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放下张喜立在外围调查中发现“死案”萌芽的万般喜庆心情不说,只说星夜撒 网调查的侦破人员此时也陷于一片喜悦氛围之中。 原来,他们发现张兴福还有一个密友。这个密友大大增加了他结伙作案的可能 性。 其人姓蔡,男,名蔡昌军,现年30岁,原七台河市某矸石场职工,已婚,其子 患先天性脑瘫。蔡于1998年由单位下岗,本来就比较拮据的生活每况愈下,因不独 没有了那份正常工资,而且为医疗孩子疾病的花费愈来愈高。蔡昌军叫苦不迭。 但好在蔡头脑好使,他通过活络渠道,承包了一个电话亭。该亭位于景丰百货 商场对面,人来人往,比较繁华,所以生意不错。 群众反映,自从蔡下岗后,与张兴福联系多起来,而在5 月6 日案发前后,蔡 与张的来往更是明显增多,且多有形迹可疑之处。 原来,蔡昌军与张兴福是从小光着腚一起长大的,俗话说是“娃娃情”。四邻 八舍都知这两个人小时候形影不离,是老交情,铁哥们儿。 ……网络到这些“机密”,张喜立的神情又一次进入亢奋状态。他反复地想, 如果三年前出租车司机张贵民被杀时,击发猎枪者系张兴福,那么,与他结伙作案 的歹徒,向张贵民身上连捅数刀者,会不会就是这个蔡昌军?…… 张喜立在极度兴奋中,又听专案组的新郎李洪军向他急急传来一个铁一般的印 证信息。蔡昌军家曾有过猎枪,是祖上遗留下来的。后来,张兴福“借”走,说是 玩玩,结果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据说,蔡昌军由于经常得到张兴福的慷慨 资助,也不好意思张口向张讨要这支猎枪…… 两支猎枪,更增大了张兴福与蔡昌军合伙作案的可能。 是的,张兴福本人是司机,具备作案便捷的交通工具;而张的胞兄,家境富裕, 也拥有一部枣红色桑塔纳轿车。两部车作案时都可动用,更增加了作案之便。 尤其可疑的是,张兴福现在虽然住在桃山区,与发案现场相距10余里,但是, 查张当年所上的小学与中学,均是在新兴区北山街一带,因此,对案发现场的这一 带的地段十分熟悉。 张兴福与刘洪宝案发前的种种秘密联系,都是“单线”进行的。张是刘洪宝眼 中最可信任、最可亲近的人,因为在刘洪宝看来,张就是“钱”,就是“上帝”, 就是让他马上从一贫如洗的困境中跃而为富人的大恩公! 他在电话里说得好:小福子,你是七台河我最够意思的朋友! 因此,张兴福要杀害刘洪宝,可谓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那么,张为什么要杀害刘洪宝,将以5 万元的血本雇用来杀人的人杀死?这, 除了总经理鲁德宝能下发命令之外,别个又有谁有此大权?———起码,从目前掌 握的数以百计的各种材料和线索来看是如此。 那,鲁德宝缘何下密旨杀害刘洪宝?要让刘洪宝杀的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 5 月23日上午10时,新兴分局局长王成起、政委张志义、刑警队长张喜立,直 奔市局局长李伟东办公室,密报了调查到的条条线索、种种事实和可疑迹象。 汇报后,李局长马上拍板决定:“可以拉网捕鱼了———即刻将犯罪嫌疑人鲁 德宝、张兴福、蔡昌军秘密传唤!” 说动就动! 5 月23日中午,来不及吃午饭,李伟东即出马督阵指挥:分局政委张志义及刑 侦队长张喜立带一路侦查员抓捕蔡昌军;市局副局长安庆华和分局局长王成起,带 第二路人马抓捕鲁德宝;在张喜立带走被抓获的蔡昌军后,李伟东又亲率第三路兵 马与张志义会合,抓捕张兴福…… 下午2 时25分,在不到100 分钟的时间内,犯罪嫌疑人鲁德宝、张兴福、蔡昌 军先后落入恢恢天网。 2000年4 月下旬。 一天清晨,按照以往惯例,张兴福心情十分轻松地来到“鲁叔”的家门口,迎 接这位顶头上司上班。 一上车,一向善于恭维上级、敏于察言观色的张兴福,猝然发现今天总经理的 外在仪态颇有些异常。 “鲁叔,您的血糖是不是又升高了?”张兴福手握方向盘,见经理没有吩咐, 就随便关心地问了一句。他平素对鲁的身体状况、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此刻,只听“鲁叔”阴沉沉地回答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