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激情,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漫延。 眼前的阿浩像极了一只捕猎中的野兽,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仿佛黑暗中闪着兴 奋绿光的动物的眼睛,此时是那么的…… 我突然心神荡漾起来,想起第一次与他在林荫道边的亲吻,他也如现在这般的 急切与热情。 还记得那一年,是在他军校毕业时,因为就要下基层锻炼了,十天内必须到部 队报道,他便来了我大学的那个城市。 学校的林荫道上,我们两个手牵着手漫步着,时而有同学经过,都扭转头来看 着我们,我想一定是阿浩的那身军装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吧? “叶,过几天我就要去部队了。” “嗯。”我点着头,没有太在意。 “去部队了,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见你了,没有暑假寒假了,一年只能请出一 个月的假期。”阿浩接着说着。 嗯……我还是点头。 “你会想我吗?”阿浩停下来,盯着我问。 “会。”被他盯着,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敢抬头迎上他灼热的目光。 “叶,我能亲亲你吗?”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不能再回避他的视线了,抬头迎上他,却见到他发亮的 眼睛中我的倒影。 “我想亲下你,可以吗?”阿浩再次不确定地问了声。 此时林荫道上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阿浩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只有我和他的 心跳声。 “会有人……”我小声地说。 阿浩的眼睛亮了亮,将我拉到了那边灌木林旁边,抱着我,气息不均地说着: “我就想亲你。” 没等我回过神来,他的吻就下来了。 我们两个都是初吻,谁也没有经验,阿浩显得有点儿笨拙,嘴唇不停地摩擦着 我。 一股暖流从四片唇瓣,冲向大脑皮层,又接着冲向四肢与全身。 心跳,像小鹿一样的撞击着我的胸口。 他显然不满足于双唇之间的摩擦,用那牙轻轻地咬着我的唇。酥麻的感觉,从 唇上传来,我呻吟了一声,身子在发软。 “浩……”我想要阻止他,可是又不想阻止,就在这矛盾心理中,一条软软的 东西伸进了我的口腔。 这是什么?莫不是,那软软的有弹性的是他的舌头?我睁大眼睛,见到的却是 他的眼中的那抹欲望。 他眼睛盯着我,但是那热情的小舌头却在攻占我口腔里每一寸嫩肉,麻麻的, 酥酥的,将我的神经挑逗得涨涨的,那心痒的感觉,好像被海水吞噬一般的难受。 “浩……”我的眼神迷离起来,那空虚的感觉折磨着我。 阿浩将头埋在我的脖子间,那气息随着粗重的喘气而喷射在我的皮肤上,传来 麻麻痒痒的触感。 那被啃咬的酥麻感,是那样的真实。 “你这个小东西,亲热的时候还走神。”阿浩的声音飘荡在耳边,是那样的近。 回神,却见到阿浩那假装生气的脸,我一怔。 “看来我还不够努力,我得让你没办法思考。”他邪邪的一笑,让我有一种不 祥的预感。 又急又热切,他的激情扑面而来。 胸前一凉,在我的惊呼声中,他又贴近了我。 滚烫的肌肤贴着我的,我才发现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脱去了衣服,只剩下 那条小内裤还挂在他身上。而我也好不到哪去,上身的衣服已被他剥尽,所幸的是 下面的裙子还稳稳地穿在身上,但是……这裙子能不能安全在身上还是未知数,但 以阿浩现在急切的样子,我很难保证。 “浩,你干什么?”我惊叫。 “叶儿,我忍很久了,给我好吗?”阿浩的呼吸喘得很急。 “不……” 但我的拒绝并没有喊出口,却已经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而猛抽了一口气。 他手抚在了我的胸,那手指头轻轻地捏着顶上的葡萄,灼热的感觉从胸部的顶 端传了过来。 “呃……”我呻吟了一声。 “叶儿,你真美!”阿浩暖暖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脸一红,真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那温热的两片东西压在了我的顶端葡萄上。 一阵酥麻,我整个人软了。 滴,滴滴…… 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这一室的暧昧。 我的脑袋像被灌了冷水一样,顿时清醒过来。 阿浩还在啃着我的葡萄,闷闷的声音从颈间传来:“叶儿,给我……” 他像一个想吃糖却被突然制止的小孩,叫嚷得厉害。 “别闹了,浩!让我起来,我看一下短信。” 阿浩却把我拉住,紧紧地抱着:“不嘛,我就是要你。” 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脖子里,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颈动脉处像火烧一样传入我的 大脑,脑袋又开始呈现缺氧状态。 我用力地推着他,嘴里叫着:“浩,别……” 阿浩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眼睛里有着我不懂的情愫,没有再往下亲,只是 抱着我喘气:“是我太急了,我不勉强你。让我再抱会儿好吗?就一下。” 我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在撞击着我的胸口,仔细一听,才知道我的心跳声也不 亚于他。他坚强部分依然高傲地抬头着,随着他的喘气,时不时地摩擦着我的柔软 部位,我呻吟一声。但就是这个细细的呻吟声,差点让阿浩爆炸了,他说:“你这 个磨人的小妖精!”脸上艾荡漾着笑容,只是眼睛依然那样的发亮,让我心口的小 鹿再次有力地快速撞击了几下。 好久,阿浩才放开我,任由我去拿那手机,不过从他通红的脸上可以想见,他 依然在压制心中的燥火。 短信是须颖发来的,她说:童叶姐,我已经到他部队了,他没有来接我,是我 自己坐车过去的。 看到这个,我怔了怔,反了,一切都相反了,前世须颖的男友亲自接的她,而 我却是转车了两三站才到的阿浩部队,可是重生后,我与须颖正好掉了个,反过来 了。 我忙回了短信过去:这样折腾着坐车,一定累了吧?吃过饭赶紧躺下休息吧。 刚发出去,她就回复了:童叶姐,我还没吃饭呢。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吃 过饭了,现在他带我去驻地的小饭馆吃。 