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门开处,一股韭菜馅的香味飘出来。随着这浓郁香味出现的,是苏丽娟俏丽的 身影。 “弟弟来了,来,快进来。”苏丽娟亲热地招呼着。 袁润生踏进门去,门随即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 袁润生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画廊里,这是一个几米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的墙上, 是一些美女图片。仔细一看,竟然都是苏丽娟本人,各个时期各个年龄段的大大小 小黑白彩色照片,有的袒胸露臂,大胆前卫;有的包裹严谨,封闭保守;有的开朗 大方,一副大家闺秀的神态;有的扭捏羞涩,透出小家碧玉的情状……展露出女主 人丰富多姿、迥然不同的个性特征。胸脯、臂膀、秀发、脖颈、嘴唇、鼻梁、耳轮、 眼睛、腰肢、臀部、大腿、手指……摄影师的镜头变换着不同的角度,把女人成熟 身体不同部位的生动迷人之处,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 这些照片的拼贴,看似随意散乱,实则匠心构思,在廊顶灯光的映照下,极有 动感,恍惚间,让人觉得女主人正伴着不同节奏的音乐,身着各式时装,梳着各种 发式,迈着不同的步子,从T 型台上向自己走来。 袁润生贪婪地享受着这视觉的盛宴,忽听耳边有人轻声说:“脚边是给你准备 的拖鞋,我手上有面粉,你自己换上吧。” 袁润生转身,看见苏丽娟身着一袭薄薄的浅底碎花连衣裙,显然是刚洗过澡, 头发还没完全干透,用一个发套松松地挽着,垂在耳边,身前挂着一件白色围裙, 两只手上都是面粉,向外张开着,似乎是一个召唤。 袁润生毫不犹豫地投身进去,紧紧地和苏丽娟拥抱。 连衣裙非常薄透,两人的身体一贴近,袁润生立即感到了苏丽娟凹凸有致、柔 软爽滑的肌肤,觉得自己的身心都被一种温情和香气所围裹,情欲抑制不住地升腾 起来,呼吸急促,下体膨胀。苏丽娟张开着双臂,努力不使手上的面粉涂到袁润生 身上,静静地让袁润生抱了一会儿,然后说:“好了,弟,先让姐去把饺子包完。” 说完用嘴在袁润生嘴上轻轻地一碰,先走了进去。 袁润生不太情愿地松开手,换上拖鞋,跟苏丽娟往里走。 穿过走廊,是一问足足有80多平米的宽大敞亮的客厅,灰色的主调显得雅致洁 净,一套深红色块的布艺沙发摆放在客厅中间,使这间客厅顿生活力和高贵。他立 刻想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问地下室,和自己正住着的那间8 平米的小屋。 苏丽娟说:“弟弟,你自己在这里坐一会儿,还有几个饺子,我抓紧包完它, 再来陪你。冰箱里有饮料,要喝自己拿。” 袁润生说:“姐,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没几个了,你就别沾手了。” 袁润生在冰箱里为自己选了一听乌龙茶,坐在沙发里慢慢喝着,欣赏着这间客 厅。 这间客厅很高,比一般房间高出两米左右,开间也很宽,大约有六米多。正对 着入口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就可以看见下面是一湖 水,被层层叠叠的浓荫簇拥着,在灿烂阳光映照下,散发着清澈的亮光。一座白色 的石桥横跨湖面,如一条晶莹的玉带把湖水从中间束窄,把湖水变成了一位细腰肥 臀、体态婀娜的多情少女。湖面上时而有彩色的游船缓缓划过。从湖边向四周延伸 开来的是大片绿地,高高低低,凹凹凸凸,自然随意,不拘一格,三三两两的游人 散落其中。这景色被落地窗固定为镶嵌在客厅一侧的一幅绝美的活动壁画。 这幅壁画的左侧,是一套视听设备,投影电视、音响整齐地立在那里,只等着 主人的一个指令,立时就会变为生动的画面或者悦耳的音乐。 壁画右侧是一只容量很大的鱼缸,一群奇形怪状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游弋于碧草 沙石之间,生机盎然。 与落地窗相对的那面墙壁被一组顶天立地的书柜占满,五颜六色、版式不一的 书籍整齐有序地排放着。 袁润生突然发现,坐在沙发上朝客厅的任何一个方向看去,都可以看到一组不 同的风景。他暗暗发誓,他也要拥有这么一套豪宅,里面也要装修这么一间大客厅。 欣赏完客厅,见苏丽娟在厨房里还没忙完,袁润生端着饮料走到厨房门口,说 :“好香啊,什么馅,你用了什么香料? ” “普普通通,韭菜、鸡蛋、肉末、葱花、姜末,就这些。” 袁润生笑了:“呵呵,谁家包饺子也都是这些呀。” “不错,可是如何调制,比例如何就大不一样了。