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国家人民军将何去何从 1990年4 月27日,两德国防部长在科隆机场旁的一个旅馆里举行了第一次会晤。 埃佩尔曼的陪同人员包括国务秘书维措雷克博士和阿布拉斯、格雷茨中将、舒斯特 上校博士、罗特上校和赫普斯特先生。 施托尔股贝格博士不仅带来了许多国务秘书和将军,而且显然确定了一条强硬 的谈判路线。这样,埃佩尔曼的几乎所有设想和建议,如兵役和民役亦应在西德获 得相同看待、在整个德国成为北约成员问题上考虑苏联的安全利益、组建德波混合 旅等,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明确的拒绝。 如同埃佩尔曼在他的《转折之路》一书中所记载的那样,联邦国防军的头号战 略家培曼将军首先要求苏联人重新学习。时任联邦国防部计划参谋部部长的舍恩伯 姆将军也参加了会晤。他在关于国家人民军终结的一份报告中曾经写道,他当时十 分吃惊地注意到,议会国务秘书维措雷克博士在会谈开始时对格雷茨中将和国家人 民军其他军官表示谢意,感谢他们在转折的危险时刻阻止了人民军的介人。在谈到 军事联盟体制时,舍恩伯姆说:“我们的观点是,德国将来也必须留在北约内;不 是北约,而是华约失去了存在的理由。我们的这些观点不能够被理解。同样,在我 国撤走苏军而留下美军的想法也难以得到赞同。” 然而,在这第一次会谈中,联邦国防军领导就贯彻了他们的大部分军事政治观 念。在两位部长关于这次会晤发表的联合声明中,就直截了当地确定了他们的目标, :统一的德国将是北约的成员,但是北约组织的军事体制或设施不会扩大到东德领 土上。 联合声明还说,双方确定了开展信息交流和具体专业合作,特别是关于武装力 量与国土防御、内部指挥的基本原则。职业晋升、飞行安全与飞行保障、跨国界交 通以及人道援助等领域的法律框架条件。今后要在广泛的层面发展两军之间的接触。 在裁军、军备控制以及包括销毁作战物资在内的核查方面,双方深人地交换了意见。 按照埃佩尔曼部长在记者招待会上的说法,在继续存在军事联盟的情况下,在 统一的德国“很有可能需要存在两支军队”。在这个问题上,他起劲宣传的立场, 显然只有些微的触动。可以肯定,联邦国防军的将军们对此十分恼火。他们后来毫 不犹豫地摒弃了这种意见。 第二天,4 月28日,由德梅齐埃率领的政府代表团飞往莫斯科进行为期两天的 工作访问。代表团成员除埃佩尔曼部长外,还有外交部长梅克尔、经济部长波尔博 士和其他一些专家,主要是经济领域的专家。同时乘政府专机前往的,还有裁军国 秘马尔钦内克、我们的翻译克膨尔少校和我。 部长们也分别会见了各自的苏联同事,讨论了他们主管领域的问题。尽管戈尔 巴乔夫自从就职以来几乎没有在最高指挥层发布过晋升令,但是苏联国防部长季米 特里。亚佐夫却刚刚晋升至最高军衔——苏联元帅。因此,有双倍的理由向亚佐夫 表示祝贺。 在飞往莫斯科的途中,我向埃佩尔曼建议,应当向亚佐夫作一下解释,即我们 是怎样理解德梅齐埃在政府声明中提到的对盟国、特别是对苏军的忠诚。 我认为应当这样解释:只要东德还是华约成员,忠诚就包括维护国家人民军和 各级国家机关同苏联西部集群的联系和继续合作,根据驻军协定对苏军的训练、住 宿和给养提供支持,在我方承担义务的框架内保障苏方设施的安全以及提供商定的 通讯联系。在这方面,还包括国家人民军中知情的职业军人对苏联武装力量及其装 备和专业技术的秘密资料保守机密,包括完成战斗勤务公务。 我建议,必须同苏方就所有这些问题进行讨论,并在一项新的驻军协定中作出 相应的规定。我方还应谈到设置一位负责处理西部集群事务的政府专员。埃佩尔曼 部长同意我的这些建议。 亚佐夫元帅的接待是友好的。在同过去几无军事经历的东德新任文职国防部长 打交道时,苏联将军们显然有着几分紧张。在一般的礼节性寒暄之后,进入了实质 性会谈,特别谈到了双方对“z +‘”谈判的设想。 埃佩尔曼对这个公式作了独特的解释。他不说这是两个德国与二次大战中四个 盟国的谈判,而是说也可称之为两个华约国家与四个北约国家之间的谈判。这样说 虽然只是更具有鼓动性,然而决不会不对亚佐夫及其陪同人员产生谋求建立信任关 系的心理影响。 埃佩尔曼也向亚佐夫通报说,在建立东西德货币联盟之后,西德愿意承担西部 集群的驻军费用,可以像在塔什干地震之后那样提供现成住房那样,为撤军回国的 苏联职业军人提供居住区建筑方面的帮助。 尽管如此,仍未能消除苏联领导人的担忧。他们担心东德脱离华约可能使军事 平衡发生不利于苏联的突然变化。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北约的架构和军事理论发生 根本性的变化,才能作出让步的信号。 