须颖是湖北人,跟我其实也不熟,我们是在一个论坛认识的。因为阿浩的原因, 我经常会去一个叫“军嫂”的论坛。那里有着五湖四海各个地方的姐妹,大家之前 谁也不认识谁,但因为共同的名字而聚在一起,那就是——军嫂。有军人的妻子, 也有即将成为军人妻的准军嫂,还有军人们的女朋友,更有一些爱军女孩,她们或 多或少会叫军嫂们帮她们介绍。我会去那个论坛,源于阿浩的一句话——“你以为 军嫂那么好当吗?那是寂寞与坚强的综合体,有多少女人因为忍受不了两地分居的 寂寞,忍受不了生病时男人不在身边的孤单,忍受不了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而最 终离开自己的丈夫,你能做到吗?” 当时,我没有任何反驳的话,但是我心里想,我能忍受。但是后来证实,军嫂 真的没有那么好当。 为了了解军嫂这个群体,我便在网上开始搜索有关军嫂的一切,后来进入了那 个论坛,那里有着和我一样因为另一半是军人而大家聚在一起。在这个论坛久了, 才知道军嫂的酸甜苦辣,军嫂这个称呼光荣但要当好它并不容易。 论坛里有多少军嫂因为自己独当一面而轻轻哭泣,有多少因为军人的职业而不 能相聚的痛苦哭诉,有多少生病了却自己一个人拖着病体去医院,连一个送茶端水 的人都没有,有多少工作上累死累活的干回到家却是一个人面对冰冷的墙壁,太多 太多的心酸,我才知道原来阿浩并没有在吓唬我。 在那里,我认识了很多跟我一样的姐妹,其中就有须颖。 须颖跟她男朋友是在网上认识的,是一个大型的征婚网站。她告诉我,刚开始 只是好奇军人这个职业,后来慢慢交往久了,便慢慢爱上了,到最后却怎么也离不 开了。她的父母反对过,因为她男朋友不是军官,而是一个三期士官,工资不高, 更没什么职务,但是她说爱了就不会在乎对方的身份。我因为她的话而感动,她每 次都会在论坛上发着帖子,记录着与她男朋友的点点滴滴,我每次都会去回复留言, 一来二往,我们便从论坛转到了QQ,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而我跟她能成为如此好的姐妹,还有另一个原因,我们的男朋友都在X 市当兵, 阿浩在离X 市一小时距离的郊区,而须颖男朋友的部队却是在远离X 市五小时的一 个小县里,而X 市到那个小县却没有直达的汽车,要转三次车才能到,可想而知须 颖赶到那的时候会有多疲劳。 “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阿浩的身子移了过来。 “没什么。”我合上手机。 “不对,你有事,很有事。”阿浩那狐疑的眼神瞄向我,“在跟谁发短信呢?” 这句问话,让我微微地皱起了眉。谁也曾这样问过我,那个时候我正跟他发着 短信,如今反过来他也这样问着我,突然之间,觉得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了那个 男人的模样,那双好看眉紧紧地锁着,好似打了结一样,让人有种冲动,想要上前 去抚平。 “回神了!”一只手在我眼前不停地晃动,将我拉回现实中,抬头,却见阿浩 那双眼睛里欲喷出火来。“在想谁呢?短信里的男人?” 他的这句话,就如石子击入水面一样的,在我心底击起了千层浪,那股儿怒火 突然就上来了。以前他也是这样的疑神疑鬼,总说我外面有了男人,后来在我的一 次发火中,他好了许多,如今再听到这话,愤怒再也压制不住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我用力推着他。 阿浩用力地抱住我:“叶儿,你做什么?” “不许叫我叶儿,你走。”我瞪他,所有的往事全涌向我的脑袋,画面中有他 绝情将我推开,不管我怎么哀求他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他那么深的伤害了我, 我却还如此作贱地想挽回。 我真的是想挽回吗?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分手的理由,当年他为什么可以绝 情到提出“分手”这两个字。 “你这铁做的心肠,从来只为自己着想,何时想过我?”那股恨意,已经控制 不住如泉涌一样地爆发出来。 “叶儿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发那样大的火?” 我却不说话,只一个劲把他推出去,但是男人的力气大,我怎么也推不动。 “别闹了,叶儿。”阿浩将我吻住,那火山一般喷射出来的怒火,也在他的吻 中慢慢熄灭,心间的冰也慢慢融化。“我们好好的,不要再吵架了,是我错了,不 应该怀疑你,原谅我好吗?”阿浩的眼睛亮亮的,我看着他瞳孔中倒映出来的自己, 如泄了气的球一样,唉了口气。 “主人,来电话了!主人,来电话了!”手机突然吼叫起来,打断了我和阿浩 之间的尴尬。 我拿起电话,一看那调皮的小头像,就知道是丫头打来的,我对阿浩说了声: “我接个电话。”便轻轻地走向卫生间,按了接听键。 “主人,来电话了!主人,来电话了!”手机突然吼叫起来,打断了我和阿浩 之间的尴尬。 我拿起电话,一看那调皮的小头像在那闪啊闪,那是我特别设置的,为了区别 各个电话,我都会另外设置铃声还有头像什么的,就知道是丫头打来的,我对阿浩 说了声:“我接个电话。”便轻轻地走向卫生间,按了接听键。 “你个死丫头,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还没凑到耳朵,手机那边就传来了丫 头打雷般的声音。 我赶紧将手机挪离耳朵,被她这么一吼,耳朵震得嗡嗡直响。 这丫头,性格急躁如火,如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我说了很多次让她改改,可 是她老实了几天,一点火又着了,最后她一副痞子样的说:“老娘就这样了,就不 改了,爱怎样怎样。” “刚才放在包里,没听见。”我小声的解释。 门外身影闪过,我眼尖地发现那是阿浩,他在门外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吗。 我将头探出去望了他一眼,他可能见到我在看他,又不好意思地往内闪去。 “喂,童丫头,你在听我讲话吗?”那边吼着声音。 我叹了口气,正想跟她解释点什么,手机突然“滴滴”两声,然后是和弦的铃 声,手机便陷入一片漆黑中,竟然没电了。我望着黑屏的手机,一阵发呆。 “怎么了?”传来阿浩的声音。 一转身,才发现他就站在门口看着我,心想:他站了多久了?也没想太多,我 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道:“没电了。” “我帮你去拿,电话打到一半没电是很恼人的。”阿浩突然的体贴,让我有点 儿受宠若惊,想起之前的莫来由的发火,觉得自己有点儿大惊小怪了些,但不好意 思的低下了头。 “不用了,我自己拿吧。”我打开包,想要找那原本应该躺在夹层里的充电器, 但下一刻,我却惊呆了。 “怎么了?”阿浩凑了过来。 此刻的我,有一种想扇自己的冲动,我竟然没有带电池,想充电却找遍了包内 外袋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记得我带了的,明明前世是带了的,为什么一重生,这些重要的东西全 不易而飞了?没有充电器,没有通信工具,万一人有联系了怎么办?我还没给我妈 打电话报平安呢,她老人家没有我的消息会着急的。 “怎么,没带充电器吗?是不是放在拉杆箱里了?”阿浩好意的提醒。 急疯了的我,找遍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但是里面除了一些吃的,与穿戴的衣物, 还有在X 市买的小玩意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有万能充吗?”我无奈的望向阿浩。 阿浩耸了耸肩,摇头。 “那能不能帮我去借借?”我想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的看着阿浩。 阿浩还是摇头:“你也知道,部队里是不允许用手机的,大家要用也是私下里 用,谁敢用那种会发光的万能充啊?万一让纠察查到了,可不是没收手机那么简单。” 这个事情,前世阿浩也跟我说过,大家用手机都是很小心的,凡是充电会亮的 都不敢用,上面一个运动检查下来,下面最忙的就是把手机藏到哪个地方。有些人 为了不被查出来,在角落里挖个洞,然后把手机藏进去,但是这种方法刚开始有效, 后来也免疫了,不管怎么藏都会被发现。就算没有被发现,地下湿气重,而且大家 都把手机藏地下,有时候被人拿去了,也都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说。为了应付, 大家便开始买便宜的上交。 “那怎么办?没手机,我怎么跟人联系啊?”我急得泪都出来了。 阿浩看不得我伤心难过,默默地从怀里掏出手机,扒下电池,将里面的卡取了 出来,然后交给我:“拿去。” 我惊讶地望着他:“你……这可是你的手机,你……自己不用吗?” “我在部队里,电话少,明天我带你出去买个万能充。” “算了,今天不用也没事,明天买了万能充充上电就行了。”我将手机推给他。 阿浩抓过我的手,将手机搁我手上,说:“叫你拿去就拿去。我宿舍里还有一 只手机,是为了应付上面大检查的。回头我把那电充上就可以用了。乖,没了联系 家人会急的。” 阿浩的手机是诺基亚里最便宜的那种手机,只能发短信打电话,上不了网。我 问他,平时跟我上网怎么办?他说用另一只手机,只是那只手机他偷偷用的,万一 被查到就用这只手机充数,因为便宜,没收了也不心疼。 刚一装上卡开机,丫头的电话就催来了:“童叶,你怎么回事?”丫头永远的 这么大嗓门,震得手机嘶嘶作响。 “没电了。”我冲着电话傻笑,但一想到她那边是看不到,又不自觉地吐了吐 舌头,做了个鬼脸。 “童叶,你到那边了吗?”手机那边传来丫头低低的声音。 “到了,是他过来接的我。”我淡淡地笑,一想到当时在出口处见到阿浩时的 震惊,心里荡起了暖暖的温柔。 “你决定了吗?”顿了顿,丫头小声的问着。 “决定?决定什么?”我奇怪的问。 “童叶!”那边的声音打雷般的震着手机,我翻了翻白眼,“你小声点行不行?”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丫头似乎很无奈,“你不是说这次过去向他提出分 手的吗?” 我……提分手?我怔住了,没明白丫头话里的意思,分手不是他提的吗?怎么 一重生,换成我了? “他在你旁边没有?”丫头的声音在压低。 我望了望躺在床上貌似在看电视的阿浩,声音也低了低:“他在看电视,你刚 才那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手的话了?” “童叶,你不是说决定跟我哥好好相处的吗?不是说……你受不了两地分居, 所以……” “停!”我大声地吼,见阿浩朝这边望来,我又压低了声音,“丫头,你乱讲 什么?我跟阿浩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分手?而且我这次过去是为了……”挽回爱情! 但是最后那句话喃喃在嘴里,没有说出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质疑。 “童叶,你没救了。”我能想象出她说这句话的表情,定然是一副晕倒的样子, 那边顿了顿,接着说了一句,“我不管你了。”传来“嘶啦啦”的声音,然后是 “嘟嘟嘟”的忙音,她那边竟然挂了。 我震惊地看着手机,有一刹那的木然,一时之间没法反应过来。 第一反应就是,我把电话又回拔了回去。那边响了几声,接了,却没有说话。 “丫头?” 那边叹了口气,丫头的声音软了下来:“童丫头,刚才我语气有点儿冲,对不 起。” “没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你刚才讲的意思。”我看看阿浩的方向,把声音压低 了。 “童叶,阿浩这个人不是表面那么听话,也不是表面那么老实,你别被他表面 的一些假象蒙蔽了。以前我并不是特别的讨厌他,可是……”丫头好像在那边犹豫 什么,似乎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但是又沉默了。 我急了,轻声问:“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以前我总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可是我又怕你接受不了。我不是一个喜欢去挑 拨别人的人,这个你应该明白的。”我没有说话,只听她接着讲:“你真的那么相 信他吗?” 我想想,我相信他吗?因为爱而信任?我发现,以前我很信任他,但是现在除 了爱之外,我更多的是想去证实,证实一件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将一些的谜团都 整理清楚,不枉重生一场。 “说吧,我能接受住,我没有那么脆弱。”我给了她往下说的理由。 “我只告诉你,他在与你恋爱的同时,或许也在追求别人。”她说的模棱两可, 最后还是没把该说的话说出来,但是她这个话在我心中敲响了警钟。 我回头望向阿浩,发现他也在往我这边看,眼中有着一抹让人不易发现的…… 慌乱。是的,就是慌乱!他在掩饰什么? “丫头,你想告诉我什么?” 丫头在那边叹气:“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犯不着冒着得罪人 的危险跟你讲这个。我只能告诉你,有些男人看着老实,其实骨子里透着一种邪恶, 他们表面上光明正大,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童叶,我只希望 你能好好看清楚他,他到底适合不适合做未来的丈夫。