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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有没有梦想过在你痛苦的时候幸福是什么颜色,有没有回忆过在你幸福的时候
痛苦是怎样苦涩。人生啊!就是这个样子,你想要的偏偏不是那么容易得到,也不
知老天爷怎么主持公道,还是他整日花天酒地的在看凡人演戏而忘记了手中的权力。
猜不透。
到补习班上课,小雅满心喜悦,话也多了起来,秦明看到她那开心的样子,便
知道她家里事一定摆平了,可冷雨见了可不绕了。
“牟小雅,今天是不是秦明给你吃蜜了,瞧你乐得那个甜。”冷雨故带酸味道。
“是啊,嫉妒呀?”小雅更开心了。
“得得,乐极生悲啊!”冷雨扮了一个鬼脸道。
“呸呸,真晦气!”小雅睛转多云冷颜道。
“小雅,不理他。”秦明见状忙道。
“别生气嘛,小弟是无心的。”冷雨无了招术,赔礼道。
……
放学,回家。
走在宽广的大路上,抑制不住自己心情的舒畅,望着身边林立的塔吊以及一个
个未曾建完的楼盘,这足以让小城居民倍感时间的珍贵。
“今天我好高兴。”小雅情不自禁的说。
“看得出来,是不是你……”秦明略有收敛的道。“是不是什麽?不要问为什
么,反正够快乐。”小雅道。
“高兴就好,高兴就好。”秦明道。
“怎么庆祝?请我吃饭吧!”小雅道。
“噢,好吧!”秦明好似明白了什么,道。在他回答的那一瞬,是因为囊中羞
涩稍加思索,但在他的脑中很快闪出一个不花钱就可饱食一顿的地方——明达酒店。
“去哪儿?”小雅问。
“带你去明达。”秦明道。
“档次太高了吧!”小雅为秦明的决定吃惊道。
“咦,那不是高飞和程风吗?”秦明望着前面拐弯处正在连拉带扯的两个人,
脱口道。
“他们在做什么?我们过去看看吧!”小雅疑惑道。
两人来到高飞,程风身边,还没有进前就听他们在说着。
“我不用你陪,这算得了什么。”
“瞅你那样,跟霜打了似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陪你喝点酒就好了。”
听着二人精彩对话,秦明,牟小雅弄得晕头转向的,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什么
的。
“好久不见了,你俩怎么了。”秦明急着问。
“没什么,你们去补习班了吧!”程风微微抬了抬头道。
“什么没什么,他让人给甩了。”高飞见秦明、牟小雅过来,气呼呼的插言道。
“怎么回事儿?”牟小雅问。
“叶丽莎她走了,走了,真的走了……”程风“雨落纷飞”的带着哭腔的道。
其实,人到伤心时,最害怕的就是朋友来安慰,朋友的一言一行让你会倍感委
屈,要哭就会更厉害,伤心也就达至极点,但此事最可悲的却只是没有朋友来安慰,
虽然一时会平息伤口的隐隐作痛,可是在这平息的那一刻,你的心灵又让孤寂吞没,
可悲可叹可怜可哀,人世间的矛盾呵!你何日才能被有情人解开啊!
