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马良文所在的生产线订单越来越少了,马良文也没以前那么忙了,他每天除了 保养机器,就是找人聊天。杨峰辞职以后,杨峰的工作岗位一直没人顶替,领导想 让他去顶替杨峰的位置。马良文本来不想去,但是经过领导的再三劝解,他最终屈 从了领导的决定了,顶替杨峰的位置去了。领导的决定绝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不满而 改变,马良文顶替杨峰的位置是领导志在必行的事,马良文无法改变这种现状。领 导让马良文明天去顶替杨峰的位置,今天还可以在自己的生产线呆一天,从明天起 他就正式属于杨峰曾经在过的那条生产线了。 领导找马良文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大家都看到了。马良文一回到生产线,大 家围过来问他发生什么事了?马良文把自己将要顶替杨峰的位置告诉大家了,大家 对领导的抉择既无奈又气愤,大家无奈的是马良文这么好的一个人被调走了,大家 无可奈何,无法把他留住,大家气愤的是领导太无情了,把一个不应该调走的人调 走了。大家问马良文还会被掉回来吗?他说被调回来的可能性很小。马良文所在的 那条生产线是全厂最小的,经常有接不上订单的现象出现,马良文经常是忙一阵不 忙一阵。马良文在那条生产线是一个多余的人,在他没被分到生产线之前有一个技 术员提出辞职了,领导是打算让他去代替那个技术员位置,不知为什么那个技术员 突然不辞职了,就这样他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他被领导调到各条生产线去 支援,他在这个厂相当于一个流浪汉,流浪于各条生产线之间。 在生产线马良文的人缘特别好,谁让他修机器他都是笑嘻嘻的,他在修机器的 过程中经常给找他修机器的人讲笑话。另外,马良文还有一个很多技术员不具备的 优点,很多技术员习惯指拨作业员,让作业员帮他们找维修机器的工具,马良文一 般不这样,这是他人缘好的一个缘故。就冲这两点,大家也不想让马良文被调走, 可是在公司里大多时候是领导说了算,谁都回天无力,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良 文去顶替杨峰的位置。再说了,人员换线是常有的事,马良文也不是第一人,马良 文估计他也不是最后一人,换线是根据生产需要来考虑的,而不是根据某个人的意 愿来考虑的。 晚上加班铃没响之前,马良文就坐在姜叶操作的那个机器旁的椅子上了。上班 之后,姜叶回来了,马良文没起来一直在那里坐着。马良文说:“我马上被调走了, 你有什么感受呢?有什么告别的话要说呢?” 姜叶说:“你走了,以后就没人跟我聊天了,也没像你这么好的人给修机器了, 你可以不去顶替杨峰的位置吗?” “不可以,现实社会就是这么地残酷,有时候谁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 “你说的没错,现实社会太残酷了,有时候都残酷到无情的地步了。” “选择不应该选择的叫无奈,放弃不应该放弃的也叫无奈,做不应该做的事也 叫无奈,人这一生有太多的无奈了,对待无奈大多数人都是无可奈何。”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还是想开点吧!” “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咱们还是说点高兴的事吧!你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说出来和我分享分享。” “我没有什么可高兴的事。” “既然你没有高兴的事,那我就找高兴的事去了啊!” “去吧!” 贺丽是昨天下午到的宿舍,今天来上的班。此时,贺丽正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坐着,贾华在办公桌前站着。马良文大摇大摆地过来,说:“贺小姐,什么时候回 来的?相亲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贺丽说:“相亲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正在洽谈中呢。” “这么说你和你那位都没表态呢,都在考虑中呢。” “确切地说是我还没表态呢,只要我一表态我相亲的任务就完成了。” 马良文趴在桌子上,看着贺丽说:“贺丽你跟我们说说相亲的事吧!我们还都 没想过亲呢,我们想跟你学习一下。” “我不是说了吗?相亲就是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聊天,如果聊得情投意合,这 个亲就相成了,如果聊得无话可说了,这个亲就没相成。” 贾华说:“别光说相亲,说说和你相亲的那位吧!说说你们是怎么相的亲吧?” 贺丽说:“你们真的想听吗?” “想听,非常的想听。” “行,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相亲的事吧!我是在回家的第二天相的亲,和我相 亲的那个人是一个修车的,我们一见面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他问我是干什么的? 在哪里工作?工作累吗?我把这些问题回答完后,我也问他在是干什么的?在哪里 工作?工作累吗?