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人来到局会议室,垂头丧气,谁也不说一句话。张局长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他对大家说:“别泄气,只要你们努力,这个案子一定能破的!大家再看看,还有 什么线索?”李志成先开了口:“我提一个看法,我们可以大胆地设想,但要小心 求证。这个刘雅萍平时案发那个时间,都会在店里帮忙,很少有不在的时候。为什 么案发那天,正好就不在现场,就那么巧?要知道,她可一直看不上李大勇!”小 张道:“你怀疑刘雅萍?不可能,她不至于为了报复李大勇杀自己的全家吧!”李 志成不满地道:“你不能这么看。别忘了,按惯例当时刘雅惠和她爸去进货,在店 里的应该只有她继母,她继母拆散了她和肖辉,又给她找了一个不称心的李大勇。 此时正好是除去她继母的好时机,不巧雅惠发烧病了没去进货,正好碰上了。当然, 更重要的一条,就是刘雅萍案发后去了哪里?案发前她在哪里?”杨磊道:“不用 争了,再去会会刘雅萍!” 在案发后的第五天清晨,杨磊和李志成来到了刘雅萍的家中。杨磊开门见山地 问刘雅萍:“七月十一日,你在哪里?”刘雅萍考虑了一下道:“我……我病了, 在一个朋友家。”杨磊紧逼不放地道:“能告诉我们在哪个朋友家吗?”刘雅萍嘴 唇动了动,再没有吱声。李志成又问道:“案发第二天,你在医院干什么?”刘雅 萍有气无力地答道:“在医院还能干什么,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病了!”李志成 :“能不能告诉我们是什么病?”刘雅萍翘了一下嘴道:“不方便告诉你们!”杨 磊:“案发当天,你去店里了吗?”“没有!”杨磊有些生气地道:“你怎么一问 三不知!你能谈谈你和李大勇的夫妻关系吗?”刘雅萍看了杨磊一眼,没有回答。 杨磊提示地道:“听说李大勇是你继母给你找的,为这事你怨恨你继母吗?”刘雅 萍:“她也是为我好!”杨磊缓了缓口气道:“好,你可以也有权力不回答你得的 是什么病,但你必须回答七月十一日下午七点你在什么地方!”刘雅萍沉默了片刻 诚恳地道:“我病了,我不想让我家人知道,所以我便住在我的一个朋友家。”刘 雅萍说着又犹豫了一下,她看着杨磊那锐利的双眼,只好接着说:“这个朋友是男 的,我不想说他是谁。”李志成问道:“案发时,也就是七月十一日下午七点左右, 你和你的这个男朋友在一起吗?”刘雅萍又犹豫了一下道:“是,我们在一起!” 就在杨磊和李志成调查刘雅萍的同时,小张奉张局长之命,来到居委会向孙姐 了解情况。小张道:“孙姐,你不要有顾虑,你想想,这么大的案子,几条人命, 不破是不可能的,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孙姐想了想,欲言又止。在小张的启发 下,吞吞吐吐地道:“雅萍有一个……一个朋友,是那种朋友,最近老躲着雅萍, 好像他们闹了点矛盾,我想会不会……哎!算了,我、我不知道!”小张忙问: “那个男的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孙姐道:“哪个单位的不知道,好像姓 于。”“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闹矛盾吗?”孙姐道:“以前他们挺好的,那个男的老 给雅萍送东西,可最近不知为什么闹,雅萍挺心烦的!”小张:“李大勇知道这事 吗?”孙姐如实地道:“说起李大勇来,这人不错,就是太软弱,他太爱雅萍了, 有些事就睁只眼闭只眼,什么事都依着雅萍。” 小张告别了孙姐,来到居委会外的树荫下打电话给赵彬,说有急事让他马上到 街道居委会来。在繁华的街道上,车流如梭,赵彬开着出租车行驶在大街上,接到 电话马上掉转车头向居委会驶去。 在居委会门外,小张坐在石凳上,赵彬驾车驶来。车停下后,小张迎了上去道 :“对不起,耽搁你生意了!”赵彬下车走来:“有急事?”于是二人在石凳上坐 了下来,小张道:“我长话短说,完事,你赶快去拉活。”赵彬忙道:“没事没事, 为了雅惠,这算什么!你快说!”小张道:“你知道不知道刘雅萍有一个……一个 姓于的男朋友?”赵彬有些为难的样子。小张心里明白,知道赵彬不想说,于是道 :“赵彬,怎么了,你不想说?这事人命关天,雅惠也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这么死了, 你说是不是?”赵彬满脸惊讶:“你们怀疑于富平?”小张立即在本上记下了于富 平的名字道:“如果不是他干的,我们决不会冤枉他的!你知道于富平是哪个单位 的吗?”赵彬道:“我听雅惠说过,好像是哪个局里的一位处长。于富平还给她姐 买了一套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刘雅萍的名字。” 小张急问道:“房子在哪儿?”“不清楚!好像说是在天堂河一带。”小张又 问:“哪个房产公司的?”“不知道!”