在谈到忠诚问题时,亚佐夫元帅问道,今后他应当称我先生还是同志?我回答 说,对国家人民军成员说来,我已成了“海军上将先生”,但是对他亚佐夫元帅和 其他苏联军人说来,仍然是“霍夫曼同志”。 埃佩尔曼在阐述了对国家人民军的继续存在、裁减军备和精简兵员的立场之后, 还谈到了“奥卡”式导弹问题。他请求在苏联销毁那些在国家人民军编成中业已淘 汰的、射程为500 公里的地对地导弹、令我吃惊的是,他立即得到了表示同意的答 复。然而,这一许诺后来又被收回了。 众所周知,国家人民军领导层以前已经提出过这样的建议,但是得到的是拒绝 性答复,因为苏联显然已被销毁自己的洲际导弹、中程导弹以及与此有关的技术和 生态困难所困扰着。 我们已经在陆军导弹部队的制式装备中淘汰了这种导弹(也称“R —500 ”)。 此外,我于1990年月23日发布了42/90号命令,确定将两个战役战术导弹旅(分别 驻陶腾海因和德门)改组为战术导弹旅。这两个旅必须在1990年4 月初至门月底期 间装备“TOThCHKA”式和“LUNA”M 型战术导弹。各个师的*个战术导弹营届时均 予解散,各导弹技术团同样将予改组。所有陈旧的战役战术导弹技术装备件pR—300 系统),已经在4 月底移交苏军西部集群。 按照我们事先商定的精神,埃佩尔曼部长阐述了我军将在联盟范围内继续开展 军事合作的立场。他向亚佐夫元帅保证,我们不会容忍在我国领土上驻扎北约部队, 也不会引进北约武器。他还就东德与苏军西部集群的关系作了声明,我也例举了具 体内容:我们将改善驻军条件,保障预警系统,对作战计划和某些技术装备保守秘 密。 但是,埃佩尔曼部长也不客气地对苏军西部集群造成的环境污染进行了激烈的 批评,从而击中了亚佐夫部长的最敏感。最脆弱处。亚佐夫几次打断了埃佩尔曼的 讲话,我认为他的做法实在有失礼貌。 除此之外,会谈气氛是务实的。苏联军人对他们的新伙伴产生了积极的印象, 对他的评价不同于以前。尽管他们十分怀疑或直接拒绝他的有些观点(这是不足为 怪的),但是他们对他积极参与的态度表示了敬意——后来我曾多次证实了这一点。 埃佩尔曼还同苏共中央国际关系部部长瓦伦河。法林进行了一次谈话。法林任 苏联驻波恩大使多年,一直被认为是杰出的德国问题专家。据我了解,他和他的工 作人员就德国问题和柏林墙发表的一些谈话,并不符合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政治局 的观点。我对这次会晤感到高兴,对法林怎样评论形势和两个德国政府的观点怀有 好奇心。 寒暄之后,埃佩尔曼阐述了他和他的政府对“2 +4 ”谈判、德国统一进程以 及军队作用的立场,并且请法林发表意见。法林作了详细答复——据我回忆,他几 乎完全使用德语。他强调了正在开始的新时代对两个德国和全世界发展的意义。按 照他的看法,德国的统一开创了最终消除东西方冲突的机遇。德国可以在东西方之 间发挥一种桥梁作用。 他指出,将第二次世界大战和冷战画上一个句号,这要求在2 加4 谈判和实现 德国统一的进程中不半途而废。他警告说,在结束冷战时不能宣布一方是胜利者或 者自称是胜利者。为了保障和平,有必要实行激进的裁军。在欧洲,不应再发生战 争,因为战争将毁灭欧洲。 法林强调说,在冷战时代,德国未享有与其他国家同等的安全,德国人的命运 往往取决于其他国家的首都。由于局势的变化,他要求北约战略有一个根本性的变 化,而不只是做一番粉饰。他反对统一的德国成为北约成员(他根本反对军事集团 的存在)。统一的德国若成为北约成员,即意味着存在其他北约国家控制德国的可 能性。这是对统一德国的一种不信任和歧视的态度。 法林也完全尊重与苏联不同的其他论据。然而,他总是一再表示希望德国开始 非军事化进程。法林和埃佩尔曼最后商定,将继续进行会谈(5 月在柏林举行了第 二次会谈会谈,但是我没有参加)。 两国政府代表团会谈结束时,苏联总理雷日科夫举行了宴会,戈尔巴乔夫也出 席了这次宴请。关于饭桌上的谈话,我要提到的是,特别是有关经济问题的谈话很 不简单。鉴于即将建立东西德货币联盟、经互会内的贸易将改变为用可兑换货币, 对此尚未找到相应的解决办法。 德梅齐埃在最后的记者招待会上说,他带着良好的感觉回国,特别是留下了同 戈尔巴乔夫两小时谈话的印象。德国统一的进程变得更容易一些了,而不是更困难 一些。当然,在未来德国是否属于北约的问题上还存在分歧。以联合政府的组阁协 议为依据,东德总理说道:“今天的民主德国,不会加入保留现有北约军事理论和 北约战略的北约组织”。但是,人们在争取北约的变化。 戈尔巴乔夫声明,“统一德国若成为北约成员,是苏联不能接受的,必须寻找 别的妥协方法”。