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周末,袁润生和禄爷在一个酒馆里小酌。 这是袁润生到这个报社后慢慢形成的一个惯例,开始,方正则也都参加,有时 在红叶的馆子里,有时候就在报社附近一个较偏僻和安静的小酒馆里。兄弟三个在 一起喝点酒,有信息就互通一下,没信息就说说闲话,袁润生觉得,在一个单位里 有这么一两个能在一起说说心里话,互通信息,互相照应的朋友,非常难得。后来, 方正则渐渐来得少了,打电话问他为什么没来,方正则说:“你们俩喝吧,我没时 间,禄爷是个酒晕子,太腻磨。”有时候还反过来劝袁润生:“你整天陪他喝什么 酒,有空还不如看看书呢。” 但袁润生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没有禄爷,就没有方正则进这家报社的事,也 就没有方正则把自己也拉进来的事,也就没有自己今天这些机会。对每一个帮助过 自己的人,袁润生都是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情去交往。再说,禄爷这人好吹个牛皮, 好为人师,人却不阴险,与他交往,不用防备他会害你,也不用花太多的本钱,无 非是一起下馆子时自己抢着埋个小单,再搭上些时间陪陪他而已。 方正则不参加,他们也就不好老去红叶的酒馆里了。因此,近一段时间,虽然 方正则与禄爷是老朋友,反而不如袁润生与禄爷走得近些。每次方正则不来,袁润 生怕禄爷误会,都会找些理由为他开脱。禄爷听了,微微一笑,说:“润生,你这 人行,我看人从没出过错,我看你在这个报社,会有大的发展。” “这两天,朱主任找你了吧? ” 这天,屁股刚坐下,禄爷就问道。 “昨天找我去了,咦,你怎么知道? ” 禄爷哈哈一笑:“整个事情都是我策划的,我能不知道? 这个策划,一是为朱 主任,同时也是为了你,给你创造个机会。” 袁润生觉得禄爷有点儿夸大其辞,心里说:“不就是写两篇文章吗,还策什么 划? ”但他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为什么要写这两篇文章? ”禄爷自问自答,“这是我策划的一系列活动的其 中之一,往下,报社还要与部机关各司局进行联欢活动,而所有这一切,都是一个 目的,巩固朱主任在部机关的地位。” “乖乖,这么复杂,我哪能想到这么多! ” 袁润生故作惊讶之状,来衬托禄爷的高明之至。 “正则名气大,来得早,现在又在总编室,地位重要,朱主任待他,自是不同。 你来北京时间还短,到这家报社也到得晚些,评论部也是个无所谓的差使,所以这 次是我建议他找你来代笔。” 袁润生听到这里,非常感动,知道自己真的很幸运,自己这段时间在禄爷身上 下的功夫没有白费,连忙把自己的感动表示出来:“邵兄,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 免得俗了我们的感情。一句话,我就兄弟一人,从小看着别人有个哥哥带着,心里 羡慕得不行,在北京,我是个外地人,没多少朋友,承蒙您看得起我,从今往后, 我就拿你当我的大哥,希望大哥能带着我这个小弟。” 一句话说得禄爷悚然动容,也是多喝了点酒的缘故,禄爷一时有些眼泪汪汪, 端起酒杯道:“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也值了,来,为我们兄弟的情意,干杯 !” 袁润生连忙相应,端起酒杯,两人“当”地往中间一碰,各自仰起脖子,“嵫” 地一声,把酒喝干。 看着袁润生殷勤恭敬地为自己斟酒,禄爷道:“老弟,我估摸着,咱们帮着朱 主任办好这几件事,朱主任地位巩固了,你和正则的事也该启动了,我看铺垫得也 差不多了。” 这是袁润生最关心的,连忙问:“怎么启动? ” “待机而行。” 禄爷把一大块回锅肉片送到嘴里,顺手又把嘴角上的油汁抹了一把:“好好把 这两篇文章给他写好,争取在韩部长那里留下个比较深的印象,至于如何启动,到 时候你们听我的。来,咱哥俩再干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