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仟。”冰冷冷的声音吐出两个足以冻死人的字。 “人家要跟!嗯……五仟!”一个令人会掉鸡皮疙瘩的嗲嗲男生,细声细语 的接着说。 “八仟!”一个豪迈的声音,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笑说。 “一……万……”桌上一个手提电脑缓慢发出不自然的机械化声音。 四个外型及典型完全不同的……呃……三个男人及一个“女人”,在说完话 之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了雪花花的钞票,将那些钱丢在他们中间的咖啡桌上。 一丢完钱,四个人你推我挤的互相伸脚陷害彼此,死命的挤到位于一楼的落 地窗,像趴趴熊一样,一个叠着一个的看着窗外。 只见他们所在的房子外的大马路边,有一个秀气的女孩,正边走边跳的瞪大 眼睛。长发在空中飘扬的她,此刻脸上有着与她的气质一点也不相符的凶恶表情。 她一只手抓着一只原本穿在她脚上的脱鞋当凶器,努力克服着自己没穿鞋的 障碍,追着一个好像抢了别人皮包的男子。 而一个拿着公事包的男人,就站在女孩子及抢匪奔跑行进的路中间。 那个男人好像听见了什么,缓缓的抬头,望着天上好像在祈祷。 “那个白痴在做什么?”嗲嗲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几声。 “笨……蛋……”机械的声音又缓缓响起。 “呵呵,我好像又要赢了。”豪迈的声音笑了出来。 “如果他害我输的话,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抢到最好位置的冷飕飕声音, 残酷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 * * “大胆狂徒,有胆别跑!” 一道关嗣皓已经熟悉得一听到就会头皮发麻的女声,从他正前方像火车一样, 直驶而来。 “不会吧……”关嗣皓单手紧握着他的公事包,望着天空,无语问苍天。他 好想对自己进行深度催眠,告诉自己没听到她的声音。 这是新的一年第一天上班,他到目前为止,都还过的相当顺利。老天像是要 给他一个好兆头一样,一直没有让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只是,这种好运,不会在他快到家的前几刻,就破功了吧? 咻……啪! 关嗣皓嘴角抽搐地望着那掉在地板上,刚刚不偏不倚的打中他一边眼睛的红 色网状脱鞋,全身无法克制的频频发抖。 为、什、么!? 难道她连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都不饶了他吗!? 天杀的! 他双手一伸,将最靠近他的一个人拉了过来,想都没想的就朝他吼了起来: “为什么她从以前到现在,从来没瞄准过!为什么每次打到的都是我!?” 怒极的关嗣皓才不管他抓到的是谁,只顾着死命活命的摇着那一个人的脖子, 只差没有将他的脖子给扭断。 “连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她都可以不忘旧习的打到我!我都已经决定,要跟 她有一个新的开始了,她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你说,你说呀!” 本来逃得很顺利的得意抢匪,被突然伸手将他的领子揪住,面目狰狞的关嗣 皓给吓坏了。有一点无辜又不太无辜的他,拼命冒着冷汗,惊恐的望着看起来随 时会将他痛宰分尸的男人。 “我到底是哪一点惹到她了,为什么她就是不能放我一马?”关嗣皓才不管 他是谁,努力发飙。 “让、开!”一个比他更嚣张一百倍的声音,在他背后猖狂的响起。 关嗣皓完全没准备好,只觉得一股蛮力将他弹开,让他不由自主的以可笑的 狗吃屎姿势,扑倒在地。 他反射性的松开原本在歹徒颈上的双手,趴在地板上,转头望着他身旁的 “骚动”。 那双属于歹徒的脚,一副要逃走的样子,但还没走几步,就突然又被拉住。 这一次,逮住那歹徒的“英勇战士”的脚,是一双只有穿着一只拖鞋的白嫩 赤脚。 “我抓到你了!”