小张:“你说房产证上写的是刘雅萍的名 字?”赵彬坚定地道:“对,没有错!当时雅惠还挺羡慕的,我们还闹了几天别扭!” 小张又问道:“于富平有家吗?”赵彬似乎又犹豫了一下:“有……”小张道: “你好好想想,于富平是哪个局的?”赵彬答道:“雅惠没说过,毕竟这也不算什 么光彩的事,其实这事就那么明摆着,但是他们家里人从来不明说。” 小张离开赵彬后,立即回局里向张局长汇报。李志成及杨磊也赶了回来。小张 道:“各种情况表明,于富平嫌疑最大。”张局长道:“为什么,他的杀人动机是 什么?”小张放开了嗓门道:“可以有很多。他作为一个国家干部,能买一套商品 房,平时手脚也不小,收入和支出不平衡,也就是说受贿的可能性很大,那么他受 贿的事情很有可能被刘雅萍一家所掌握,其中包括刘雅萍。因为案发时正是刘雅萍 一般在店里的时间。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刘雅萍非要和于富平结婚,他不愿意,就起 了杀人之歹意。总之,于富平有充分的理由杀人!”李志成插话道:“刘雅萍说, 案发时她和那个男的在一起,现在看来,一定是于富平。”杨磊道:“我看刘雅萍 吞吞吐吐,说的不一定都是真话。”李志成接着道:“是啊,硬挤出来那么几句话。 我看还得再找刘雅萍谈,这种很个人的事,旁人都不会知道多少!”张局长看了看 大家,郑重地说:“我看那套房子先不要着急查,购房者是刘雅萍,就是查到房子, 还是查不到于富平。杨磊说得对,关键是要拿下刘雅萍。一般这种事,谁都不愿意 说,你们得动脑子,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得让刘雅萍开口!” 按照张局长的指示,杨磊带着李志成和小张连夜来到刘雅萍家。刘雅萍坐在沙 发上,怀里抱着一个靠垫,一副以不变应万变,死不开口的架势。小张先道:“刘 雅萍,你要搞清楚,我们破案是为了你的亲人!”李志成接着道:“是啊,如果你 不开口,我们完全可以把你作为嫌疑犯,拘捕你,因为你说不出七月十一日下午案 发时你在什么地方!”小张又道:“案发后的第二天,你说你在医院看病,在什么 科,看什么病?”刘雅萍沉默不语。杨志成开导地道:“刘雅萍,你不要有顾虑, 个人生活上的事,我们不干预,我们会为你保密的!”小张又紧逼了一步:“怎么 了,不想说是吧?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情况,问题是要你向我们说实话,要不 要我提醒你一下,那个男的叫于富平!”这下可说到了点子上,刘雅萍有些吃惊地 看了小张一眼。小张道:“你肯定也希望于富平与这个案子没有牵连。”刘雅萍急 切地道:“是,是啊!他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真的,我相信他,他对我…… 特别好,他不会杀我的家人的!” 李志成道:“据我们所知,于富平近来对你并不好!”刘雅萍有些激动,眼中 似有些泪花。李志成有些严厉地道:“在你心里,亲人的三条命重要,还是你和于 富平的关系重要?”小张看了看刘雅萍:“你要好好想想,我告诉你,我们不但知 道那个男的叫于富平,还知道他给你买了一套房子。”刘雅萍有些吃惊。小张: “刘雅萍,面对三个死去亲人的魂灵,你再不说,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刘雅萍仍 沉默。最后,刘雅萍低声地:“于富平出差了,他的事我也不知道,等他回来,你 们问他吧!”小张:“他去哪儿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刘雅萍眼泪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走时也没给我说,电话也打不通!”小张趁机大声地道:“这样的 一个男人,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他要是有心,早就给你 打电话来了。刘雅萍,你别太傻了,不要听他胡说,他这是对你好吗?”刘雅萍泪 流满面,泣不成声,小张递给她纸巾,让她擦了擦泪。 杨磊在小张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张便走出门去。过了片刻,杨磊的手机响了, 当然这是小张在外边打的。杨磊打开手机:“喂,是张局长啊,什么,于富平找到 了?他不是出差了吗,没有?就在本市,好,知道了!”杨磊的话被刘雅萍听到了。 她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刘雅萍犹豫着。杨磊目不转睛地看着刘雅萍。刘雅萍有些惊 慌,她抹了把眼泪,慢慢地道:“对不起,我说……于富平在我妹妹的西饼屋对面 上班,他是财政局计划处的处长,每天早上来我们家西饼屋吃早餐,慢慢我们就认 识了。案发那天,他确实没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