有句话叫,婚前睁大眼,婚 后睁只眼闭只眼。”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我这次过去是为了分手的事?我从来没有这样讲过。” 我还是反驳了她之前那个电话中说的话。 “童叶,还记得你去之前跟我说的话吗?你说阿浩这段时间突然对你冷淡了, 以前每天的电话现在也变成隔三差五了,每次你打过去,他都说忙。我不只一次看 到你偷偷在哭,我们是好朋友,我看不得你伤心,所以我曾经瞒着你打过他的电话。” 我心里在吃紧,我有预感,丫头下面讲出来的事,会打断原先我的设想,我有 冲动叫她不要讲了,但是那种想知道的冲动却更强烈。 “你跟他讲了什么?”我心急火燎地问。 但是丫头那边还没来得及讲话,电话就被人夺了过去,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阿 浩。 阿浩的脸色很不好,应该是很愤怒,那种愤怒将他原本好看的脸扭曲得有种狰 狞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过这么可怕的表情。 他夺过手机,对着手机吼:“姓徐的丫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手机那边的声音停了停,接着传出了丫头的话,虽然不是特别的清楚,很模糊, 但是大抵在说“苏宁浩,你还想骗童叶到什么时候!” “徐颜,你这个神经病,以后少来蛊惑我家叶儿!”阿浩吼着,将电话掐断了, 同时他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然后才正色地望向我,虽然眼神中依然有血红的血丝, 但是是表情已经恢复平静了,仿佛什么事情也发生过。 我怔怔地望着他,刚才的情景,让我第一次正色的回视他。 “叶儿?”阿浩朝我伸出双手。 我脑子很乱,一直回荡着之前丫头说的话。 “怎么了?”阿浩过来想抱住我,“怎么哭了?” “没什么。”我抹了抹泪。 阿浩的脸色显得很难看,语气很急躁,生气地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奇怪于他那反常的情绪说变就变,但还是摇摇头:“没有,她并没有说什么。” 我不想把我和丫头的对话告诉他,就算他是我的爱人也不行。 “她是不是说了很多我的坏话?”阿浩抓着我的肩膀:“她是不是让你离开我?” 他的语气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异常的暴躁。 “浩,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很惊讶地看着他。 虽然丫头的话确实有这层意思,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一直在偷听 我的电话?还是……一想到这,我又莫来由的不爽。 “我还用想吗?”阿浩越来越烦躁,不停地在那走来走去。 此时,我冷静了。我目前不知道阿浩和丫头之间的冲突是什么,但是我感觉得 出来,阿浩很紧张,也很惶恐,他似乎在隐瞒着我什么。 我想要说点儿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一句也讲不出来。到这种时候,我才发 现自己是个笨人,关键时候竟然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话,这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粥, 原来浆糊是这么做成的。 阿浩过来想抱住我,我轻叹一声,任他抱个满怀,但是我感觉到抱着我的身子 在微微地颤抖,微微一怔,抬起头看他,却只看到他的侧脸。 “浩,丫头她没有跟我讲什么,你不用太在意。”我喃喃了许久,才吐出这么 几个字。 “是吗?”阿浩似乎在强忍什么,语气很不好,“叶儿,我已经忍她很久了, 这女人……”说到这里又突然停住了,不停地在那喘气。 “怎么了?”我仰起头望着他。 “叶儿,本来我想隐瞒那件事的,我怕你受伤害,但是现在她已经开始不怀好 意了,所以我必须把这件事讲明白。” “什么事?”我心里有点儿慌,他们两个都说有事情告诉我,但最后丫头什么 也没有告诉我,只是叫我小心眼前这个人,那阿浩又会告诉我什么呢? 我一直以为丫头跟阿浩之间,一个是冰一个是火,两个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 不会扯出任何的事情的,但是接下来阿浩告诉我的事情却又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你那个朋友,你最好的朋友,曾经……竟然……”阿浩在深吸着一口气,似 乎在犹豫似乎在思索,在我的催促下,他才缓缓道出,”她曾经跟我表达过爱意。” “什么?”我震惊不小,抓着他的手问,“你再讲一遍!” “叶,别激动,你听我慢慢讲。”阿浩似乎决定了什么,拉着我往床边走,接 着把我按坐在床上,自己却搬条椅子坐在我对面,眼睛直视着我,又说,“还记得 你没来这之前的一星期吗?那天你打电话来,问我在干什么?为什么电话打好久都 一直是通话中?其实那天我是在跟徐颜打电话。那天她喝醉了酒,然后给我打电话, 说她喜欢我很久了,一直一直很爱我,叫我离开你,她想嫁给我。她还说只要我选 择她,她就求她父亲给我在N 市安排一个好的职务,以后我的路会走很平顺。”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阿浩是我曾经最爱的男人,而丫头是我最好的朋友,他 们两个……?我不敢想,可是可能吗?刚才丫头在电话里虽然没有讲出她所要讲的 事情,但是她一直在重复着那句“男人不可信”的话,让我小心阿浩。如今阿浩又 讲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应该相信丫头,还是应该相信阿浩? 这时,我突然很冷静了,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冷静。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在他 眼睛中找到一丝一毫他欺骗我的神色,但是也许他隐藏的很好,也许他并没有半点 欺骗我的心,眼神很清澈。 “这是真的?”我喃喃地问。 “叶儿,我骗过你吗?”阿浩不答反问。 没有,以前他没有骗过我什么,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我知道两个人中必有一 个人讲的是假话,必有一个人是虚伪得可怕的小人,但现在我决定不相信他们中的 任何一个人,我要慢慢调查这件事,揭穿两人中真正虚伪的人,而还另一个人的清 白。 “浩,我知道了,我会正视这件事的。”我安抚着他急躁的心。 “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阿浩幽幽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笑,很冷静的笑,但是我知道我心 里其实觉得这很讽刺。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只要那个徐颜讲什么,你就会听什么,你完全被她 控制了思维。”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思维方式,不是谁能控制的。” “但是你很单纯,容易相信别人的挑拨。”阿浩紧紧地拥抱着我,我没有了那 种想挣开他的冲动,任他这样抱着,他接着说,“徐颜真的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她 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表面跟你嘻嘻哈哈,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扯你的后腿,你明 白吗?” “阿浩,我们别再谈论这个事情了,我现在不想再听到有关这件事的一丝一毫, 我需要冷静。” 阿浩的脸色很沉,似乎在思考什么,好久还是推开了我,说:“我该回去了。” 拿过床上的衣服穿上,看了我一眼,他又说:“九点钟就会吹熄灯号了,到时我不 在不行。” 我想起他之前说的教导员要查他岗的事,但也没有阻拦他,只是他刚才那个话, 多少还是在我心里敲下了一记不小的重拳。 看着他出去,我想,明天就可以见到他了,便也没多少想法,谁知道他走了没 多久,又折了回来,只是用力地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仿佛我会飞跑似的,然后 喃喃地说:“叶,别听人乱教唆好吗?我们不分开,永远不分开,这个是你曾经答 应我的。” 一抬头,看到了他眼中那闪烁的光,是那样的忧郁。 我心里一疼,反抱向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不 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默默地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叶,你真好。”阿浩用手轻轻捧着我的脸亲吻,然后轻轻落下嘴唇,就在快 要抵上我的唇时,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住了。 此时,外面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嘹亮的号声。 “熄灯号响了。”阿浩唉了口气,用力抱了一下我,又放开了,抓起帽子戴在 头上,看着我,眼神很灼热,接着扬起右手,“唰”的顶向脑门,竟然突然朝我行 了个军礼,说了声,“我走了。” 我被他行军礼的样子怔住了,接着发现他行礼的样子好帅,但又忍不住取笑他 :“我又不是你的领导,你行什么军礼?” 阿浩也笑了,朝我调皮地眨着眼睛:“在我心里,你比我的领导还重要。” “你就爱耍贫嘴。”我笑骂。 “你喜欢的。”阿浩过来偷了我一个吻,就在我抡起拳头要打他的时候,他竟 然身子一闪,跑出了房间,顺便把我把门带上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甚至里我的呼吸声都能听个一清二楚。我躺在床上,开始冷 静下来,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滤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丫头的话里有着浓浓的担忧,这个我能听得出来,至于担忧什么,我得细细地 分析。而阿浩的声音里有着惶恐不安,这个我也能够听得出来,至于惶恐什么,以 等待我去慢慢揭开谜底。他们两个中,到底谁在撒谎?丫头平时做事光明磊落,从 没见过她如何去黑别人,也没见过她怎样挑拨别人,反而有时候会因为打抱不平而 吃了不少的亏。 阿浩,在我面前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很少对我有过激甚至有时候讲话都 不会粗声,每次我发脾气的时候他就静静的听我将气出完才慢慢的安慰我,也没有 出现过丫头讲的那样邪恶的事情。 冷静,此时我最需要的是冷静。 还隐约记得,阿浩在夺走电话之前,丫头似乎在那边说“你可以查他的通话记 录……”后面的话被阿浩的吼声制止了。 通话记录?我急切间想要翻找那记录,但是却发现通话记录空荡荡的,一条记 录也没有了,连刚才丫头打电话过来的不见了。什么时候被删掉的?是谁干的?突 然想起阿浩在挂掉电话后在手机里的操作,是他吗? 我突然感觉,事情开始诡谲起来,那种不安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记得曾经丫头说:“女人啊,就是喜欢嘴甜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骗你的, 也要义无反顾的去相信。明明知道甜蜜的东西不可信,但还是忍不住喜欢甜蜜的东 西,男人嘴甜,可以甜住女人的心。女人就是这么矛盾而又奇怪的动物,想要改变, 想要克制,可是都控制不了。有这样一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既然知道他坏, 为什么要爱呢?原因就在于,坏男人嘴甜,老实的男人从不会说甜言蜜语,总是一 老一实,也不会变着花样讨女人的欢心,只有默默关注还有关心,那才是真正的他 表达爱的方式。” 所以,恋爱可以跟坏男人谈,但是结婚必须要找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人,这样才 能将婚姻进行到底。恋爱是啤酒是饮料,需要激情,而婚姻是白开水,需要平淡, 尝着苦,但细细品味,却无不甘甜,在你饥渴成分的时候,只有白开水才能让你止 渴,而啤酒而饮料却往往越饮越渴。 问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逻辑,但是她说的确实有理,她说:“不是我自己悟出 来的,是我哥。” 丫头家的哥哥,我虽然没有见过,也没有过任何的交集,但是总能在她嘴里听 到有关他的信息。他哥哥也是一名军人,国防科大的高材生,毕业后一直在某省城 工作,很少回家。但是我对他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听丫头说的多了,才有了一些 了解而已,但只仅于了解。 