“别伤心了程风,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秦明开导道。
“叶雨莎怎么会走?”小雅质疑道。
“她怎么不会,爱幕虚荣的小女生!才刚刚放假,她家就给她办了一个去什么
西伯利亚留学的签证,就这么走了,西伯利亚有什么好去的,都是寒流,不冻死才
怪呢?”高飞在数叨着说。
“西伯利亚?有这个国家吗?”小雅问。
“哎呀!是斯洛文尼亚,在欧洲的呀!”程风有气无力的道。
“什么时候走的,我想她不会的。”小雅道。
“人都走了有什么不会的,天真。”程风道。
“走吧,我陪你去喝酒。”高飞对萎靡不振的程风道。
“我们也去。”秦明道。
“你还是陪小雅吧!有高飞在就可以了。”程风道。
“不,不,我们正好也要去吃饭的。”小雅插言道。
“好吧,兄弟们,我们去喝酒,把所有愁事抛到脑后。”程风道。
“我们去哪儿?”高飞问。
“明达。”秦明道。
“我身上的钱可不够付帐啊!换一个小酒店好了。”程风怔道。
“没事,老板在这儿。”高飞拍着秦明的肩膀道。他说在兴头上感觉好像要露
馅,便掩口扼住,憋得好是难受,但兴好收住了,不然又要挨秦明骂了。
“噢,秦明请客,那我怎么过意的去,我们三个男子汉平摊好了。”程风没有
听懂高飞话中“老板”的寓意,便稀里糊涂的说。
“那怎么行,把我丢掉了,AA制好了。”小雅噘嘴道。
在一旁的秦明只是在想自己掩饰自己家庭的做到法底对不对,连朋友都瞒着,
那以后还怎么做朋友,要坦诚,对,秦明矛盾的心好似解开了似的变得豁然开朗了
许多,他悄悄告诉高飞,“都跟程风说吧,我不想再瞒任何人。”
“这就对了。”高飞笑笑道,然后又对程风说了好一会儿,“好了我完成任务”
高飞给秦明使了一个眼色道。
“秦明,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程风不解的问。
“我自己也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时的我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富,一直
到有一天,听到有人说我爸爸的钱可以买下整个小城时,我呆了。在以后我就把我
与金钱分开,不想让人在我面前提起‘你是富翁的儿子’,我也从不说有这个爸爸,
我怕突然有一天所有的财富化为乌有,我怕成为流浪汉,我怕失去一个又一个朋友,
也许我是杞人忧天,但我最近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明天我就一无所有……”
秦明顿了顿,大家听的很认真,默默不语,他的喉头微微动了动,咽了口唾液继续
道:“其实让我有这个想法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不知大家知不知道圣人孔子在拜
见老子之后,老子告诫孔子‘……通常做买卖的,往往不先把好货摆出来,有学问
的,往往不随时把学问表露出来,一个人更不要议论横生,大谈别人丑恶,你要注
意做事不要过了头,出现骄气,不要过于任性,更不要趾高气扬地摆阔气……’怎
么样,老子说得很不错吧,就连圣人都深受教悔,我们这样的平民又怎能不听呢?
我感觉老子说的很好,我的生活也是追循这段话的,不知你们现在明白了吗?”
“唉,秦圣人,我终于明白了。”高飞恍然大悟般笑道。
“你明白什么了?”程风故意问。
“又不明白了。”高飞耷拉着脸道。
“好了,听了秦明的话,我们应该明白他的苦衷,我想今天我们还是不要去吃
了,找个小酒馆好吧!”牟小雅若有所思的道。
“我早就想不去。这回连你的知已都反对了,咱们就算了,要不我们看谁的票
多……
不去明达的举手。“高飞煽动着说。
“一,二,三,好哇你们串通好了。”秦明看着除他一人之外的三个都举起了
手,便有气无力的说:“好吧!少数服从多数,说吧,去哪儿?”
