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孟胜利与田甜赌气。他天天在外面鬼混,一天晚上睡一个女人,日子过得也算 很开心。可田甜就耐不住寂寞啦,她离不开男人,她想男人,她想要男人,而孟胜 利是最能满足她的男人。冷战到第五天,田甜终于主动给孟胜利打去电话求和。她 用自责的口吻说,好哥哥,你回来吧,那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离婚,我更不 该骂你。都是我不好……孟胜利被田甜的甜言蜜语打动了。心想,那天自己也有错, 做的也有些过分。这几天他天天换女人,有比较才有鉴别,一比较,感觉哪个都不 如田甜。他舍不下田甜,况且,田甜又对自己忠心耿耿忠贞不二,从哪个角度讲他 都不能与田甜分道扬镳。想到这儿,他恨不能立刻见到田甜。他飞速驾车回家,一 进屋,田甜已把饭菜做好,正往桌上端呢,桌上还摆着一瓶五粮液。孟胜利与田甜 一见面,谁也没说话,不约而同地抱在一起…… 很长一段时间里,田甜在孟胜利面前不再提离婚的事,两人的生活过得很平静 很快乐。但婚姻问题一直是田甜的一块心病,时时刻刻困扰着她。田甜不甘心就这 样不明不白地和孟胜利混日子,她在苦苦寻找降服孟胜利的灵丹妙药。她猛然想起 孟胜利握着一百一十万元货款买股票时说的话: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一旦暴露出 去,我就完了。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好像手里已握住了降服孟胜利的尚方宝 剑。田甜举一反三,想到这两年陪着孟胜利或受他之托单独去给锦江医院的人送回 扣款也有二百多万元。回扣就是行贿,行贿与受贿同罪。这两件事应该是孟胜利最 害怕的,我要以此威胁他,他肯定与妻子离婚。否则,我就说去反贪局举报。田甜 又想,这样做是不是太恶毒太绝情?但很快又给自己吃了宽心丸:我只不过是吓唬 他一下,目的是和他结婚,这有什么不好。 中秋节,趁着孟胜利回沈阳探亲的机会,田甜偷偷地把这几年所有的账单、票 据等统统都复印一份,厚厚一摞复印件整整装满一个黑皮包。她用手拎了拎想,这 就是尚方宝剑,我必须保护好。田甜把黑皮包送到自己家里,锁在一个她自己过去 放东西的木箱里,连父亲田东明都没告诉。 十月中旬,孟胜利返回川都。田甜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上床时只说恩恩爱 爱的情话,不提离婚结婚的字眼。 过了一个月,田甜就想找机会表达自己的意见和想法。那天晚上,两人做爱正 在兴头上,田甜说,好哥哥,我现在发现你越来越棒,永远不知道累,像个铁人。 而且,越活越年轻,眼睛放光。孟胜利说,还不是因为有了你。我看见你浑身就有 使不完的劲,充满青春活力,好像年轻了二十岁。田甜趁热打铁说,那你为啥不和 我结婚呢?好哥哥,我爱你,永远爱你。今天,我正式向你求婚。我可以为你献出 一切,答应我吧,好哥哥。孟胜利不耐烦地说,看看,又来了吧,没记性啊!我不 想听!田甜依然不紧不慢地说,好哥哥,你别这样对待我,我是很认真很严肃地向 你求婚。好哥哥,我这辈子铁了心跟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否则,你会后悔的。孟 胜利反问,后悔?你个小女子能把我咋样?难道还能杀了我吗?田甜神情严肃地说, 我不杀你。但你做的那些事露出去,有人杀你!孟胜利一听就明白了,扼住田甜的 脖子,恶狠狠地说,好啊,你个臭婊子!老子对你这么信任,你竟敢留后手?说! 我走的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些啥?田甜脸憋得发青,翻着白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胜利把手稍微松开点劲,田甜的呼吸才顺畅了些。她吃力地说,我把这几年的账 单、票据都复印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去反贪局告你!孟胜利“啪啪”地扇了 田甜两个嘴巴子,骂道,臭婊子!一会我再好好收拾你!光着屁股跑下床,翻箱倒 柜地把所有的账单、票据都找出来。趁这工夫,田甜迅速把衣服穿上,夺门而逃。 孟胜利见状,一把抓住田甜的衣裳,怒吼,复印件你藏到哪里去啦?!田甜怒目而 视,一声不吭。孟胜利恼羞成怒,挥起拳头冲着田甜的面门就是连续两拳,殷红的 鼻血流了出来,右眼眶也出现了青紫色。他又吼,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眼珠子打 出来!田甜真怕孟胜利把她的眼睛打瞎,灵机一动,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 再打我。孟胜利口气也缓和下来,你告诉我复印件在哪里,我就不打你。田甜用手 指了一下床下,在那下面的安塞隆药箱里。孟胜利像去抢金子,松开田甜的衣裳, 一头扎进床下,白花花的大屁股撅得老高。 此时,田甜啥也顾不得了,撒腿就跑。她冲上马路,正赶上一辆出租车开过来。 她拦住冲上车对司机说,快!快开车!后面有坏人追我!司机心领神会,一踩油门 就走了。紧接着就是一个九十度急转弯,钻进了胡同。 孟胜利在床下拖出安塞隆药箱,把东西倒出来,都是些破烂,根本就没有啥复 印件。他知道上了田甜的当,啥也不顾了,光着屁股就去追田甜。追到马路,田甜 早已无影无踪。街道上很静,少有行人,只有满天的星星向他眨着惊愕的眼睛,弯 弯的月亮咧着嘴朝他冷笑,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白条条的身上。他猛地发现自己连衣 服都没穿,正赤身裸体地站在寒风瑟瑟的夜色中。顿时,他感到了寒意,浑身一阵 发冷,急忙用双手捂住硕大的阳具,撒腿就往回跑,那姿势又狼狈,又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