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怀揣一张通行证,偻蚁般地穿行在高大的建筑群体中、穿行于人流车流中,曾自语:这不就是我想找的方城吗?不言而喻,那是十载苦读后涌动起的一种无以言状的喜悦与激奋,是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但是,随着时日的推移,我渐渐地发现了市井繁华后面的种喧嚣与浮躁,并渐渐地感到了心灵的沉闷与压抑。曾自问:这就是我聊以寄生的方城吗?
在狂风驱赶的日子里,在孤独的环境中,内容与形式的背离,终于感到美丽的方城原来就在心中。一个晴好的春日,将一份沉甸甸的稿件投到邮箱,就像我的一首诗中所言:“沐着晨露来到社会/生命又与大山结缘……”便远到人迹罕至之处了,这便是生活的开始。
大概是个雪天,我在地方报副刊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就是我。于是想,一首小诗尚且要承受忍冬花的寂寞,何况人乎。由此也足见繁荣中的内在贫困。否则,不是编辑部印刷机的轮子停止了转动,一首没带狐骚味的东西,要出台却那样晚?但是,正如没有理性的思考便难以分辨事物的善恶,构建心灵这座方城,首先要在充斥着功利与物欲的环境中浣洗自我,变外在的热闹为内在的空灵。诚然是一种痛苦的选择,但这种选择也能换来登峰挥汗后的清新与欣喜。以后的日子里,就像采集一块块璀灿夺目的矿石,抑或俯拾河滩的一粒粒卵石一样,我仔细地领略着生活的内涵,采集着生活的标本。
有了生活的折光,就有了心中的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