据塔斯社报道,在关于未来德国的北约成员国问题上,这位苏联 国家元首说的是“片面的、不平衡的建议”。他的讲话本意是在苏联的参与下,签 订一项确定统一后德国国际法律地位和平条约或相应的文件。 德梅齐埃强调,我们有意识地想以政府代表团的第一次出访发出一个信号,表 明我们未来对外关系的重点所在。因此,为了消除苏联对东德不履行其经济合同的 疑虑,在1990年内为苏联特别紧缺的领域追加了供货。 埃佩尔曼对新闻界说,苏联方面已表示愿意就已商定的1990年价值20亿马克的 军事技术装备供应重新进行谈判。这将有助于实现人民议院宣布的减少军费46%的 计划。此外,他还提议改变华约国家国防部长柏林会晤的议程,因为这一议程已不 适应形势的发展。与磋商未来的军事技术装备供应相比,讨论与会国对德国统一的 立场更为重要。 从莫斯科回来以后,新部长召集的第一次指挥官会议的准备工作进入最后阶段。 具有纲领性质的部长报告由国防部的军官起草。顾问参谋部主任迪特马尔。赫普斯 特负责最后定稿。后来还作出决定,把报告中的纯军事问题,例如未来的体制问题, 抽出来由我在第二个报告中谈及。 埃佩尔曼部长有理由认为这次会议具有很大意义。各军种司令都要求了解未来 的方向。联邦国防军的领导人对此也很感兴趣。 转眼来到了1990年5 月2 日。在施特劳斯贝格的国防部会议中心,各军兵种大 约500 名团以上军官急迫地等待着听取这位新司令兼真诚的和平主义者的报告。他 的报告开头就不同寻常,首先是作自我介绍:我1943年出生于潘可区的一个无产者 家庭。我的父亲是木匠,我的母亲是裁缝。在黑暗中,我仍然常常回忆起轰炸之夜 和战后的混乱,回忆起一座被摧毁的城市。在这个被摧毁的柏林,我进了学校。直 到构筑柏林墙,我一直在西柏林的一桥慈善中学上学。后来,我进入一所专科学校。 但是,在那里只学习了半年。 接着,我成了建筑兵。因为我拒绝入伍宣誓,所以曾经被以抗拒命令罪送进军 事监狱,蹲了8 个月的时间。然后,我作为建筑兵服役了18个月。接着我开始在柏 林一所神学校学习。1970年学习结束后,成了柏林慈善救济会的牧师。 有8 年之久,我还是柏林市弗里德里希斯海因区青年会的牧师。在那段时间里, 我了解了青年人在我们社会主义社会中的忧虑和困难。基督教的道德伦理被所谓维 护国家的力量看做是反对甚或敌视国家的力量。在那个时代,我的五口之家中有了 我这个属于反对派的父亲,应当说是不容易的。 我有一段时间参加了圆桌会议。之后,我于2 月5 日被任命为莫德罗政府中的 不管部长。我担任这个职务时曾经到施特劳斯贝格来访问过军队。 埃佩尔曼在下面的讲话中一再阐述了政府声明。许多段落中所包含的立场,同 国防部方面或国防部长代表在圆桌会议上和讨论军事改革时的立场是一致的。 我之所以要在这里引用较长的段落,是因为当时刊登这个报告的出版物(如《 军事改革》和《军事》杂志)几乎已找不到事实。在埃佩尔曼和阿布拉斯的回忆录 中,摘录时可惜内容上有所遗漏。然而,重要的是,这个报告表达了国家人民军绝 大多数职业军人(不仅是出席会议的指挥官)认为是理智、现实和明确的态度、立 场和目标。埃佩尔曼这样说:请你们这样考虑,政府把自己看做是1600万东德公民 的权益保护人。我再次强调政府声明中业已明确肯定的精神:统一必须尽快实现, 但是,必须创造理想的、面向未来的、人道的框架条件,其中尤应包括细心关注统 一进程中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因此,德梅齐埃政府想强调指出,德国统一 进程要与全欧统一进程步调一致。 从这个意义上讲,东德多年来已经建设性地为促进欧洲的缓和和裁军作出了贡 献。应当以良好的方式继续这一努力,应当在目前比较有利的条件下,以更加坚定 的态度继续努力。在谈到军事安全形势时,埃佩尔曼赞扬了戈尔巴乔夫对缓和进程 和克服东西方冲突的个人作用,但是也赞扬了西德的根舍和勃兰特等政治家坚韧不 拔的努力。他指出,这个进程当然不是简单的、没有矛盾的过程。 在邻近地区,在中近东,在非洲,冲突仍在延续。这些冲突可能酿成战火,在 一定情况下可能严重威胁欧洲的安全。你们只要想一下,现在这些地区的一些国家 已经有了导弹核武器,而且显然也有了相当数量的化学武器储备,有时甚至也可能 使用这些武器进行威胁。 我们不应当忽视,在苏联和其他华约国家中,不同阶层之间的紧张关系有时会 发展为戏剧性的冲突。当然这首先是有关国家的内部局势发展,但这也可能影响全 欧的安全形势。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尽管如此,我们认为不存在现实的战争危险。欧洲承受不了一场战争,而且也 无法赢得胜利。