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博以来,公交公安分局的战场由公交延伸到园区,工作量也加了码——在公 交车上,除了反扒还要安检。 同是反扒,园区反扒与车上反扒大不同:一个在车上,一个在地上。作个不恰 当的比喻,车上反扒好比是骑着马作战,是“骑兵”;园区反扒是在地上作战,是 “步兵”。两者作战的方式当然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一回,被评为“新中国成立以 来上海百位突出贡献的女性”之一的陈峥和她的老搭档许维媛着实过了一把“步兵 瘾”。 5 月至6 月,公交分局向世博园区派出三十名侦查员,女的就她们俩。“作业 点”从车上转到地上,环境大不相同。车厢内人员虽然在不断流动,但空间相对固 定;地面上人员流动幅度大、速度快,而且空间在不断地转换。她俩入园以后,面 对不断向四面八方涌动着的人潮,一时间不知从何处下手。站在原地静静地观察了 好一会儿,觉得熟悉环境是第一要务。于是,她俩用双腿丈量起地皮来。 两人边走边观察地形。毕竟是老干探了,没多久,她们就发现了端倪——在她 们的前方,有两名年约四五十岁、间隔数尺之遥的外地男子,一前一后,自顾自朝 前踽踽独行,似乎素不相识。到了一个露天广场以后,两人忽然坐到了一起,说话 时不停地东张西望,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看来他们无意于观博。那么,他们买票 进园干什么呢?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一直跟随其后的她俩觉得“有戏”, 便加倍留心观察。没多久,两男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一个“小白菜”(世博会志 愿者)面前,好像是在问路。“小白菜”为他们指了指方向,两人点点头,却没有 朝“小白菜”指引的方向走,又回到原处坐了下来……见其行为举止怪异,她俩决 意耐心等待他们的“表演”。出人意料的是,没过多久,两男竟站起来,拍拍屁股 离园而去了,把她俩气得够戗。 第二天,她们在人流密集的联合馆好不容易发现了贼踪,明明看到贼手已经伸 出,她们正欲出手擒拿,不料,那厮却缩回了贼手……她们只好一直跟着他,直到 把他“护送”出园区外。类似的状况,她俩以后又遇到多次。每次她们都是亲自 “送客到园外”。她俩估计贼们的“第六感觉”已察觉到“克星”的如影随形。不 过,这样也好,有她们在,贼们就不敢“作为”,游客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从园区回来以后,她俩被派去搞公交车安检,两人要保好几条线路,确保线路 上的车辆“不烧不爆”。这事可没抓贼来得爽快。但事关世博安保,责任重大,她 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陈峥说,这么多日子以来,这根弦一直紧绷着。她们每天为 了消除不安全因素,劝阻违反规定的行为,两位叱咤风云的巾帼英雄委曲求全,磨 破了嘴皮……陈峥说,没办法,反扒的对手是贼,不必客气;安检的对象是普通老 百姓,就要讲究态度,还要有足够的耐心。 一次,她俩上车后用探测仪查包,发现一只箱包里有金属,需开包检查。乘客 想不通:前一辆车刚查过,怎么又要查?她俩告诉他,这条线路我们负责,你帮帮 忙,配合一下,也算是为世博尽点力嘛……她俩笑容满面,一边说客气话,一边打 开箱包,没发现问题,又把箱包按原样关上,再次表示歉意。许维媛说,老百姓不 高兴,我们就只能用好态度弥补,我们实在放心不下,万一有问题怎么办?如果发 生“万一”,“一万”就没了…… 安检有时也能收获“副产品”。有一回她俩在车站上开展安检时,忽然看到一 个“老对手”远远走来。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俩迅速闪进一旁的调度室,调度员不 让进,她们说了缘由后,调度员撇撇嘴:就你们还抓贼?自己不被偷就好了。她俩 也不同他计较。不一会儿,那贼趁上车人多之际,上前“贴靠”,孰料钱包刚到手, 尚未来得及装进口袋,贼手就被从调度室里飞身而出的陈峥、许维媛一把扭住,闪 电般的身手把那位调度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