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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二天。春光明媚,芳草随风拂动。
秦明和牟小雅很早就来到学校,在路上,牟小雅边骑车边哼着最近的“流行歌
曲”。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梦里青草香,
你把梦想带身上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轻风吹斜阳
一千年,年年花开放
天天好时光
一次人间也匆忙
秦明看着今朝好春光,想着昨夜的梦,听着牟小雅的歌,三者正好是歌中的
完美结合。
他顿时感到一丝清凉,是一阵春风袭过,天气暖了,但早晨仍有一丝凉意,可
他的心依旧是热气腾腾,血依旧是掀腾翻滚。
“嗨!又有什么美事了!”秦明故意问牟小雅牟小雅转过头冲秦明笑了笑,没
说什么,便又一次掀起流行歌曲的联播。
班级很静,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着每位老师讲着为高考做铺垫的课本知识。课
后要有大量的辅导试卷,说是省内某名校多年高考经验中总结出来的精华,让大家
认真完成,老师叙叙叨叨的说着,同学机械式的听着,拼命的演算着。
高中好似一个圈,紧紧地把想要博学的莘莘学子束缚在一起。用着紧箍咒似的
应试教育大力“催残”,惹得各大医院总会出现中学生的身影,那是一群大脑被箍
的太紧所致的脑神经痛患者,他们也许对学习太过执着,因为他们没有别的成才办
法好追循,只是苦苦地盼着高考结束。一旦金榜提名,那个烂圈圈也将随之崩溃。
倘若名落孙山,只得重操旧业,择校回读。
最后一节语文课。
李昕老师很是一个教师天才,他潇洒自如演讲式的授课,使得大家听得津津有
味,这节是作文习作课,他鼓励大家多看多写,到高三时有可能成为某大学的文学
特招生。最后李老师布置给大家一篇作文,自拟题目,描写家乡小城的繁荣。
大家在各展其才,笔峰陡行徒走一篇气壮山河之巨著。每位走进高中大门的天
之骄子簌然有一身文学之才气,说到作文章,都能小叙千言万语,硬蹋一篇成人童
话。
秦明有些头痛,大概就是脑神经痛吧!他不愿去医院检查,怕真的有一天不能
再拿起手中的笔,再读那些具有诱惑而又带有生命力的文学。他不愿去想,只是拿
着笔在静坐着,看似在思考作文思路,未忙及动笔,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是在让大
脑休息,尽量让脑海暂时平静不再澎湃如潮。
秦明渐渐地的睡着了,也许是昨夜在梦乡中畅游太过辛苦,才使疲乏得达到如
此忘我的高深境界,也许是睡去了能使人身感觉的那根神经不再兴奋,头也就不疼
了。他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也被时势所感染,成为了高二三班的第一个宠儿。
苍穹依旧,事是难料,李老师并未在意太多,他也不愿意给同学太大压力,所
以这节作文习作课在杳无声息的沉闷中结束。虽说沉闷,但足以见得同学们的认真。
天空不语,那是一种高远,太阳不语,那是一种永恒,大地不语,那是一种广
博,老师和同学们不语,那是新生的一种默契。
课后同学们告诉秦明,这篇作文需要周三交,也就是明天。大家见秦明睡意依
存,仍在朦胧之中,桌上的方格纸上仍写着《可爱的家乡》却未再努力待续,有些
好心之辈纷纷献计。高飞告诉秦明天下文章一大抄,不抄怎么能行。程风则要替秦
明写首诗。唉!可怜啊!弄得秦明大吼“不要烦我!好不好!”他气呼呼地跑出教
室,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刚才的那帮“诸葛孔明”“刘伯温”“吴用”之贤能,身于此时,也全然不知
该如何收场,弄得每个都尴尬扫兴而归。
放学,秦明从班级跑出来没有回家,而去了学校旁边的柳荫塘,柳树枯草早已
吐出新芽,含苞待放,欲含欲吐,带着满身稚气向着成熟挑战,河水在潺潺缓缓地
流着,有风儿轻拂着垂向小河的柳枝,拨弄着清清的河水,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环。
“哎,来这里寻找素材啊!”不知何时林欣蕾来到秦明的身旁。
“嗯,你怎么来了,”秦明回头望了望林欣蕾说。
“看你好像不高兴,你走了,我也就跟出来了。
“还以为你得回家呢?谁知你跑到这柳塘来‘找灵感’!”
“没什么,我只是不愿听他们那些人课间在一起乱说一通罢了,谢谢你能想到
我!”
“太客气了吧!”林欣蕾低着头说“你的作文写完了吗?”
“草稿写完了!”
