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麦帅君临日本国 东瀛易弦复改张 山姆大叔作尊神,列岛遍驻占领军。 善恶有报终有日,千古罪人何处寻? 话说1945 年8 月15 日,日本战败投降。8 月28 日,首批美军进驻日本, 作好准备迎接总司令麦克阿瑟的到来。 8 月30 日下午,一架银色座机呼啸着降落在厚木机场。舱门一开,麦克阿瑟 钻了出来。只见他戴着太阳镜,叼一支印第安玉米烟斗,表情傲然。想当年日军突 袭巴丹半岛,打得驻菲美军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要不是罗斯福总统急中生智,指 令这位气昏了头的将军远撤澳大利亚,那真不知会如何收场。虽说率兵出走,落下 个“巴丹逃跑将军”的外号,但胜败乃兵家常事,血战4 年,日本大败。麦帅不但 实现了当年“重返菲律宾”的誓言,还作为盟军总司令君临日本。思念到此,他不 由得故意在舷梯上一步三停,摆足征服者的派头。下得飞机,麦帅立即被记者围住。 他微微一笑,吐出一句话: “他娘的,从墨尔本到东京的路途真不短,不过总算到站了。”日本政府代表 悄悄挤了进来,鞠躬道:“衷心欢迎将军到来,如有要办之事,尽管吩咐。请多多 关照!”麦帅佯作不睬,对随从说:“告诉他们,我们有事会找日本首相谈,不劳 此等无名之辈。”说完,大步前行,登上美军吉普车,直奔总司令驻地。 晚餐时,惠特尼将军提醒麦克阿瑟小心牛排里有毒。他哈哈大笑:“那就谁也 别想活了。”正谈笑间,副官报告温赖特中将到楼下大厅求见。麦帅扔下叉子,急 忙下楼会见这位巴丹战役中的难兄难弟。温赖特形容憔悴,苍老不堪,头发花白, 骨瘦如柴。两人相见,分外亲热。温赖特哽咽着说:“将军,我……我没有完成好 任务。”麦克阿瑟挤了挤眼睛,双手搂住他:“得啦,瘦皮猴!”二人上楼摆酒痛 饮一番,不表。 且说日本首相东久迩稔彦亲王正在首相官邸主持会议,听罢麦帅下机情况的汇 报,心中一惊。“没想到麦克阿瑟一开始就来个下马威,真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 ’。”东久迩不禁哀叹几句。再看看那班阁僚,个个如丧家之犬,表情颓丧。无奈 之余,他对拖着一条假腿的重光葵说:“40 万美国大兵进驻日本,麻烦事不少, 看来与对方打交道也不是件愉快的事,阁下有何高见?”重光葵龇牙苦笑说:“美 国人开进来总比俄国人好,车到山前必有路。 目前比较急的事是应着手实施18 日拟定的《特殊慰安设施协会》计划,先让 美国人乐一乐,免得殃及日本良家妇女。”“唔,甚好,甚好。可现在得赶快签署 终战文书,稳住局面。照惯例,你认为派谁出席为好?”东久迩不动声色地问。 重光葵暗骂一句:“老滑头!想把这块烫红薯扔给我。只是为人臣子,恐怕难 以推掉。先将他一军,让他别看轻我。”“这等事关皇国未来大事,该由首相亲自 出面,方显隆重。”“是么?不过美军只是区区一军人,犯得着首相去吗?而且万 一有什么不妥,除了首相之外还有谁能挽回呢!我看还是由外务大臣去为妙。”东 久迩再次冷冷地点将。 重光葵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9 月2 日上午9 点,受降仪式在“密苏里”号战舰上举行,气氛庄严肃穆。天 空中阴云密布,凉气袭人。东京湾内海浪在起伏、跳跃。远方的富士山朦胧不清, 像是在默默地为日本军国主义犯下的罪行忏悔。 