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二天上班,袁润生打电话给方正则,问他知道不知道朱聪要升主任离开报社 的事,方正则说他已经知道了,是朱聪亲口告诉他的。 昨天晚上,当袁润生正和苏丽娟缠绵的时候,朱聪约方正则到保利大厦大堂里 的茶馆聊天,向方正则征求意见,说中央有文件,党政机关干部一律不准在企事业 单位兼职,因此他面临选择,是留在报社当社长,还是放弃报社的职务,继续当部 办公厅主任。 方正则说,他当然希望朱聪能留任社长,那样对报社的发展,对方正则个人问 题的解决,都有利。 “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对不对,您当然首先应该考虑,哪种选择对你个人今 后的发展更有利。” 朱聪呵呵一笑,说:“我哪能只考虑我自己的前途,我应该兼顾,统筹考虑。” 方正则真诚地说:“社长,你把我当朋友,专门征求我的意见,那么我觉得应 该说出我真实的想法。” “好,好,”朱聪连连点头,“我就是要听你真实的想法。” “我倒觉得在官场不如在报社更有发展空间。” 朱聪很有兴趣,问:“此话怎讲? ” 方正则说:“官场是僧多粥少,越往上越拥挤,职位越少,复杂因素越多,个 人很难掌控。而报社是无所谓大小的,只要你办得好,办的有影响,你的社会地位 就越高,你在报社是一把手,有决策权,个人掌控的空间相对比较大。现在的传媒 业面临着改革,面临着重新洗牌,这是个绝好的时机……” 朱聪打断他的话,说:“正则,我理解你的想法,你是想说服我留在报社,其 实我不当报社的社长,在部机关更有利于报社,也更方便为报社说话,你的事也许 更容易解决。” 方正则问:“如果你走了,谁来当社长? ” 朱聪支吾道:“这事,还没最后决定。” “哦,我推荐的那个人,你觉得怎样? 那次见面之后,你们又接触过吗? ” “这件事,我本不想说的,你问到了,我就说说,一句话,这个人不怎么样。” “啊! ”方正则大吃一惊,“你对他看法不好? ” “你知道他第二次和我见面对我说了什么吗? 说了你很多坏话,说你有性格缺 陷,不能重用,当个一般编辑还可以,做部门主任不合适,更不用说做副总编辑了。” “哦。”方正则此时汗都出来了。 “你一片好心推荐他,可他反过来却说你的坏话,正则,你说,这种人我敢用 吗? ” 方正则最后还问到他户口进京的事,说:“于岚的都进来了,我的这次是不是 没希望了? ” 朱聪说:“这事不能急,得一个一个来,上次我不是让你和人事司干部处孙处 长见了面吗,你可以去问问他。” 袁润生听到这里,心里就明白了,见方正则还蒙在鼓里,想点给他,又怕方正 则会跳起来,只好敷衍着问道:“你问了吗? ” “你打电话之前,我刚在电话里问了,孙处长说,这事你还得让你们朱社长说 话才行。润生,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呀? ” “正则,昨天,我有机会和人事司的苏司长在一起吃饭,和她谈到了你,我说 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不想办法留住,走了就太可惜了。苏司长对你的情况很关 心,说报社这样的人才不报,却把于岚那样没素质的人往上报,结果惹来了一大堆 告状信,弄得她都很被动。她让你找一下社领导,把你的材料报上去,她答应给你 排上队。” “谢谢你了,润生,可是我的材料不是早就报上去了吗,怎么还要报一次? ” 袁润生心里说:我都说到这里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办报纸,写文章,你那么 聪明,怎么到了这种事上就那么笨了呢? 却又不好明说,只好道:“管他呢,让再 报就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