“走吧!我们回去,还有许多事等我们去做呢?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儿。”
二人走出了柳荫塘,夕阳西下,环宇金光,柳荫塘溶入红霞。蓝天白云青山绿
水,还有轻风吹斜阳。美丽的一天在美好中结束,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
可爱才美丽。
柳荫塘的美景是短暂的,当夜幕彻底笼罩了这个小城,它也因此而淡淡地消沉,
衬着月光还可望见一条白带在曲曲盘旋流淌。偶尔风儿袭过,簌簌地柳枝撞击声,
好似大自然在直抒心意。
夜,宁静。
秦明和牟小雅依旧在重复着昨天的故事——静静地写着作业。偶尔“探讨”问
题,唇舌之争方待将唾液耗尽,口唇磨干,才能各自高挂“免战牌”。退一步海阔
天空往往先做出让步的是君子,所以秦明信崇好男不跟女斗(但决不折其观点)便
在牟小雅兴趣正浓之时,高声呼道“今天就到这吧!”使得牟小雅全然无了兴趣,
便收好书本,回到自己的暂时卧室,休息去了。
星期三。
李昕老师收了赞美小城的作文,然后对大家说:“这次作文,在中心思想上是
描写我们的家乡,它很符合我省这次举办的明达杯全省中小学生作文征文比赛的要
求。我会认真的批阅,好的,我会认真点评,大家可以自荐参加征文。”李老师说
完就走了。
班级有几个“文学崇拜者”“时势评论家”在议论着:这次征文比赛是选拨人
才为主,还是以商业运作金钱为目的?沸沸扬扬中又有谁能真正的弄明白。
秦明很好奇,“为什么要用明达杯呢?怎么这么巧,偏偏同爸爸的酒店重名。”
他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说现在的孩子起名时为了必免重名,便将其父母的姓
氏再加上两三个有寓意的文字,组成一个读起来好似俄罗斯人的名字,看起来连新
华字典里都查不全的现代汉语。
下午,闫岩邀秦明踢足球,秦明很乐意。自从老爸老妈不在,他的神经也放松
多了,早晨起床也得用闹钟叫,或者牟小雅将早餐准备好后去叫他,总的说来是变
懒了,但在玩上,他可毫不错过,篮球、足球都能拿的出手,今天下午天气很暖和,
大家踢的很起劲,秦明无论做什么事就是都能全身心的投入,他相信李大钊的话:
玩就玩个痛快,学就学个扎实。高中就是这样,它是一个从幼稚向成熟转化的过渡
阶段,处于这一时期的学生往往在心态上总会出现矛盾,今天摆正自己的位置,你
将会是一个成功者。否则将错、错、错。
理清人生的脉络,秦明已经有资格讲自己的故事,与班级的某某人相比他已显
得足够成熟。
做事沉着,冷静,考试来者不拒,成绩显赫。成为全校师生谈论的焦点人物。
玩得累了,大家便到校园门口的食杂店喝汽水。秦明要付帐,因为大家执意不
肯,因为每次汽水钱都由秦明付。次数多了,每个人都觉得不好意思,最后留下闫
岩掏腰包——买单。
在校园门口,是牟小雅和郁雪峰在谈着。站在那里好像在等谁似的,看见秦明
一帮走了过来,牟小雅挥着手,喊道:“秦明,该回家了吧。!”
“等一下,我去车棚把车子推出来!”
在车棚里,秦明看见了林欣蕾。
“怎么,这么急?”秦明问。
“我爸爸出差刚回来,已经半个月没看见他了,很想的……”
“那你先走吧,路上小心点儿!”
“谢谢。”微笑中林欣蕾离去。
秦明推车走出车棚,林欣蕾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家路上,骑了不多远,郁
雪峰便走了另一条路。
这时,牟小雅问秦明:“你的最佳拍挡怎么了。”
“他爸爸出差回来了。”
“噢,对了,你俩最近发展如何!听说你那腿坏了,是高飞成全你们俩的,对
吧!”
“别听他们乱说,没有的事儿!”秦明接着说:“我们都是好朋友,和你如此,
和她也一样。只不过同你们是异性朋友而已。”
“嗯!……哎!你记没记住上课时李老师说的征文,是明达杯,那不是拿你家
的酒店冠名的!真巧!”
“对呀!我觉得也很奇怪的……会不会……”
二人猜想着。
就这样一路向前走。车轱辘还在不停的转,一圈又一圈。
星期六的早晨。
秦明正准备睡个懒觉。“当、当”的敲门声唤醒沉睡的他,还以为是发生了
“地震”、“空袭”之类的重大事件。便轱辘的爬起来。
“牟小雅呀,什么事这么急!”秦明朦胧中不耐烦的说道。
“唉呀!都什么时候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吧!秦伯伯快要回来了,瞧,
这几天弄得这么乱……我们还是收拾一下,做一下大扫除”。
“嗯!那好吧!你等一会儿。”秦明一直都追循李大钊的话。但此时他却想:
睡个痛快。可是被牟小雅这么一搅和,弄得全无睡意,美好的梦也中途夭折。只得
自补自救,在睛天白日之下草草收尾。
大厅内堆得乱乱地,牟小雅正在阳台擦着玻璃,见秦明出来了,便“命令”道
:“把大厅的杂物规整一下,废物嘛,仍掉!”
