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夏玫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刑警队已经接待了三次来我县调查妇女失踪案件 的同行了,每次我都在场,了解了案情,还有四个刑警队来电话查问过。综合以上 情况,我分析妇女失踪案的作案现场一定在我们青山县内。” “啊!”众人一听,都吃了一惊。 “何以见得?”刚子问。 “你们想啊,这几个有妇女失踪的县区都在咱青山县邻县,而咱们青山县为什 么没有,有个成语叫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呀。” 夏玫的话把大家说得一愣一愣地,屋内鸦雀无声,半晌大家又把目光移到了春 叔的脸上。 “别说,小夏分析的还真有道理。”春叔说。 “那怎么办,咱县内也没发现尸体,也没发现作案现场,连案都立不了,这案 怎么破呀?” 夏玫站了起来,说:“其实,这样对咱们更有利,咱们可以暗中调查,打犯罪 分子一个措手不及。另一方面,如果作案现场不在我们县,我们只需不声张就可以 了,也不至于让人家说我们虚张声势。 “可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呀!” “我分析,如果作案现场真在咱青山县的话,那一定是被害者一下车就被人弄 走了,或车站附近的旅店等地,也许在劳务市场被人骗走,我们不妨化装侦查,或 许能有收获。” “好,就这么决定,今天就去。”春叔拍板。 于是,一行人都化了装。在春叔的安排下,夏玫和冯玉霞都化装成农村妇女, 徘徊在车站、小旅馆之间,一连两天,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第三天,夏玫和负责保护的刚子以及另一个刑警商量,去县最大的劳务市场看 看。三个人便一前一后来到劳务市场。市场大厅里有十几个人,有的在填表,有的 在窗口咨询。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手拿着报纸,一边漫不 经心地翻看,一边用眼睛往上瞭,观察大厅里的动静,目光留在人群之中。 夏玫四下看了看,见刚子二人在街对面的小吃摊上坐下,便微微一笑,坐在长 椅上,在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身份证,要去窗口索要表格。 当夏玫路过那老者跟前时,那老者眼睛向上一翻,看见夏玫,便眼前一亮,伸 手拦住夏玫,说:“姑娘,你是来找工作吗?” 夏玫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点了点头:“嗯。” 老者要过夏玫手里的身份证,看了看。 夏玫的身份证是个假的,身份是邻县某郊区的。那老者当然看不出端倪,便把 身份证又还给了夏玫。 “我是来找保姆的,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 “保姆?”夏玫抬头看了看那人,那是个七十岁左右的老者,拿着报纸,戴着 眼镜,分明是个老干部,觉得没戏,摇了摇头,刚要找个借口回绝,却无意中发现 那老者拿报纸的手白净异常,与年龄有些不相配,心一动,就没有急于回绝,笑了 笑,“您可以介绍介绍您家的情况吗?” 老者笑了笑。 “我们家就老两口,还有一个离婚的女儿。平时我和老伴出门锻炼,打牌,女 儿上班,你去就打扫打扫卫生和做饭。” “那,工资给多少呀?” “正常人家都给八百元,供中午饭。”老者又看了看夏玫,“你家在外地,这 样,我吃住全供,也给你八百,怎么样?” 夏玫一边与老者说话,一边观察那老者的脸,总感觉哪儿别扭,但又说不出来。 就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去柜台办手续吧。” 老者干笑了一下,“办啥手续呀,那不白花钱吗?” 见老者这么说,夏玫更觉得这老者有问题,为了不打草惊蛇,又笑了一下: “也是,咱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劳务市场,老者向前一指:“呶,离这儿不远,走着去也 就几分钟。” 二人沿街向北而去,夏玫回头看了看,见刚子他俩跟了上来,心里有了底。 