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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蛇
院子里的生活平静之极,中午,家庭主妇都在煮饭炒菜,诱人的香气四处飘逸。
院中忽然响起半耳聋的老太婆的骂声:“天杀的,又偷吃我的鸡蛋!”
卓玲的母亲江萌探头道:“大娘,鸡蛋又少了?”
“什么?啊。”
江萌大声道:“我是说,你的鸡蛋又少了?”
“是啊,真奇怪,门窗都关着,不知道怎么又少了?”
江萌道:“有这种事?”一转身,看见卓玲四个人相伴放学回来,道:“玲玲,
你去看一下你爸回来了没有?”
“知道了!”卓玲脆生生地回答,站在院门口向外张望。
车铃响起。
卓玲欢呼:“爸,你回来了!”
卓玲父亲卓延龙推着自行车进来,他有一张沉毅的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槐
梧。他刚将车子放好,卓玲已扑进他的怀中,道:“爸,我爱你!”
卓延龙溺爱地看着卓玲,捏了一下卓玲的小鼻子,道:“你这小调皮,刚才那
句话谁教你的?”
“老师说的……”卓玲揉了揉鼻子,露出贝齿嘻嘻一笑。
这时候,文泰的父亲文应雄,丁氏兄妹的父亲丁允诺骑着摩托车都回来了,三
人打了个招呼,各自归家享用午餐。
在第二天,我爬上废弃已久的阁楼。
在四家人中,就数丁家楼房最高也最气派,但卓家、文家也是二层新式的楼房,
唯有夹在三家中间、半耳聋老太波还是旧式的房子,才有这样一个阁楼。
阁楼中幽暗之极,杂物纷阵,都积着厚厚的灰尘,每一样的杂物都拥有它的过
去。在这个空间里,只有我的足音响起,那是轻到极点的!
瓦缝中漏进丝丝的微光,在杂物上留下许多的阴影,让我不由猜测在这背后是
否隐藏着无形的危机。
我小心翼翼地绕过它们,尽量不惊扰它们的沉睡。
陡闻前面传来“嘶嘶”的声音。
那是什么?
我的瞳孔极大限度地放大,前面暗影中有一大堆东西,在不停地蠕动。
我悄然掩近,原来是一条大蛇,身躯如杯口般粗大,正盘成一圈圈的,蛇头直
立,蛇信一伸一缩,在黑暗中显得分外恐怖。
我全身僵住,一动也不动。却不知这样反而解救了自己,那条蛇才没发觉我。
什么时候,院子中竟多了一条这么大的蛇?
大蛇的蛇头伏低,在阁楼上蜿蜒游动。游了一阵,忽然从一个孔洞中钻了下去。
这是阁楼板上一个洞,从这里看下去,正是一根大梁的位置。大蛇身躯缠在大
梁上,下面却正是老婆婆的厨房。柱子上钉着一根钉,钉了上挂着一篮鸡蛋。
大蛇沿着柱子溜下去,游到篮子旁边,张口吞了七八枚鸡蛋,肚子鼓鼓的,可
以清晰地看到肚皮有数处凸起,显然鸡蛋还完整地在它的腹中,然后大蛇心满意足
地在柱上绕了数圈,然后用力一绷紧,轻微的破碎声响,大蛇腹中立刻扁了下去。
一顿美餐之后,大蛇循着原路回到阁楼中,随后从屋脊一个空隙处溜了出去,
从院后一株大树横生的丫枝上游到地上,消失在草丛中!
我目睹这一幕,才知道是大蛇偷吃了鸡蛋。不久之后,老婆婆又要怒骂了!
第三天,正是星期天。
我又偷偷上了阁楼,乘着大蛇还没过来,衔着一个蛋溜下去,放在老婆婆的篮
中,又跑了好几趟,才将自己藏好。
“簌簌”树枝摇动,大蛇来了。
它从阁楼上游过,从洞中钻了下去又游到篮边。
它又张口吞了七八鸡蛋,一枚一枚地吞了下去,却不料……
大蛇游到柱边,身子又在柱上绕了好几匝,来个故技重施,全身绷紧,但腹部
却未扁了下去。
“叭!”大蛇掉了下去。此时它的腹痛如炙,身躯不断地在扭动卷曲,尾巴在
地上“叭哒”的拍来拍去。它终于尝到苦果。
此时老太婆正开门准备做饭,见此情景,大叫一声,顾不得缠足小脚,夺门而
出,一边叫:“有蛇,有蛇!”
由于是星期天,大人们都在家,一齐抢进房内,拿来锄头,拿来钳子,把大蛇
打死,搞到院子中间,小孩子们也抢出看热闹。
江萌叫道:“大娘,你看,是这条蛇吞吃了你的鸡蛋。”
文应雄一锄头下去,大蛇顿时头尾分家。
大家都对大蛇腹中东西很好奇,剖了出来,竟有五六枚石蛋。
大家都很奇怪,连老太婆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篮中的鸡蛋怎么会有石蛋?搬出来
一看,还有一两枚。她自言自语地道:“是谁放的?”
卓玲插嘴道:“啊,那是齐爷爷的石蛋,怎么会到这里来?他肯定急死了!”
卓玲、丁铭、丁倩、文泰互望了一眼,都在想是不是他们其中一个人拿了石蛋。
可惜这个答案只有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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