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活捉李汉元 警察局的西侧有个碉堡,黑糊糊的,碉堡的形状、大小以及枪眼的位置,都看 不清楚。警察局的大铁门紧闭,外边也没有岗哨,四处阒然。 根据刘玉峰和傻柱子侦察后的报告,代理连长赵根成决定智取,他把这个任务 交给了刘小保。刘小保个头小,目标小,手脚利索,动作敏捷,跑起来就跟猫一样 的没有一点声响。他异常顺利地摸到了碉堡的后边,可是,当他准备好了集束手榴 弹,正要向碉堡接近的时候,忽然由碉堡右边的出入口走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懒洋洋地拐到马蹄形掩体的外侧,冲着掩体撒了一泡尿,他尿得时间 好长。尿完,他回转身,一面打着呵欠伸懒腰,一面两眼在四处踅摸。他忽然愣怔 一下,觉得不对劲儿,发现碉堡后边的电线杆子的下半部明显地变粗了,虽然这里 没有路灯,但也看得很真切:那电线杆子分明是出了一个鼓肚子。他心里咯噔一下 :有人! “谁呀,是解放军吗?”他小声说,“我可是徒手空拳,身上没有武器,是解 放军就快说话。” 情况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不可能往碉堡里塞手榴弹了,刘小保得先对付这个 自称徒手的人。 “举起手来!”刘小保也压低了声音,“过来,快过来!” 那人高举起双手,一面向刘小保走近,一面又问:“你是解放军吗?” 经过搜身,这人的确没有带武器,但是他穿的是国民党军服。刘小保要他蹲下 来,躲到电线杆子后边。仔细地盘问之后,这人竟是俘虏蒋宏运。蒋宏运在宜兴埠 大火后,就回到市里,在警察局周围转,他要找李汉元报仇。没有地方住,就住在 那个空碉堡里。 这时,赵根成领着两个战士跑了过来。 “我保证能够领你们摸进警察局的大院里。”蒋宏运说。 “大门不是关着的吗?”赵根成怀疑地问,“你怎么能够领我们进去呢?” “大门没有上锁,”蒋宏运说,“里边只有个铁环挂在铁鼻子上,在外边拿棍 一挑,那铁环就落下来了。” “里边没有哨兵吗?” “倒是有个哨兵。可他害怕,躲在屋子里了,可能也睡着了。” 蒋宏运没有说谎,用一根木棍,轻而易举地便把大门里边的铁环拨下来了,随 即轻轻地将大门推开一道缝儿,赵根成和三个战士进了院子。院里很静,杳无人迹。 赵根成朝天上打了一梭子冲锋枪,大喊:“都快点出来!缴枪不杀!谁要不主动投 降,等把他搜出来,可就不客气了。” 不多一会儿,一些警察们就陆续地由东西厢房走了出来,高举着双手。赵根成 命令他们站队,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二百人。 “谁是局长?”赵根成大声命令,“站出来!” “是,是……”一个胖脸大肚子、身着警服的人,哆哆嗦嗦地从大办公桌子底 下爬了出来,“我,我,我李汉元……” “好嘛!”赵根成眼睛射出惊异的光,轻蔑地笑一笑说,“你这个块儿,钻到 桌子底下,不觉得委屈吗?你不憋气吗?” “憋,憋气。”李汉元双膝跪地,先把手枪放到地上,而后就从衣兜里摸出一 块金光闪闪的怀表,捏着表链,“兄弟要是不嫌,就请……” 站在赵根成身旁的刘小保,眼睛突地一亮,提醒地说:“副连长,表,表……” 是的,战士们都知道,赵根成是多么希望有一块表啊!当干部的是多么需要一 块表啊!为了出操、行军、开会、打仗好掌握时间,但是这是俘虏的表,赵根成绝 不眼气。 “滚你妈的蛋吧!”蒋宏运冷不防抢前一步,义愤填膺地“啪、啪”地掴了李 汉元两个嘴巴子,“你看看我是谁?” 谁也没有想到,这时节,蒋宏运会出其不意地插了一杠子,不是因为李汉元拿 金表诱惑解放军,而是为了他自己报仇。李汉元一时间被打蒙了,晃晃悠悠地险些 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