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送李立回去之前,我告诫他千万不要再告诉江枫更多的东西了,尤其是他这 一次的北京之行。他郑重地向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五一之后,我们 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我和江枫的关系表现得稳定而祥和。我们几乎每一天都会在 一起。通常是我去她哪里,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去教室晚自习。告别之前会亲 热一番。我尽量找机会要她,而她似乎也迷恋于男女之间的事儿。每一次,我都 尽情发泄,她也很配合我。她变得荣光焕发,脸上闪耀着一种光泽,变得更加靓 丽迷人。但是,我的情绪并不好,她的美貌在我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吸引力,或许 是因为经常在一起的缘故吧,所谓久在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吧。 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想起胡静,但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见她了。她在我 的心目中越来越圣洁,而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卑劣,她的面貌甚至在我的脑中逐渐 模糊,只有一些镜像深深留在脑海之中,越来越美丽。也是在这种时候,我对江 枫越来越厌恶。可是,我还是有些迷恋于她的肉体,甚至有时候觉得她很可爱。 现在的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时刻守着我了。她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知道 什么时候应该给对方一定的空间。我甚至在与她逐渐增多的交往中,看到了她更 多的优点。人真的是很复杂的,在感情世界中用尽心机的竟然是一个在各方面显 得完美的漂亮女孩子。 我知道自己应该开始逐渐疏远她了。我本来以为过分的追求肉体享受会让她 觉得我是一个格调低俗的人,但是她似乎很满意我对她肉体的迷恋,或许爱情也 应该包括对对方肉体的迷恋吧。或许,我本来想通过这种方式使她看低我,使她 主动疏远我,但是却反而取得了相反的效果。不过对我而言并不是坏事。如果她 对我的感情越深,一旦我离开她,则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吧。可是,我却有些 不忍心。除了在与我的关系中,她采取了一些非正常的手段之外,她还是一个很 优秀的女孩子。而且,之所以会这样,不是也说明她对我的看重?再看看我自己, 虽然外表看来也很优秀,但是我所做的一切,跟她比起来岂不是更加卑鄙?我有 什么理由看低她?应该是她有充足的理由看扁我! 在我的生活出现了短暂的平静之后,我也有了心思观察同学们的生活。很多 的男生刚进大学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过要谈恋爱,毕竟刚刚从中学的束缚中解 放出来,所以玩心都很重,像马鸣这样的,已经算是早熟了,因为他比多数人更 早的想到了恋爱。他与华林月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些混乱。有时候看上去两个人很 好,但是很快就会因为不起眼的小事而争吵,甚至激烈到我们都难以理解的程度。 可是过不了几天,又会亲密得让人看了难受。我也找机会跟他好好谈了一次,他 说出来的事情又是让我难以理解。 他说华林月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似乎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一样。对他好的时 候,他觉得天下简直找不到这样的女孩子,但是跟他吵起来的时候,又像是母老 虎,会对他又掐又拧又咬又打。有时候跟她做爱,疯狂得好像是在强奸他一样。 甚至在他们一次剧烈的吵架之后,去找她的前男友做爱,并告诉马鸣。在马鸣气 愤得剥光她的衣服跟她做爱的时候,又兴奋得大叫,并狠狠咬他的肩头,以至于 留下了疤痕。马鸣对她是又恨又爱,多少次想离开她,但是又迷恋她做爱时的疯 狂,总是下不了决心。听了之后,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至少我觉得,他们 的爱情虽然疯狂甚至有些变态,但是两个人都已经难以自拔了,而且他们永远不 会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只好劝告马鸣,男人对女性肉体的迷恋是本性,但是我们都是理性的、有 思想的人,而不是动物,所以我们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肉欲,并应该让它得到升华。 像他与华林月这样的关系,注定是不会长久的,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性,而不 是因为有足够的爱。我说,马鸣,你应该战胜自己,走出这种不正常的爱情。经 历了太多的性,难道你不想找到真正的爱吗?马鸣说,我也知道,但是每次跟她 在一起的时候,当她挑逗我的时候,我还是难以控制。我说,那你就不能不去见 她?或者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尽量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想,她不至于疯狂到 会在众人面前进行表演吧! 马鸣接受了我的劝告,以功课落下太多为借口,总是拉着华林月去教室自习, 即使中间会出去一两次,也是简单亲热一下就赶紧回来。一旦到了周末,总会有 同学或者老乡找他办事、聚会,很多时候还会叫上华林月。一段时间下来,他的 脸色也好了很多,与华林月的关系逐渐正常。这些当然是我教给马鸣的。我告诉 他,不能简单的躲避,而应该让他参与你的生活,但是减少单独相处的机会。她 会觉得你是把她当作真正的女朋友,那样她就不会无理取闹,也会逐渐对你放心, 而你也就有了摆脱的机会。 虽然我的方法在马鸣那里取得了成效,但是在我自己这方面却鲜有进展,甚 至可以说有点反其道而行的味道。本来是想逐渐冷淡江枫的,我提出要抓紧学习, 她没有意见,甚至主动减少了我们见面的次数。但是,她常常会在我自习的时候 跑过来看看我,带给我一些宵夜,然后再匆匆赶回去看书。我知道她不是因为不 放心我,而是在关心我。周末的时候,她会安排一些活动,不管是看电影、跳舞, 还是亲手做些家乡的饭菜,都让我即放松,有得到享受。她甚至限制我们做爱的 次数,说这样对健康有好处,而且我们来日方长,她不想透支未来。她的学业也 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因为是学生党员,人也长得漂亮吧,竟然当了班长。她在各 方面还是比我优秀,而我知道,我的能力远远比她要强,只是我没有她那么好的 机遇。 她把我们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简直不是我在照顾她,而是她在照顾我。 同学们都羡慕死我了,我也经常在他们羡慕的眼光中、取笑的笑声中,感到了爱 情的甜蜜。当然,我经常会教给她一些方法,给她出出主意,让她的班长当得有 口皆碑。我们像是双剑合璧,所向无敌。我甚至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满意,人也不 知不觉产生了惰性,一天不见到她,甚至会像她。而胡静则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已经不知不觉掉进了江枫为我编织的情网,有些乐不思蜀了,报复的念头也离 我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