就说炒鸡蛋和肉末吧,用多 少油,油多热,才能把香味最大限度地挥发出来,是很有讲究的。” “是啊,这么多学问? ” “其中我还有一个秘不传人的诀窍。”苏丽娟说到这里停下来,卖了个关子。 袁润生马上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追问:“什么诀窍? 快告诉我。” “好吧,告诉你,可得付我专利费哦! ” “没问题,我马上就付。”袁润生眨眨眼。 “调馅用的花椒面,一定要现用现焙,把花椒放在勺子里放在火上焙焦,碾成 末,均匀地拌在馅里。” 袁润生用力吸了一口弥漫在空气中的馅香,称赞道:“嗯,我闻到了,这花椒 的香味很开胃。” 两个人说着话,饺子包完了。苏丽娟招呼道:“弟弟,来,帮我把围裙解开, 结成死扣了。” 袁润生放下手里的饮料,快步过去,苏丽娟转过身,把背对着他。袁润生边解 边说:“姐,其实你不必这么辛苦,非得自己动手。” 苏丽娟说:“我喜欢这种感觉,亲手包饺子给自己喜欢的人吃,这种感觉让我 陶醉。其实我并不像那些人说的,是什么职业妇女,我骨子里很想当个贤妻良母。” 围裙解开,苏丽娟转身低头,让袁润生把围裙从自己头上摘下来。顿时,裹在 围裙下的一股体香冲进了袁润生的鼻腔,让他亢奋,他扔掉手里的围裙,张开双臂, 把那具迷人的肉体抱个满怀,迅即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大口大口地吮吸着那股让他 心醉的气味。两个人谁也没动,相拥着站在那里,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情和甜 蜜。 抱了一会儿,袁润生看看时间,表针已经指向6 点30分,就说:“姐,你相信 奇迹吗? ” 苏丽娟有些迷惑:“什么奇迹,在哪里? ” 袁润声道:“现在你听我的,去门口那儿站着,闭上眼睛,从一数到十,然后 打开房门,看看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苏丽娟童心大起:“真的! 好,我试试,你可别吓我。”她此时的情态,像个 多情少女、乖乖女孩,一溜小跑奔向门口。 “记住了,一定要闭上眼睛,默默地数到十,再打开房门睁开眼睛,否则就不 灵验了! ”袁润生在后面大声叮嘱着。 苏丽娟好奇地站在门口,把手搭在门的把手上,闭上眼睛,调匀了气息,然后 开始数数:1 、2 、3 ……8 、9 、10,慢慢把门打开,睁开双眸,“哇! ”她一 声惊呼,奇迹真的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花篮,占满了全部视野,是一丛鲜艳彤红的 香水玫瑰,似一团火在燃烧,火苗中间高高地挺立着一枝清纯高洁的百合。 这时,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上空响起:“我是爱情天使,来人间传达爱的福 音,上帝让我给你们送来他的祝福! ” 苏丽娟觉得自己犹在梦中闻听天籁,双手接过那丛鲜花,虔诚地说:“感谢上 帝的赐福!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票,放在送花的小姑娘手中。 苏丽娟两颊潮红,泪花闪闪,捧着那丛鲜艳的玫瑰回到客厅,把花篮放在茶几 上,一下扑进袁润生的怀里,颤声说道:“弟弟,亲爱的宝贝,你真是一个伟大的 导演! ” 袁润生得意而调皮地笑着说:“姐,看看花里面,我记得上帝还放了东西在那 里。” 苏丽娟闻声起身,从花丛里找出一个捆扎着的CD碟片,袁润生上前接过碟片, 走到那组音响设备旁,打开,把那张CD放进去,选中第六支曲子,按下开始放音键, 然后回身坐在苏丽娟身旁,拥着她。 许巍那低沉圆润的嗓音立刻充满了客厅。 让我怎么说,我不知道 太多的语言,消失在胸口 头顶着蓝天,沉默高远 有你在身边,让我感到安详 走不完的路,望不尽的天涯 在燃烧的岁月,是漫长的等待 当心中的欢乐,在一瞬间开启 我想拥你在身边,与你一起分享 在寂静的夜,曾经为你祈祷 希望自己是你生命中的礼物 在这深情款款的音乐声中,两个人拥吻着。 渐渐地,他们激动起来,呼吸急促,身体发烫,袁润生用手把苏丽娟身上的连 衣裙慢慢轻轻地撩了上去……挺拔结实的小腿、白生生圆滚滚的大腿、粉红色的小 小的T 裤、T 裤里面隐约可见的黑色毛丛、平滑的小腹、小腹上浑圆的肚脐、做工 精良的乳罩,依次展露出来。撩出一点,袁润生就用嘴亲吻一处,仔细地把每一个 地方都细细地照料妥当。 现在他面对的是乳罩了,袁润生知道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揭开乳罩,抚摸乳房, 他就成功了。