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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星期日下午,天气有些闷热。
秦明早已无心在“红陀螺书斋”呆下去,此时的书斋早已没了往日的书香淡雅,
空调开到了的极限,虽说屋外比较热。但屋内还是清爽的很。
是一种莫名的感觉令秦明无法常坐,世界没变,书斋亦如此,而变的是他的心
情。
一个人,左右不了天气的千变万化,那么就应该试法改变自己的心情,在这个
世界上过活,只要快乐就好。
话虽如此,但没有喜怒哀乐,不经风吹雨打的人生,怎能谈上人生坎坷,岁月
留痕。终生时,还要为遗憾而永不瞑目,既使没有奥斯托洛夫斯基笔下的那种为了
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那般伟大,但也不致于因碌碌无为而悔恨终生。
铃——,电话铃声响起。
秦明跑向客厅去接电话,秦父秦母都不在,自己便成了当家的,平时的电话,
秦明几乎很少接的,因为他少有今天的心情。
电话是牟小雅打来的,她邀他出去走走,他毫不犹豫的答应。
天气沉闷,令人透不过气来,路上的行人稀少,大家好似都有预感——将会有
大雨来临。小雅斜肩挎着一个淡绿色的背包,里面装着自己“以防雨患”的三折式
小红伞,秦明倒落个“干净利落”,有心接过小雅肩上的包,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合
适的机会说出口。
牟小雅告诉秦明,她想去看看郁奶奶,秦明给了一个另她十分满意的回答:去
吧,我支持你,今天是我陪你,一切都依你。秦明很坦然的将心里话说出来。也许
是英雄本色吧!噢,色字不好,人常说色字头上一把刀,那就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对,自古以来就有倾倒战国英雄的西施,折服三国吕布的貂禅,扰乱李氏唐朝的武
妹娘明、、、、、虽是一代女流,但无一不让一世的英雄在一时间变化得一败涂地。
想到此时,秦明也不敢小视身边的这位美少女。
二人重新来到了昨天的那个烟摊的位置,望着空空地街边,怎么会没有人?二
人不解,牟小雅显得很着急,她独自跑到旁边的那修自行车的老大爷那儿,问道:
“大爷,请问一下,在那边卖烟的那个老奶奶今天怎么没来。”牟小雅边说边指着
烟摊的位置。
“噢,你说小峰他奶奶呀!她病了,在家休息呢?你们有事不成?" 老大爷显
得很慈祥,细细地说。
“我是小峰的同学,想看看郁奶奶的。”
“真是好孩子,正好我们俩家是邻居,跟我一起走,我来带路。”
牟小雅原本只是想到这烟摊看看,并未想到会是这样,她望了望一直跟在身边
的秦明,好像在向秦明征求着意见!怎么办?秦明可谓心有灵犀,也是无语,只是
默默地点头。含情的眼神早已诠释出了自己完美的回答:去吧!我支持你;今天是
我陪你,一切都依你。
二人紧跟着在推着三轮车的老大爷,别看老大爷年岁比较大,但推起装着修车
工具的三轮车还是会令这两个整日在学堂中苦读的学子所钦佩,老大爷说郁奶奶辛
苦了一辈子,唯一盼头就是这个大孙子,谈话之时二人知道了老大爷姓陈,是个退
休工人,与郁雪峰早逝的爷爷是同事。
穿过曲折的苍道,那是一片矮墙小院式的平房区,小城的华官贵族阶层称那谓
小城的非洲贫民窟。贫民窟——未免太夸张了,只是房屋佣挤了点儿,秦明是这样
认为着。
陈大爷将三轮车推进一个黑色的铁门,那大概是他的家。不多时,陈大爷从黑
色铁门中出来,身上又换了一件衣服,手里拎着的大概是罐头之类的东西,秦明好
似恍然大悟:对了,郁奶奶有病,我们也应该买些补品呀,他悄悄地在小雅耳边说
了几句,生怕别人会听见,小雅听了感到自己太疏忽,只知道来,却忘记、、、、
她轻声告诉陈大爷等一小会儿,两人便跑向不远处的副食商店。
望着孩子们的背影,大爷笑了,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很快二人便拎着两包的补品,走了过来。大爷笑了,他说:“唉!你们这帮小
青年呀,现在越来越懂事,可比我这个老糊涂强多了,出门的时候,要不是老伴提
醒着,还不是两手空空吗?”
二人听了,满脸发胀,很不是滋味,秦明心想:要不是看到您手中的一包,我
们怎么会有手中的两包呢!
