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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其实上这种提高班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不说每天一个学科的不规律的学习时间
安排,还有的就是一周只休息一天的重负学习,为了加强自己的印象,提高自己学
习的扎实程度,每位学生都是满自愿的,不管学习的累与不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
执着的目标——考大学。
所以他们要拥有一切,为此他们被结结实实的囚禁在高考这道将要开放的闸门
之内。
做一件事培养出了兴趣,再枯燥乏味的也变得可以接受。
这天下课很早,小雅一反常态,她收拾的很快。秦明见状急忙问:“怎么了,
有事吗?”
“我妈妈今天回来的,我要马上回家。”
“阿姨回来了?那你快点吧!”
小雅归心似箭的奔回家,推开家门。一股油香飘进她的鼻孔,她知道是爸爸在
做菜呢!
她迫不及待的来到厨房问爸爸:“妈妈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你屋里。”爸爸忙着手里铲子,勺子。
看着厨房里由爸爸精心做出的好菜,小雅不免有些兴奋,她知道爸爸还是蛮喜
欢妈妈的,要不爸爸这个大忙人怎么会弄这么多妈妈当年曾喜欢吃的菜呢?
小雅来不及多想,推开自己小屋的房门,轻轻的几乎没有动静。她望见一女子
的背影,飘逸的披肩长发,淡红色的连衣裙。小雅望着,她知道这就是妈妈。顿时
几年的思念之情化为一股热流,她流泪了,她微微张开嘴唇带着略有沙哑的声音禁
不住呼道:“妈妈……”
女子闻声猛然回头,看着呆呆站在门口的大姑娘,自己的脑海中仍然依惜的浮
现她儿时的模样,多么清秀的一张脸,她是我的女儿小雅呀!
女子也略有哽咽:“小雅,想妈妈了吧……”
小雅扔下书包快速的跑到妈妈身边,像一个小宝宝似的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尽
情的享受着十余年不曾得到的母爱。她多么希望永远这样让妈妈抱着,但这已是不
可能的了,因为曾经失去的东西在明天是不会找回来的。小雅深深地懂得这一点。
妈妈见到女儿已经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自己不免有一丝欣慰,但她心里还有
一丝自责,因为自从离婚后,小雅同自己南下时只呆到读小学,作为一个母亲,十
几年的风风雨雨却一点也没有为女儿遮挡过。她紧紧地攥着女儿的手,好似有千言
万语,但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她不住的注视着女儿的身体,从头到脚是那么的仔
细。
晚饭时,牟父显得很兴奋,拿出自己只有春节时才喝上一杯的陈年老酒自斟自
饮,小雅与妈妈喝着可乐,显得很幸福很温馨。“这是一个难得的团圆饭。”牟父
喝了一口酒,道。
“这么多年,委屈你们父女俩了,让你这个作爸爸的。又当爹又当妈,我怎么
过意得去……”小雅妈妈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两行眼泪“唰”的滚落下来。
无语,谁都没有说什么,小雅只知道妈妈很伤心,牟父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他
什么也没说,只是喝酒,一杯又一杯。
猛然间小雅妈妈抓住了牟父的手,带着哭腔道:“建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会好好侍候你们父女俩,这几年我也赚了些钱,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望着妈妈那乞求的眼神,小雅心都要碎了,她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
妈妈当年离开爸爸时,是因为爸爸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妈妈嫌弃家中的贫穷,
那年一心向往荣华富贵生活的妈妈跟着一个款爷南下了……,不久后小雅被接去南
方,但她一直忘不了爸爸,虽然那时很小,但她知道爸爸是无辜的,她要陪爸爸一
辈子,最后是法律圆了小雅常伴爸爸的梦。
小雅吃得很快,她不想再看到妈妈乞求的眼神,不愿见到爸爸愁眉不展的神态,
小雅告诉爸妈说她要去找秦明借一下复习题,给秦明打了个电话便头也不回的匆匆
跑下楼,屋子里刹时有了一股凝重的空气在回旋,一顿团圆的晚餐就这样宣告结束。
小雅的心里很矛盾,她不懂妈妈,不明白爸爸,她想离开一会儿,她要给爸妈
一点儿空间、一点儿时间来述说这十余年的苦衷,“我是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小
雅在为自己的离开自言自语道。
在楼下,秦明早就等在那里。
“呶,这是你要的复习题,”秦明拿着本书递到刚走过来的小雅身前,道。
“谢谢。”小雅看着秦明很认真的样子,忙道。其实她要借复习题只是一个借
口罢了,但,人家给你送来,你也就得将计就计收下了,小雅想对秦明说出实话,
但又不知怎么说。
秦明好似是看出了什么,便对小雅道:“走吧!咱们俩出去走走。”
“好啊!”小雅道。
“在这有人监视我的。”秦明道。
“噢!”小雅道。
“不要理她!”秦明仰头看看正在探头向下“视察”的妈妈道。
“阿姨那是关心你。”
“那是干涉我的生活。”
“她可是你妈妈啊!”
