 上将,美国代表是金海军上将。 列甫琴科为了促使同盟国履行波茨坦会议的这项决议做了许多工作。问题最后 终于得到了解决,苏联就此分得的军舰和各类船只共有656 艘。其中绝大部分根本 无须修理。 波茨坦会议尽管存在着无法避免的争论和分歧,但总的说来还是体现了各大强 国要求建立合作基础的愿望,而各大强国的政策在战后产生的影响很大。 这种愿望对波茨坦会议期间及其闭幕后管制委员会成员之间的关系也有着直接 的影响。苏联管制委员会代表竭力执行会议通过的各项决议。我们的同事,英国和 美国的代表在会后初期也同样遵循了会议决议所规定的义务。 遗憾的是,这种气氛很快就变了。这种转向的巨大推动力是伦敦外长会议中的 意见分歧。丘吉尔在富尔顿发表的反苏演说则更加促成了这一转变。管制委员会的 英美两国主管人员一下子在所有问题上都变得难以商量而且在一切原则问题上开始 肆意破坏波茨坦会议达成的协议的执行。 经过反复检查,我们确认英国无视我们的抗议继续在其占领区内保留德国军队。 于是我被迫向管制委员会递交了关于在英国占领区内存在由前希特勒军队组成的部 队的备忘录。 当管制委员会讨论这一备忘录时,蒙哥马利在事实的压力下被迫承认在其占领 区内似乎确有在他的领导下“等待解散或进行工作的”组织起来的德军部队。 他试图将这一切解释成据说是与解散德国士兵有关的“技术困难”。 就在这次管制委员会会议上我们还搞清了,所有这一切艾森豪威尔都知道。 所有这一切都是无可置疑的。丘吉尔在代表其国家承担立即并永远根除德国军 国主义并解除德国国防军的义务的同时,又给军事统帅部下达了秘密指令,保留原 希特勒军队的武器和部队作为建立以长久反苏为目标的西德军队的基础。而所有这 一切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和艾森豪威尔本人显然都十分清楚。我毫不掩饰当时此 事令我非常痛心,也令我对艾森豪威尔最初的看法有所改变。但是要让我做出另一 种姿态,当时显然是不可能的…… 波茨坦会议期间斯大林再次和我提起邀请艾森豪威尔访问苏联一事。我建议邀 请他于8 月12日体育节访问莫斯科。 我的建议被采纳了。斯大林向华盛顿发出了正式邀请。 由于他是作为我的正式客人,所以我当与他一同前往莫斯科并陪同他去列宁格 勒,然后一同返回柏林。 与艾森豪威尔一同前往莫斯科的有他的副手克莱将军、戴维斯将军、艾森豪威 尔的儿子约翰·艾森豪威尔中尉以及德莱中士。此行期间我们谈到了许多问题,而 且我觉得当时艾森豪威尔在自己的言谈中表现得很坦率。他问我在莫斯科会战期间 我本人作为一个方面军的司令员战局对我体力上的压力有多重。 我回答说:“莫斯科会战对士兵和司令员的压力都同样沉重。特别是在11月16 日到12月6 日这段战斗异常艰苦的时期,我每昼夜只有不超过2 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而且这点时间也是一点点零碎时间合起来的。为了保持体力和工作效率,只好借助 于在严寒中进行经常而短暂的体育锻炼和喝浓咖啡等手段,个别时候还滑雪20分钟。 当莫斯科保卫战最危急的阶段过去后,我睡得太死了,很长时间都没法叫醒我。 当时斯大林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他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朱可夫睡着了,我们无 法叫醒他。’最高统帅说:‘他自己没醒之前不必叫他了。’在我睡着的时间里, 我军的西部战线向前推进不下10至15公里。我醒来之后感到十分欣慰……“ 艾森豪威尔对列宁格勒突围、莫斯科会战、斯大林格勒和柏林战役表现出极大 兴趣。 就在艾森豪威尔访问苏联之后不久,莫洛托夫给柏林打电话找我说:“收到美 国政府对你访问美国的邀请。斯大林同志认为这种访问是有益的,你意下如何?” “我赞成。” 有一次在管制委员会的会后艾森豪威尔走过来说:“我非常高兴您将访问美国, 元帅先生。很遗憾情况不允许我陪您一起去华盛顿。如果您不反对,我的儿子约翰 和克莱将军及美国最高统帅部的其他人员将陪您前往。” 我表示同意。 “由于您的飞行员不熟悉跨洋和在美国的飞行条件,”艾森豪威尔接着说, “我想请您乘我的‘堡垒’式飞机。” 我对艾森豪威尔表示感谢,又将这一些情况报告了斯大林本人。 斯大林说:“没关系,你准备吧。” 遗憾的是,起飞前我生了病。我只好又打电话给斯大林。 “这种情况下不能起飞。你和美国特使史密斯联系一下,就说因健康状况飞行 无法进行了。” 一回到柏林,我就又埋头做起管制委员会的工作了。 1946年3 月底我参加完最高苏维埃会议重返柏林后,有人转告我,让我给斯大 林打电话。 “美国政府从柏林召回了艾森豪威尔,留下克莱将军代替他。英国政府召回了 蒙哥马利。你是不是也该回莫斯科了?” “同意。至于我的接替人,我建议任命索科洛夫斯基担任苏联占领军总司令和 驻德军事行政机构最高长官。他比别人更熟悉管制委员会的工作,也很了解部队的 情况。” “好,我们这边会考虑。请你等命令吧!” 又过了两三天。深夜,斯大林给我打来电话,问他的电话铃声是否已经叫醒了 我,然后说:“政治局同意任命索科洛夫斯基代替你。请你在管制委员会例会之后 返回莫斯科。任命索科洛夫斯基的命令过几天到。” 1946年 4月,我回到了苏联。 我有机会最后一次访问民主德国是1957年的事了。在参观了新兴、民主的德国 的许多城市、机关和企业,了解了德国人民的杰出成就后,亲身感到:苏联政府和 苏联党战后在为德国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不仅对于德国劳动人民,而且对两个 社会主义的国家的人民友好事业和防御都产生了良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