那一个女声根本无视于被她推倒的关嗣皓,只是骄傲的向 那个本来想逃跑的歹徒炫耀着,“我叫你别跑你就不听吧!哼,最后还不是让我 抓到了!” 原本超有朝气的女声,突然敛起了语中的愉悦,怒气腾腾的对歹徒大声咆哮 了起来。她在每说完一句话的同时,都可以听见一声相当大的拍头声及歹徒的哀 嚎声,, “难道你的公民与道德老师,没教过你,偷老年人的钱是不对的吗?”一声 拍头声及哀嚎声响起,“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去坐牢吗?”又一声拍头声 及哀嚎声,“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子你的前途会被毁掉吗?啊,警察伯伯来了!” 关嗣皓将他的脸贴在地上,眼睛紧闭着,真希望自己能从世界的表面消失。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子? 她行侠仗义,然后倒霉的后果,全都落到他身上!? 自古以来的训诲说,自作孽不可活,那么为什么总是她活的好好的,他却需 要背负着她的“孽”? 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是这样子…… “咦?这是什么?”关嗣皓的自怜自艾,被一阵在他侧腹的狂踢给唤回来, 他想都没想的就将那双踢着他的小脚给抓住。 “啊……色狼!”在一阵尖叫后,另一只原本还穿在脚上的脱鞋,迅速的被 拔下,当暗器朝他丢了过去,而娇嫩白别的玉足毫不犹豫的,就往他脸上及身上, 狠狠的踹了几脚。 “啊!”被踢中鼻子及胯下的关嗣皓,痛的不知道要先捂住哪里,只能痛苦 的发出惨叫声。 “关大号?”在听见他的惨叫声而停下自卫举动的女孩,不太确定的叫出他。 “对!”关嗣皓简直就快死了,又痛又怒的对她狂吼,“你……你要踢人, 不会先看一下是谁吗?”他劈里啪啦的大骂,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妈的,痛死了! “你趴在地上做什么?有钱吗?”那双小脚的主人终于蹲下身,将自己的视 线调到关嗣皓的高度,水平的望着他。 美丽清秀的面容,瞬间进入了关嗣皓眼中,乌黑亮丽的秀发因为她的姿势, 而像黑瀑布般散在地板上。面容上水亮双眸眨呀眨的,看起来好不无辜,先前的 凶性转眼间,不见踪影。 “你这么缺钱吗?你缺钱的话,我可以借你呀……” 听起来诚恳的提议,一人关嗣皓耳中,相当无奈的就将他的怒气彻底浇熄。 脾气不甚好的他,为什么每次总是会心软的放了这个不知好歹,老爱装无辜 的女人一马呢?他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偏偏她总是故意找他麻烦,让他对她又爱又恨,想掐又想吻…… 关嗣皓将自己的脸贴在地上,真想用柏油路将自己撞死。 对,他知道自己爱她,而且在许多年前,就恨不得吻死那一张一合的娇嫩小 嘴,但这么多年下来,他得到的回馈及心得,却只有一个,就是—— 惨不忍睹!真的是惨不忍睹。 每每想起年少时的轻狂,居然就毁在一个上天特地派来毁了他的恶女时,他 心中就充满着不甘。但他又能如何?爱了就是爱了…… 白痴的他,什么人不爱,偏就是爱上那个住在他家附近,五敌喜欢找他麻烦, 心眼超小,超爱记恨,永远在替他制造新的冒险,然后老不肯停下来听他告白的 女人呢?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最惨的是,他一直不见影的爱情,老是因为“她”制造的危险,而有新的误 会,然后因为“她”的不肯忘怀,而变成他们之间日益茁壮的梁子。 这全然不是他的错,全然不是。 但是为什么他总是要承担她极乐后的恶果呢?上天真不么平,太、不、公、 平、了!不公平到他好想哭…… 新的一年,他好不容易决定,要跟她有个新的开始,但是为什么她连让他重 新做人的机会都不给他呢?他忍不住在心中悲戚的叹息着。 他的命好苦…… “关大号,你还好吧?你不是在捡钱呀?那你是不是摔伤了?”无辜的眼神 中,开始出现些微担心,但沉浸在自怜自艾的关嗣皓完全没有察觉。 “不,我不是摔伤,但是我的另外一个地方伤了!”