“对呀!是妈妈才应该信任儿子,可她反而还监视我。”
“不高兴吗?”
“当然。”
“我也不高兴。”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哈哈。”
“咯咯……呵呵。”
两人边走边谈着,说得是那么的投机,哪有了不快乐的影子,可谈到小雅妈妈
的时候,小雅有些沉默了她竟会对秦明吼了起来。“不要再说了,那是大人的事儿,
我不想掺和!”
秦明怔住了,但他又很理解小雅,她肯定有事,不然的话也不会跟自己这样,
秦明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低着头在寻思着什么。
此时夜幕慢慢垂下来,天际边泛起的片片云朵在落下的太阳的余光映衬下活像
姑娘肩上的红绸带,在微风中飘摇的是那般的美丽,炎炎夏日好乘凉,自是晚风清
清袭过,星月高挂天空,那股怡人般的凉爽就等着你大醉特醉,夜里消夏的人很多,
街头巷尾,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二人默默前行,你不吱声,我也不语,谁也不说什么,小雅心里在想:秦明啊
秦明,明明你做错了嘛,还不认错,快认错呀!而秦明也暗暗在思索着:小雅是你
先对我吼的,你先说声对不起,不就结了;再说我可是个男生呀!不能随意屈服的
……
小雅十分明白秦明的性格——一个十足的大男子主义者,不过面对着眼前的
“木头”
她也要将立场坚持到底,她却仍认为那条古训“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唉,可
怜的秦明啊!
在达到一定极限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依旧贯彻了他的方针,“好男不跟
女斗”,他猛侧过身来,两手握住小雅的肩膀,两双眼睛直直盯着小雅脸庞的每一
寸肌肤,道:“小雅,我不想看到你不快乐。”
“有你在我身旁,我已很快乐。”小雅看着秦明的炯炯眼神在夜幕中闪闪发光,
她顿时觉得自己很幸福,便喃喃的说。
秦明被说得一振暖流从心窝四溢至周身百脉,他用力将小雅拥在怀里,在小雅
的耳畔轻声的道:“小雅,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是,我要你对我说三个字,”
“哪三个字?”“你是木头呀!”“噢,我还是不明白。”“我爱你呀!”“谢谢!,
我也爱你。”“坏死了。”小雅不停的用两颗小拳头砸着秦明宽大的肩头,“复习
题呢?”秦明望着小雅的拳头诧异道。
“在背包里。”小雅指了指自己的随身背包儿道。
“我还以为你扔了呢!”秦明大悟后,低声道。
“我说你是木头吧!一点儿都不会屈才的。”小雅笑道。
小雅望着秦明,以为又是生气了,怎么突然沉默不语。他们仍拥在一起,他们
距离很近,她在他的面颊留了轻轻的一吻。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思潮被这轻轻的
香吻启开了闸门,热血在体腔汹涌的流注,他们抱得更紧,他吻着她的唇,交融得
不知这是繁华的街道,陶醉得听不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小雅将自己所有一切的不
快、烦恼都用这狂热的方式宣泄的酣畅淋漓。
也许是累了吧!两个年轻人已经无了力量再继续下去……他们恋恋不舍的拉着
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路的转弯处,映着前面的路灯,小雅清楚的望见一道熟悉的
身影,“是爸爸,挽着他臂弯那长发女子——是妈妈。”
小雅差一点儿呼了出来,她急忙往后退了一步,秦明见状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爸爸妈妈在前面呢?他们怎么也会出来逛呢?……还那么亲密。”小雅惊
讶道。
“那我们慢点儿走好了。”秦明道。
小雅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怔了怔道:“我们刚才在大街上那个是不是
