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爱自己”体验幸福(3)
也许正是基于这种想法,我遇见的另一个男人,就是一个他孩子和我儿子参加
同一个课外游泳班的家长。起初是孩子上课,我在外面等得无聊时和他聊起来的,
不知道他干什么叫什么,只知道他女儿和我儿子一般大,也在一所小学里。后来,
每周都遇上,彼此熟悉了,才知道,他叫俞乐,也是教育口的。他就在我们大学下
属的试验中学当数学教研室主任,有几个人他认识我也挺熟的,这样我们俩就互相
称老师,他叫我贝老师,我叫他俞老师。俞老师家的分工特明确,孩子教育归他管,
孩子的生活、家务,他老婆管。游泳班设在一家很大的健身中心里,健身中心这么
多家长每次都特无聊地在外面等孩子,特细心的家长一般是姥姥妈妈那种,老趴在
大玻璃墙边上往里看,还时不时地冲里面喊话。当爸爸的都一脸无奈地坐在那看报
纸,健身中心开了个家长健身班,就是让这些等孩子的家长也交点钱一起练练操什
么的。我和俞老师一听觉得这样至少不浪费时间,也就一块儿参加了。这个班也就
是给健身中心挣的一点额外收入,对家长也没什么要求,不像正式的健身班那么严
格。所以,经常是那种放羊式的训练,我和俞老师也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地练着。
慢慢的俞老师知道了我的情况以后,就说,一周两次课,你来一次就行,那一次我
带你儿子,反正带一个也是带,带俩也不费什么事,况且我看我们闺女和你儿子好
像还挺玩得来的。我听了暗自高兴,我就是一直在给儿子找这样的机会,我不知道
这种方式能给儿子多少弥补,但是,总是我的一个心意吧!后来,整个暑假,就是
俞老师每周有一次带我儿子和她闺女单独上游泳班上课,我发现每次我儿子回来,
都特别高兴,眉飞色舞地给我讲,我就这么听着,觉得挺欣慰。
有一次,又是上课的时候,上完课好几个小时,儿子也没回来,其实我心里也
不担心,我是希望他和俞老师多玩一会儿。到了晚上6点钟了,儿子还没回来,我
心里有点急。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儿子在电话里特欢快地说,我和俞叔叔、梅
梅,就是俞老师的女儿在麦当劳吃饭呢,你也来吧!然后就是俞老师的声音说,贝
老师一起过来吧,孩子们很高兴的。我就去了,那顿饭两个孩子就跟撒了欢似的,
我和俞老师并排坐在那儿,加上我时不时制止两个不安分的小家伙,那情景俨然一
个标准的家庭图景,我觉得那一刻我有点百感交集的感觉。我想子栋要是不去美国,
我和他说不定就是这样的生活。但是,很快我就调整了我的心态,我知道即使对一
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来说,这样的时光和维持一个家庭的劳作和辛苦时光相比也是极
少数的时刻。我不应该有什么想法,况且此时此刻,我没承受那种烦人的劳作和辛
苦,不是也享受到这样的时光了吗?哎!我发现我好多想法和我同龄的女人特不一
样,我也不知道是我比较不正常,比较奇怪,还是她们不正常,反正我的判断老是
这么不合常理。
暑假结束以后,游泳班结束了,我和俞老师也成了非常熟悉的朋友。有一天他
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英语教研室的吴主任想请人作教辅,问我愿不愿意,如果愿意
他把我推荐过去,然后,一起和吴主任吃顿饭,大家认识一下。我说好啊,晚上我
们就和吴主任一起吃了晚饭。那天吃的好像是烤鸭,俞老师和吴主任都喝了不少酒,
感觉还不错。
因为接了这个活儿,我和俞老师的接触多起来了。其实俞老师已经给我和吴主
任搭了线,编教辅的事直接找吴主任就可以,可我还是比较愿意找俞老师。他们家
梅梅和我们儿子经常鼓动各种各样的活动,我比较庆幸的是俞老师每次都是热情的
响应者。这样,我们四个人经常外出去玩,渐渐我了解到,俞老师的老婆是一家银
行的职员,很顾家的那种人。最大的特点有洁癖,一天到晚地擦呀,洗呀的。他很
愿意周日让俞老师带孩子出来玩,每次俞老师带孩子出来时,他老婆就特高兴地说,
可把你们熬走了,你们走了,我可大规模收拾房间啦!然后就嘱咐,你们玩累了外