“老地方。”程风笑颜启嘴道。
“嘿嘿。”
“哈哈。”
几人会意的笑了,四个人中,两个是为了庆祝快乐,另两个是为了消磨痛苦,
四个人凑在一起都有共同的目的——喝点儿酒,跟往事干杯,让痛苦成流水,让快
乐永相随,古往今来谁都知道一句古语“借酒消愁愁更愁”但历代英雄在失意时不
免会对酒当歌,抚琴弄韵,好不逍遥,自视快乐,如今竟有人会说:“酒是粮食精,
越喝越年轻”,此话差矣,要知道酒这东西,少饮益寿多喝损命。
几人将家里的爸爸妈妈“安置”一番后,走进了一中校园旁的小酒馆,小酒馆
的人不是很多,只有靠边的两个“酒鬼”在划拳高叫着对饮原本幽暗灯光下的那份
宁静被他们弄得乌七八糟。掌柜的看几位“常客”走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亲
自出来招呼着,四人选了一个靠边的挨着墙角的座位坐下,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
瓶啤酒,三位男生一致让小雅喝可乐,可小雅偏不肯,她说难得大家这么高兴,她
也要喝一杯啤酒以释快乐,没有办法,几位男士无奈的摇了摇头,小雅却掩口“扑
哧”乐了起来。
无奈在微笑中作罢,幸福从醉意中诞生,也许这是男孩的风度,不管怎样,都
喝得一塌糊涂,烂醉如泥。程风因“小小爱情”的一挫再挫心里打击不小,虽说他
不是很喜欢叶丽莎,但是随时间的推移,二人在一起的时光也得用月日来算,相处
久了难免产生点儿爱意,可就在这将萌动的季节里突然来了一场霜,这下可打蔫这
颗青春的心。
喝喝喝,推杯换盏,独特的灯光点缀了酒馆独特的氛围——酒意横生,蕴味十
足,让你在此有种“常记酒馆日暮,沉醉不知归路”的神仙感觉,喝酒的人中最忌
讳的就是酒后狂言乱语惹事生非之徒,看看旁边那两位酒鬼、酒仙,对饮的不亦乐
乎,边喝边大呼小叫,隐隐的还能听清二人带着醉意的不成话的话。
“哎,李哥……你……知道这……二锅头……明达卖多少钱?”一个年轻些的
只穿着一个大裤头的小混混拿着手中的二锅头道。
“……多少钱!”年长的被你谓“李哥”的人道。
“八十块!”小混混伸出拇食指的八字式打着饱嗝略有感慨的道。
“这么贵……比这儿贵好几倍。”年长的道。
“那还……不是真的呢!”
“假酒不成……”
“说对了……那茅台,五粮液……全是假的,秦德财这老家伙赚……老鼻子了。”
“你怎么知道?”
“你不记得了……我是他们仓库的……保管员啊!”
“别说了……让人知道不好。”
他们的对话自己觉得很隐秘,似乎悄无声息,但这句句钻心的话让秦明心里好
痛,如针刺,刀绞,他的脑子都要炸了,因为他听到了“明达”,听到他们正在说
爸爸的坏话,他实在忍受不住了," 噌“的从坐位上窜了起来,那一瞬连桌上的酒
都为他的动作惊得翻了壳儿,几位兄弟也听得很清楚,他们看着秦明怒气冲天的样
子怎会袖手旁观呢?他们把那俩人围住了,秦明有些醉了,他冲着那‘小混混’劈
头就问:”你他妈的……说啥?“
“说啥挨你啥事儿。”小混混望着眼前带着学生气的三男一女,道。
“你小子瞎说啥……谁家酒是假的。”
“明达呀,还有谁家,你是哪家的野种……这么爱管闲事儿。”
“你再说一遍?”
“我拷,还拉硬儿不成,再说一遍也是明达,小野种!”
秦明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他没有让小混混有思索的余地,抬腿一脚
正焖在那小混混的腹部,小混混那倒也坚强,咬着牙捂着肚子硬没吭气,过了一会
儿,抬起头道:“你敢打我,小子不想活了,李哥扁他。”
稀里哗啦,叮铃咣当,打得可真热闹,三男一女对阵两个小混混,酒馆的桌子
椅子碟子杯子翻倒一地,天花板上的灯座也在打闹中显得摇摇欲垂,酒馆掌柜在忙
活着拉仗,他显得很公道,抓起两个肇事者,一人一“电炮”结结实实的打个正着,
两伙人顿时清醒,掌柜的吼道:“要你来喝酒,谁让你们打仗,有能耐怎么不去公
安局打一场,都赶紧给我滚,要是还想再打,就别来这儿喝酒!”