清晨8 时,美军将领哈尔西、赫尔弗里希、特纳、帕西克尔、史迪威、温赖特 等陪同中国将军徐永昌、英国将军弗雷泽、苏联将军杰列米扬科等盟军将领登上 “密苏里”号战舰,海军上将尼米兹和陆军上将麦克阿瑟也出现在甲板上。几十分 钟后,几名身着黑色礼服或黄褐色军服的日方代表,在面色凄然的重光葵和梅津美 治郎的带领下缓步入场。双方代表对视片刻,重光葵等慢慢低下头,等着帝国寿终 正寝的历史时刻的到来。 仪式开始,麦克阿瑟首先代表盟国讲话:“我们,各交战国代表,聚集在这里, 签署一个庄严的协定,从而使和平得以恢复。”说到这里,麦克阿瑟激动得双手颤 抖,微微一停,吸了口气,接着说:“涉及截然相反的思想和意识形态的争端,已 在战场上见分晓。因此,我们无需在这里辩论。作为地球上大多数人民的代表,我 们也不是怀着不信任、恶意或仇恨的精神在这里相聚的。我们胜败双方的责任是实 现更崇高的尊严,只有它才有利于我们即将为之奋斗的目标,使我们全体人民毫无保 留地享用我们即将在这里取得的谅解,忠实地履行这种谅解。”麦克阿瑟对自己的 演讲很满意,用力地挺了挺胸。 接着举行签字仪式。重光葵似乎还没有从失败和假腿给他带来羞辱和不便中解 脱出来,不知所措地摸摸帽子,擦擦手套,挪挪手杖。哈尔西将军不耐烦地说: “快签,少浪费时间。”旁边的参谋长萨塞兰几步走上前,指着文件签字处说: “请在这里签字!”重光葵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姓名,觉得那笔颤颤地不听使唤。 随后,美、中、英、苏等国代表相继签字。 麦克阿瑟简短地总结说:“让我们祈祷,和平已在世界上恢复,祈求上帝永远保 佑它。”这时,成群的美国飞机编成战斗队形,轰鸣着从上空掠过。 麦克阿瑟回到盟军总部,脱下军装,轻松地躺在藤椅上,摸出大烟斗,美美地 吸了几口。烟雾缭绕中,副官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对麦克阿瑟说:“今天可真是个 好日子,将军成为世界闻名的大人物了,祝贺您。”“是吗?我大概早就是大人物 了吧!为了美国的利益,为了广阔的太平洋,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人们会记住我 的!”“那当然,赢得太平洋战争的胜利已经使您名扬全球。艾森豪威尔将军也不 过如此。”麦克阿瑟闻此言,脸上蒙上一层阴云,心想:“想当年艾克曾在我手下 服役,今天却如此飞黄腾达,俨然是欧洲的解放者。国内那些没见识的庸人忽略了 太平洋,真叫人扫兴!”9 月15 日,盟军总部迁到与皇城遥遥相对的原日本第一 人寿保险公司大楼。隔窗南望,皇宫的殿阁楼台看得清清楚楚。宫内的天皇裕仁坐 立不安,为摸清麦帅这位太上皇的意图,他决心不惜屈尊探望对方。 9 月27 日,裕仁穿一身黑色燕尾服,神色庄严得近乎呆板,步入盟总接待厅。 望着身材高大的麦克阿瑟,裕仁心中忐忑不安,使劲张了张嘴,刚想说些开场白; 不料麦克阿瑟劈头就问:“你为何批准开战?”裕仁紧张地捏捏礼服口袋,咽了一 口水说道:“朕本想制止战争,但开战是国民意志,我不批准,他们会怨恨我,甚 至另立天皇。”说完,望着麦帅,低下了头。 麦克阿瑟俯视着五短身材的裕仁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出面制止战争?” 裕仁面露愧色连连说道:“朕对此表示遗憾,遗憾……”他喘了口气,故作姿态地 喃喃道:“我愿承担一切责任,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麦克阿瑟见裕仁单薄柔弱, 在自己面前显得十分谦恭,又见他一副可怜像,不禁动了侧隐之心,态度缓和下来。 