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款养情人 在安徽省淮南市,一个月工资只有几百元的医院女收费员,竟包养了一个比自 己小9 岁的“小文夫”,她不仅给他温存,而且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洒向情人。1999 年元月,两人因挪用83万元公款,被安徽省高级人民法院分别判处无期徒刑。 喝淮河水长大的阎东波(女,36岁)系矿工的女儿,1977年初中毕业后在家待 业,1981年阎顶替了父母的名额,招工进了淮南矿务局某矿工医院,后分在门诊任 收费员。工作后,她虽无惊人之举,却也十分卖力,因此,领导和同志们也十分地 喜欢她。1993年,矿工医院为加强对门诊收费发票及现金的管理,便选用阎东波为 门诊收费组组长。按照要求,她每天对门诊各收费员所收的医疗费进行集中,然后 与医院财务科结算,并按时交款及领取发票。提任收费组长的开头两年,阎严格按 章办事,帐款两清,收费管理按部就班,工作井井有条。然而,谁能料到:一个偶 然的奇遇,竟改变了她固有的生活方式,使她堕落成挪用巨额公款挥霍,给国家造 成重大经济损失的严重经济犯罪分子,据检察机关查证:从1995年至1997年10月间, 为包养情夫,阎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共挪用公款B 万余元。其中,1996年8 月,阎 与“小丈夫”刘刚勾搭成奸后,二人多次串通共同挪用公款,现有据可查的有39笔, 数额为41.19 万元。这些巨额公款均被阎的“小丈夫”刘刚住高级宾馆、吸毒、倒 卖汽车、嫖技等挥霍使用。阎、刘在疯狂挥霍国家财产的同时,也为自己设下了一 条自我毁灭的道路。 1996年8 月,素不相识的闽东波与刘刚(男,27岁)在他们的朋友家邂逅相遇, 也许是老天故意要促成这桩婚外缘,当他们离开朋友家下楼时,天上下起了大雨, 因无法走出,所以二人只好在楼下避雨。外面大雨滂沦,避雨的人也柔情似水,谈 的十分投机。叙至中间,刘以家中有事便开口向初交的阎提出借钱,尽管当时间手 中无钱,但感情的力量使阎无法拒绝。后二人乘出租车到了阎的工作单位——矿工 医院,阎拿出自己经管的300 元公款,慷慨地借了出去。 这是刘与阎认识后第一次向阎借款,也是阎、刘二人共同挪用83万余元公款中 的第一笔。当然,阎当时可能并不知道刘向她借300 元款的真实用意。其实这300 元钱是刘用来买毒品(白粉)吸食过瘾的。 一回生,二回熟,刘见阎十分有钱,又慷慨大方,便使出浑身的解数,骗取阎 的好感,故意与她套近乎。没过几天,刘故伎重演,仍以家中有事为名,从阎处拿 公款3000元。 一来二往,阎、刘二人感情迅速升温。平心而论,阎、刘二人各自都有自己的 家庭,不该有这场貌似浪漫的婚外恋。阎不仅有丈夫,而且有一个可爱的女儿,然 而,她不甘与一个男人厮守,过平淡如水的生活,她想寻求刺激和浪漫,。幻想有 一个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陪伴在自己身边,刘的出现正好填补了这一空白。而刘呢? 则有另一番打算,他虽有年青漂亮的妻子,但自己毕竟既无通常意义上的固定工作, 也无稳定的经济收人,特别是1996年以后,更无任何经济来源,加上吃、喝、嫖、 赌俱全,因此,手头极为桔据。当他得知间经手管理现金后,便采取种种手段骗取 阎的好感,紧傍阎这位腰缠万贯的“女大款”,使自己过上骄奢淫逸的豪华生活。 1996年9 月底,刘刚从南方刚回淮南,其家人不愿让其到处玩乐,就把他关在 了家里。怎么办?