她当时神秘地冲我眨眨眼,接着说:“刚开始我也只是从哥哥的分析中理不出 头绪,后来我慢慢去研究男人,才发现男人并不如表面那样,有些男人很可怕的, 能将自身的缺点掩盖的一丝不露。” 我却反驳:“男人这样,女人有时候也这样啊,有些女人心机很重,也是让人 害怕的。” “是的,女人中也有这样的角色,但是相对来讲,男人比女人更难懂。” 当时听完她那番高谈阔论后,我笑着问她:“那你研究出来我家阿浩是什么样 的男人?” “你家的阿浩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这是当初她得出的结论。 当时我并没有把这话放心上,因为阿浩在我面前一直很乖,没有做过任何出格 的事,难道人性也会变的吗? 在我的心慌意乱中,我试图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 滴滴滴……手机提示音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维,是一条短短信,须颖发来的。 打开,只有六个字:我差点被吃了! 滴滴滴……手机提示音响起,是一条短短信,须颖发来的。 打开,只有六个字:我差点被吃了! 虽然我早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飞快的打过去几个字:怎么回事? 她回:童叶姐,我们吃过饭后,他送我去家属楼,然后……然后他就想要我, 我挣脱了。 这个事情当初须颖告诉过我,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须颖当时是她男朋友去车 站接的她,她很兴奋,他们从网络认识后这是第一次见面。我曾经警告过她,让她 凡事小心点,特别是--要对她的男朋友有所防备,虽然他们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 系,但是毕竟是初次见面,又是以网络的形式相识,虽然世上坏人毕竟不多,但是 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还记得当时我跟阿浩提起我要跟须颖在X 市见面,当时他还 骂了我,骂我笨骂我傻,随便去相信网友,被人骗了怎么办?虽然我很相信须颖, 她是我难得的在网上交往的一个好朋友,但是被阿浩这一阻止,我们便没有在X 市 见面。后来须颖也告诉我,说她男朋友也为这事骂了她。 幸好,须颖的男朋友不是坏人,是真心对她,这就是部队吧?部队中的人真诚 而可爱,一板一眼,很少有坏心眼,当然部队中也有坏人,林子大了总会有那么几 只坏鸟的,但是在这铁一样纪律下的环境,约束了人性,坏人毕竟还是少数。 那天须颖去到部队后,部队那边的领导都热烈的欢迎,然后把她安排到了部队 宾馆,当时她一直跟我保持着联系。他男朋友对她很好,当天夜里,他们就睡在同 一张床上的,男人嘛,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身边,哪有不冲动的,抱住她又是 亲又是摸的。须颖当时告诉我,她真的差点克制不住了,差一点就随了他的愿,但 是想起朋友们的警告,女孩子最好不要在婚前失身,所以她果断地阻止了他。一直 到回家,她的身子还是清白的,没有失身在军营。 后来须颖告诉我,他的那些哥们都说他没用,连一个女人也征服不了,但是我 知道当一个男人真正爱你的时候,他是不会干任何你不愿意的事,这就是爱。须颖 告诉我,他那边有人说看着她那屁股大的模样,一定不是一个处女,但所幸她男友 相信她,要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接着,我又想到了阿浩。 这个让我猜不透又摸不明的男人,他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 我一边回着须颖短信,一边又想着丫头的话,如果他真的有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应该会有蛛丝马迹的,我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将事情想的那么完美,就算最厉害的杀 人凶手,他也有失手的时候。 手机,应该是最容易查出事情的工具,那里面应该留有一些痕迹的。 那种急于探知真相的心理,让我开始去探查他的手机,虽然打开收件箱的时候 我有一种做贼的心虚。 收件箱短信很多,满满的一百多条,他并没有删掉,里面一长串的“叶儿”的 名字,让我的脸有些儿发红。一直翻着上下键,翻过了五十多条,一直都是我的短 信,并没有其他任何人的。 难道是我错怪他了?难道是丫头在撒谎?想到这个,我的心里微微地发疼,丫 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被她背叛。背叛,这个词是那样的 生硬,像刀子一样的,生生地划开了我心尖的伤口。 丫头,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无言问苍天。手无意识地依然按着上下键,眼睛却 是盯着屋顶。 外面的光弱弱地洒进屋内,我没有开灯,所以显得朦朦胧胧,玄幻的感觉。 眼睛中,有东西在流出,我抬手一擦,手搁在了手机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我低头,视线被一条短信吸引,那上面写着一个名字:蒙蒙。 蒙蒙?这是谁?我混乱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迫不及待的打开那条短信,心里却 在不安着,我即想知道结果,却也害怕结果,心颤抖的厉害。 短信被打开的一刹那,我的心跳在加快,我知道答案也许就要揭晓了,可是此 时心却很乱,有那一瞬间的茫然,想要去关掉短信,从此不再看。 浩浩,我爱你,但是老天爷为什么那么残忍,让我们有缘无份? 这一条短信,字字敲在我心上,敲出了一道血痕,在一滴一滴往下淌血。 我感觉我的手不停地在颤抖,快握不住手机了。咬一咬牙,我接着找那个叫蒙 蒙的短信。 一条,两条,三条……我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多条,再看时间全是在他以忙为 借口没打电话的那段时间,我一条一条地打开来看。 浩浩,我起床了,你呢? 浩浩,我老公回来了,我得冷静一段时间了,不能给你发短信了,你会想我吗? 浩浩,我真想跟他离婚,可是我父母不答应。 浩浩…… …… 一条条暧昧的短信,印在屏幕上,已经开始模糊,伸手一抹,发现自己流泪了。 他外面真的有女人了,还是一个有夫之妇!突然,我觉得他好恶心。 为什么要骗我?难道这就是他分手的原因? 手虽然在不停的颤抖,但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心痛,难道是麻木了吗? 