这种观点受到所有在这里有军事存在的国家的一致赞同。致力于防 止战争,是普遍的倾向。至迟是在苏联核电站事故发生之后,有一点肯定已经十分 清楚:在欧洲,如果打响一场常规战争,不可能没有核灾难后果。 只要东德继续作为独立国家存在下去,它就要为了外部安全的利益保持适当数 量的人民军,保持严格的防御性体制。在统一之后,今天的东德地区,也不会有北 约的军队,这一点也是说得很清楚的。…… 我相信,只要欧洲继续存在两个军事联盟,人民军就将继续存在下去。它将承 担保卫国家免受外来进攻的任务,从而保障我们不被讹诈。如果人民军将来不成为 北约的武器,它将仍然以友好的感情与苏联或许你们已经知道,我们将应邀参加莫 斯科5 月9 日胜利日庆祝活动。我们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明确表示:东德的安全政策 将仍然是有利于和平的、是可以预测的,军事安全政策同样如此。 我知道,在这方面,我和联邦国防部长施托尔腾贝格博士的观点也是一致的。 众所周知,4 月27日我同他举行了第一次正式会晤。 我们要努力使2 +4 会谈的结果取代这种权利。会谈要商定的条约,将保证未 来的德意志共和国在欧洲国际大家庭中占有平等的一席地位。这是促进欧洲,特别 是欧洲中央稳定的一个重要条件。 欧洲业已开始的缓和进程,是以人权和裁军为标志的。在缓和政策的这一阶段, 防务政策和裁军政策紧密相连。正如你们从德梅齐埃总理的政府声明中所得知的那 样,东德想在裁军过程中走在前列。同时,东德政府要争取大幅度裁减全德武装力 量。 依我们看来,关于欧洲常规武装力量的维也纳谈判,给欧洲各国人民提供了巨 大的机遇,可以明显地削减在两个军事联盟对峙时期堆积起来的武器大山,使武装 力量只用于防御目的。东德愿意利用这种机遇,并且为此在欧洲国际大家庭中作出 自已的贡献。 众所周知,华约国家在新防御思想的基础上已经发表声明,要在第一个维也纳 协定争取实现的限额框架内大力削减武装力量和主要武器系统。为此,在联盟内商 定了各国削减各种主要武器系统的上限限额。国家人民军的上限是:作战飞机225 架武装直升机44架主战坦克1060辆装甲车辆2352辆火炮系统735 门与上述装备的规 模相适应,我们必须将按现有的编制兵力16.8万人减少到大约10万人。 实现维也纳裁军谈判第一阶段协定之后剩余的武装力量和装备,仍未达到为保 障欧洲军事安全所需的最低水平。一个拥有合作性安全体制的欧洲,理应只需更少 的武装力量和装备。 因此我们主张,在维也纳第一阶段裁军协定缔结之后,立即继续进行谈判,谈 判主要集中在进一步裁减剩余的进攻性武器,尤其是作战飞机。在这方面,国家人 民军可以进一步裁减。 正如政府声明中强调的那样,东德将放弃制造。转让、占有和存放原子、生化 武器,而且要争取统一后的德国也如此。核裁军进程必须继续下去,我们主张立即 举行关于战术核武器谈判,因为这种武器目前构成了对欧洲的最大潜在威胁。 根据政府声明,今后几周内必须开始采取改编国家人民军的具体步骤。我们一 致认为,这是一项工作量特别大的复杂任务,只有通过国防部、各军种司令部和各 级指挥机关的通力合作,并在广大士兵、士官、准尉和军官的广泛参与下,才能确 保完成。 我很明白,完成这项任务需要有一个中央指导方针。因此,我已请人民军司令 在我报告之后介绍一下关于未来人民军的结构设想。 设想的立足点是,总兵力为10万名军职和4.5 万名文职人员,其中包括裁军部 在内。未来职业军人与合同军人的比例大约为三比二,义务兵占三分之一。我们今 天已经达到了这样的一种比例关系。 至于军事技术装备的规模,我们已经表示,愿意率先按照维也纳裁军谈判的结 果,遵守我在前面已经提到的争取实现的上限规定。 这就是新部长关于军事政治问题的全面集中的原则性论述。接着是关于裁减技 术装备、关于军队房地产,以及关于削减员额等议题。这些议题论述基本符合军方 领导在圆桌会谈上阐述过的立场。 埃佩尔曼明确肯定,“我们需要国家人民军,服兵役如同其他各种公益服务一 样,仍然像以前一样富有意义。”至于义务兵役制以及服兵役和服民役的同等地位 问题,他再一次阐述了4 月26日他在人民议院表明的立场:我们在民役立法方面所 作的努力,也得到了国际上的重视和认可。我感到高兴的是,最近的征兵工作核查 结果,可以消除那种认为对服民役的宽容规定会导致愿意服兵役人数灾难性下降的 顾虑。 为了必要的服役公正性利益,当然需要找出办法,使服民役者将来不能在物质 上和经济上大大优于部队中的义务兵或家乡企业工作的人。 还要提一下逃兵问题。开小差现象虽然已经减少,但并没有杜绝。我建议对逃 兵宣布大赦,但是从宣布大赦之日起,对这种不忠诚法律者要依法严惩。 