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我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她,总之,我的心里感觉酸酸的,如果我当时有钱,我会 毫不犹豫地给她,我说:“人应该争气。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你现在的一切,他会 怎么想?”我劝她要好好做人。 她擦干泪水,开始给我按摩头。她的按摩很老道,我的头疼缓解了不少。 她还告诉我:“先生,你知道吗?深圳流传了一句话:做过小姐和做过房地产 生意的人,再做任何生意都没有劲头了。” 我笑了。我听过这句话。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两项服务都是高报酬高风 险高利润的,做过这之后,做什么都比不上这些来得快。 她坦白地告诉我,她在这一行,摸打滚爬3年,几乎对自己失去了自信。按摩 完头后,头疼病已经好多了。我慢慢坐在床头,和她聊天。 由于她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已经患了严重的性病,下体开始糜烂变臭,医生 怀疑她患上了宫颈癌,整个子宫都有恶化的迹象,干脆将她整个子宫全部摘除了,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剩下一个好看的产道而已”。 从这以后,我只要去洗头,就去找她按摩。每次都和她聊到实质问题,希望她 赶快离开这一特殊行业。就在按摩的间隙中,任凭我怎么劝她逃离这一行,她也只 淡淡地一笑:“先生,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嘴一咧,又哭了起来, “没有婚姻,没有家庭,更莫说爱情了。”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交谈,她觉得,我根本不像那些常年找她的浪荡男人,是可 以信任的。她告诉我,她妹妹刚中专毕业,年龄太小,涉世不深。也来深圳闯荡, 她对深圳男人不放心,想将妹妹托付给我,让我帮她代管一下。 萍水相逢,能得到人家的信任,我只觉得更要努力助人。我答应了她,约定次 日下午,我在上步麦当劳等她妹妹。第二天下午,她妹妹果真如约而来,我们在一 起谈谈之后,我交了一点资料给她,叫她去做市场调查。不久,她将最新型的20 多个品种的电阻产品报价,一一报给我。她妹妹还不错,工作很努力。便找了一个 朋友关照她妹妹,在那店里挣一口饭吃。 一个月后,我致电给她说,你必须尽快离开这一行,你虽然没有了部分器官, 但是,你不可以没有人生。我可以帮你找一份工作,就算钱少一点,也比这个工作 好!最起码,你会干得心安理得。假如你染上艾滋病怎么办?你已经“中彩”一次, 毁掉了你的子宫,假如你“中彩”第二次,患上艾滋病,你就完了。这次电话,我 又足足打了40分钟。打完电话后,我发誓:假如她不听的话,我再也不会去找她 了,她已经无药可救了。 一个多星期后,她打电话给我。这个电话是她从老家打来的。原来,在挂断我 的电话后,她第三天便回了老家,她在那里找了一户人家做保姆。 我握着听筒的手微微发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中的重担终于卸落了。 现在,我们还有电话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