刘灵机一动想起了阎,便打电话给阎,让她编造理由将自己从家 中骗出去散散心。接到刘的旨意,阎立即给刘的家里人打电话,说:“医院有病人 要转院去合肥,叫刘刚去陪。”刘的家人信以为真,同意刘出去。刘从家中出来后, 便对阎讲二人到中国四大佛教圣地之一的九华山去玩。二人先到合肥,准备再去九 华山,谁料天不作美,下起了大雨,因此,九华山之旅并未成行,只好在合肥嘉顿 饭店逗留了二晚。晚上,在觥筹交错的歌舞声中,他们柔情似水,情意绵绵。这一 旅行,不算阎带的钱,单刘一人就从间手中拿去4000元公款供二人挥霍。 “小丈夫”的缠绵情爱,使阎酥骨销魂,因此,阎对“小丈夫”是言听计从, 有求必应。不仅刘吃、喝、嫖、赌,做生意,包宾馆由阎出钱,而且阎对刘的衣食 住行等更是百般呵护。1997年春节前,刘与阎在淮南胜发大厦玩乐时,刘见一皮绒 衣好看,为使“小丈夫”打扮的更帅,阎便拿2000元给刘,硬是让刘买回去穿。为 武装“小丈夫”。阎多次给刘公款,让刘买大哥大、BP机等物。案发后,检察机关 从刘的住处搜出微波炉、饮水机、高档服装等物,其中仅大哥大就有2 部。 阎的“小丈夫”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吸毒。刘结识阎后,背靠阎这棵大树, 多次谋划和指使阎挪用公款,然后从阎手中获得巨资去吸毒。阎见其有此爱好,便 多次给刘购买毒品(白粉),供其吸食,有时一次竟购买毒品10克,价值5000元。 为此,阎究竟花了多少公款,她自己也无法计算。 1997年,刘因吸毒被浙江省宁波市公安机关收容,这年9 月,当刘从浙江宁波 戒毒所返回淮南后,阎心疼备至,她先拿公款在淮南洞山宾馆为刘开个房间让刘休 养,后又拿6000元给刘要其补养身体,其亲热程度,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据案发后阎交待:自己挪用的80多万元公款全部由刘刚使用或与刘吃喝玩乐挥 霍。从1996年8 月至1997年10月,阎多次给刘买衣服,买毒品、包住宾馆、做生意 提供资金等,用去大量钱财。仅1997年7 月至9 月的3 个月中,单为刘刚买毒品这 一项就花去挪用来的公款11多元。 刘刚,男,1972年12月出生,1988年初中毕业后在淮南橡胶公司待业,1990年 后便个人做生意。1996年,当他患上毒瘾,无任何经济收人和来源,为衣食发愁的 时候,谁料天无绝人之路,他不仅走了桃花运,交上了“大富姐”,而且过上了豪 华生活,简直是时来运转,一步登天。他出门打的,旅游坐飞机;平时看望朋友, 请客吃饭一掷千金;他腰挎BP机,怀揣大哥大,出人高级宾馆,一副大款派头。一 些熟悉刘的人都说:刘刚真能干,这几年做生意赚大了。 刘、阎自勾搭之后,便长期合谋挪用和挥霍公款,然而,在用公款吃喝玩乐的 时候,他们也感到花钱如泼水,易放难收。因此,为长期姘居,二人也打起了借鸡 生蛋,挪用公款做生意发财的主意。1997年9 月,刘、阎M 人先拿公款4 万元去安 徽蚌埠买了一辆桑塔纳轿车准备倒卖。时隔不久,刘又去南京想通过熟人从南京买 进口汽车回淮南倒卖。1997年9 月下旬的一天,刘带着从间处拿去的5 万元钱去南 京买车,并叫阎到淮南洞山宾馆开好房间,等他有关买车的消息。10月1 日,财大 气粗的刘带着几个朋友下榻南京玄武饭店,他一边在南京游山玩水,一边考察汽车 市场,选择要买的对象。第。天,一阵酒酣饭足之后,他拿起大哥大打了间的传呼 机。见是小丈夫电话,阎急忙回电,刘问:房间开好了没有?阎说:开好了。刘说, 要买的车子已经看了,你等电话。为了伺候好小情人,阎便一直守在淮南洞山宾馆 等电话。