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你快乐我快乐,那还在乎什么。”
“影响市容,你没感觉到有人在指指点点。”
“这叫作艺术,他们在欣赏罢了。”
“歪理邪说。”
“我这是真理。”
二人扑着万家灯火走进了夜的深处。
小雅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家,刚要回屋,便看到爸爸屋门虚掩着,略略露出的
一条缝隙让她能清楚的望见很少吸烟的爸爸正在吞云吐雾,她轻轻的推开门。
“是子嫣吧!还有事吗?”牟父头也不抬的,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
“爸爸,我是小雅啊!”小雅看着爸爸沉思的样子,小声道。
“噢,小雅回来了,还以为是你妈妈呢?”牟父低沉着声音道。
“爸爸你接受妈妈了?”小雅问。
“……小雅,你喜不喜欢妈妈?”牟父意味深长的道。
“我……就是挺想妈妈的,不过,我全听爸爸的。”小雅机灵的道。
“你妈妈她也挺难的,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唉!我还能有什么办法?”牟父长
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
“那你们复婚吧!”小雅接道。
“小孩子懂什么?快回屋吧,妈妈等着你呢。”牟父望着可爱的女儿,抚着她
的黑发,映着桔黄的灯光,那张带出笑颜的嘴在慢慢的道。
小雅很是听话的跑回屋里,妈妈正躺在床上看书。
“妈妈,累了吧。”小雅甜甜的问。
“小雅啊,妈妈不累,我正看你们的教科书呢,比我们那时候难多了。”小雅
妈妈放下手里的书本,起身道,隔了好长时间,见小雅不答,便接着道:“小雅,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啊?!”小雅一怔,停了几秒种道:“是的,你怎么知道。”小雅在想妈妈
是不是看了她的日记,或别的什么。
“噢,刚才和你爸爸出去,看到你在路边和一个男生接吻呢。”
“爸爸看见了吗?”小雅的脸就像烧红了的烙铁,咝咝地发烫,一种烧灼感直
窜心头,她急切地问,“他还没看见!我也不会告秘的。”小雅妈妈道。
“谢谢妈妈!”小雅的心落了下来,她很害怕爸爸,因为爸爸平时最反对中学
生“早恋”了,对自己也严加教悔,可自己却……
“小雅,我不知道那个男孩儿怎么样,不过你能喜欢的一定会很不错,对吗?”
小雅妈妈关心道。
“他是秦明,你应该有印象的,他很不错,真的。”
“妈妈不阻挡你什么,可是你马上就要高三了,学业为重啊!”
“我知道啊,我们有‘WM’的”
“什么WM?英文吗?”
“一个让我学习的协定。”
“好,妈妈真的希望你能考上好大学,做个有出息的孩子。”
“我能行。对了,妈妈你真的要回来吗!”
“那要看你爸爸的了……是妈妈错了,妈妈向往的生活实际上有了,但一天也
没有过真正的快乐。在南方时,总会想起你爸爸用一首谜语诗追我的场景:”天鹅
落地任鸟飞,良上无点二人陪,受字横心刀一把,一人傍尔还怕谁。‘那时我很漂
亮,有很多小伙儿追求的,看着你爸爸的书生样,便回了一首:“东西南北路路通,
八仙座下藏把刀,女子齐头竟相随,翠竹顶天节节高。’既使这样你爸爸他仍不死
心,一次,两次,三次……是他感动了我,可到后来却是我伤了他。”说到这时,
小雅妈妈已经潸然泪下。
“妈妈,那两个谜语什麽意思?”小雅追问道。
“你爸爸说‘我很爱你’,我却说‘十分好笑’。”小雅妈妈带一丝苦笑,冷
冷地道。
“别难过了妈妈,我们再重新开始。”小雅道。
重新开始,这样的决定很容易,而它的实质却要那么的难,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人们爱过了错过了,那都已经成为过往云烟,哪还能找到当年的勇气,俗语说:
“好汉不提当年勇,好马不吃回头草。”子嫣是个女人,根本不是个汉子,也就说
不得好汉,但她也不是一匹好马,因为她在回忆,因为她在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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