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你先回报社,就这几天,你等通知吧。” 在飞机上,朱聪对袁润生说。 有了朱聪这个肯定的表示,袁润生非常激动,回到北京自己那问地下室里,放 下东西,然后自己到楼下的餐馆,叫了两个菜,买了一瓶长城干红,回到自己那间 小屋,关上门为自己庆贺。 但在报社,袁润生越发谨慎,对朱可可,他尽量回避,他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 因为枝节小事而妨碍了大局。老桂旁敲侧击地询问他,这次跟朱主任出去有什么收 获,他都滴水不漏地应对了过去。 对老桂,袁润生有一种本能的防备,倒不是老桂已经对他做了什么,而是觉得 老桂可能是个潜在的不利因素。甚至对邵丰禄,他也没全部兜出实底,他知道,即 便是父母兄弟,这也是件只能做不能说的事。 事情一旦上了轨道,就进展得很快。袁润生回报社上班的第三天,朱聪打电话 让袁润生马上到部机关去,虽然没说什么事,袁润生也能猜到,户口进京的事大概 要进行实质性的接触了。 果然,袁润生一到朱聪办公室,朱聪就打电话叫一个什么人过来。 放下电话,朱聪说:“一会来的是人事司干部处的孙处长,你俩见个面,认识 认识,你的事,我交给他了。孙处长和我很够交情,我家属和孩子进京的事,就是 他操办的。这回为了办你的事,我事先做了铺垫,春节长假,我请他全家去三亚旅 游了一趟,飞来飞去,没让他花一分钱,我全包了。” 这次袁润生是早有准备,想好了许多感谢的话在肚子里,等朱聪这番话说完, 也不管朱聪春节请孙处长一家旅游,是为他自家的事还是为袁润生的事,赶紧表示 感谢:“为我的事朱主任这样费心,真让我过意不去,不知道该怎样报答朱主任才 好! ” “我不要你报答我,只要你把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不大会儿,孙处长敲门进来,朱聪给袁孙两人做了介绍,袁润生握着孙处长的 手说:“请孙处长多关照,多费心! ” 孙处长说:“不用客气,这是朱主任交办的任务,我敢不用心! ” 孙处长拿出几张表格,让袁润生回去填一下,说,填好了,再交给他。 袁润生一看,是家庭情况调查表,心想,这回可是真的了。 孙处长走后,朱聪嘱咐袁润生:“不要在报社填,拿回家里填,填好了,直接 送到孙处长家里去,顺便加深一下感情,记住,他喜欢时髦的玩意。” 朱聪关爱的语气里,完全把袁润生看作了自己人。 袁润生理解“加深感情”的深层含义,便用了感激的语气答道:“我明白,谢 谢主任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