挽回?我重生就是为了看这个真相的?这个男人,挽回有什么用?拿自己的幸 福去赌这一场被戏耍的爱? 如果不是丫头提醒了我,我是不是跟前世一样,一直会走原来的路,一直到被 他抛弃? 我扬起手想将这手机甩个粉碎,但是摇向地面的一瞬间,我又冷静了。 颤抖着手,按下了几行字:丫头,我发现了他手机里的短信。想要发送出去, 却突然想到丫头的号码是存在手机里的,如今换了手机自然就找不到了,但我还记 得她的号码,顺着记忆,我按下了那一组熟悉的数字,发送成功。 心就跟掉进冰窟窿一样,比那会听到他说分手还难受。 如今除了伤心,更多的却是气愤,一种被背叛的气愤,有种被人甩一巴掌的难 堪。 短信发出去,很快就回了:童叶?只两个字,但是看着却总感觉有点儿不一样, 但是又说不出来哪不对。 丫头,你说的没错,他外面确实有女人。只这几个字,我却花了好几分钟时间, 一直打不出字。 没多久,短信又回来了:冷静。还是两个字,行事风格与丫头完全不一样,但 是号码是她的,难道丫头经过今天的事之后,也冷静了? 我无法冷静啊,我明天就回来。我又打了几个字过去。 丫头:童叶,这个时候,你除了冷静,还是得冷静。这个短信,你真看清楚了? 是不是有误会? 收到短信的一刹那,我有点儿茫然与不解,丫头转性了?为什么语气与电话中 的完全不一样,也与平时不一样?虽然有迷惑,但我也没想太多,依然回去:丫头, 我从头到尾一条一条的看的,没错,是暧昧的短信,那肉麻的话……我都不好意思 看下去。 丫头:你再看看发件箱,那里有没有他发短信的存稿? 我开始翻找他的发件箱,里面的发送情况,除了发给我的,就是那个蒙蒙的, 还有几条未知名短信。我过滤掉发给我的短信,开始查找那个写有蒙蒙名字的短信。 最上面的是一条是:蒙蒙,我们会有缘分的,我相信我们的爱情能感天动地。看时 间,与那条有缘无份短信的时间接近,就是上下午的差别。 我已气的拿不住手机了,强忍住心头的悲愤,接着往下看。那一条条短信,都 是一些撒娇啊,什么你爱我爱,什么天荒地老之类的,还有什么休假了过去找她之 类的。在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平静了。 泪像泉涌一样的喷出来,但是心却是异常的平静。 然后我开始看那几条未知名短信,第一条:为什么你不接我电话?难道真的那 么讨厌我吗? 第二条短信:我换了个号码给你打,能打通,可是再打就不接了,为什么? 第三条:我给你寄去的一千块,收到了吗? 第四条:我爱你,小波,别离开我。 第五条:…… ……一共有七条,泪水模糊了视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掉在手机屏蔽上, 我用手擦去。 原来,当一个人心痛到极点的时候,是不会感觉到痛的,有的只是一种木然的 无奈。 我轻轻地将身子靠向床头,感觉到好累好累。 呜呜呜……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有电话打进来,看号码却显示:未知号码。 我一怔,凭由它在那振动,不想去理它。此时我没有接电话的冲动,无力的不 想有任何的动作,只想好好的休息。 手机振动了一会儿,停住了,接着又开始振动。这样周而复始,一直在那跳跃 振动着。 无奈,我接起电话,喊了一声:“喂?” 那边却一阵沉默,不管我怎么喊,对方不是不发一声。 奇怪,这电话莫不是打错了?我嘀咕着,正要挂电话,对方却突然开口了:童 叶?”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耳熟的很,我敢肯定我在哪听到过,但是绝不是阿 浩。 “你是……徐磊?”我喃喃着,发出试探性的询问。 “我是小颜的哥哥。”沉默一会儿,对方缓缓吐出这一句。 丫头的那个神秘大哥?在她耳中不止一次听到有关他的消息了。丫头总说,她 哥哥非常的聪明,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自己淘了第一桶金,当时赚了五六千,做的 是股票。当时股票刚刚兴起,所以还没有多少人敢买,但是他的胆子与魄力却远比 一些成年人还高,竟然利用自己这许多年积攒下来的压岁钱去偷偷买了股票。后来 丫头将这个故事告诉我的时候,我却也被他当时的举动捏了一把汗,但是丫头却说 :“没事,我那哥哥从小就是个商业奇才,其实在做这件事之前,他早就把自己所 处的处境还有后面会走的路都考虑周全了,他从来不会鲁莽行事的。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以后必然从商的时候,他却在高考那年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 都意想不到的事——他竟然报考了军校。那一年,考军校的人很多,所以军校对学 生的要求也特别的严,不但要求成绩数一数二,而且思想要好,没有过任何的不良 记录,同时身体也要求极严。成绩下来了,他成绩的拔尖,让他成为了Z 省的理科 状元,然后就是严格的政审,还有体检,他自然是关关而过,他被军校的龙头老大 ——国防科技大学录取。 我想,如果当年他就是高考成绩达不到分数线,以他家的背景与实力,想将他 送进军校,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吧?但是他却没有利用这一层关系,而是用自己的 实际行动证明,高干子弟一样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上最好的学校。 后来丫头告诉我,她哥哥在军校的那四年,将他锻炼成了一个钢铁一样的男人,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丫头对军人才有了彻底的认识,她告诉我,以后她也要找一 个军人恋爱然后结婚。当时我已跟阿浩恋爱,所以丫头对我是羡慕的,她让我好好 地爱阿浩,还告诉我,军人是最寂寞的,所以需要女朋友或老婆的体贴与关怀。 后来,听说她哥哥一直读到博士,毕业那年好几个单位争抢,最后顺利的去了 省军区工作。对于这个传奇的男人,我多少是好奇还有敬佩的,也许是我身边这样 的人太少了吧?但是这种人只能让人敬仰,却不能交往的,所以当时丫头跟我说想 要介绍我跟她哥哥认识时,我断然拒绝了。还是我那个平凡的傻男人才真正适合我, 阿浩虽然很普通,但是却是最适合我的那盘菜。 虽然我听了很多有关他的故事,但从来没有与他交集过,但是此时他为什么把 电话打进我的手机? “你怎么有我手机号码的?”一问完,我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他是丫头的哥哥,自然就是从丫头那打听来的。 “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号码的。”他在那边笑,没有正面回答我,笑声很爽朗, 很好听,但是我却一点没有想继续聊的兴趣。 