我认为,不论是拿武器还是不拿武器,不论是作为军人、警察、护理人员、环 保人员还是发展援助人员,他们为祖国服役的义务均须与国家对那些想逃脱义务的 公民追究责任的可能性联系在一起。 此外,我还与施托尔股贝格部长就此达成了一致意见,因为3 月18日起国家人 民军中已经不存在开小差的任何政治理由,西德当局现在不应当再否认这种违法行 为。 在讲话的最后部分,埃佩尔曼部长通报了他在科隆同施托尔股贝格部长和在莫 斯科同亚佐夫部长会谈的情况。 在这以前,他还介绍了裁军部内新的指挥关系:我的直属工作机关是设在柏林 的一个指挥参谋部、设在施特劳斯贝格的一个顾问参谋部和办公室。军人事务专员 哈恩和环保事务专员吉勒由我直接领导。我的属下还包括负责部务的其他建制官员 :——国务秘书,——议会国务秘书,——裁军国务秘书;——以及负责军事事务 的国家人民军司令。 部政治领导全由文职人员组成:部长和三位国务秘书。对部内的所有政治和行 政事务,我的常务代表是国务秘书阿布拉斯先生。预计,裁军部总编制为188 至2000 名军职人员和133 至155 名文职人员。 部长在说明了各位国务秘书的任务划分和责任层次以后,一一列数了我属下的 各部门领导。他接着说:“总参谋部、各军种指挥参谋部(现在的司令部)和军队 营房建设、住宿和生态参谋部(现在的营房部)将削减人员和重新确定职能。而在 训练和保障方面,则要全面建立新的体制。” 训练局局长今后也将负责科学和国民训练事务。现在的技术装备、武器和后勤 事务,由新组建的保障参谋部负责,隶属于保障局局长。埃佩尔曼继续说:对军人 来说,特别需要了解军事指挥体系,即指挥权限的流程。与其他议会民主国家一样, 最高指挥权力属于国防部长,在战争情况下则属于政府首脑。 因为在这里事关武器和部队的调动,也就是说在紧急情况下人命关天,因此这 种指挥权力从上至下仍然严格掌握在各级军事首长手中。 军队的最高军人是国家人民军司令。作为这个职位的军事首长,他直接受我这 位国防部长的领导,但不从属于作为部长常务副手的国务秘书。 对团长、防空师师长或军区参谋长说来,他们的指挥体制、他们直接的上下级 关系都没有什么变化。希望这种情况也有助于巩固军队的稳定和内部安全。埃佩尔 曼部长结束他的报告时说:在请国家人民军司令霍夫曼海军上将发言之前,我还要 请诸位思考以下问题;如果有可能,也请你们在各军种开会讨论时发表自己的意见 :在诸位看来,6 月初的两德部长委员会会议上还可以讨论什么问题? 在诸位看来,应该怎样判断华约及其军事指挥机构的未来? 根据诸位的观点,国家人民军及其各军种的前景如何? 在北约集团的变化中,我们能够而且必须抱有什么样的期待? 怎样才能并且应当如何维持国家人民军与联邦国防军的事务性关系? 在东德服民役的办法和履行义务兵役制方面,有些什么问题、疑虑和建议? 感谢各位注意听我的讲话,希望大家展开热烈讨论。正如我参加莫德罗政府以 来与人民军官兵每次会晤所经历的那样,希望大家消除顾虑、畅所欲言。 不仅仅是热烈的掌声,而且紧接着进行的各军种分组讨论以及同与会者的交谈 都表明,埃佩尔曼通过他的报告和他的整个表现,也包括他演讲的措词和语调,征 服了大部分军官。 接着,我叙述了关于国家人民军新体制以及未来几周乃至几个月军事任务的若 干考虑。根据法定的12个月服役义务和部长规定的其他框架条件,人民军应当成为 在危机状态或防御状态下进行战争动员的一支训练与基干部队:这意味着,人民军 只应该拥有少量的常备作战力量,用于保障侦察系统、电子作战和部队指挥的值勤 体系,用于保障海军的防空作战以及短期执行作战任务的部队。总的考虑是,在动 员兵力总额25万人中,拥有一支占40%比例的现役兵力。 国家人民军的编成要适应其主要任务,即:确保东德领土的军事安全;在紧张 时期通过侦察和战备措施缓和态势;在避免战争爆发危险的情况下制止军事挑衅和 武装袭击;在军事冲突情况下实施防御行动。 此外还负有此类任务:军控和裁军措施,可能参与联合国维和军事活动,参加 抢险救灾活动。这类任务对未来人民军体制可能产生影响。 人民军的建设首先应保障:完成值勤体系的各项任务,有组织地实施战役与战 术训练,为完成在危机和冲突状态下赋予人民军的作战任务提供必要的保障和动员 手段。作为基本数据,接着我提供了以下一些大略数字:陆军之野战部队3.9 万人, 编为两个军,辖由目前各师和训练中心改编的门至12个旅;陆军之本土防卫部队5000 至6000人,根据未来东德行政建制划分编为各军区;防空军部队2.2 万人,编为两 个防空师和1 个防空支援师,辖4 个歼击机联队、3 个防空导弹旅、6 个无线电通 信营;鉴于和平时期亦负有大量任务,现拥有编制兵力的65%,达最高满编率;海 军1.2 万人,编为1 个导弹舰艇区舰队、l 个保障舰船区舰队和两个海岸护卫旅 (其中1 个动员旅);总部直属部队和设施1.9 万人,仅负责裁军部和各军种的保 障任务,包括科学、教育、文化和体育设施。 