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教训地痞 “你要干吗? 想玩‘黑的’是吗? ”“驴脸”吓得连连向后退,“板寸” 立刻趴在了地上,“瘦猴儿”好像也一时没了脉,闪到面包车后头去了。 我冷笑一声说:“瞧你们这副样儿,还他妈的联防的呢! 我要是想行凶,早把 你们这帮孙子给崩了。”我冲身旁的红妹说:“杀鸡焉用宰牛刀。红妹,拿着我的 枪,原地甭动窝,看我怎么拾掇这几块料。” “你行吗? ”红妹吓得脸上已经没了血色。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瞪起眼睛说。 红妹战战兢兢地接过我的枪,不知由于是我对她的信任让她感到意外,还是眼 前的这个场面令她胆战心惊。 “你们不是想动手吗? 我可丑话说在头喽,不怕折胳膊断腿,你们就上手。来 嘿! 爷爷给你们蹭蹭痒痒。”我喊了一声,说老实话,我真想瓴这几个家伙一顿, 出出刚才的那口窝囊气。但我实在不愿动手,我原本想吼一嗓子,来个敲山震虎, 把他们给吓唬住,他们放我一马,各走各的路就完了。可是这几个家伙不会善罢干 休,见我手里没了枪,一下子来了劲儿。 我的话音刚说完,“瘦猴儿”就抽不冷子从汽车后头蹿了出来,他好像豁出去 了,挥着警棍照着我的后脑勺打来。我只觉身后一阵寒风,急忙闪身,就势抓住他 的手腕,后腰一挺,像甩出一个面口袋似地给他来了个大背胯,把这小子给扔了出 去。 “哎哟! ”他叫唤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驴脸”见我动了手,气势汹汹地舞着警棍冲了上来,“板寸”从地上跳起来, 闪到了我的身后。 我心说,别瞧我腿上受了伤,就这几块料,制服他们我还是有底气的。来吧, 兔崽子,让我出口恶气! “嗨! ”我喊了一声,没等“驴脸”扑到跟前,我抬起右 脚,踢向他的面门。这家伙一侧身,躲了过去。他没料到这一脚只是虚晃,还有第 二脚等着他。他喘息未定,我的左脚打了个凌空,狠狠地踢过去,这一脚正中他的 小腹,“扑通”一声,他来了个后仰壳。 我收腿闪身,立足未稳,“板寸”的电棍便朝我的后腰捅过来。我的身子一侧, 向后一挪步,借着他的冲力,顺势往怀里一带,紧跟着扬起右掌,照他的脖梗子劈 下去。他疼得哎哟一声,像一摊泥似地瘫在了地上。 这一掌在八卦掌里叫“转身劈炉”,如果发力大的话,一下儿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不过用七分力,他就噬歪了。 趁这仨家伙躺在地上噬哇乱叫的空档儿,我一把拽住红妹的胳膊,大声说道: “走,赶紧跑! ” 红妹在一边看着我跟他们打斗,一时惊呆了。见我揪她,一下儿不知所措。 “上哪跑?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问。 “往南,我的车在路边儿上。你先走! ”我用手一指说。 “不嘛,我哪儿能自己走? 要走咱们一起走。”她拉着我的胳膊说。 “你先别管我,听话。你先走吧,我还要对付他们。”我急切地说。 “不行,要死,我们一块儿死。”红妹一歪脑袋,坚定地说。 一股暖流从我的心底涌起。“红妹,你这会儿倒真可人疼的。”我悄声说。 这时,“驴脸”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冲“板寸”嚷道:“妈的,这小子练过, 会武功,哥儿几个一块上! ” “板寸”和“瘦猴儿”也爬了起来,捡起刚才扔掉的电棍。三个人虎视眈眈地 朝我逼过来。 “不能让这小子放份儿,你们哥儿几个瞧我的。”秃瓢儿不知什么时候从旅馆 跑出来。他敞怀露胸,手里拿着一个撮煤的大板儿锹②,横着膀子走过来,嘴里高 声嚷嚷着。 “红妹,快闪开! ”我推了一把红妹,撸了撸袖子,拉开了架式,准备让他们 尝尝我的八卦掌。 