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到底还要等多久,他才能跟她表白呀?关嗣皓沮丧的想着,再等下去,她铁 定会被别人追走了,到那个时候,他就真的可以去撞豆腐了。 是哪个白痴说过,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那真是狗屁,狗屁! 一个带笑的声音,突然在他们头顶上出现。 “小雪,我想他应该不是摔伤了,只是在观察地上的蚂蚁。”一个眼角微弯, 看起来就像好好先生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他们的旁边。 “哥!”夏雪因为见得她唯一的哥哥;整张脸亮了起来,直扑他的怀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上发出,“我好久没有见到 你了!你什么时候出差回来的?” 关嗣皓侧着头,往上方一看,正好看进夏雪哥哥夏天的鼻孔。不知是否是他 多虑了?但他觉得那个鼻孔的主人正“哼哼”两声,得意的笑着他,只差没有将 鼻屎喷在他脸上。 人,有时候就是要面对一个现实——这个世界是残忍的。 关嗣皓一边想,一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想要确定自己身上的机能一切正常。 别奢望那个人会在你患难时伸出友谊之手,他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这教训, 是他从他那三个妖孽降世的哥哥记取的。自己的哥哥连手足之情都可以不顾了, 朋友还能靠吗?当他站直时,他眼前正上演着兄妹重逢的剧码,只是男主角虽然 语气认真的跟窝在他怀中的女主角在说话,眼睛却是欠扁的眼神挑衅着关嗣皓。 他知道他是故意的,那个有恋妹癖的夏天,一定是故意的!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关家三兄弟者,全都会变成恶魔!夏天一定是 被他那三个王八蛋哥哥教坏的。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是他兄长辈中的唯一曙光,是唯一一个不会照他三个哥 哥的惯用语——“关照关照”他的人。 但不知何时开始,他也开始加入了他三个哥哥“兄恭弟亲”的行列,他正式 成为恶魔党的会员。 他的生活,从那时开始,就陷入地狱中。 好像觉得他脸上表情还不够似的,夏天就在关嗣皓面前,收紧了他圈住他妹 妹的双臂,然后对他露出了一个让太阳也会为之逊色的灿烂笑容。 关嗣皓弯腰拾起公事包,他暗暗咬牙,在心中记起了不知第N 笔仇。 他一定会报仇的,哼!夏天,你给我记住! 他凶恶的瞪了夏天那碍眼的笑容一眼之后,咬牙切齿的往家里的方向走丢。 他现在一定要远离那两个令他抓狂的男女,否则他怕他会忍不住,在光天化日之 下,变成了杀人现行犯。 当夏天看见关嗣皓走远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色彩,嘴角笑容拉的更开, 然后在确定关嗣皓绝对不可能听到他的话时,他才一副好人样的在关嗣皓背后嚷 着警告。 “喂!我忘了告诉你,你三个哥哥现在心情不太好!你回家的时候要小心呀, 听说他们要拿严刑伺候!你好自为之……”还没说完,他自己就笑了出来。 窝在他怀中的夏雪因为听见夏天的大叫,将头从他怀中冒了出来。 “咦?关大号呢?他刚刚不是还在这边的吗?”夏雪东张西望的找着关嗣皓 的影子,“他受伤了耶,哥。” 懒得多解释的夏天,闺着妹妹的肩膀,将她转往他们家的方向,然后用惯用 的伎俩,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别想四号了,若他真的受伤,一二三会照顾他的……”让他根本下不了床。 夏天在心中默默加上这一句,“我去南部一趟,买了很多东西,你来看看,我有 买当地的名产。” “真的吗?我要吃名产!你还买了什么?”夏雪马上将关嗣皓的事情给丢到 了天边,附和起她哥哥的话题。 “我还替你买了一副耳环,相当的可爱……” 成功转移妹妹注意力的夏天,就这样子将夏雪诱拐回家。 * * * 怒发冲冠的关嗣皓因为太生气了,完全忘记保持惯有的警觉,连夏天是从关 家方向出现的这一个重大讯息,都忘记注意。 