在确定未来军队部署时,首先应考虑某些因素,如改善居住条件、降低军营维 修费用、减轻职业军人的社会困难等。因为我们的大多数设施现在都在超负荷使用, 所以完全可以腾空的设施不会太多,即不超过现有军营总数的12%。 在讲话的第二部分,我谈到了训练和战斗勤务方面的迫切任务。根据新政府的 安全政策目标,人民军要遵循最低限度的足够原则保持防御戒备,始终保证必要的 值勤体系的战备状态:因此,训练和教育应当创造各种前提条件,使人民军官兵能 够在危机状态、战斗状态或作战勤务条件下始终胜任肩上的重负。各级部队的军事 训练,武器装备的必要操练,部队战术作战的理论与实践,必须重新成为人民军活 动的主要内容,成为衡量成绩的主要领域。 只要东德仍是华约中的伙伴,我们就一直要精确地实施联合训练措施:5 月28 日至6 月22日,在海军司令的指挥下进行联合编队训练航行;6 月参加代号为“花 岗岩”的联合防空演习;月在陆军司令指挥下进行代号为“友谊90”的司令部联合 演习。 通过5 月和9 月征召新兵入伍,可望下半年再能创造有计划训练的条件,并能 缓解对组织军事勤务的一系列严重限制。 这些条件包括:稳定部队的满编率,。加强纪律和秩序,巩固一长制领导。执 行命令时不作无休止广泛讨论,所有未被废除的服役条例和条令继续有效,支持各 级指挥官在其职责范围内开展扎实训练和保障军事设施的安全,这一切必须重新成 为军事生活的特点。 我说,由于去年的变革,军事计划和目标当然有了根本性的变化。“今天我们 不会再受到突然袭击的威胁。我们的主要任务是通过观察和预警手段保卫领土、领 空和领海的安全。”因此,在我详细引述的一份军事学院备忘录中也考虑到了东德 武装力量的一系列新任务,例如,参与欧安会进程中的观察与监督任务,或建立德 国统一进程所需要的体制与设施:边防军的任务是针对边防警戒的计划、组织和实 施行动进行训练,并保障边境口岸的管理体系。 所有部队均应加强各基层分队的团结,在训练中应该废除过分集中的指令性计 划和组织。特别应当重视积极、务实、综合的,尤其是野外的训练方式。在讲话的 第三部分,我谈到了士官与军官的训练问题,特别是军官学校的工作。报告的最后 若干段落,再一次表明了当时我们在时间上的设想——埃佩尔曼部长及其国务秘书 在5 月2 日和其他许多场合也强调了这个设想。其具体设想是:“在人民议院批准 关于国防系统的人员编制和物资财务基金之后,必须制定必要的框架文件,以便在 今年内就开始彻底改组国家人民军。如同部长所强调的,计划在1993年前逐步实行 向人民军新体制的过渡。在制定人民军向新体制过渡的时间表时,要考虑改编工作 不宜仓促草率,而应井井有条地进行;职业军人的退役要采取谨慎细致的步骤。在 这方面,裁军与防御部长先前已经向你们作了说明。 “然而,以什么样的技巧,怎样对军人及其家属的个人特殊情况、忧虑、恐惧 体贴人微地对症下药,如何有效地使他们进入新的生活,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们 各位,取决于人民军的各级领导和司令。”我以这一呼吁结束了讲话。各军种、裁 军部及其直属部队和机关的军官们,紧接着在各位国务秘书的参加下对两个报告进 行了分组讨论。各司令和局长们坦率地申述了他们的问题和忧虑。我陪同埃佩尔曼 走遍了所有讨论小组,得以亲身了解了有关情况。 主要的担忧是对4 月26日退役工作开始后的兵源补充,特别担心实行12个月民 役制度后可能产生的后果。指挥官们强烈主张最终作出决定,基本役士兵的待遇不 能服民役者,因为服兵役者一般不在家乡住地,只能住在营房里,需要承受较长时 间的负担。 年轻公民原则上应在应征之前,也就是在服役体检或征召复核时就服兵役还是 服民役作出决定,而不得在服基本兵役期间退出。 此外,指挥官们希望军事检察院和法院在维护纪律和秩序以及在惩处犯罪方面 更有效地给予支持。特别是逃兵现象还一直令人担心。12月初以来,通过这个渠道 已经使我军损失约1500人,这就是说,相当于一个摩托化步兵团的兵力,其中包括 65名军官、33名准尉和8 名军官生。 法律学者指出,埃佩尔曼部长建议的这种大赦不可能实现,因为至今没有宣布 过处罚。l 月19日以前的逃兵审理案均已停止,后来没有审理过这类案件。只有同 西德签署有关的司法协助协定,并且能够引渡逃兵之后,处罚形式才具有实际意义。 因此,有人主张宣布普遍免于刑事追究。然而,又有一些指挥官表示了疑虑。