刚子和小赵远远地跟着夏玫,觉得这个夏玫真是闲的,一个这么慈祥的老人家 能有什么问题,真是的。 想归想,但还是远远地边说边跟上来,那老者很警觉地四处看看,把夏玫领进 了一个小区,进了一座楼的一个门洞。 夏玫假装十分好奇,四下打量了一下环境,眼望大街,在街上一扫,见刚子和 小赵正在一个摊前装作买东西,知道他们跟了过来,便进了楼门。 刚子和小赵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不见动静,急了,就向那门洞靠去。这时, 楼门一开,刚子和小赵急忙闪在路边,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门开后,从楼门里出 来一个高个子的中年妇女,那女的提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向刚子和小赵看了一眼, 大波浪的头发一甩,很高傲地走过去,到大街上打了一个车,把行李放入后备箱, 绝尘而去。 刚子和小赵怔怔地望着那中年妇女。小赵朝着那女人离去的方向。呸地吐了口 口水:“牛什么牛,都半老徐娘了。” 刚子收回了目光,向那门洞努了努嘴,二人来到门前,随意按了一个门铃,很 快门铃中一个稚嫩的女声:“谁呀?” “物业的,请开一下门。” “好哩。” 门一响,二人拉开门进去了,小赵守楼门,刚子从一楼走到七楼,看了一遍, 没见什么异常,又到了一楼楼洞,商量了一下,给夏玫打了电话。夏玫的电话关机。 二人这下可麻了爪:“不好,肯定出事了!”立刻给队里打了电话,向总指挥春叔 汇了报。不到五分钟,警车警笛长鸣,飞驰而到,车上下来七名队员,春叔亲自带 队,听了刚子简要介绍,马上派人在两个楼的两个对角守住,然后进了楼洞,挨个 人家搜查。一个人守住大门,其余人在刚子和小赵的带领下。楼道里只有101 和301 家里没人,其余人家都没有可疑之处,经过对住户的询问,301 住的是一对新婚不 久的小两口,101 是一家三口,一对老夫妇,有时也有一个中年妇女出入,据说是 老两口的女儿。 就是这家了。 春叔在这楼的前后看了一遍,101 的前后窗都上了护栏,没法出入,门口一直 由刚子和小赵守着,那么,夏玫很可能还在这屋内。扒窗向里看,后边两个小窗, 一个是厨房的,一个是小卧室,没人,也没什么异常,只有前边大卧室,门关着, 窗上拉着帘,看不到里边情况,但往前细听,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给跟丢了? 春叔把刚子和小赵叫过来:“你们俩没弄错吧,是这个门洞吗?” “是啊,我眼睁睁地看她进去的,进门前,夏玫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呢!” 春叔沉思了一下,给局里打了电话,叫局里增援,不一会儿,局里来人了,带 来了搜查令和一名会开锁的技术刑警小秦,门很快被打开了。 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春叔带头,把枪握在手中,打开保险栓,小 心地进了屋,拉开大卧室的门,没人。阳光透过窗帘的缝,屋里光线极为柔和,床 上床单白净而平整,连个褶都没有。 卫生间。 有人去了,没人。衣柜,床下都看了,没人。 时间到了十一点多,301 回来人了,自然不是这老者,唯一使夏玫消失的,就 是这101 了。 冯玉霞那组人听说夏玫的事,也赶了过来。牟野听说了,也急忙赶了过来,跟 在刑警队外围干着急,帮不上忙。 春叔等人出了楼,又把刚子和小赵叫过来。 “你们真的一直守在这儿,没见可疑人出去?” “没呀!夏玫,我们这么多年了,就是换了衣服,我们也能看出来呀。” “那个女人……”小赵突然说。 “你可别扯了。”刚子辩解,“夏玫是和一个老头进去的,那老头瘦瘦的,那 女的那么胖,又穿了高跟鞋,不可能。” “什么女人?”春叔问。 “有一个女的出过这个门,个子挺高,妖妖道道的,提了个大行李箱,打车走 的。” “往哪个方向去了,车号记下了吗?” “沿大街向那儿走了,车号没注意,是红捷达。” 春叔立刻布置下去,追查那个高个子女人,却依旧留下刚子守住这家。临走, 春叔给刚子留下话,“你就在这儿守着吧。夏玫要是有事,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