双方又寒暄几句,会见便告结束。 记者跑来给两人拍照,天皇尽力挺直身子,肃然而立。麦克阿瑟忽然想把气氛 搞得轻松些,便无意中显出了西部牛仔气,双手叉腰,开领衬衣露出脖子,岂料反 而给人一种傲慢无礼的印象。目送天皇蹒跚地离开盟军总部,麦克阿瑟暗想:为了 在日本站住脚,没有太大必要追究天皇的战争责任。 见罢裕仁,麦克阿瑟相继发布一系列指令,责成东久迩内阁执行。于是乎,700 多万帝国陆海空军被解除武装,军部及所有战时设立的各省、局机构一律解散。10 月份又下令废除《治安维持法》,释放政治犯。一时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且说东久迩内阁挥泪解散军队后,召开内阁会议,讨论盟总下达的政治自由化、 解除党禁的指令。内务大臣山崎岩气哼哼地说:“言论自由和释放政治犯、取消特 高警察这几条千万不能实行,否则日本会乱成一团,国将不国,赤色分子将趁机发 难,我们就成皇国的罪人了。”其他大臣纷纷表示同意。法务大臣岩田阴沉着脸说 :“释放政治犯,还要我们法院干什么!提前放人?没门儿!”岩田的话更是火上 浇油,大臣们个个唾沫横飞,大发牢骚。 半天不吱声的东久迩突然摆了摆手,道:“诸君,我们的任务原本是终战,保 存国体,今已初步完成,干脆辞职算啦!”众大臣听罢大吃一惊,牢骚归牢骚,当 官归当官,更何况许多人刚刚尝到大臣宝座的滋味就此卷铺盖回家,真有些不甘心 ;只是亲王决心已下,无可奈何,只得表示支持。 下任首相由麦克阿瑟指定,70 多岁的外务官僚币原喜重郎成为战后第二任首 相。币原在20 年代曾因推行对欧美协调的“币原外交”闻名一时,素有亲美派之 称。麦克阿瑟因此而挑中他出面组阁新内阁成立两天后,币原拜访麦克阿瑟。麦克 阿瑟担心地问道:“首相这么大年纪,为日本出来任职,辛苦啦。不知有什么要求?” 币原高兴地说:“中国有句老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承 蒙阁下如此信任,我岂敢不好好努力。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听。”麦帅吸了口烟, 把毛茸茸的大手一张道:“我有五大指令,日本政府必须执行!”“愿闻其详。” 麦克阿瑟眯了眯眼睛,说:“依据促使日本投降的波茨坦公告,日本必须进行以下 改革:第一,赋予妇女参政权;第二,给予工人团结权;第三,教育国际化;第四, 废除专制制度;第五,经济民主化。”待讲完这五大指令,麦克阿瑟两眼发亮,兴 奋地晃了晃拳头:“这些措施将使日本彻底摆脱军国主义影响。”币原边听边神经 质地摇头晃脑,搞不清是赞同还是害怕。麦帅看看也没什么好说,便吩咐送客。 币原回到首相官邸,立即召集阁僚讨论对策。不久,盟军总司令部又下达修改 宪法、解散财阀、实行农地改革的指令。币原内阁本无意执行,无奈40 万驻日盟 军犹如一只大铁拳,碰不得;各盟国态度严厉,毫无回旋余地;国内共产党和社会 党联手掀起民主运动,首相府整日不得安宁。因此币原内阁只好顺潮流,设置改革 委员会。但宪法改革却成了大问题。 国务大臣松本烝治颇费苦心地炮制了一部宪法草案,交内阁讨论。松本得意地 说:“诸君,皇国国体至高无上,千万动不得。所以我本着此精神,对宪法作了一 些修改,请大家讨论。”松本抑扬顿挫地念道:“原宪法中‘天皇神圣不可侵犯’ 改为‘天皇最高不可侵犯’,原宪法中‘天皇统帅陆海军’改为‘天皇统帅军队’ ……”“高!”“妙!”“松本大臣辛苦了!”