气急败坏的他,走到家门口时,甚至忘了惯常用脚踢开大门的习惯,将钥匙 翻出之后,用右手将门打开。 砰!啪! 一桶水不偏不倚的就从他头顶上浇了下去,然后一个东西在他开门的瞬间, 勇猛的朝他的俊脸飞来,让他连躲的时间都没有,就黏了上来。 “一二三!”关嗣皓想也不用想的就咆哮出来,嘴巴却因为张开,而不小心 吃进了那坨依附在他脸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他一吃到,马上就将它吐了出来,因为那个味道真的很恶心。 “这是什么鬼!?”他伸出手,想将他脸上的东西抹掉。已经相当生气的他, 被这么一搞,心中的怒火马上烧的更旺,“是谁弄的?” “呜……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嗲嗲的男声在水桶一从门上掉下来的 那一刹那,开始哭天抢地起来,“枉费我跟二三培训你这么多年,我今天设这么 老套的欢迎式,你居然没躲过!?呜……我不要活了!天呀,杀了我吧!” 一个坐在客厅沙发上,幽雅交叠着双腿,喷着紫色紧身开叉旗袍且画着大浓 妆的……呃……“人”,正用手上的紫色丝质手帕,擦着他眼角流出的伤心眼泪。 关嗣皓转头,以恨毒的眼神望着他的大哥,顾不得他可能又会吃进一嘴的怪 东西,又朝他大吼了过去:“关揖皓!你喜欢装女人的话,为什么不把你的腿毛 刮一刮,胡子剃一剃!你这是什么模样!”他瞪着明明化了妆,却没有将胡子剃 掉的大哥。 “居然可以管到别人的仪容了……好,很好……”一个机器般的声音,从与 客厅相连结的餐厅餐桌上发出。 一个顶着大光头,两只耳朵戴着无数个金银色小耳环,然后莫名其妙的在屋 子里戴着墨镜的男子,正坐在一台电脑前,迅速的输入他要讲的话,“我还没有 想到要怎么关照你,你就嚣张了起来……好,很好……” 脾气暴躁的关嗣皓,今天气的不得了,完全没心思去理会,他是否会说出令 他以后绝对会后悔的话,转头劈头就痛骂那有着标准老二性格的二哥。 “还有你,关佴皓,你就不会开口讲话吗?发明了那个烂程式有什么用?电 脑语音发声老早就有人用了,电脑辞典也有,你以为你不说话,用电脑讲话,就 很炫吗?雪特!”最后连脏话都出来了。 另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从墙角悠悠传出。 “你还剩下十秒钟。” 一个穿着全白实验衣的男子,定定的站在屋子角落,用他唯一露出来的眼睛 望着关嗣皓,双手插在他实验衣的口袋中。 他的眼睛微微的瞥了一下墙上的时钟,然后墨瞳又转回关嗣皓身上,缓缓的 对他说:“八秒。” “该死的关参皓,你说什么八秒?”关嗣皓暴跳如雷的继续将他脸上的东西 抹掉,恶狠狠的望着站在墙角的三哥。 天可怜见,他脾气坏真的不是他的错,光是看到他这三个可恶的哥哥,就可 以知道,他脾气会如此易怒的根源是什么了。想想他居然还跟他们共同生活了二 十多年,没有气到暴毙,真是上天的眷顾。 “来不及了。”关参皓冰冷冷的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只像是一个做实验 的人,在观察他的实验一样,直睨着关嗣皓,然后缓缓的从他白色口罩下吐出三 个字,“时间到。” “什么时间到!?”关嗣皓转头要对他三哥怒吼时,这才后知后觉惊恐的发 现了三件事。 第一,他的大哥居然拿着那块紫色丝质手帕,不是别块手帕,而是“那一块” 紫色丝质手帕。 第二,他的二哥居然戴起了他的墨镜,一副只有在“一个场合下”他会在屋 子里戴着的墨镜。 第三,他的三哥居然戴起了口罩,一个只有在“一个场合下”,他会在客厅 戴的口罩。 他大力的抽了口凉气,害怕的瞪着他手上沾惹的异物。 “这……这是什么东西?”从他踏进家门来,他首度有害怕的感觉,也首度 警觉到,他刚刚抓狂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他三个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的 恶魔党哥哥。 天要亡他! “再见!对马桶温柔一点。”关参皓对他点点头,连解释都没—解释,只是 相当冷静的下了个结论。 