说话间陈大爷已经伸手推开了在这条小巷最里边的那扇掉了漆的黑门,在那铁
栓拧动的时刻,吱吱嘎嘎地响声如撒心裂肺般的刺将过来,振的三人肌皮紧张、发
颤,索性会跃出千万粒小疙瘩来。
推开门,望见一个堆满杂物的小院,真不谓是“小院”。从那四面堆起的石墙
烂瓦间望向那片已经发了黑的天空,就如落在水井里的蛤蟆——这里的天地太小。
迈过门槛,还要走下两阶台阶,量出数步就会到了一间透着一丝荧黄灯光的小屋。
陈大爷一直走在前面,他人未到声音老早就到了,“老嫂子,我来看你来了!”陈
大爷笑盈盈地,不见答语。此时已经推开里屋门,低头钻进略矮一点儿的门框。问
道:“老嫂子,好些了吧!”陈大爷将手里的罐头之类放在地桌上,秦明和牟小雅
也随着放下了手中的礼品。
这时二人环视了小屋,暗,破,旧,这哪能同秦明家的豪华,宽敞,明亮相比,
看着在小屋里边的床上,正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是郁奶奶,她正打着点滴,
看见有客人来了,便微微欠下身子,欲坐起来,但她毫无力气,原本苍老的脸上,
好像在一夜之间又爬上了无数条皱褶的曲纹,那双曾挤下爬过岁月之痕的一滴泪的
眼睛,已经没了昨日的一斑光辉。郁奶奶微启着颤抖的双唇,她想说话,只是吞吞
吐吐,“你们来了,坐吧……
好……小峰还没回来。“
看着郁奶奶虚弱的样子,秦明和牟小雅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是在点头应声着,
此时二人才从这气氛中出来,想想郁雪峰回来该怎么办,那不是又会有一次尴尬。
二人只是相互传递着一种眼神,瞬时的交流就可会意相通,二人来到奶奶的床边,
轻声说:“奶奶您好好休息,天已经黑了,又要下雨,我们先回去”。
“奶奶再见,我们会常来看您的……”
郁奶奶似乎哭了,她没有忘记校门口的秦明,而那靓丽的牟小雅更是让她喜欢,
颤抖的双唇还在吞吞吐吐:“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二人正要转身离去,一串吱吱嘎嘎,撕心裂肺的声响又刺了过来,透过窗子可
以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熟悉的动作,令屋里的人都能感觉到——那是郁雪峰。
郁雪峰拎着几个纸包进了屋,迎面撞见秦明和牟小雅正欲出门,惊异时的有些
慌了神的他胆怯式的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傻小子,他们来看你奶奶的,你这孩子人缘还不错嘛!”陈大爷看秦明和牟
小雅站在那呆呆地样子,禁不住道。
“噢,谢谢你们了,陈大爷您也来了。”郁雪峰一句话一个转折两个腔调的说。
“小峰……你怎么这么对你的同学……啊!”躺在床上的郁奶奶看不下去了,
猛的坐了起来,咳嗽着说。
郁雪峰急忙跑到床边,抚着奶奶的背,疾呼着:“奶奶您别生气了!”屋里的
人都围在那张床的周围。谁都会望见,不论郁雪峰说什么,郁奶奶怎么也不正视他
一眼,郁雪峰已经哭出声来,奶奶好像一直都在流眼泪。看到如此,牟小雅心底一
颤。郁雪峰没有理由骗我呀!难道怕我笑话他有一个这样的奶奶吗!难道他不知道
如此一句不经意的话会伤透奶奶的心吗!
“扑通”一声,郁雪峰跪在地上,大家心头一颤,郁雪峰哭的更厉害,他抽咽
着说:“奶奶,对不起,我太虚伪了,才会伤到您,我就您这么一个可亲近的人了,
爸爸,妈妈扔下我,他们不要我呀!奶奶,别生气了!”话语间仍带着童稚的气息。
奶奶哪舍得不要孙子,她虽然不愿听到孙子绝情式的那句“她不是我奶奶”的
话但终生的病魔始终要吹灭她生命的烈火。孙子还是要自己流浪,每每想到自己所
剩无几的生命,她不仅哀叹:上天哪,你怎么就不能睁开眼看看世间的穷人啊!
奶奶抚着郁雪峰的头发,是慈祥,奶奶的精神也好多了,屋子里的灯光刹时似
乎也亮了起来。噢,是一通闪电,接着是一串惊天动地的雷声——要下雨了,小雅
看着郁雪峰那张被泪水浸过的脸庞,不禁心底又是一颤:郁雪峰自己也是有难言之
隐的,他怕同学看他笑话,这种心理人人都有,只是分配的侧重比不同,也许他比
较重吧!不过,他还是个好孩子嘛!
陈大爷似乎显得很镇静,他并不知道郁雪峰为什么要跪下理,他有些糊涂,直
至听完雪峰的哭述,他才简简单单的明白。他低声说:“老嫂子,别生气了,身体
要紧,小峰还是个孩子,你们娘俩在一起生活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小峰呀!你也应
该懂得孝敬奶奶啦,你奶奶为你付出的太多了。”一句简单明了的话,说给了两代
人听。
雨夜,豆大的雨点在噼呖啪啦的乱砸着,惜别了那扇掉了漆的门。巷子里的夜
显得极黑,二人又同撑起一把小红伞,女的没有穿外衣,男的则“大公无私”脱下
外套披了上去,巷子很窄,伞很小,二人贴得很近。男的好像应该揽住靓女的腰肢,
或是抚住她的臂膀,让那最短的距离,实现最美好的一刻,紧紧地,近近地,这才
能让伞角的雨滴顺利的滚落,可是,他没有,他没有那股冲动,虽然心潮已澎湃,
但他矜持的认为:也许时辰未到!就这样一路走着,彼此心情很沉重。
在巷道的出口有微亮的路灯光,刚刚走上马路,在二人的前方疾驰过来一辆大
卡车,车很快,只是那么一瞬,车过留痕,溅起的雨水混杂着街路上原本的尘土—
—是一串串泥点,男生急忙挡住那个靓女,让泥点深深地留在了自己的背上。好伟
大呀!她应该疾呼,可她没有,她呆了,醉了,感动了,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人散步式的走回了家,在楼下车棚边,四周无人,只有雨点坠落击打车棚盖
子的“啪啪”声,女孩再也忍不住了,两只纤细的手交叉过男生的后脖颈,红伞丢
在一旁,她努力的,拼命的使自己的双唇吻向那高大的男孩儿……雨一直在下,这
里的气氛却显得很融洽,对于两个天真的孩童来说,这也是平生的第一次,浪漫的
情节也——如电影般在雨滴间划过!
浸湿的脸
狂热的心
还有那雨中打滚的小红伞
天赐的良缘
雨落的亲情
就是那雨夜初吻的鸳鸯颜
噢,雷公从远方送来祝福
快些吧
趁着雨夜 撑起红伞
游向一个新的彼岸
雨儿赶来为你们祝福
祝福你们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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