阁僚们纷纷喝采。“好吧,”币原 一点头,道,“把草案送交盟总审议吧。”麦帅一见松本草案,勃然大怒,召来盟 军总司令部民政局长惠特尼:“告诉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如果不体现放弃战 争、主权在民等民主化原则,我就不考虑天皇的地位问题了。到那时别怪我们不通 情理!”松本草案被驳回,还惹来麦克阿瑟的一通臭骂。阁僚们如同一群落汤鸡, 一个个垂头丧气。虽心中十二分的不乐意,可也不敢再公开对抗,暗中仍坚守着《 帝国宪法》的旧阵地。麦帅变得不耐烦起来,准备走马换将,于是下令复活政党。 说起日本各政党来,自1874 年板垣退助建爱国公党起,几经兴衰消长。战后盟军 进驻日本,开放党禁,一下子冒出360 多个政党,其中主要有以鸠山一郎为总裁的 自由党。鸠山出身名门,原属政友会,战时郁郁不得志,隐居在轻井泽。战后立即 与芦田均、河野一郎、三本武吉等筹建新党,本来也想拉西尾末广等前社会党人入 伙,但遭到拒绝。1945 年11 月9 日成立了自由党,鸠山自任总裁。他刚想雄心 勃勃地问鼎首相宝座,岂料盟总一纸整肃令,只好从政界引退。无奈中,请外务省 官僚吉田茂出任党魁,并约定一俟鸠山复出即奉还总裁桂冠。 与自由党抗衡的是社会党,核心人物有片山哲、西尾末广、铃木喜三郎等,均 是政坛老将,自是实力不凡。另外还有共产党、进步党等。 这些政党瞄准战败后的首次大选,使出全身解数竟选。结果自由党得票最多, 而且首次选出了38 名女议员,成为一时的热点话题。自由党、社会党、协同党、 共产党等4 党组成反币原委员会,掀起倒阁运动,币原只有耷拉着脑袋离开首相官 邸。1946 年5 月,吉田出面组织内阁。 那吉田五短身材,面白体胖,留一撮短发,戴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两只细眼 眯成两条缝,射出老谋深算的目光。吉田早年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后入赘贵族重 臣牧野伸显家为婿,养成讲排场、重穿着的贵族派头。他毕业后入外务省,当过日 本驻中国济南、天津、安东、奉天的领事和总领事,升迁到外务次官,可谓仕途顺 利,春风得意。他又长期转任驻意、英大使,成为亲英美派。曾因反对和英美开战, 被宪兵扣留45 天。这段经历竟成为战后重步官界的资本,吉田免不了暗自得意。 麦克阿瑟对吉田出任首相颇为满意。吉田也十分识趣,唯美国马首是瞻,韬晦 静观。为寻机东山再起,凭借宦海沉浮几十年和在国外长期任职的丰富经验,再看 看战后世界分成东西方两大阵营,相互对峙,便认准了“冷战”中站在头号强国美 国一边的道儿。因此,对执行美国政府命令的麦克阿瑟自然是曲意逢迎,以便输入 更多的美元、技术、设备,等等。在吉田当政期间,政府镇压了“二·一”大罢工, 修改了宪法,并推行农地改革等,稳固了垄断资本的统治。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麦帅进驻日本已近5 年。1950 年6 月25 日清晨,麦 帅正和妻儿享用早餐,忽见副官急匆匆地赶来,神色紧张地对麦帅说:“今天拂晓, 北朝鲜军队突破三八线,直扑汉城!”麦帅把叉子一扔,问:“华盛顿有何反映?” 副官笑了一下,说:“总统正在召开紧急会议,马上就会有电报来的。”华盛顿一 片混乱,杜鲁门总统和阁僚再三商量,决定向联合国提出出兵计划。苏联驻联合国 代表不同意。美、英、法诸国强行表决成功,准备派遣联合国部队去朝鲜。