两个小混混听了便气呼呼的摔门而去。
“唉!”掌柜的叹着气,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我……这。”秦明望着掌柜的不知该说什么,他此时什么酒啊,早就让那
“电炮”
击得杳无音讯了,他望了望地上的一摊道。
“你们走吧!以后做事不要太冲动,你还是学生怎么说打就打,等你们走到社
会就知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谢谢您,我们记下了。”秦明带着一丝愧疚道。
此时,几位狂饮热战一番的朋友也低下了头,他们在为酒馆收拾着“战场”,
希望做这一点儿事能弥补自己心里满腔的悔意,他们知道老板的开朗,可越是这样
就越让人内疚,让人难过。
几个孩子掏空了兜里的人民币,虽说它要多出了酒钱,可是他们没有拿回那一
部分,而是悄悄地放在了收银台上,秦明撕了张便条用笔写道:老板,对不起,请
收下这份弥补我们过错的心意。
当掌柜的看到那张便条和那一叠零钱时,他满心的怨气也因此而消的无影无踪。
也许他理解了他们,也许他从他们身上找到了当年他那青春的影子。
走在街上,仰望夜空,皓月长明,星光璀璨,孑然一身,好是冷清,秦明有种
莫然的孤独由心中悄悄升起,虽有好友陪伴,但他依然回荡在刚刚发生过的一幕幕
之中,也许他永远也拔不出来,直到他问个明白,做个清楚。他头疼得厉害,大概
又犯了他的旧病——神经痛。他用两手使劲按着太阳穴,不停摇头自语:“不可能
的,不可能的,爸爸不会这么做……”他木了。
“……不会的,那人一定是瞎说的。”牟小雅道。
“小混混的话不要去听。”高飞道。
“不要想太多,没事的。”程风道。
好友一一劝慰着,可这也只能是鸡毛蒜皮而已,不会掀起太大波澜,也起不到
多大作用,“不行,我要向爸爸问个清楚,小雅你走不走?”秦明急忙道。
“嗯,走。”小雅见秦明焦急的样子,点头道。
高飞为他们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告诉牟小雅路上开导秦明几句,当他望着模
糊中的那个车影渐渐消逝时,不禁想到:这岂不是一场戏?!人生即戏,自己就是
主角,不管是什么角色,都应演好,要有始有终,不应中途谢场……噢,自己也该
回家了,叫上身边的程风走进了夜的朦胧。
秦明坐在三轮车上,用手支着额头,显出一副满深沉的样子,心跳声似乎很有
节律的与车轴滚珠滑动的声响有条不紊的齐头并进。小雅也不知该从何处来开导秦
明,只是用手紧紧攥着他的另一只手,希望这一点温暖的接触会让秦明冰冷的心解
冻,秦明要上楼去了,小雅舍不得的在他的额头轻轻的留下一吻,接着道:“无论
发生什么事,我都支持你。”
就那么一吻,就那么一句话,足以让秦明感动的了,虽是内心极为矛盾,但有
这么一个后盾做那不改翻欲动的心灵的强力支持,秦明此时已经知足了。
他撞进了家门,秦父,秦母正在客厅看电视。看着儿子回来,秦母忙去问寒问
暖,生怕这个宝贝儿子饿着,凉着,秦明只是含糊应答着。
“怎么了,小明,不舒服啊!”秦母好像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便用手摸着秦明的
额头,关心道。
“我没事儿。”秦明有些不耐烦道。说完便进了自己的红陀螺书斋。
“这孩子怎么了?”秦母自言自语道。
秦父不语,他仍在看电视。
秦明钻进书斋,从上到下,由左至右,仔细的打量着乘满书的那漂亮的书橱,
在他的写字台上依旧放着他儿时的眷恋——红陀螺。他小心地拿在手里,禁不住一
次次的自问:“为什么见到爸爸,却又不敢去问,为什么?我究竟怕什么……我怕
这一切都是真的啊!”
他紧握这只不会说话的陀螺又道:“红陀螺啊,红陀螺,你是多么的童真无邪,
永远那么的清纯,不像我,有这么多的烦恼。我该怎么办?”