聊完这些我们不知道该聊什么了,他问我有什么爱好?我说我唯 一的爱好就是睡觉,他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好呢?我说我也不知道,就这样我们 从爱好聊到生活,从生活聊到工作,聊了一个多小时,我们都觉得聊得差不多了, 他问我我们之间能成吗?我说还是让考虑考虑吧!我现在不能答复你。” 马良文说:“那你考虑好了吗?” 贺丽说:“我不是说了吗?我还在考虑之中呢。” 贾华说:“你觉得和你相亲的那个人怎么样?我不是单说长相啊!我是说从综 合素质来考虑怎么样?” “他长相很一般,不是那种最帅的,也不是那种最丑的,我觉得他的综合素质 也很一般,他没说他有什么特长。” “我觉得很一般的人就很适合你,长的帅的有钱的人家看不上你,长的丑的没 钱的你看不上人家,你的命运就是找一个很一般的人,因为你就是一个很一般的人。” 贺丽不服气地说:“难道我就找不到一个既长的帅的又有钱的人吗?” “人要有自知之明,要看清楚自己,你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吗?凡是要量力 而行,你别自不量力啊!” “我不喜欢量力而行,也不喜欢量力而为,我喜欢毛遂自荐,班门弄斧。” “毛遂自荐、班门弄斧是那种有能力有资格的人去做的事,你既没能力又没资 格,你凭什么毛遂自荐、班门弄斧呢?” 贺丽被贾华顶得无言以对了,她说:“我想一想还不行吗?” 马良文说:“《项链》你们看过吗?” 马良文没说清楚,马良文说的《项链》是一本小说的名字,贾华以为他说的是 脖子上戴的项链,贾华说:“项链我不止见过,还戴过呢。” 马良文知道贾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他补充地说:“我说的项链不是脖子上戴 的项链,是一本小说的名字。” 贾华这下听明白了,他说:“别说看了,我听都没听过。” 马良文看着贺丽说:“你看过吗?” 贺丽说:“我和贾华一样,这是第一次听你说《项链》是一本小说。” “《项链》主人公是一个无比虚荣的女的,她的出生很一般,也是平民出生, 但是她长的很漂亮。她总幻想着有一天能嫁进豪门,但是她的美梦没有成真,她嫁 给一个市长的秘书了。嫁给市长的秘书也不错,家里住的是二层小洋楼,还有一个 仆人伺候她。有一次,市长在家里举行舞会,市长让他的秘书也来参加他的舞会, 秘书准备带他的老婆去,他老婆一想舞会上肯定都是达官贵人,自己不能让别人看 扁了,于是她找她的同学借了一条项链,她的同学很有钱,借给她的项链可以说是 价值连城,她带着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参加舞会去了。在舞会上谁见了都夸她这条 项链很好看,此刻,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舞会结束后,她兴高采烈地回家 了,回到家后她准备照镜子看一下自己的美丽的项链,谁知这一看让她差点晕过去, 她脖子上戴的项链已经不翼而飞了。她为了还朋友的项链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 卖了,最后她还欠下一屁股的债,为了还债她不得不去替别人洗衣服。洗了三十多 年的衣服,债也还清了,她也老了。有一天,当初借给她项链的那个同学在街上碰 见她了,那个同学见她人老珠黄,满手裂痕,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把当年发 生的事告诉她的同学了,你们猜她的同学说什么了?” 贾华说:“她的同学肯定是说同学之间不分彼此,项链丢了就丢了,你告诉我 一声就行了,我还有你还吗?” 贺丽说:“我和贾华观点一致,项链丢了就丢了,还还什么呢?” 马良文说:“你们都说错了,她的同学是这么说的,她的同学说我当初借给你 的那条项链是一个赝品,你怎么还了我一个真的呢。你们说虚荣心可怕不可怕?” 贾华拍着贺丽的肩膀说:“贺丽呀!做人要务实,虚荣心别太大了啊!” 贺丽推开贾华的手,说:“我不虚荣,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我觉得你挺虚荣 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不是老人吧!你要是老人的话,我就听你的。” 贾华指着贺丽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贺丽也指着贾华说:“你才太让我失望了。” “就你这样的,谁娶谁败。” “就你这样的,谁嫁给你谁倒霉。” 马良文说:“二位别闹了啊!万事应该以和为贵。” 有人找贾华修机器,贾华“哼”了一声走了。 贺丽指着贾华离去的背影,看着马良文说:“你说就他那半斤八两的样,还教 训别人,他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马良文说:“他就那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啊!” 袁芝芳知道马良文将要和她并肩作战的事后很高兴,她想找马良文说几句恭喜 的话。马良文正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写字,突然,有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抬头一看是袁芝芳,袁芝芳说:“马爷,以后咱们可以并肩作战了,你高兴吗?” 