我冷淡地问:“请问徐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可能是我的态度吓到他了,那边一阵沉静,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微不可闻。就在 我以为那边已将电话挂下的时候,他说话了:“男人有时候不可信,但有时候眼睛 看到的东西也并不是真相。” “你想说什么?”我警惕起来。 那边又笑了,声音透过手机传入我的耳朵,我感觉到了讽刺,是的,我感觉他 是在讽刺我,便问:“你笑什么?我问的问题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绝对没有。”那边转为了浅浅的笑,那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 来,“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很可爱。” 可爱?好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还记得有人跟我讲过这个词,那个让我心痛的 男人。丫头曾经给我的评价是——你是一个单纯到几乎有点儿傻的女人,整天纺织 着你所谓的梦想,追求着你自认为浪漫的爱情,自认为这个世界美好到没有坏人, 只要真诚,谁都可以相信,就像那笨笨的小白兔。 我真是一只笨拙愚蠢的小白兔吗?以前我会否认这个定义,但是现在我不得不 怀疑,自己确实很笨,被一个人这样团团耍了六年,一直在纺织着我的爱情,可是 得来的结果却是欺骗。是我太笨了,还是阿浩太狡猾了? “童叶,我不许你现在脑子里胡思乱想。”那边突然急躁起来。 那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茫然的抬头,但屋里因为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什 么也看不到,我此时置身于黑暗之中,什么才是引我出黑暗的曙光? “我没有。”我淡淡地说。 “你此时是不是在想,那个男人的所做所为?” 我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接着我害怕起来,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点吧? 我很想反驳他,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把那句话吞了回去:“童叶,别问我为 什么知道这些,我不是坏人,你只要明白,你的一切都是我关注的理由,没有人比 我更懂你。” 我吃惊,心在收缩,那种恐惧的不安感漫延着我整个心肺,通过神经传向我的 大脑。我认识他吗?我甚至与他连面都没见过,只通过丫头的谈论才知道一些他的 事,可是他的语气,好像他已经认识我几百年似的。 “你……”我感觉到浑身在发冷,那是一种被窥视的害怕。“对不起,我不认 识你,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说着我就要按向挂机键。 那边却急急地叫开了:“童叶,先别,先听我说完。” “你还有事吗?” “请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是小颜的哥哥,按辈分也算你的哥哥吧?我关 心自己的妹妹,有错吗?” 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但我没有去细想,问他:“你到底想 说什么?你打这电话不会只为了跟我认兄妹的吧?” “没有没有,这当然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请说吧,如果没事我挂了。” “童叶,你是一个单纯的女孩,你没有一点心机,不会去怀疑任何的事,但是 你的胆子又很小,一有风吹草动就容易惊慌,容易退缩,这样是不好的。别人以为 你是胡搅蛮缠,但其实那不是你真正的性格,你是因为过分沉浸在一件事上,把自 己的心整个放了进去,当事情发生改变的时候,因为你没有给自己留半点喘气的空 间,所以伤得就深了。” 我诧异,他竟然能把我的性格分析的那么透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莫名 其妙的恐慌是什么,他竟然知道? “你……”我喃喃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童叶,保护好自己,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退缩,勇敢地去面对。” 他知道了什么?是丫头告诉他的吗?一想到这,那种被羞辱的感觉上来了,丫 头为什么把什么事都告诉了他,她到底又有多少事告诉了她这个哥哥?我有一种赤 身站在阳光下的窒息感,那种被人解剖一般的恐慌让我有躲起来的冲动。 “对不起,我要睡了。”匆忙挂掉了电话,心跳却在加快,那种不安感遍布全 身。 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我想睡去,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一样的,所有 的一切全在脑袋里呈现,那些纷乱的场景就像一匹匹飞奔的野马,踏得我脑袋很疼 很疼,怎么也睡不着。 呜呜呜……手机又响了。 我将手机扔向床边的柜子上,蒙头不想去理它,但是那呜呜的振动声还是通过 被子传进了我的耳朵,扰乱着我的心。 手机停住,又开始狂叫。 我被它叫嚷的心烦,掀开被子,看也不看号码,就将手机关机了。 清静了,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来扰乱我的心扉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我却感觉好似过了几百年,真正的度秒如年啊,那一 分一秒都是煎熬。 咚咚咚…… 很急的敲门声,在这宁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的刺耳。 是谁?我警觉地起身,心跳突然加快了,是小偷?还是盗匪? 我打开灯,想要找个可以防身的东西,但是找遍了房间也没有任何的发现。我 的手伸向了那把床边的椅子。椅子很重,是红木做的,我用了很大的力才搬起它, 向门边移去。 敲门声还在继续,越来越急,似乎要将整个房梁振蹋下来似的。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伸头探向门边,手在慢慢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