他们 认为,在处理基本役士兵和出逃的参谋军官时似应有所区别。 大家期待在发展与联邦国防军的合作方面作出明确的规定,不仅从组织角度, 也包括如何解决工作领域中主要面临的现实问题。例如,情报沟通和相互通报“干 扰事件”(例如一架来自苏军驻波兰北方集群的歼击轰炸机在无人引导的情况下飞 越东西德领空抵达比利时)的可能性,以及新闻和舆论等工作。 接着,埃佩尔曼部长在他的闭幕词中宣布,关于上述问题,5 月底将公布有约 束力的明确规定。目前两个部正在着手准备。无论如何不会拖到地里长出“野草” 来,因为联邦国防军领导层也持同样的观点。 在谈到人民军裁减问题时,许多指挥官自然再三提出有关驻地和职业军人前途 的问题。答案当然不会十分明确,因此也不可能令人满意,因为这件事取决于维也 纳第一阶段常规裁军谈判、2 +4 谈判、华约内部的发展变化和德国统一进程。至 少当时我们是这样看的。 然而,部长在他的闭幕词中保证将各军种均纳人今后的计划。他说,体制变化 不能撇开与此有关的人员。特别是应以民主方式体现新建制单位的产生过程。 埃佩尔曼在报告中提议,仿照联邦国防军的德法混合旅的模式建立德波混合旅。 这一思想在讨论中得到许多军官的赞同。部长说,佩纳明德(东德)和施维纳明德 (波兰)各分队之间可以展开良好的合作,并能在夏季组建德波混合扫雷旅。 埃佩尔曼在报告中和闭幕词中两次强调的一些设想——人民军的前景和任务, 军队裁减和改编进程中的社会保障方向,以及裁军对物力和人力军转民用的机遇— —解答了职业军人,首先是各级指挥官的许多问题。 在军事政治分析组5 月4 日的情况简报中也这样写道:各级首长对1990年5 月 2 日指挥官会议的过程和结果的反应十分积极。典型的看法公,裁军与防御部长的 报告满足了大家的期望。关于国家人民军在欧洲安全架构中的作用和前途,关于军 人的使命和服役动机,关于兵役和民役问题,以及军事生活中的其他问题,都得到 了原则性和建设性的解答,从而为下一阶段的训练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对在裁军进程中被辞退的军人提供社会保障并协助转业,以及对目前和未来履 行兵役义务的军人保障社会权利的思想,各级职业军人都认为十分重要。 部长迫切要求各级指挥官在工作中进一步提高带兵水平。大家认为他的要求至 关重要,应当引起重视。在此后几天的情况简报中,仍然是这样的评价。空军/防 空军甚至建议,将埃佩尔曼关于安全政策和拒绝北约扩大的说法写进统一条约。 当西柏林《每日镜报》和其他报纸5 月9 日以《许多军官同意东德军队成为北 约成员》为标题发表德新社的一则报道时,引起了十分强烈的反驳。这则报道说, 人民军高级军官在施特劳斯贝格会见来访的西德国防部议会国秘维利。维默尔时宣 布,如果东西方政治家能够就“北约的政治屋顶”扩大覆盖至东德、而西方军队并 不进驻东德领土的问题达成一致,那么“我们马上就可以一起干”。 报道称,人民军在可预见的将来仅拥有70000 兵力,将改编为一支类似“防护 部队”的本土防御力量,主要承担海上边界和空域的警戒任务。最终将建成一支全 德军队。一位中校说,在大约10年以后,国家人民军可能将溶入联邦国防军。 这一报道,特别是不准确的标题,被视为制造政治混乱,至少是不严肃的行为, 遭到了我们的斥责。然而,因为一个时期以来有些记者(在东德也是如此)已经习 惯了把矛头指向国家人民军,《晨报》(东柏林的一家报纸一译注)同时还就上面 提到的消息发表了一篇尖锐的评论,号称是“愿意加入北约的东德军人的转变立场 声明”。文章说,他们想在德国统一以后立即加入北约。“而在半年之前,他们还 想阻止同一个北约东扩至乌拉尔”。经常震耳欲聋的口号“我为民主德国服务”, 只剩下“我服务”三个字是真的了,至于为谁服务,已经无所谓了。 埃佩尔曼在指挥官会议的闭幕词中还声明,他对现在有些地方媒体树立的“敌 人形象”也很恼火。有些地方报刊直接号召不要参加征兵体检,主张以进攻姿态反 击无理的指责和污蔑,而不要去等待新闻局的表态。 1990年5 月2 日下午,副总理兼内政部长彼得一米夏埃尔。迪斯特尔来到施特 劳斯贝格,与埃佩尔曼部长讨边防军的今后去向问题。 莫德罗总理早在1990年1 月3 日就布置了任务,到年底前将边防军逐步改组成 为东德边防机构,减员50%,约保留28000 人(包括海岸边防旅和海关护照查验分 队),并且由内政部领导。3 月31日以前应完成改组方案的准备工作。4 月2 日, 我签署了关于组建边防局并移交内政部的46/90号命令。 现在新政府决定加速边防军的改组工作,其中包括,从1990年7 月1 日(建立 货币联盟之日)起,边防军的作战指挥,亦即负责边界警戒和边境口岸检查的部队, 将由内政部领导。