马良文绷着脸说:“不高兴。” 袁芝芳没想到马良文会这么不给她面子,竟然连一句恭维的话也不说,她问: “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做事这么粗鲁,喜欢用暴力,和你并肩作战我非被你整得支离破碎不可。” “你用词也太不恰当了吧!什么叫支离破碎呢?我有那么残酷吗?” 马良文把一张纸撕碎,说:“这就是支离破碎,你就是这么地残酷无情。” 袁芝芳指着桌上的一堆纸,说:“等你到了我们线,我非让你变得和这堆纸一 样。” 袁芝芳在马良文这里没听到一句顺耳的话,她觉得没有久留的必要了,如果再 留下去马良文还会说更难听的话,她理解马良文此时的感受,她理解一个人从熟悉 的地方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感受。今天,袁芝芳对马良文没有泼辣的表现,她怕 马良文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对她大打出手。别看袁芝芳平时表现的很泼辣,可她是一 个粗中有细,明察秋毫的人。 今天是马良文在这条生产线呆得最后一天,他打算晚上上下班交接完之后给大 家开个会,和大家正式告别一下。晚上,上下班交接完之后,大家主动面对面站成 两排后,马良文站在中间说:“我再给大家开个会吧!大家放心今天我不谈工作。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大家开会了,很多人已经知道了,我要去顶替杨峰的位置, 我这不是一去不复返,大家不要给我唱祝我一路顺风啊!我以后的工作岗位距离大 家不远,即使是逆风我也不愁去。我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上后一定会常回来看大家的, 我在那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散会之后,马良文问胡冰:“我今天发挥的怎么样?” 胡冰说:“不错,我都被你感到了。” 马良文有点不信,他质疑地说:“真的,假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在马良文的记忆中胡冰没有骗过他,他勉强相信了胡冰的话了。 马良文和胡冰已经习惯了,马良文开完会总会问胡冰他发挥的怎么样,胡冰也 会问马良文他发挥的怎么样,如果有不对之处他们当面就指出来了,如果没有他们 就说几句鼓励的话。 第二天上班后,冯冰接马良文来了,以后他就是马良文的顶头上司了。冯冰接 马良文必须得经过吴元的同意,他请示吴元去了。马良文正在生产线站着,冯冰和 吴元结伴而来了。 吴元说:“马良文你跟着冯先生走吧!” 大家习惯把冯冰称为冯先生,“冯先生”这个绰号是大家根据《新上海滩》中 冯敬尧的称呼引申出来的。 “什么时候去?”马良文不想去,他这是在明知故问。 冯冰说:“现在去。” 马良文心想大势已定了,还是别耍脾气了,他说:“走吧!” 马良文在前面走着,冯冰在后面跟着。冯冰刚走几步,吴元说:“冯先生,马 良文就交给你了,你给我把他照顾好啊!” 冯冰回头说:“你放心吧!我肯定比你照顾的好。” 马良文到了冯冰办公桌前,冯冰把袁芝芳叫过来了,袁芝芳也归冯冰管。冯冰 说:“袁芝芳,马良文以后就是你的搭档了,你要多照顾照顾他啊!” 别看袁芝芳和冯冰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她一点也不怕冯冰,她看着马良文说 :“他这样的人我照顾不起,你还是找别人吧!”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矛盾呢?这样可不行啊!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能有私 人恩怨……。” 冯冰经常给下属讲大道理,他讲大道理和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讲大道理是三 言两语,把道理讲清楚就完了,他一讲起大道理就没完没了。马良文曾经这样评价 冯冰给下属讲大道理,他说:“冯冰讲大道理犹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冯冰特 别擅长讲大道理,一般的领导讲大道理边说边还得想,他不用,他是出口成章,好 像早储存在大脑里似的。他教育下属不是就事论事,而是把陈年老事搬出来给下属 讲,一讲就是半天。 马良文怕冯冰长篇大论地给他和袁芝芳讲大道理,他打断冯冰的话,说:“昨 天,我和袁芝芳闹了点矛盾,她现在有点恨我,不过,我会很快解决这件事的,你 有什么事就忙去吧!别管我们俩了。” 马良文既然这么说了,冯冰也不好意思多说了,他说:“别把个人恩怨放在工 作上啊!” “知道了。” 冯冰还有别的事要办,他办事去了,他让袁芝芳带马良文了解一下生产线的订 单情况。全厂的机器大都一样,马良文不用学就能上手,他需要了解的是生产情况, 生产情况他用半天的时间就掌握了。 马良文在很早之前就认识李菲了,他被调到这条线了,他能不找李菲聊天吗? 下午,领导们像往常一样开品质会去了,马良文趁这个时间和李菲聊天去了。 马良文走到李菲跟前,说:“哈喽!我看你来了。” 李菲说:“我们线怎么样?比你们线好吧!” 马良文刚被调到这条线,大家还不习惯用称呼自己线人的称呼来称呼他,还把 他当成外线的人。 “没我们线好。” 