听着说话的语气,秦明感觉一觉醒来好似身在牟小雅家,而牟小雅身居主人之
位高声向她的“奴仆”喝道:“去!干活!”秦明觉得很有喜剧色彩,摇晃着脑袋,
微笑中接受了“上级指示”。
在高楼上擦窗子,真得要艺高人胆大,秦明不要牟小雅去擦,说他爸爸会请人
来擦的,牟小雅执意不恳,说:“擦完屋内会亮很多的。最后秦明只好履行自己的
一贯作风——好男不跟女斗。他不放心牟小雅,便一同来擦。牟小雅站在窗台外钢
铁护拦上,望着五楼以下的风景。秦明为她在腰上系了一条长绳,算是保险带吧!
天有不测风云,但这恰恰在秦明所顾虑之中。三四月的春风,不免也会挟起街路上
的尘灰,牟小雅用心擦着玻璃,嘴里哼着调子,很是优美动听。可是此时无情的风
儿却将砂砾吹入了她的眼睛。
“哎呀!我的眼睛迷了!”牟小雅忙乱之中,将手捂住左眼,惊呼道。
“别急,快进屋来”秦明将手伸给牟小雅,想把她拉过来。
可天不随人愿,牟小雅完全将意识放到左眼中的砂砾上了,“眼里不容沙”—
—这是众所周知的,痛苦也是可想而知的。牟小雅在钢铁护拦上猛然摔倒,弄得护
拦一颤,牟小雅“哎呦!”一声,秦明吓得一声冷汗,他急忙上前将牟小雅抱下来,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没有让他再犹豫,,虚惊一场后,牟小雅坐在大厅的
沙发上摘下眼镜,微闭着眼,秦明站在沙发前用着粗笨的大手提起牟小雅的左眼皮,
试图向妈妈那样将眼皮翻起,但他没有成功,因为实际操作要比看到的难得多,好
不容易撩起,看到的满是充血的毛细血管——红极了,他学着妈妈对自己的样子,
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地吹了出去,轻轻地从眼角擦过。折腾了好一阵子,仍然无济
于事。秦明决定下楼去药店为牟小雅买瓶“润舒”。
牟小雅坐在那,心还在乱跳着,她不敢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她会记得秦明
的敏捷,机智。当她摔倒的那一刻,她没有想到,秦明会那么快的做出决定。
不一会儿,秦明便气喘呼呼的跑上楼来。他为牟小雅把药滴在眼里,牟小雅轻
轻地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应该说谢的,不是你,而是我!这次,你能到我家来住,我很高兴,
因为你已把我当成好朋友。今天你要去护拦擦玻璃,我不恳,不想让你有意外伤害,
不想让我心里不好受。总的来说,这几天你对我帮助很大,至少温饱问题都解决了,
所以说,我应该谢谢你了!”秦明边收拾剩下零散的东西边说。
牟小雅仰着头,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睛一直是湿润的,此时的眼角早已有一线
晶莹滚落。
她怎能忘记这一幸福的时刻,有一个自己满心敬佩,理想中的白马王子,在其
左右侍奉着,她感到很幸福但又不舍得,此时此刻她心里乱乱地,自从郁雪峰出现
后,她就纵使自己与他成为朋友,广交好友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为了让程风之
类的野小子“死心”。
现在大家都认为她与郁雪峰在“恋爱”,可她没有去想过,也不愿意去想。今
天的秦明足以让她感动,因为她还从来没有真正的这样毫无戒备“接触”过男生。
牟小雅的心又开始乱跳,手心发热,脸颊微红,在她的心底有一团爱火,越燃
越烈。
她从来不敢妄自将其释放,便久久地将其囚困,当其累积到极点的时候,她想
发泄。
她看着坐在旁边的秦明,禁不住问:“你怎么不找一个女朋友?”
“嗯,有啊,很多的女朋友,譬如说你啦,林欣蕾,徐菲啦,等等,好多的。”
秦明漫无边际的说着。
“哎呀!不是这样的朋友,是那样的朋友!”牟小雅念的不知怎样说才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觉得我们都很幼稚,也许我太古板,反正我觉得谈恋
爱不应过早的流入到中学生的意念中,它不是你我等人所能体会得到的,在它随之
而来的结果又有几个人能真正面对,欣然接受呢!”秦明又在铿锵言辞。
“你很成熟,这是我喜欢的,但我很不了解你,你家庭富裕,学习成绩优秀,
但从不显露于外。真的搞不懂。”
秦明听完后苦苦一笑。他拿出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英语:Raffiniert ist der Herrgott
aber boshaft ister nicht○1.(上帝难以琢磨,但他并不邪恶!)
牟小雅仔细的看着,揣摩着其中的寓意。
“噢,你在自吹自擂呀!”牟小雅笑着说。
“引用爱因斯坦的话,只是借喻而已。不过我俩也很相似的,不是吗!”秦明
诡谲的说。
牟小雅笑了,笑得很开心。因为憋在她心底的爱火已经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化解,
她显得有些迷惘,但迷惘中依旧是一张美丽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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