麦克阿 瑟下令部属准备作战。首相官邸里,吉田神态悠然地吸着大雪茄,闭目养神,凝视 着盘旋上升的烟雾,喃喃自语:“神助我也!天佑日本!日本该翻身啦!”果然, 麦帅接到华盛顿的命令后,先是派兵阻挡朝鲜人民军攻势,接着在9 月突袭仁川。 得手后,不顾中国警告,将战火烧到鸭绿江边,轰炸东北边境。10 月,中国出兵 朝鲜,又把美军赶回“三八线”以南。此后,双方形成拉锯战。日本成了侵朝美军 的最大供应站,各类工厂一齐开工,生产的布匹、麻包、毛毯、卡车、油箱、炮弹、 钢材、铁丝网等源源不断运往朝鲜。 美军雪片般飞来的订货单和轮番从战场上来日本休假的美国官兵,则给日本带 来二三十亿美元的“特需”收入。日本经济从此摆脱困境,生产水平超过战前,进 入兴旺发展时期。 朝鲜战争刚打过一年,“特需”景气已让吉田乐得合不拢嘴。这年7 月11 日, 他一不小心,在记者面前说得忘乎所以:“朝鲜战争使军事物资在日本的订货剧增, 商品输出大大发展!”吉田吐了一口浓烟,接着道:“对日本经济来说,‘特需’ 可真帮了大忙。”又是一口浓烟从吉田的口中冒将出来。雪茄烟雾罩住了吉田那油 光铮亮的秃脑门,也遮住了以下很想说出的话: 幸亏朝鲜战争爆发,麦克阿瑟指令本首相组建7.5 万人的国家警察预备队,这 可是重新武装的好机会!幸亏这场及时爆发的战争,美国政府特使杜勒斯三番五次 跑来谈判单独媾合,这不就是结束占领、恢复主权的千载良机嘛! 幸亏这次战争,美国人更明白了日本战略位置的重要…… “你们说是不是?”吉田突然向记者发问道。不待记者反应过来,吉田自答道 :“当然是了。呵,哈哈哈……”大笑起来。 1950 年9 月,吉田率池田勇人等前往美国旧金山,出席美国操纵下的对日媾 合会议。内阁一干人等前来羽田欢送。吉田茂缓步登上机舱,向送行的人群挥手告 别。这时,吉田想起一年多来国内关于媾和的激烈政争,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主张全 面媾和、永久中立的革新人士的愤怒面影。“什么全面媾和、永久中立?”吉田暗 想,“世界已分成东西方阵营,不跟着美国走,哪来的复兴援助?不打出反共旗帜, 又怎么巩固日美关系?哼,说大话解决不了实际问题。”9 月2 日,吉田一行抵达 旧金山,立即按照这年1 月与杜勒斯商定的程序行事:杜勒斯在会议上设法否决苏 联的提案,为日本争取最有利的媾和条件;吉田则必须代表日本,与美国单独订立 《日美安全保障条约》,使美军长期驻扎日本合法化。9 月7 日,吉田应邀在会议 上发表演说,表示接受美国提出的和约,强调日本在媾和、恢复主权以后,誓与西 方阵营共命运,坚决反共到底。作为显示其立场的一个姿态,吉田对新中国大肆攻 击。他诬指新中国是“阴险势力”,“正在远东扩大不安和混乱,到处公开发动侵 略并日益迫近日本”。这些反华言论,使吉田成为“中国威胁论”的发明者之一。 此举激起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的愤怒抗议,却使反共老手杜勒斯兴奋不已: “嗯,这个小矮子的嗓门挺高。”9 月8 日签署《旧金山对日和约》的当天, 吉田又与美国签订了《日美安全保障条约》,同意美军出兵镇压日本“内乱”。1952 年4 月28 日和约生效,日本恢复独立。当天,吉田与台湾蒋介石当局订立藐视中 国人民的《日台条约》,设置了中日恢复邦交的最大障碍。 正是: 战败得福却因祸,弃旧图新赖改革。 麦帅吉田虽风流,毕竟历史匆匆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