通往西德和西柏林边界的安全设施的拆除,以及对担负该任务的 兵力的领导,暂时仍应由裁军与防御部负责,因为完成该项任务有时需要工程兵部 队的建制技术装备。 在以往一段时间内,由于边防军接管了以往属于国家安全部的护照查验人员, 总是一再发生纠纷。护照查验队伍在1989年11月9 日有788 人。11/12月间,由于 护照查验人员的需要量显著增加,人力增加到11100 人。尽管绝大多数上述人员并 未从事受到激烈攻击的监视东德反对派的工作,但由于受到强大压力,我们别无其 他办法,只好请1 月初以来负责领导边防军的泰希曼少将发布指示,将他们中的大 部分人解职。此外,在军队裁员的框架内,至3 月中旬已有1000多名职业军人以及 12000 名合同军人和基本役士兵调离了边防部队。 2 月底,总共有8656人(其中大约有的m 人是以前的护照查验人员,2000多人 是边防军职业军人)在192 个边境口岸工作,必须再从边防军内抽调4000人。所有 这些人都应转人内政部的管辖范围。 为了说清楚对过境口岸边防人员的要求,应该提及一点:从1990年初到年中, 总共办理了2.9 亿人次和8200万辆机动车的过境手续。在此期间,由于企图非法偷 渡东德边界而被抓获的只有279 人,他们绝大多数是想从波兰或捷克斯洛伐克经东 德到西柏林或西德去。 1990年5 月初,报纸、电台和电视台将一个题目炒得火爆:国家人民军中正在 组建军事反谍机构。5 月5 日《每日镜报》的头版大标题是:《30名前国家安全部 工作人员参加组建东德军事保卫局》。该文报道说,他们中间包括国家人民军司令 霍夫曼的儿子。文章写道:“他作为中尉在国家安全部只工作了一年半”。实际上, 我儿子雷纳在1989年9 月1 日任命为海军军官后才调到了国防部的2000局。 这些工作人员是经过“国家人民军圆桌会议”通过的。但是,这一点在编辑们 看来是毫无意义的,因为那里的圆桌会议“主要是由军官,而不是由政治党派或团 体组成的”。而这自然与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在报纸的其他几版中,有关于霍夫曼向埃佩尔曼交接公务的较长报道和图片。 报道说,人民军的许多军官,包括无声无息被辞退的前国家安全部一局(在国家人 民军中称2000局)的工作人员都会问,在东德目前的情况下,军事保卫局究竟还能 有什么任务。把西方作为敌人已经过时,另一方面,同苏联的密切联系并未中断, 而且并未将其看做是安全风险。 《晨报》作为自由派的报纸,也以讥讽的口吻问道,苏联是否警告分崩离析的 国家人民军应当具备更锐利的军事锋芒?文章说,曾经拒绝服兵役的埃佩尔曼必须 当心,本人不要再度受到监视。这也许意味着,在走近西方联盟的第一步时,就应 当按照西方模式建设安全保护机制? 军事保卫局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呢?在隶属于国家安全部的2000局被撤销之后, 鉴于边界开放以来各方面的侦察情报活动大大增加,刑事犯罪分子企图侵扰军事设 施、武器库等事件不断增多,我在2 月历日发布了关于在国家人民军中建立军事保 卫局的15/90号命令。 克洛泽上校被任命为军事保卫局局长。作为参谋军官,他迄今从未干过这方面 的工作。最后阶段(1991年5 月31日)预计将达到650 名军职和50名文职人员,他 们毫无例外地均应来自人民军部队或其他军事单位,不能在前国家安全部招募人员。 最终编制人数预计为西德军事反谍局人数的三分之一。保卫局工作人员要分期分批 (每批20人)进入格吕膨学院的安全政策研究所,由裁军部2000局暂时接受的少数 几位专家进行为期14天的培训。其中包括迄今国防部2000局局长格拉冯德上校。由 于各种原因,该局许多人不喜欢他,其中有些理由不无道理。 克洛泽上校于3 月中旬报告说,已经开始工作。此时,编制中的M %军职和4 %的文职岗位已有人选。关于处理爆炸威胁和反恐怖斗争的工作任务,根本还不能 进行培训,因为31名培训专家中还不包括这方面的专家。在转折之后的东德,爆炸 威胁是当时最常见的,而且难以处理的危害社会的刑事犯罪活动之一。以上这些情 况,就成了人们在墙壁上画的对东德稚嫩的民主制度构成潜在威胁的所谓国家人民 军新建保卫局的可怕形象! 转折时期我们的一个新鲜经验是,新闻媒体以不负责任的方式散布不少耸人听 闻的报道或“故事”,其真实性含量极少或等于零。即使我们立即澄清事实,在公 众中总要留下很多毒化气氛的猜疑。这样,民主制度也向我们展示了它的一个阴暗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