面吃点,别回来,我收拾房间没劲再做饭了。俞老师说,老婆的洁癖一直让他挺烦
的,她在家定了好多规矩,你跟她生活特累,不过结婚这么多年了,这也不是什么
硬伤,到不了跟她过不下去的地步。结婚年头多了,人在一起总有感情,拿她当亲
人也就什么都包容了。他说星期天能和我在一起,也挺好啊!他说他很少遇见像我
这么睿智的女人,和我聊天很惬意的,也很放松。在游乐场,他带着两个孩子去坐
过山车,在车上他一手搂着我儿子,一手搂着他闺女,和他们一起很疯地叫唤着,
我在下面看着儿子很紧地偎在俞老师的怀里,一脸兴奋和满足的样子,就觉得挺欣
慰的,那一刻,对儿子的内疚会少一点。
因为我和俞老师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有他闺女和我儿子在场,所以,我们俩
也没做过什么特亲密的动作。有时那俩孩子玩去了,我们并排坐在长椅上聊天。那
一刻,我觉得心里很安静很恬淡,这一刻任何一个人看见都可能会误认为我们俩是
夫妻吧!有时候,俞老师会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我肩后,他在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地
抚弄着我的肩膀和头发,我也不躲,也不说,只任他去弄,如果有机会,我会和他
上床的,可惜老是没机会。不过没机会我也不可惜,我只想得到他和我在一起的感
觉,看到我儿子和他在一起满足就够了。
人真不能太贪,人生最大的技巧就是“度”,“度”是一种平衡,你要是破坏
了就没法享受到你要的那个瞬间,你看社会上有多少人被男女之情搞得悲痛欲绝的。
还有人为情出走,为情自杀,好像多凄美,其实就是没把握好“度”,失衡了,只
好“兵败如山倒”,把自己的感觉全破坏了。
我记得我看过这样一个电影,是好莱坞的。你别老觉得好莱坞特商业,其实,
他们的文艺片有时拍的特好,不比欧洲文艺片差。那电影就是讲一个叫迪茜的美人,
求婚者多多,但她却固执地认为,自己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没能有机会尝过人
间苦难沧桑就嫁作人妇,不值得。因此,她抱足要亲身品尝人间苦难的决心走进社
会,后来她没有选圣洁的爱,也没有选世俗的爱,却选了炼狱般的魔鬼之爱。当她
身心疲惫地尝过苦难的时候,才发觉,苦难带给人身心的灾难不如一份幸福给人的
滋养。然而每个人都是当自己醒悟之时,幸福已远离,而远离幸福的痛苦是她自己
制造的。问题是痛苦过后,她已经完全失去感受幸福的能力,你说这结果不是很惨
吗?所以,我不可能为逞一时快乐,去破坏现有的平衡。况且我还没有把握现有的
平衡被破坏以后,新的平衡肯定能建立起来,说不定是全面坍塌。与其为不可知的
前景冒险,不如因守现有的平衡。我相信,当我和俞老师遇到了那个彼此感觉非常
好的上床的时刻,也就是新平衡能够有把握建立的时刻。如果没遇着,也是天意,
就说我们只能到此。
我问贝莉,陈子栋怎么样,绿卡拿到了吗?他对你对这个家怎么想?
贝莉仰头笑了起来说:“看来那家伙这些年还真没跟你联系!你别介意,我没
别的意思,我要是那么小家子败事的,也不会把我的故事都告诉你了,不管怎么说,
你和陈子栋可是‘打小一块儿长大’啊!绿卡他早就拿到了,怎么说呢?我相信陈
子栋在那边也会有相好的吧,前几年他来信说和一个北京老乡在合着办一个什么公
司,我猜那北京老乡八成是个女的,我不在意啊!子栋跟我说得很明确,他说他当
时虽然抱着那样的目的和我结婚的,但是,他不管在美国怎样,他预感他老了,肯
定会想到落叶归根,那个根是什么?就是我和我们的孩子,他说他现在还是抱着这
样的想法,这一生一世他都不会和我离婚,他会等老了回来,他还说这两年老琢磨
着把我接过去再生几个孩子,我说我才不去呢,费事。我告诉他,你该怎么过就怎
么过,你什么都不欠我的,也就别每次写信表示歉意了。
我生活?挺好!至少我比较满意。等我老了,他回来了,我想我也能接受他。
现在有一份这么好的友情,儿子有这么个准爸爸伴他成长,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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