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民的寒酸生活(1) 尽管我国农村居民的生活同比有了很大的改善,但离小康的标准差距仍然较大, 同城镇居民相比,生活水平仍然较低,且有相当数量的农村居民仍然在温饱线附近 徘徊,近3000万农民还处在绝对贫困状态。 总之,我国农民的生活仍然很苦。瑞士一位驻华大使曾说:“中国是欧洲和非 洲的混合物:4 亿人和我们差不多,9 亿人跟非洲差不多。”这话虽过于偏激,确 也是我国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之际,上至国家总理、下到普通百姓心中的隐痛。 (一)农民的微薄收入 1.总体形势:农民收入徘徊不升 农业问题的核心是农民的收入问题。提高农民收入, 改善农民生活状况, 使农 业真正成为一种产业、农民实现现代化,是历届政府长期为之奋斗想解决而没有完 全解决的问题,是我国新世纪面临的重大现实问题。把增加农民收入作为国家的重 大战略,从国民经济整体性结构调整的高度增加农民收入,一直是党中央的重要政 策。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施,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 极性,农民的收入也得到较大的提高。但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由于我国市场 化的进一步发展,发展环境由短缺经济向相对过剩经济转化,增产不增收、非农就 业竞争越趋激烈已经成为制约农民收入增长的直接原因。 (1 )农民收入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从整体上看,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民收入变化大体经历了四个阶段:第一阶 段是1978~1985年,为收入快速增长阶段。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从133.57元增加到 397.6 元,平均每年增长16.8% 。扣除物价因素,年均增长15.2% 。第二阶段是1986 ~1991年,为收入增长缓慢阶段。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从423.76元增加到708.55元, 平均每年增长20.1% 。扣除物价因素,年均增长2.8%。第三阶段是1992~1996年, 为收入增长较快阶段。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从784 元增加到1926.1元,平均每年增 长20.1% 。扣除物价因素,年均增长5.7%。第四阶段是1997年到现在,为收入增长 迟缓阶段。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从2090.13 元增加到2000年的2253.4元,平均每年 增长2.8%。扣除物价因素,年均增长3.7%。 改革开放以来,由于承包责任制的实施,农民在种好责任田的基础上,可以到 城市从事非农产业就业,农民收入的来源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而且,随着改革的 深化,这种多元化趋势更进一步地凸现。 (2 )农民收入徘徊不升,城乡差距进一步拉大。 随着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的提出,我国日益扩大的城乡发展差距开始为各界 所瞩目。 以收入水平为例。从1993年起,城市居民人均年可支配收入增加了1140元,而 同期农民人均纯收入增加310 元。2002年我国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近8000元, 农民人均纯收入2400多元,两者之比为3.31∶1 。这一比例在1993年时为2.47∶1 。 也就是说,现在一个城镇居民的年收入水平相当于3 个多农民的年收入。 这还只是账面上的差距,如果考虑到我国农民纯收入中40% 的实物性收入(其 中自产自用部分存在高估问题,秸秆、厩肥等产品根本无法货币化)、至少20% 的 扩大农业再生产支出(种子、化肥等),留给农民自行支配的收入人均不超过1000 元。 与农民不高的收入和较多的支出比例相比,城镇居民不用考虑生产性开支,同 时享受多种福利补贴,两相增减,城乡实际收入差距更大,用国家统计局副局长邱 晓华的话说是“账面上是3 ∶1 ,实际差距应该是5 ∶1 甚至6 ∶1 ”。而来自世 界银行的有关资料显示,世界上多数国家的城乡收入之比为1.5 ∶1 。 目前,国内的城乡差距还在进一步扩大。查看一下近几年的农民收入增长比例 可知,1998年为4.3%,1999年为3.8%,2000年为2.1%,分别比上一年下降了0.3 、 0.5 和1.7 个百分点;2001年和2002年虽有所增长,达到了4%以上的增幅,但只是 恢复性的,基础还不牢固。 与此同时,农民来自农业的收入增长遇到了非常大的困难,导致农民收入增长 困难。目前,农民来自农业的人均收入还不及1997年的水平,也就是说这几年农民 来自农业的收入实际是减少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由于农产 品供过于求,价格下跌,导致农民从农业中增收困难。第二,城市居民收入提高, 消费结构变化,在农产品方面的开支下降,导致农民来自农业方面收入增长困难。 近5 年来,城镇居民人均每年用于粮食的开支减少了83.4元,用于油脂开支减少了 10.1元,用于肉类的开支人均减少25.3元,用于蔬菜开支人均减少了12.4元,这四 项合计人均减少131.2 元。毫无疑问,城镇居民用于购买农产品的开支减少,必然 导致农民在农业方面增收面对很大困难。 造成这样一种特殊情况,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国农村城镇化进程滞后,城乡人口 分配极不合理,导致购买农产品的城市消费群体相对比重太低。2001年,中国城镇 居民的比重占39.1% ,不到40% 。另一方面,在农村从事农林牧渔业的农村劳动力 占农村劳动力的43% 。同时还要看到,2001年农业在GDP 当中的比重已经降到了14.53%。 因此,如果这种大的格局不加以改变的话,农民要从农业上增收是非常困难的。 与此同时,随着国内外市场的融合,农民收入的增加,不仅仅取决于国内政策 和国内农产品供求的变动,同时,还取决于国外农产品政策和国际农产品市场的变 动。制约农民收入增加的宏观环境和市场环境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在一定时间内 在全球化市场经济条件下,一些制约农民收入增加的体制性因素将会进一步凸现。 这些因素主要有:(1) 世界经济发展速度趋缓;(2) 国内宏观经济环境偏紧,农民 增收需求制约进一步强化;(3) 乡镇企业发展趋缓的状况在短期内不可能完全扭转 ;(4) 农产品结构单一,农产品加工增值链条短,生产与市场需求的结构性矛盾更 趋突出;(5) 由于科技水平和劳动生产率低,主要农产品生产成本较高的问题短期 内很难解决。 从以上因素来看,影响农民收入增长的因素正在发生重大变化,农民收入增长 越来越受国民经济增长和宏观政策环境的影响。过去行之有效的通过增加农产品产 量、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来增加农民收入的办法现已明显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