果然,刘如约将电话打到洞山宾馆,说:你也来吧,这里车不错,你再带 4 万块钱,我们同时买两辆车回淮南。刘的命令一下,阎慌忙租车专程前往,第二 天傍晚赶到了南京,并将随身携带的4 万元钱如数交给“小丈夫”刘刚。然而,钱 交给刘后,刘并未买车。忙得不亦乐乎的阎问刘:车子为何不买了?刘说:车子质 量有问题,没谈好价,南京方面让我先回淮南等候通知。就这样,车子没买,但刘 从阎手中拿去的9 万元到底花在了何处,阎根本就摸不清楚。 1997年10月,也就是刘从南京回淮南不久,刘又以做生意为名去了北京,他讲 联系在淮南办一个服装专卖店。此时,阎也求财若渴,幻想跟着刘发上一笔,便打 电话问刘,事情办得怎么样,而刘不谈事情如何,却说自己吸毒的瘾来了,现在手 中无白粉,叫她赶紧带白粉,再顺便带点钱来。阎二话没说立即花5000元公款买10 克白粉(500 元/克),第二天乘出租车赶到蚌埠,由蚌埠坐上去北京的火车,次 日上午赶到北京。下车后,阎又乘出租车赶到刘刚居住的北京海兰云天大酒店,给 其送上白粉10克,人民币贝万元。这对野鸳鸯在北京相见后,花天酒地,尽情潇洒, 真似一对蜜月中的情侣。 一次京城之行,柔情不可尽兴,时隔不久他俩约定又第二次去了北京,在京期 间,阎、刘二人多次游览北京的名胜风景点,住海兰云天大酒店和康西草原航空俱 乐部等宾馆,他们出人打的,乘机返程,挥金如土。两次北京之行,共挥霍公款28 万元。 在第二次去京之时,阎、刘二人游览了北京康西草原,游玩中,二人策划在淮 南建个马术俱乐部。1997年11月7 日,刘与淮南市广播电视局某职工一起从淮南带 卡车一辆去了北京,二人从北京的康西草原购买马12匹,马鞍12个,及马靴、马鞭 等物,又从北京租卡车、面的车各一辆,将所买的马匹等拉回淮南上窑,成立了淮 南市奔驰马术俱乐部。此笔生意刘共使用阎挪来的公款6.916 万元。 刘与阎认识后,二人长期姘居,对此刘看中的当然是阎掌管的钱,而非阎的人。 然而,为了骗得钞票,刘不得不多次与阎共度良宵。当然,光有阎一人陪是不够的, 他还竭力搜寻品味不同的野味。据案发后查证,刘刚三次去京期间,他不仅包住五 星级的大宾馆,而且嫖宿妓女,并一掷千金,为三陪小姐买衣服,买物品,付高额 小费等,这些消费到底挥霍了多少钞票,刘自己难以记清,也无法计算,然有一点 是清楚的,那就是刘嫖妓和付给三陪女的小费是由阎提供的。自己包养的男人与别 人有染,若阎得知,不知其感受如何? 1997年春节期间,刘对阎说:我要离婚,要办离婚手续,你给我一笔钱,我赔 给妻子,作为她的离婚损失费。阎闻知此事,满心欣喜,一次就给了刘人民币9000 元。刘拿钱后,并未离婚,这笔钱的真实用途仍是吸毒、嫖娼和吃喝挥霍。 中国古代曾有“金屋藏娇”这一故事,而阎将其发扬光大,来了个“金屋养汉”。 1996年,刘与间勾搭成奸后,阎便用公款包揽了刘生活所需的一切费用,并长期为 “小丈夫”包租淮南市内的各大宾馆,颇有“金屋养汉”的味道。截至1997年10月, 刘先后租住过的宾馆有:淮南洞山宾馆,淮南矿务局宾馆,洞山饭店,黄山大酒店, 交通大厦,金三角,电力建设公司第二招待所,工商银行招待所,聚源楼宾馆,物 资大厦宾馆;北京海兰云天大酒店,康西草原航空俱乐部;南京玄武饭店,中央大 厦,南汽宾馆;合肥金安徽大酒店,嘉顿宾馆;蚌埠张公山宾馆等。为便于幽会和 苟欢,让“小丈夫”过上富贵豪华的生活,周与刘勾搭成奸后,便大肆挪用公款供 “小丈夫”消费与包租大宾馆。一般说来,刘先选定好自己要包租的宾馆,然后告 诉阎。为讨“小丈夫”的欢心,自然由间去宾馆办好住宿登记,交好预付的押金, 刘再去居住。住房期满后,一般由刘结帐,如预付款不够,当然阎会再送去。 刘长居宾馆,自然有宾馆消费的习惯,以致乐不思蜀不愿回家。