秃瓢儿叫唤得凶,却不敢往我跟前凑,那三个家伙已然挨了一顿拳脚,知道我 不好捏鼓,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在远处咋咋唬唬瞎喊。 “上,哥儿几个上呀! ”“驴脸”嘴里不停地叫着,自己却站着不动。 “老翟,小心! ”突然,红妹在一边惊叫。 我赶紧在地上跳了一下,就势一蹲,只觉脑瓜顶上嗖地一声,一个大煤块从上 面飞了过去。 没等我定住神,“板寸”已冲到我的面前,手拿电棍照着我的头部就捅。我纵 身一跃,跟他照了个“影壁”,按八卦掌的功法,给他来了个“顺水推舟”,没等 “板寸”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掌让我把他掀翻在地。 “瘦猴儿”和“驴脸”见状,扭头想跑。我心想,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今几 个就今儿个了。我三步两步追上他俩,没容我动手,“驴脸” 回身给了我一警棍,我只觉身上一麻,打了个激灵。 “不想活了是吧? ”我骂道,身子一拧,闪展腾挪,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揪住 了他的手腕,往外一翻,跟着抬起左脚,把他踢了一个狗吃屎。这时,只见“瘦猴 儿”喊了一声冲过来,我走了一个“踹泥步”,变式换掌,给他来了一个“白猿出 洞”,一掌击在他的下巴上。 这个“瘦猴儿”,我真有点儿对不住他。虽说只使了七分力,但是我的这一掌 也得让他下巴错了位。没容我赏他第二掌,他自己先吓趴下了。 “我的爷爷哑,你是从少林寺出来的吧? ”秃瓢儿见我一气儿打躺下仨,立刻 麻了爪儿,扔下手里的板儿锹,转身就跑。 “兔崽子,我不能饶了你! ”我一个“虎步”来到他的面前,左掌在他眼前一 晃,右掌斜么腔儿地拍向他的软肋。 “哎哟妈哑! ”他叫了一声,趴下了。我抬腿就要踢。 “爷爷,别别……”他扑通给我跪下了:“爷爷手下留情,我……我没说你什 么,你是爷爷,我是孙子还不行吗? ” “妈的,瞅你刚才那个蛮横样儿,敢情这么不经打。”看着他那鼠眉样儿,我 只觉得好笑,到了这份儿上,您说我还能动手吗? “我饶了你这一脚,记住喽,往 后再干这种没屁眼儿的事,小心我的巴掌。”我厉声说。 “爷,我再不敢了。”他连连给我作揖。 那仨家伙见状,趴在地上不敢动窝了。 “走,咱们。”我冲红妹喊道。 红妹一下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说:“你可真行! 真的。我头一次见到你这 么有本事的人。” “是吗? 没吓着你吧? ”我淡然一笑说。 “有你在,我一点儿也不害怕。” “我的枪呢? ” “在这儿呢。”她把枪还给我。 “走吧。”我说。 .“他们不会再追咱们吗? ” “你放心,给他们点胆儿也不敢了。”我笑着说。 我和红妹走出很远,身后传来一阵叫骂声,我回过头去一看,只见“板寸”冲 着我们扯着嗓子骂道:“孙子别跑,你他妈等着嘿! ”秃瓢儿好像也缓过神来,朝 我喊道:“别走嘿,你丫挺的有本事回来! ” 我往回走了两步,举起手里的枪,这几块料立马儿抱着头趴在了地上。 “这帮家伙,真该好好儿再教训一下他们。”红妹扑哧一笑道。 “觉得好玩儿吧? 这就是北京小痞子们的那点儿出息。”我冷笑了一声说。 “真够可笑的,不过,刚才可把我吓得够呛。他们四个人呢,我真担心你……” “担心我被他们打趴下是不是? 没事儿,我趴下,还有你呢,你手里不是拿着 枪吗? ”我逗了她一句。 她抿嘴笑道:“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快走吧。” “你可光着脚呢,行吗? ”我低头看了看她那两只白嫩的小脚丫儿。 “没事儿,小时候在农村常光脚走路。”她撩了一下头发,嫣然一笑说,加快 了脚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