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和ELY 在一起的两年,只吵过两次架。 第一次,是我离开她家后,发现包里多了一把钱,我没数,但是不少于五千。 不知道ELY 从那知道我生活的比较艰苦,经常与泡面,馒头,老干妈为伍。 我愤怒的像头公牛,我的自尊心被刺伤,我责备的问她,为什么。 她有些害怕的告诉我,我那样生活对身体不好,还叫我少抽烟,多吃饭。 听完她的话,放下钱离开了,我再也没什么说的,尽管我依然很生气,但是, 这是一个如此珍惜我的女人,我还能再说什么,说任何多余的话都会伤害她。 那一次吵架过后,我很长时间没去青工楼找她,也没去上她的课,我知道这 样做会伤害她,但是我放不下,那可怜的自尊心。所以我自私,自私的选择了伤 害她,来保护自己。 一个星期多后,ELY 端着一个饭盒,来到恒源网吧找到了我。 她眼圈通红,掉着泪滴看着我,蓬乱的头发,枯萎的面容,还有萎靡的神情, 饭盒掉到了地上,紧紧的抱着我,跟我说,我们回家吧。 我拉着她来到移动中心边的ATM 机,拿出一张卡,查询的结果,让她不解的 看着我,卡上有十多万的钱,为什么要过那样的生活。 后来我告诉她我的过去,但是没提及伊。还解释了好几次,她还是不明白, 我只能告诉她,这是我们这一代人,和长辈只间存在的最普遍的代沟,也是中国 最普遍的家庭矛盾。 她依旧不能明白,我只能说,这是国情。 第二次吵架,是在大二下的时候了,ELY 到中国已经两年多了,就快回去了。 那天下午,我们躺在床上,享受着不多的幸福时光,她没告诉我,她快离开 了,我也没提,我们都默默的等待着分离那一刻的到来,我做了好不伤心的思想 准备。 那天,她突然告诉我说,阿水,我想要个孩子,你的。 我被吓了一跳,站起来翻床头柜,发现药瓶是空的。我当时像被雷劈了,但 是没劈上一样,惊慌,恐惧,高声诅咒着,叫骂着,我愤怒的穿上衣服,跑去春 和堂买了一瓶避孕药,放在她面前。 她说的话再一次打败了我,我无助的坐在地上,她告诉我,她已经半个月没 吃药了。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说,她怕回到英国不能承受思念的痛苦。 我突然发疯似的告诉她,我说,我们结婚吧。 她却问我,我爱她吗。 是的,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在我的记忆里, 是没有的。有的只有她对我的无私的爱,还有我对她无数次的伤害。伤的最深的 那次,我永远都记得,她没哭,只是笑,她说,那是她的悲哀,不是我的错。 那次ELY 和我玩真心话,大冒险。她问,我答。 名字? 秦若水。 最喜欢的食物? 花生。 最喜欢的电影? 银翼杀手。 最喜欢的演员? 哈里森,福特。 最喜欢的歌曲? it‘smylife 和somewhereibelong. 最喜欢的歌手? 侨帮。维。 最讨厌的人? 日本人。 最喜欢的人? 王伊。 沉默,她没再问我,我也没回答,我们相互看着,我看着她笑,她看着我什 么都不说。 所以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看着她哭泣。 幸运的是,她后来告诉我,她没怀上孩子。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或者我该 相信她。 这一次吵架,冷战持续了很久,直到ELY 的未婚夫,JESEN 的到来,JESEN 的突然到来,打乱了我所有的准备工作,我已经准备好,对ELY 说,我爱你,所 以我们结婚吧。 那天晚上,我们寝室的人,ELY ,JESON ,一起在路边的烧烤店喝酒,我才 发现JESEN 是个非常好的人,起码非常的爱ELY ,他放下自己的公司,迫不及待 的来到中国,来到桂林,接自己的未婚妻,那时离ELY 回去还有一个多月。 我们寝室的人都是经过酒精考验出来的,所以,JESEN 很快就醉了,满口英 语,把我的兄弟们说的一愣一愣的,一开始还勉强听的明白,后来越说越激动, 他们就不知道了,只有我,和ELY ,神情默然,我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所以我 不能确定JESEN 到底醉没醉。 我大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说,他已经知道了我和ELY 的事情,但是他不 会记在心里,并因此对ELY 有什么意见,他非常的爱ELY ,ELY 在中国工作,他 不能来作陪,非常的愧疚。 我不知道这是英国人的绅士风度,还是传统美德,我只能报以苦笑,一杯接 一杯的灌酒。 那一夜,ELY 再次给我的心,狠狠的刺上了一刀,我扶着JESEN 回到青工楼, 在门口,ELY 对我说,她爱JESEN ,但是,她更爱我。说完,门轻轻的带上了, 我从门缝里看见了,ELY 给JESEN 洗擦的温柔模样,我想那时我的心非常的痛, 所以才会泪流满面的离开,离开时习惯性的关上了门。 ELY 还是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我去机场送行。 我和JESEN 拥抱,告诉她,ELY 是个好女人,要好好珍惜。 他说,他知道,他会很爱她,并且欢迎我去英国做客。 我心痛,所以没说话。只是笑。 我又和ELY 拥抱,我亲吻了她的脸,在耳边小声的告诉她,说:我爱你。 ELY 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我看着桂林飞往北京的飞机,慢慢的飞过头顶,默默的为他们祷告,希望他 们幸福。然后抽着烟,步行回学校。桂林机场到学校大概有五十里,不是我舍不 得拿二十元去坐机场BUS ,而是我心里空虚,害怕太早的回到拥挤的人群,那样, 我会显得太孤单,寂寞。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