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医院里出来,子茹和石露没有回家,直接到了敏怡的家里。 当子茹把安红又去找了明慧、使明慧病情恶化的事告诉敏怡时,敏怡一下站了 起来,气呼呼地说要去找这个女人算账。 石露和子茹把她给拉住了。 “子茹,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安静下来的敏怡看着子茹说。 “你说吧。”子茹说。 “你跟保恃在一起生活,算起来也有六年的时间了吧?可是保恃在外边有一个 儿子,明慧不知道情有可原。几年来,保恃几乎不跟明慧在一起生活。可是你却是 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跟保恃在一起,你一点觉察都没有,说不过去呀。”敏怡 的话有些诡诈。 “确实没有。因为我很相信保恃,相信他除了我和明慧之外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子茹回答道。 “他每天晚上都回家,从来没有在外边过夜吗?”敏怡问道。 “有的。他的朋友很多,在外边打麻将过夜是常有的事。”子茹老老实实地说。 “他每次出去你都很放心?就没有过怀疑?比如说你给他打电话,他有没有不 耐烦的?”石露把话插了过来。 “我真的很放心保恃。他在外边我给他打电话,他从来没有不耐烦的。保恃的 脾气很好,耐性也不错,很少生气。他跟我说过,我打他电话,如果他不接的话, 就是在忙着。忙过了他会给我打过来的。他在外边过夜,我打他的电话他从来不接, 因为他告诉过我,他在打麻将的时候,接电话就输钱,所以从不接电话。”子茹说 道。 “哈哈哈,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傻女人!他解释之后,你就没有问他跟哪个朋友 在一起打麻将吗?”敏怡笑着问。 “没有,因为我相信保恃没有骗我。记得有一次他在外边连续打了两个晚上的 麻将后回来,我闻着他的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那种香水味特别地浓,让人有一种 窒息的感觉。于是我便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去跟哪个女人约会了?他笑着说,跟他打 麻将的就有一个是女的,可能身上的香水味就是那个女人的吧。当时我也没有多想, 事情就过去了。”子茹回忆着。 “当时都没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果保儿真是保恃的儿子的话,保儿 就有权继承保恃的遗产。”石露说。 “怎么?那个女人又没有跟保恃结婚,她凭什么拿保恃的遗产?如果可以,是 不是子茹也可以要一份?”敏怡气愤地说。 “敏怡姐,非婚生子也有财产继承权,而婚外情人没有!”石露对敏怡说。 正说着,子茹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子茹。哦……你说在哪见面?知道了,我一会就到。”子茹挂了手 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那个女人要见我,我见见她。”没等石露和敏怡回答, 子茹已经走了出去。 在一间豪华的咖啡厅里,子茹见到了带着保儿的安红。 安红很精神,不大不小的眼睛很黑很亮,挺直的鼻梁,小小的嘴巴,圆圆的脸, 看上去人还算漂亮,但却带着说不出的俗气。 “你就是保恃的那个公开情人?”还没等子茹开口,安红酸溜溜地开口了。 子茹没有声响,看了看安红,又看了看安红身边的保儿,然后在安红的对面坐 了下来。刚坐下,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飘了过来,子茹愣了一下,这香水味似乎在哪 闻过,但却又想不起来。 “怎么?你不是保恃的那个公开情人子茹吗?”看着子茹不声响,安红又问道。 子茹笑了笑,看着对面的保儿对安红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就是你 所说的你跟保恃的孩子,对吧?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你把孩子这样带出来闹,而且 当着孩子的面说那些孩子不应该听的话,我想都不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 “你别给我说教,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孩子好。”安红不屑一顾地说。 “你这是为孩子好?孩子都被你当成要钱的工具了。”子茹眼睛直盯着安红。 “我不那样做我有什么办法?一直以来,都是保恃管我们母子俩的生活,现在 保恃走了,我跟孩子怎么办?我没有工作,没有其他收入,我拿什么来养活孩子。 孩子是保恃的,他有权继承保恃的部分遗产。”安红口气强硬。 “你没有必要这样折腾孩子。如果孩子真是保恃的,谁也无权剥夺孩子的继承 权。”子茹红着脸跟安红争执着。 “可是我不把孩子拿出来,你们会相信我跟保恃有一个孩子吗?”安红声音低 了下来。 “明慧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爱保恃胜过一切。保恃的离去已经让她痛心不已, 你突然这样冒出来,更是要她的命。你为什么不能为别人想想?”子茹有些激动。 “我为别人着想,谁为我着想?当我们母子俩流落街头的时候,谁会来可怜我 们?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得到保恃的那份属于孩子的财产,这样我们的生活才有 保障,孩子以后上学也要钱。”听着安红的话,子茹沉默了。是呀,安红有安红的 道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不容易。 “再说了,那是我跟保恃一家的事情,你有什么权利掺和进来?你没有权利分 割保恃的财产,你充其量只是保恃的一个情人。”安红直逼子茹。 “可是,你也没有跟保恃结婚,你充其量不也是保恃的一个情人吗?”子茹也 冷冷地反讽安红道。 “可是,我是保儿的母亲,保儿是保恃的儿子,儿子有权继承父亲的遗产。” 安红洋洋得意。 听着安红的话,子茹微微地笑了笑,也不声响,转过头去饶有兴趣地看着保儿 喝咖啡。 “如果我也那么卑鄙的话,当年我也应该生一个孩子要挟保恃,也让保恃分我 一份财产。”子茹的话冷酷无情。 “你没有那样做,是因为你崇高?”安红激动得叫了起来。 “不,是因为我从骨子里爱保恃,那样的爱与崇高和金钱无关。”子茹一字一 顿地说。 子茹的话,让一直咄咄逼人的安红萎顿下来。沉默片刻之后,安红突然说道: “我告诉你,如果当年我告保恃强奸我的话,保恃早都进监狱了,而你子茹今天根 本就不可能坐在这里!” “保恃强奸你?你不会是说笑话吧?”子茹转过头来,看着安红说。 “是不是要听听我跟保恃的故事?”安红斜着眼问。 “好呀,那么动人的故事我为什么不听呢,况且是你和保恃的故事。”子茹打 起了精神。 “妈妈,我要回家,这里不好玩。”安红刚想说什么,保儿在一旁不耐烦了。 “保儿,听话,妈妈正跟阿姨说话呢,到一边玩去。”安红哄着保儿。 “不,我不,我要回家。”保儿的那股子倔劲,让子茹真切地感到了保恃的再 现。 “回去吧,孩子也许累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到你家继续听你讲你跟保 恃的故事。”听着子茹诚恳的话,安红有点愕然,她没想到子茹会主动要求到她家 里去。 “好吧,我们回家去。”安红站了起来。 “服务员,买单!”子茹也站了起来,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