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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 房
婚后,我搬进了丁远的房子,他一直一个人住在这城郊的房子。房子总共两层,
装饰得简单而舒服,看得出丁远生活的简朴。他特地让我参与从新粉刷和设计的工
程,让我把我们的新居装饰得更舒服,对他的体贴温柔,我总是感动得不能言语,
只是他拒绝装修他的书房,他说,希望有一他点自己的空间,而我,当然满足他并
不过分的要求。婚后的生活甜蜜而平静,我换了一份工作,相对轻松的工作,可以
让我有更多的时间神游。我神游的内容里,总是多了一双眼睛,一双灼热,温柔,
而梦幻的眼睛。我想着这双眼睛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笑出来,也许,前世的我,
也是被一双眼睛牵引着,走过了白头。
丁远的工作忙碌但有序,他总爱在闲下来的时候,要我坐在他跟前,那时的他,
眼里乘满了柔情,他盯着我,目不转睛,轻轻地抚摸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最后总
是一把把我抱在怀中,抚摸我的肌肤,轻轻地吻我,他的手如蛇般温柔,挑逗着我,
使我情不自禁,回吻他。那时的他,总象在梦幻里,唤着我的名字,深情款款。我
的丈夫,是如何的情深款款?
丁远的书房大而透亮,他喜欢坐在书房里,听音乐,看书,他的对面,挂着一
张我放大了的照片,穿着鹅黄色艳丽的低胸礼服,带着一串白色的珍珠,明艳照人,
我常怀疑照片里的女子不是我,那里面的我,温柔娴雅,如梦如幻。
我问:" 那是我吗?" " 那不是你吗?" 丁远笑说,眼里也是笑。
" 我觉得不是,我好象没有那样的气质。是你打扮我,我才有那样的气质。"
我说,我深恶痛绝自己从不懂搭配衣服的颜色和不懂修饰自己。
" 是你,如倩。" 我的丈夫意味深长地说,说完,眼里掠过一丝捉摸不透。
" 你说我怎么就不会打扮自己?" 我问。
" 气质是与生惧来的,不是吗?" 我的丈夫这时的口气总显得悠悠的。
" 也许是。也许不是。就象我们前世今生一样。" 我又神游起来。
这时的丁远不搭话,盯着眼前的书,我感觉到他和我一样,神思恍惚。
丁远听的音乐,其实就是一首歌,他好象特别钟爱那首歌,收藏着各个版本的
"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那是一首久远而动听的歌。
When I was just a little girl , I asked my mother, what will I be ?
Will I be pretty? Will I be rich ?
Here's what she said to me
Que sera, sera 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 Que sera, sera what will be, will be……
谁知道将来是怎么样的呢?将来是看不见的,就象自己的今生不知道自己的今
生会如何?今生不知道前生,今生不知道来生一样,谁会知道呢?
丁远时常听着听着歌就会睡着,我痴痴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沉睡的脸,我轻
轻地抚摸这张脸,他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脸上带着一丝淡淡地笑,是因为美妙的
歌声,还是因为他在梦中见到了什么?当我轻轻地抚摸他的脸时,他似半梦半醒,
轻轻抓着我的手,梦呓般地说:" 如倩,不走,好吗?不走……" 我含着泪,轻轻
地拍他,我怎么会走呢?我们今生注定地姻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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