然而,逢年过 节,家人催促,他又不得不在节日期间回去看看,但这探家的钱自然要由阎来负担。 1997年春节前夕,刘以要回家过年为理由对阎讲:今年,我要回家过年,要在金三 角安排家里人吃饭,要买东西,给小孩压岁钱,请你给我筹点款。“大富姐”听后, 自然不会让“小丈夫”失望,她出手阔绰,一次就到刘住的宾馆中给刘送去了7000 元。 就这样,在阎、刘勾搭后的1 年多时间里,仅包住宾馆一项,阎就花去了大量 的公款,但具体数字多少,连阎自己也说不清。 案发后据间交待:自己挪用的83万元公款都花在了刘的身上。刘也承认:自从 傍上了阎这个富姐之后,确实多次巧立名目向阎伸手要钱。 刘向间要钱的理由很多,但大部分均以“借”款为名向阎伸手。作为朋友,借 款是可以的,有借有还当然更在情理之中。然而,由于二人的不正当关系,因此, 阎借给刘的款均是“黄鹤一去不复返”。当检察官问阎:你借给刘款时有无借条, 刘借款后还了没有时,阎回答说:一开始借时,有借条,借条在我手中保管。以后 我俩关系处得密切了,借条也就都丢了,至于刘每次要款,其用途多与其所说不符, 阎对此也答道:对编说的理由,有时我信,有时我不信,但感情好了也没有办法。 人们都说:热恋中的女子缺少辨别是非的能力,这一般是指未婚的少女,而间 这位30多岁的有夫之妇居然在这场婚外恋中也缺少了辨别是非的能力,实令人难以 理喻。有位西方哲学家曾说过,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骗子,一种是傻子。骗子 编造谎言骗傻子,傻子接受谎言干傻事。阎东波虽然不是傻子,但却在这场婚外恋 中接受了骗子的谎言,干了害人害己的傻事。若不是医院要调整阎的工作,不知她 傻事还要干到何时。 1997年9 月,淮南矿务局矿工医院在对阎调整工作时,发现其经管的部分公款 迟迟不能交帐,经审查发现阎有挪用公款问题。当医院找阎后,阎打电话叫刘还款, 刘满不在乎地冲着她说:你慌什么,不就那么点款吗,我贷款还掉就是了。他还叫 阎暂躲一躲,等他贷款还款后,阎再去上班。 然而,骗子的谎言只能骗“痴情”的阎东波。她一躲再躲,等刘还款,而刘对 其敷衍搪塞,就是分文不还。1997年10月,淮南矿务局纪委的办案人员在淮南一保 龄球馆找到了阎,此时阎失魂落魄,神情沮丧,全无“大富姐”的气派。但其仍心 存幻想,寄希望于刘刚还款。当她确信刘无力还款之时,便连哭带叫地说:“刘刚 骗了我。可惜,已为时太晚。 1997年12月20日,躲逃一月有余的阎迫于法律的威力,被迫向检察机关投案自 首。 一场风流梦,几多恨与怨。当曾经如胶似漆的两位情人双双被押上审判台时, 昔日风流柔情的“小丈夫”公开翻了脸,他说:我没有挪用公款,也没谋划和指使 阎挪用公款,只是借了阎私人的钱。案发后,才知阎借给我的是公款。并以此推卸 责任,逃避法律制裁。然而,大量的事实和证据表明,刘与阎结识后,为满足个人 欲望,过骄奢淫逸的生活,便多次预谋、指使阎挪用公款,事实请楚,证据确凿。 1998年间月,淮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这对风流男女做了一审宣判,以挪用公款 罪分别判处阎、刘二人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二人接判后不服,上诉至安 徽省高级人民法院,然而定案靠证据,量刑依法律,二人上诉的结果不言而喻。回 999 年元月,安徽省高级人民法院做出终审判决:驳回两被告人上诉,维持原判。 飞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