马良文和大家一样,他也不习惯把自己称为是这条线的人,他还是习惯把自己 称为他以前那条线的。马良文和大家都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只要适应了,他和大 家自然而然地就把称呼改过来了。 “你们线有什么好的呢?订单也没有,不像我们线,我们线是订单爆满,忙得 都接不过来了。” “你说是忙好还是不忙好?” “当然是不忙了。”李菲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回答。 “我认为忙也不好,不忙也不好,你想想像你们这么忙,一年到头也休息不了 几天,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你说说你一天到晚这么忙,你忙了些什么你 知道吗?” 李菲想了想,说:“你要这么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是没想过,人要劳逸结合,只有劳逸结合才能体会出人 生的乐趣。你看看我们线的那些人天天擦机器,她们现在就盼着来订单,她们为什 么盼来订单呢?她们是为公司着想吗?大多数人不是,她们现在内心比较空虚,需 要找点事情来充实一下,在公司里,唯一能充实她们的就是来订单。” 李菲觉得马良文说的话颇有道理,她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上夜班的人大都不知道马良文被调到这条生产线来了,冯冰让他在上下班交接 完之后给大家开个会,让大家认识一下他。现在开会对马良文来说是小菜一碟,他 已经不怕开会了,他现在给大家开会一点也不紧张,说话也不结巴。 晚上,上班交接完之后面对面站成两排了,马良文站在中间了。有些不知道的 人对马良文的突如其来感到很惊讶,马良文说:“从今天起,我被调到这条线了, 从今以后我将会和大家并肩作战。至于我叫什么名字,我想不用我说了吧!我不说 大家也都知道。我今天开会主要是想和大家打个招呼,我没有别的意思,至于工作 上的事,我初来乍到不敢妄言。从今往后,我有什么事做的不对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啊!我这个人不喜欢听吹捧的话,我喜欢听对我有益的话,大家放一万个心,我不 会因为某个人跟我说错话了我就跟他计较。在这一点上,我发现我有点像张作霖, 我给大家讲一个关于张作霖的小故事吧!张作霖的一个贴身警卫工作能力很出众, 可是他一直没被张作霖提拔,而恰恰相反,很多没他工作能力强的人被张作霖提拔 了。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张作霖去了,你们猜张作霖是怎么回答的?张作 霖说你跟了我一辈子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不喜欢听那种阿谀奉承的话,我喜欢 听那种对我有益的话。从此以后,这个人给张作霖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话,他的官 是平步青云,一升再升。我虽然没有张作霖那么权大,也不能提拔大家,但是谁给 提供有价值的话我对谁是感激不尽。大家没有不知道张作霖是谁的吧!张作霖是张 学良的父亲,东三省的大军阀。” 散会之后,马良文问袁芝芳:“我发挥的怎么样?” 袁芝芳说:“相当好,我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我还想听你给我故事呢。” “有时间我再给你讲吧!” 马良文觉得该把自己顶替杨峰位置的事跟杨峰说一下,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曾 经工作过的岗位。马良文边往宿舍里走边给杨峰打电话,电话打通后,杨峰说: “喂!马良文找我有事吗?” 马良文说:“没什么大事,你找到工作了吗?” 杨峰最近一直在找工作,马良文已经好长时间没和他联系了,马良文也不知道 他找到了工作没有,找工作对他来说是头等大事。 “找到了。” “新找的这个工作怎么样?有你以前那个好吗?” “差不多吧!我现在找的这个工作不用加班,挣的也比以前多一点。” 现在的工作不好找,马良文没想到杨峰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而且还比他那个 好,这令马良文羡慕不已,马良文说:“你现在能挣多少钱?” “比我以前那个工作多个三四百吧!” “工作累吗?” “不累,都是电子厂,你说能累到哪里呢?” 马良文现在在的这个厂子就是以生产电子零件为主,他对电子厂的情况比较了 解。 “不累,挣的还比以前多,真是个好工作,我能去你们那里吗?”马良文只是 随便说说而已。 “我给你看看吧!到时候要人的话我通知你,你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啊!” “别挂,我还有点无关紧要的事没说呢,领导把我调到你曾经工作过的那个工 作岗位上了,我现在可以说是顶替了你的位置了。” “在我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干啊!别给我丢脸啊!” “你放心吧!咱走到哪里也不会丢脸的。” “你还有无关紧要的事跟我说吗?” “没有了。” “没有我就挂电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