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回归传统的女性文学 ——陈进 谈甄文不能不谈到她的长篇小说《半个月亮》,谈《半个月亮》又不能不谈 女性文学,这不仅仅因为作者是女性,更多的缘于这是一部由女性创作,并且反 映在当代环境下,传统女性命运的长篇小说。在美女作家得势,身体写作横行之 际,也许,会有一点小小的文学史意义。 女性文学沉默的结束始于新文化运动,子君、尚洁等等现代文学长廊中的人 物形象,无一不是表现男女平等的时代要求,或者直面女性生存的苦难。这种过 于主流的写作模式进入八十年代后,由于意识形态的多元而被打破。王安忆、张 洁、铁凝、残雪,乃至后期的陈染、林白,都在努力地将女性文学由政治批判转 向诗学建构。对于一门艺术,这无疑值得赞赏和激扬。 遗憾的是,当女性文学进入二十一世纪,当卫慧、九丹浮出海面之时,我们 看到了文坛一幕独特的场景--女性文学沦丧成了妓女文学。是否表现女性就得表 现女性的身体,就得表现女性的情欲?按照这样的逻辑,这世上的色情文学是否 就可以通通命名为男性文学呢? 答案显然否定。但是在商业文学流行,大众阅读流俗的年代,一切便显得那 么冠冕堂皇了。在女性文学床第风云变幻泛滥之时,甄文的《半个月亮》也便有 了些许独特的意义,她背弃流行,回归传统,在男性文化依旧偏至的背景下,以 一种道德批判的眼光,正视当代女性依旧没有逃脱的苦难命运,回绝了身体写作 的侵入,避免了作品和《上海宝贝》、《乌鸦》一样,成为男人茶余饭后的低级 消遣,也从而使其作品成为没有对男性任何依附,不必向任何男性献媚的真正独 立的女性文学。《半个月亮》的女主人公春子美丽、善良、聪慧、淳朴,没有都 市女性的小资气息,亦没有时尚前卫女性对爱情把玩的态度,她是中国传统女性 美好的象征,然而她的命运却很不幸。早年因为家庭经济拮据,学业优秀的她初 中毕业便不得已走上了工作岗位,后来和刚毕业的大学生丁锐结婚,就像所有居 家的女人,她把所有美好的希望寄托于丈夫身上。这个男人却因为工作不顺意, 自暴自弃,使爱情和婚姻都走向了山穷水尽的境界。初恋男友柳和她是心灵上的 挚交。 柳给春子带来了生活的希望,给予了春子真诚而纯洁的爱情,鼓励春子努力 自学,取得大学文凭,对文学的共同热爱也让他们的心灵走得更近。不幸的是, 在一个男权社会里,春子这种有背于传统婚姻的做法引起了世俗的非议。于是, 一段美好而浪漫的爱情最终毁于蜚短流长之中,让人徒发一声叹息。 关于这一类题材,我们可以上溯于古典的才子佳人或者近代的鸳鸯蝴蝶小说, 虽然作者的写作最终没有摆脱这种模式,但是,透过文本本身,我们可以清晰地 看出,作品的内涵并不仅仅停留于叙述爱情的这一层面,甚至可以说,作者只是 将爱情作为切入的一个工具,借以表达当代女性的命运。爱情的美好只能打动我 们,而命运的悲剧才能真正感动我们。作为初试啼声的小说作者,甄文在语言文 字上已经表现出了一定潜力。《半个月亮》的文字朴素而又幽默,这种幽默不是 知识分子清高的幽默,也不是尖刻讽刺的幽默,而是一种源于民间活力的,充满 市民生活气息的幽默。 在人间烟火弥漫之中,这种幽默调侃既大大丰满了人物形象,也更加显示出 写作者的智慧所在。相信这本书的出版给广大读者带来阅读福音的同时,也更加 激励甄文在文学创作上扶摇直上。是为序。 2006.7.20 半个月亮人类心中的愿望,在你的青春上洒上光荣。 你一半是女人,一半是梦。 ——泰戈尔《吉檀迦利》 ——雁过无痕 公元1999年,20世纪的即将结束预示着21世纪新的曙光的即将来临,中国历 史的天空将增添一笔又一笔精彩的描绘:" 神舟" 飞船发射成功了, 中美就中国 加入WTO 达成协议了,澳门回归祖国了……而这一年对于古皖大地上一名普通的 女子春子来说亦具有着非凡的重要意义。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