他凝望着窗外那醉人的夜空,可此时的心情怎么也无法陶醉,更无心思入睡,
他想若是睡一觉,今天的事都在梦里,该多好!他猛然间想到,写字台玻璃板下压
着一首自己曾为这只陀螺题的诗:
红陀螺
那是嫩稚的童心
在黑暗中旋转
在憔悴中彷徨
不敢沾染
黑暗的色素 憔悴的额纹
只是在旋转
旋转着将要用一道红色
磨擦出黑暗中的光茫
红陀螺
他将用这道光茫
照亮这漆黑的路
唤醒那沉睡的人类
望着手中的陀螺,看着这首诗,秦明记不起自己当时是在何种心态下写出的文
字,而这字字句句都好像在告诉他要追求真理,要真实的面对生活,是的,我不要
逃避,我要勇敢面对。秦明这样想着。
他走出了书斋,他要面对爸爸,不管发生什么。
“爸爸……”秦明欲言又止,吞吐道。
“小明啊,找爸爸有事吗?”秦父望着儿子,慈祥的道。
“有,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爸爸,我们家酒店是不是在卖假酒?那可是犯法的呀?”
“……没,没有。你听谁说的?”
秦德财的脸由青变蓝,蓝又变紫,紫又变红……折腾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听别人说的。”
“不要听那些小道儿消息,什么假酒,那是栽赃陷害你爸爸呢?”
“噢,这样就好。”
“快去睡觉吧!”
秦明将信将疑的回到了卧室,恨不得一头扎进梦乡里,但这是不可能的,他看
得出爸爸略显慌张的眼神,还有那一变再变的脸,他开始怀疑,他打算查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如约的看到了牟小雅,她在等着秦明去上课。
“怎么样?”小雅问。
“不怎么样,今天我不想去上课了,我想去酒店亲自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嘛。”
秦明坚决的说。
“你要想去,我陪你好不好。”小雅道。
“不了,你还是去上课好好听吧!别忘了,WM,给我补上就得了。”秦明略有
笑意,道。
“嗯。”小雅点点头。
秦明没有再说什么,便头也不回的走进市中心,奔向了明达酒店的方向。
走进明达,那些保安,服务员都主动上前问好,他们都晓得这是老板的儿子,
秦明只是应和着便直奔后院仓库,二叔不在,自己更不会受到阻挡,虽然仓库有人
看着,但一见“大少爷”来视察也就笑脸相迎。秦明很明白他们的意图——讨好而
已。秦明走进了那灯光不是很好的仓库,望着那一箱箱的酒水、饮料,不禁暗想:
这能是假的吗。他回头问向身后跟着的服务员:“这儿是不是有保管员的?”
“是的,不过他早就不干了,所以我只好顶替上岗喽。”
“他是不是很年轻,像个小混混似的。”
“你说小洪啊,他这人就那样,爱喝酒,爱打架,但这人蛮诚实可信的。”
“噢,这次我爸让我来查一下这儿余货的件数,你有没有清单呀!”秦明很不
自然的道。因为他在撒谎,显得生硬极了,尤如白水一碗,但就这样的白水,服务
员也不会在意的。因为他是老板的儿子。
“有,你先等一下,我去拿”服务员说着转身出去了。
“咣当”一声关门声,震得秦明的心多跳了两下。就连这个小屋顶上的灯炮也
在晃晃悠悠。
秦明踱进了里边,他顺手掀开边儿上开着口的箱子,全是酒,怎么连商标都没
有贴,他有些疑惑,用手在箱子里摸了一通,在箱角处放着一沓商标,拿出一看是
茅台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快速的打开一个又一个,都是一样一样的,呕!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此时,又一声门响,秦明知道是服务员回来了,他故作镇定,但有些说不出的
难看。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什么,拿来了吗?”