关嗣皓都还没听完他的话,脸色一变,马上就往一楼的厕所直奔。 “老三,那坨东西是啥?”目送着关嗣皓的背影,关揖皓先是将他的手帕放 下,然后从客厅的桌子上拿了刮胡刀,毫无形象的就在他两个弟弟前刮了起来, 用下巴微微指着一楼厕所。 关参皓也将他脸上的口罩拿下,冰冷的俊脸有着得逞的奸笑。 “会让他吐上一天一夜,然后全身长疹子,脸部发黑的新药品。”他侧耳倾 听着关嗣皓的呕吐声,“嗯,效果显著。” “这样子太狠了吧!?”声音听起来十分幸灾乐祸的关揖皓,秀气的叹了口 气,拨了拨他的头发,用着他那娇艳的丽容,望着他的二弟,“小弟真是可怜。” 说着说着,还假仙的摇了摇头。 “若他没有将它擦掉,直接将那坨东西全部吃进去的话,他就不会这样子了。” 他可是很有良心的人。 关参皓边折着他的口罩,冷冷的告诉他的大哥,他那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 毒的解决之道。明明他都吃进一部分了,他就不会全部都吃下去吗? 笨弟弟! “啊。”应该是惊讶的呼声,从电脑传出来,听起来跟从它主人的嘴巴中传 出来一样的言不由衷。 “怎么了?”关参皓将他的口罩,轻轻放人自己的口袋中,转头望着也已经 将他的墨镜拿掉的关佴皓。 “我忘记告诉他,我改装了一楼的马桶。”关佴皓的双手游走于键盘上,迅 速的敲出了他要说的话。 “改装?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一回事?”关揖皓眨着他擦着紫色眼影的大眼睛, 疑惑的问着弟弟。 “你还就你不知道?那不是你要求的?”没有戴墨镜的关佴皓,瞪了一下关 揖皓,从电脑里传出来的声音,带着指控的感觉。 “哦!我记得了!我要的自动喷水装置!”关揖皓拍着他的大腿,霍然想起 瓣说着。 一说完,他们三个就相互望了一下,然后有志一同的往厕所方向望去。 唰……噗! “一二三!”一阵怒吼从厕所传出来,“你们……恶……”狂怒的巨吼声突 然又被呕吐声掩盖。 “我的喷水装置!”关揖皓悲哀的望着一楼厕所,想的不是他可怜的弟弟, 而是他那无缘使用的喷水装置。他好想要坐坐看哦 “按第一次之后,在三分钟内不能再按第二遍。”关佴皓机械般的声音又从 餐厅飘出,“切记切记。” “为什么?”关揖皓相当有求知欲的问着他的弟弟。 “因为我还没有将它的压力调好。若次数太频繁,压力不对的话,马桶会倒 灌。”关佴皓打电脑的声音,跟他电脑传出来的声音,同时在一楼淡淡的回响着。 “真危险,我还是去二楼上好了。”关揖皓拍拍胸脯,一副他已经看到马桶 倒灌的样子,认真的对关佴皓说。 “啊——” 果真,马上就从厕所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哼!居然敢让我们跟夏天的打赌,又赌输了,简直是不要命了……”关佴 皓望着—一楼厕所的方向,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 一不小心讲到他们今天“调教”弟弟的缘由,三个人不由自主的又绷起—一 张脸,咬牙切齿了起来。 “他一定有作弊!”关揖皓忿忿不平的说着。 “他每一次都作弊!”关佴皓的声音又从电脑传出。 “否则他怎么可能每一次打赌都赢!”关参皓的声音突然又降了十度,冷冷 的说。 他们三个望着彼此,看见彼此眼中对夏天的愤恨。 无所不强的三个人,居然会在每次打赌的时候,都栽在一个满脸都是笑容的 白痴上,这简直是太可恶了。而偏偏当他们想扳回一城时,总是再一次落到全军 覆没的下场,光是想到此,三个兄弟就忍不住磨牙。 恨呀,恨呀! “但我们之间,还有‘那个’赌。”关揖皓突然说。 关参皓一听,冷冷的笑了,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神情。 “我们一定会赢的。”关佴皓从电脑发出的声音,居然可以让人感受到他的 激动。 “呵呵,没错!我们一定会赢,为了那笔钱,我们一定会赢的!”关揖皓确 定的说着。 三个兄弟不怀好意的互望着彼此,然后相当有默契的一起望向一楼的厕所。 他们一定会赢的! ------------ 转自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