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章 尼克松说:“我们在这里已逗留了一周时间,这是改变世界的一周。” 由于工作人员没有领会好意图,导致周总理的随行人员在花港观鱼的景点等过 了汇合的时间,仍不见尼克松一行的身影。现场保卫人员的一阵紧张,周总理也怕 出什么意外,连忙吩咐有关人员立即联络寻找。 其实,尼克松一行就在距汇合点的不远处的一片草坪上等候,他们也是准时到 达的。负责外宾警卫的我,多数时间跟着尼克松一行。当时我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一向守时的周总理,怎么没能按时出现在会合地点。但我根本没往出现什么差错方 面想,这怎么可能呢?做了多么充分的准备啊,此前也一直万无一失嘛。我只是推 测可能是周总理有什么紧急公务给延误了,无非多等几分钟。 后来,我从跟随周总理的杨德中口中得知,在那边等候的人可着实焦急不堪。 两边的人终于联络上了,但游西湖的活动却因此而稍有耽搁。可见警卫和接待工作, 不管事前准备得多么充分,实施时也不可掉以轻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在杭州发生的另一件比较棘手的事,美国国务卿罗杰斯等国务院专家,突然对 即将于第二天在上海公布的《中美联合公报》发难,要求再做修改。有文字披露说 :罗杰斯如此节外生枝,有借以发泄对尼克松、基辛格与毛主席会见时将其撇下不 满之嫌。 《中美联合公报》此前已经毛主席、尼克松分别予以同意批准,此刻再提出修 改,岂不显得反复无常吗?尼克松气得要死,在刘庄宾馆的客厅里踱来踱去,脸色 铁青。最后,他还是无奈地让基辛格再找乔冠华商量。 乔冠华马上向周总理汇报,周总理又随即求见毛主席。毛主席思虑片刻,说: “除了台湾部分我们不能同意修改外,其他部分可以商量。”他要周总理对美方明 确表示:“任何修改台湾部分的企图,都会影响明天发表公报的可能性。” 于是,乔冠华和基辛格分别在当晚开夜车修改公报稿,吸收了罗杰斯等的部分 意见。第二天,修改稿再次经中、美两国首脑批准。这一天,周总理还专门到上海 锦江饭店,看望罗杰斯,以示中国方面对他的尊重,这使他有些失衡的心态得到抚 慰,甚至有几分倾倒周总理的风范。 杭州生出的枝节顺利化解;杭州的小纰漏,也提醒人们更增强责任心,安排更 加严密。所以尼克松一行在上海,又是参观工业展览会,又是继续会谈,又是举行 宴会,活动排得很紧,但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1972年2 月28日,作为中、美关系重要里程碑的《联合公报》正式签订。尼克 松在归国前的告别宴会上,高举斟满茅台的酒杯,踌躇满志地说:“我们在这里已 逗留了一周时间,这是改变世界的一周。” 自从陪江青第三次去广州她告了我的状,并要我在中央办公厅警卫处检查后, 她外出也不要我负责警卫了,在钓鱼台的院子里,我只要远远地看见她,就赶紧回 避,尽量不和她照面,省得招来无妄的麻烦。 说话就到了1973年12月26日,江青为毛主席过生日,叫厨房下了长寿面,弄了 几个简单的小菜,像豆芽菜什么的,邀请身边的和钓鱼台17号楼小礼堂为她服务的 工作人员,在17号楼大客厅一起吃,她还邀请警卫二科也派代表参加。 因为江青并没有点名邀某某去,我就派了个人做代表。然而在吃面时,江青见 负责警卫和服务的我和张振良都没有到场,就让她的秘书打电话,叫我和张振良都 去吃面。 接电话时,我心里就有点打鼓,为什么非要叫我去不可?会不会又有什么灾祸 降临?可江青点了名,又没有理由搪塞,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参加“鸿门宴”。 挺长一段时间了,我也没怎么和江青近距离接触,突然又坐在一起挺尴尬,没 有什么话好说。还是江青打破了沉闷气氛:“今天是毛主席的生日,请大家在一起 吃碗面条,给主席庆贺生日。当然是各拿各的钱,你们也可以拿夜餐费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