“在这儿,给你。”
“我抄一份吧。”
“不用的,这份你拿去吧。我这还有备份的。”
“好吧,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
“这些酒水饮料,是不是都要再贴商标。”
“难道你不知道吗,一直是这样的。”
“忘记了。”
……
秦明宁愿永远的忘记,永远的不知道这黑幕中的真情,可这样并不是你不说他
不说就能了事的,他伤心透了,他知道爸爸在骗他,哄他,可他追求着真理,向往
着无愧于心,他显得有些固执。
他回到家中,秦母疑惑的问,“今天怎么下课这么早?”
“嗯”秦明拖着疲惫的身子闯进了红陀螺书斋。
他翻出日记本,端坐在写字台前写着自己心里的痛苦。
七月三十日晴转多云。
今天是很痛苦的一天,爸爸骗了我,我早就应该怀疑的,可我又不敢面对,我
怕这一天,可它还是这样来了,俗话说:是祸躲不过。可我现在仍在幻想着爸爸那
不是说慌,幻想着我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我是不是太天真了,虽然明知那是徒劳的,但还要去做。
我拼命的掩盖着自己虚荣的外壳,我怕有一天太阳烤化自己的身上的漂亮糖衣,
我是不是很虚伪……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真的不知道爸爸究竟为了什么?难
道他眼里就只有钱吗?难道他连这十几年的父子情都不顾而来编个慌言哄我了事吗?
爸爸啊,这究竟为了什么……
站在这个世上的人也就跟这陀螺差不多,永远都要正直,不然就会偏离方向,
就会瞬间灭亡,有句话说得好:站直了别趴下。立身处世也是这样。我不会因前的
荆棘坎坷而屈服,站直了决不趴下。
晚上,秦父回来的很晚,秦明吃完饭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想找爸爸谈谈心里
话,秦父一进门,秦明便道:“爸爸回来了,我有话跟你说,有空吗?”
“今天,你去酒店了?”秦父道。
“嗯。”秦明点头,道。
“你去那干什么,怎么不去上课?”秦父厉言道,“爸爸你为什么骗我,酒店
仓库的酒明明都是假的。”秦明见爸爸不是好脸色,自己也不必周旋什么,便直说
了。
“你去仓库了?”秦父更凶的问。
“不去怎么知道是假的。”秦明在顶嘴。
“假的又怎么样,你去告我啊?”
“卖假酒就是不对,应该立即停止呀!”
“什么,你还命令你爸爸了,真的无法无天了。”
“没有的,爸爸,我不想跟你吵,只要你不再卖了,我们做正当生意,不好吗?”
“做正当生意?你知道你吃的穿的玩的都哪儿来吗?”
“要是这样得来,我宁可什以都不要。”
“你,真是气死我了!”
父子俩吵得很凶,但爸爸没有舍得打儿子,儿子也没有多说什么,看来他们还
很顾及这份亲情,秦母在边上没有插嘴,因为她熟悉他们的脾气,等到说完了,气
平了,也就会完事儿,之后秦母会尽量平息残余的硝烟战火。
“一家人不说俩家活,有什么好吵的,来吃个梨消消气,家和万事兴,家和万
事兴嘛。”
秦母说得还蛮有道理的。
秦明拿起一个鸭梨,好像在发泻似的使劲咬下了一大块,他转身回到小卧室,
猛的将门摔得严严实实。
听着震耳的摔门声,秦父知道儿子还在堵气,可儿子怎会知道爸爸的也有难言
之隐啊,秦父陷入了沉思;想当年自己白手起家,到如今已是家财万贯,要不是这
“假”哪会有今天,可自己也不愿一辈子都干这行啊,想洗手,那是谈何容易,这
条船上来容易,下去可就难喽。弄不好就舟翻人亡,鱼去蒌空。
转过天来,秦明“重操旧业”继续学习,可是补习班就上了一上午课,下午做
什么?