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把自己的嘴移上去,用嘴和舌头控制住苏丽娟的意识, 又把她的一只手臂压在自己身下,一只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然后把自己空着的手 悄悄地向苏丽娟的背后探去——乳罩的搭扣就在那里…… 谁知就是这只悄悄伸向乳罩搭扣的手被苏丽娟发现了,她猛然把自己的嘴和舌 头从激情的交织中撤出,低声喝道:“不行! ” 袁润生愣住,刹那间,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的嘴、舌头、双手乃至身体都僵在 那里,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 然而,这僵硬只出现了片刻,鼓胀的情欲、男人的自尊、不想再一次半途而废 的意志,让袁润生重又抱紧了苏丽娟。 这次他不再轻柔,不再体贴,显得那么蛮横、专制,嘴用力地对上了嘴,舌头 像钢铁的钻头一样向她的嘴里钻去。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坚决而准确地伸进粉红 色的T 裤里。等他摸到那里的一片潮湿温热的时候,苏丽娟像一只跑了气的气球, 本已挺起的身体顿时松弛塌软下去。袁润生的嘴立即下移,直接用下巴拱开乳罩, 一下含住了一粒乳头,用另一只手按住旁边那粒乳头,三个点上一起动作——轻柔 地抚摸,若即若离的摩擦,这才终于使苏丽娟完全放弃了抵抗的努力,只来得及喊 一声:“套,要用套子! ”就被一阵欲望的大潮卷走了,淹没了。 “在哪里放着? 快告诉我! ” 袁润生连声地问,苏丽娟没有反应,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回答:“卧室, 床头柜。” 袁润生想了想,抱起苏丽娟朝卧室里走去,他不敢大意,不敢把她丢下,怕因 为自己离开这一会儿而前功尽弃。 袁润生觉得身下这具肉体就像被风推动的湖面,初时颤栗、鼓涌,继而波湍浪 急,大起大伏,哼哼哟哟的呻吟声由远而近,忽然变作波峰浪尖上尖利刺耳的啸叫, 犹如冲锋的号角在耳旁吹响,召唤出袁润生舍身陷阵的勇气和力量。他把自己一次 又一次勇猛、坚决、快速、准确地投放到那激情聚集的玄关要塞,插进那让人眩晕 忘情的旋涡中心,风卷云动,电闪雷鸣,阴阳撞击,白光激射,鹰击雁啸,惊人心 魄,长虹横天,色彩斑斓…… 第一阵急剧的狂风暴雨过去,天空一片湛蓝,大地尽是青翠,袁润生的动作慢 下来,持续舒缓地抽动着,苏丽娟的呻吟也随之低沉。 在谐和的律动中,喘息过来的苏丽娟抱着袁润生说:“弟,你好厉害! 知道我 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我看见我的身体炸成了碎片,无数的碎片在天上闪着亮光飞扬。” “呵呵,是吗? ” ’“是啊,你的感觉呢? ” “我? 我好像在听一曲激扬的交响乐,你的身体就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大乐队, 你怎么能发出那么动人心魄的声音呢? ” “那都是因为你指挥的好啊! 你是顶级的指挥大师。” 袁润生说:“哈哈,那这岂不就是一根指挥棒了? ” “是啊是啊,一根神奇的指挥棒! ” “那么好,请乐队做好准备,我再指挥一次! ” 说着,袁润生猛然加大了抽动的频率、强度和深度,苏丽娟立时就变成了波涛 汹涌的湖面,那尖利的啸叫在波峰浪尖上再一次出现。 袁润生觉得此时的自己犹如一个叱咤风云、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观察着战 场上形势的变化,谛听着战士们厮杀的呼号,得心应手地调动着手上的兵力,把激 烈的搏杀控制得收放由心。 又一阵搏杀过后,苏丽娟说:“啊,威力无比的指挥棒!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 样忘我! 这样投入! 这么疯狂! 这么不顾一切! 这么痛又这么快! ” “姐,你这句话也许说出了‘痛快’这个词最原初的本意呢。” “是吗? ” 。 “有可能,我一直认为,我们话语中的许多字词都来自祖先们的性活动和性体 验。” “哦,是啊? ” “嗯,比如你刚才说的‘痛快’这个词,人都是在有了痛感的同时获得了快感 ;再比如‘精力’,最初的含义大概是指男人的性能力;再比如‘强壮’,最初很 有可能形容的是男人的这根指挥棒;再比如‘雄赳赳,气昂昂’,不正是我这指挥 棒此时的样子吗?” “呵呵,高论,新鲜,第一次听到,不过不无道理,看来新华词典应该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