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狰狞的夜(1) 尽管白教堂一带的生活逐渐恢复了正常,但是,谋杀并没就此终结。1888年9 月30号凌晨1 点钟时,一个叫路易斯. 迪亚姆舒茨(LouisDiemschutz )的俄罗斯 裔犹太人人发现了又一个受害者。路易斯. 迪亚姆舒茨和他太太住在白教堂波纳街 上的国际工人教育俱乐部里。这个俱乐部主要是由一些从东欧来的犹太社会主义分 子组成的, 迪亚姆舒茨夫妇住在这里,并负责照看这个俱乐部。业余的时间里,迪 亚姆舒茨在一些露天市场里卖些假首饰。当夜他正是从市场回来。 当他推开俱乐部院子的门时,他发现在靠近俱乐部墙壁的地上有东西,他划亮 一根火柴,惊恐地发现那原来是个女人。迪亚姆舒茨急忙冲进俱乐部里,并找了一 个年轻人来帮他。他们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发现原来是一个女人,当他们看到从她 身下留出的血时,两个人都吓的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并马上跑去找警察。几分钟 后,亨利. 莱姆(HenryLamb )警官和他的助手就来到了现场。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莱姆警官感到还有体温,但是已经没有脉搏跳动了。在现场也没有发现搏斗的迹象, 被害人的衣服也很整齐,不象前几个被害人那样,裙子被掀了起来。 莱姆警官的助手马上去找医生。到凌晨1 点16分的时候弗雷德里克. 布莱克威 尔(FrederickBlackwell)医生来到了现场。他的助手比他早到了几分钟。在后来 弗雷德里克医生提交给警方的报告当中,他这样写到:“死者向左侧卧在过道上, 她的脸对着房屋右侧的墙壁。她的腿曲起,脚抵在过道的右侧。她的脖子和胸口还 很温暖,脸上也有体温。她的右手伸展着,但手已经冷了并满是鲜血。放在地上的 左手半握着,手里是一小包用纸巾包着的口香糖。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嘴略微张 开。在下颌2.5 英寸的的脖子上,有一条几乎成直线的很深的割伤,气管完全被割 断了。”前面提到为安妮. 奇普曼验尸的斐力普斯医生也和布莱克威尔一起在现场, 他们两人估计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12点36分到12点56分之间。 警察对现场进行了勘察,但没有什么凶器或线索可以找到。他们得知在发现尸 体前20分钟,俱乐部的主席曾走过院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迪亚姆舒茨在1 点 钟进院子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然而, 当警察们忙于处理这桩凶案的时候,在离俱乐部不到四百米的主教冠广 场,一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广场周围都是商务楼和仓库,居民并不多。当夜 里商店关门之后,这里就成为一个黑暗和荒凉的所在。当夜在主教冠广场值勤的是 爱德华. 华特金警官。在凌晨1 点半的时候他从广场上走过时一切都很正常,但当 15分钟后他转回来时,在他手中灯笼的灰暗的光线下,他却有了一个可怕的发现。 一个女人仰躺在地上,衣服被掀到腰部。她的喉咙被割开了,肚子被剖开,肠子露 出体外,身下都是血。他急忙跑到广场旁边一个商业楼里面,找到在那里做守夜人 的乔治. 莫里斯(GeorgeMorris), 莫里斯是个退休的警察。与此同时, 爱德华大 声地吹口哨,叫来了几个在附近的警察。他们开始在附近搜查,看是不是还能够找 到凶手。 到了凌晨2 点18分,弗雷德里克. 乔丹医生(FrederickGordon )来到了犯罪 现场。尸体的惨状让他不忍目睹。她的身体还很温暖,乔丹医生估计她死亡还不到 半小时。她的腹腔被完全剖开,一直到达脸部。在现场没有发现钱,也没有发现被 害人有搏斗的迹象。 总之,在主教冠广场发生的凶案让人既不寒而栗又迷惑万分。在案发的时候广 场附近有很多警察。除了华特金和莫里斯以外,还有一个警察的巡逻路线也经过主 教冠广场。他在1 点42分的时候走过广场,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也没有看到 任何人。更何况,住在商业楼的退休警察也没有听到任何情况。也就是说,那个凶 手把被害人带到了广场,杀了她,将她剖腹并悄无声息地逃走了,而这一切是在15 分钟内完成的。 警察们被这接踵而至的凶案搞得精疲力竭,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漫漫长 夜还有更多的情况在等着他们。凌晨2 点55分,阿尔弗雷德. 朗(AlfredLong)警官 在白教堂高尔森街的一栋房子的入口处发现了一条满是鲜血的围裙。就在围裙上方 被煤烟熏黑的砖墙上,用白色的粉笔写着这样几个字:“对犹大(这个字被拼错了) 人的指责并非无凭无据。” 警察们相信, 这条沾满鲜血的围裙的主人, 就是躺在主教冠广场上的被剖腹的 女人,此外, 警察们还认为这几个字显然是凶手写的。一个警察留下来守住现场, 其他人准备去叫人来给这几个字照相。但是,在照相的人还没有来之前,大都会警 察局的高级长官查尔斯. 华伦(CharlesWarren )却命人将这几个字擦掉了。他的 理由是那些字就在那房子的拱门边,路过的人都可以看到,如果留在那里,会引起 当地居民更强烈的反犹情绪甚至会引发暴乱。然而,时至今日,关注" 开膛手杰克 "这个疑案的人,还是对华伦的卤莽行为指责并遗憾不已。然而人们更加惊叹的是, 这个凶手居然能够在警戒森严的地区,在很短的时间里,连续两次作案,尤其是还 将后者剖腹并在墙壁上写字,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但却的的确确发生了。 在那可怕的夜晚之后, 警察们对这个地区进行了挨家挨户地走访, 聚在现成周 围的旁观者也逐一地被盘问过了。在国际工人俱乐部院子里被发现的女人大约有5 英尺2 英寸高,皮肤很白,有着黑褐色的卷发。她穿着一身黑衣服,在夹克衫上别 着一朵红玫瑰。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她的身份,在她衣服的口袋里也没有什么有 价值的东西。 经过一番努力, 她的身份终于被搞清楚了。她的名字叫伊丽沙白斯特莱德,45 岁,来自瑞典。她来到英国做家庭女佣。按她自己的说法,她是在1878年发生的艾 丽斯公主号沉船事故的幸存者,而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却在海难中丧生了。这个悲 惨的故事使她在伦敦的瑞典教堂里得到了很多的帮助,并得到了人们的同情。但事 实是,她的丈夫是泰晤士河上的一次船难的幸存者,后来病死在一家济贫院里。她 和一个叫麦克尔. 基得尼(MichaelKidney )的工人住在一起已经三年了。她很讨 人喜欢,人们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长丽丝”。她主要靠给人做针线活和洗衣服为生, 有时靠卖淫挣点儿零用钱。偶尔她也会喝醉酒闹事,但这在这一带很普遍。遇害的 那天早上,她很早就离开了寓所,但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去干什么或去哪里。在她 口袋里有一点儿替人打扫房间赚的钱。令人迷惑的是,在她离开住所的时候,衣服 上并没有别着玫瑰花。而在遇害时,衣服上却别着一朵完好无缺的玫瑰。 按照斐力普斯医生的推断,伊丽沙白是死于喉咙上的割伤。尽管凶手可能是拉 住丽丝脖子上的围巾将她拖倒的,但这一次在脖子上没有勒痕。布莱克威尔医生指 出,凶手是一个刀法很娴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