秦明建议去效外逛一圈散散心,叫上冷雨,徐杭,还有红颜知已小雅,几个人
骑着脚踏车出了小城奔进了城郊小路,冷雨见几人慢慢悠悠的骑很没有意思。他
“挑衅道”:“几位有没有兴趣来个越野赛车,包你们全输。”
“别吹起灰,别扯出褶,还不一定谁赢呢?”牟小雅不服道。
“牟小姐,你看天为什么这么黑?”冷雨道。
“为什么?”小雅望望晴朗的天空不解道。
“因为牛在飞。”冷雨道。
“怎么会有牛在飞呢?”小雅懵住了。
“因为呀——你也在吹!”冷雨诡异的笑道。
“好哇!臭冷雨,你在拐弯抹角骂我,咱们比试比试。”小雅苦笑着说。
结果可想而知,以牟小雅的失败而告终,喜尝胜果的冷雨“讥笑”道:“牟小
姐,你还不是吹吗?”
秦明和徐杭都看在眼里,他们没有那种“激情”,而是在漫谈生活,大侃人生,
小雅气喘吁吁的过来,向秦明报告:“冷雨嘲笑人家。”
“输了就应该勇敢的面对,谁让你输了呢?”秦明意味深长的道,他好像不是
说给小雅听的,是自己么,他也不知道。
小雅明白秦明最近很难受,不然也不会来到这绿野茫茫的田地间,看着被轻风
浮起那层层的“波浪”,娇绿的庄稼在一波波的跳着优美的舞蹈。也许人生就如这
在风中摇摆的庄稼,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不畏坎坷,就能迎来新的收获。
她的想象正在稻花的清香中飘扬……
当秦明推开家门的时候,看见爸爸正在客厅一口接一口的吸烟,此时的他仍不
愿看着爸爸,正欲绕过沙发回到自己的“小世界”。
“站住,你想去哪儿?”秦父叫道。
“爸爸。”秦明闻声定住,道。
“你小子行啊,把爸爸给捅了!”秦父起身扔掉手里烟,说。
“什么啊爸爸,我没有呀!”秦明辩解道。
“没有,那仓库的酒怎么给收了,明达也给封了。”秦父越说越气,手有些发
抖。
“我怎么知道,那是罪有应得,你要不卖,不就没事了。”秦明从没见爸爸生
这么大气,但他也毫不势弱,还击道。
“罪有应得,我叫你罪有应得!”说话间秦父“啪”的一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
扇在了秦明的脸上。
“爸爸!你打我!”秦明捂着打红的半边脸,泪水也已从眼眶中渗了出来。
“打你怎么的,你给我滚,从今以后,我秦德财没有你这个儿子,有我一天在,
你就别想再进这个家。”秦父厉声吼道。
“哼!”秦明听罢,回卧室去书斋,收拾了一大包东西,摔门而去。
“作孽呀,作孽呀。”秦父看着儿子走出家门的身影,心痛得摊坐在沙发上,
他又捡起了烟头儿猛吸了一口,扪心自问:是我不仁,还是儿子不义,小明啊你就
这么走了,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秦母在边上一个劲儿的数叨着:完了,父子反目成仇,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走了,
你快还我儿子。
“行了。”秦父不耐烦道,“那你怎么不去追”“我去,这就去。”秦母道。
她刚要起身,忽闻门铃响了。
“是儿子!”夫妻俩疾呼。
当秦母打开门的时候,愣住了,竟然是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
“这是秦德财家吗?”一个年轻一点儿的警察问。
“是啊,警察同志有事吗?”秦母将他们让进屋,嘴却显得有些发颤的问。
“哪位是秦德财?”警察问。
“我就是”秦德财怔了怔身子道。
“根椐群众举报,你涉嫌制假贩假,造成严重后果,现给予刑事拘留,走吧”
警察说的再清楚不过了。
走吧,秦德财低下了头。那对儿熠熠生辉的银镯拷向了他的双手,这就是结束
吗?他将要出门的时候,又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望这个金碧辉煌的家。他来到已唏
嘘不止的爱妻身边。轻轻耳语:“别哭,没事儿,记住要找回儿子,告诉他,是爸
爸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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