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山县坐落于一个东西走向的大山沟子里,县城内只有三条街,主街叫青山大 街,南边的叫南街,北边的叫北街,青山大街的东边,是青山火车站站前广场,南 街路过青山客运站后,又和站前广场接壤,北街则出了县城。 那个高个子女人离去的方向就是去火车站的。 路上,春叔把队员分成两组,自己带着小赵去了火车站,因为这个小区在主街 和南街中间,而那个女人走的是主街,很可能去了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春叔等人直接去了值班室,经过车站领导协调,调取监控录像, 在购票窗口,小赵一眼就认出了那名高个子的妇女,不久在检票口找到了那女子的 身影。 “这趟是上哪儿的?” “到通衢市。” “几点到站?” “两点十分。” 春叔看了看表,心说坏了,通衢市是个交通枢纽,出了那儿,那女人就不好调 查了。 “那女人的行李箱呢?”一直跟着的牟野突然问。 春叔等人扭头看了牟野一眼,没吱声,继续安排人马上回局开证明,到通衢市 调查。 “真的,那妇女的行李箱没了。”牟野指着监控的显示屏强调说。 “喊什么?”春叔不屑地转过头,“我当刑警的赶不上你?!行李箱托运了呗。” “那里边如果是夏玫的话,她不敢托运,一安检就露馅儿了。如果没有托运, 夏玫去哪儿了?” 春叔一愣:“别说,有道理。”春叔马上意识到什么,“快查出租车。” 于是马上与交警支队联系,通过交通台向青山县出租车司机发出通知,查找拉 那女人的司机师傅。 不久,一个司机师傅主动提供线索,是他把那个女人拉到车站的。她的确有一 个大行李箱,很沉,得有百十斤重。 “你怎么知道有百十斤重?”春叔问。 “我帮她抬下去的。” “之后呢?” “她下了车,我就走了。” “没看那女人上哪儿了吗?” “我开车走时,她在站前广场那儿站着,没看见她上哪儿。” 司机走后,春叔又给局里打电话,“去通衢市的人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好,叫小赵跟着去,看看车站监控。” 小赵应了声:“好。”转身去了。 春叔又叫人把刚子替过来,刚吩咐下去,一转身,突然发现一直跟在后边的牟 野不见了,便纳闷地问:“那作家呢?” 刑警队各忙各的,竟没有人发现他什么时候走的。 不一会儿,刚子到了,春叔等人便到了行李寄存处,一问,管理员说:“是有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寄存了一个大行李,可不一会儿又叫一个年轻人取走了。” “取走了?”众人一惊。 “那行李怎么了?刚有一个戴眼镜的人来问,现在你们警察又来问。” “戴眼镜的?哦,那个作家。”春叔知道夏玫新处了一个对象是作家,看来那 作家着急了,自行调查开了,也不以为意,继续问,“取行李的人什么样?” “大约二十四五岁,一米七八左右,白白净净的,开了个白色轿车,停得远远 的,把行李箱放在车后座上拉走的。” “白色轿车,什么牌子,牌照是多少号?” “车,我不认识,停得太远,我也看不清呀。” “快调站前停车场和十字路口监控。”一行人又赶到交警队,在录像里果真看 到了那辆车,是一辆白色现代轿车。那辆车从十字路口向南而去,向南可以走南街 进入市区,也可以直接上南线通衢市。 在交警队的帮助下,没有找到白色现代轿车,那么,那辆白色轿车又去了通衢 市? 又是通衢市。 难道夏玫真的被害了,尸体被运往通衢市? 春叔沉吟了半晌,派刚子守在交通监控中心,又派人继续守在那个101 室,除 此之外,一切线索都指向通衢市。 春叔回了公安局,把情况向局长进行了报告。 局长听了汇报,立刻指示:“以最快的速度破案,营救遭难的战友。我们为你 们的一切行动开绿灯。” 经过局领导的动员后,警队马上开会,分析了案情,决定调集大部分人马赶赴 通衢市,少部分人留在青山县坐镇。 刚子由于夏玫出事了,对他产生了刺激,春叔对他产生了怨气,不愿意带他去 通衢市。刚子心里很郁闷,便去了酒店喝闷酒,这时牟野又找来了。 “刚子,听说你们开了研究会,能告诉我会议的内容吗?” “你要干啥?”刚子抬眼看了看牟野,看见牟野很期待的眼神,刚子“嗤”地 笑了,“你想干啥?他们研究夏玫的去向,多数人认为被运往通衢市了,于是,他 们就都去了通衢市了。就我没用,把一个大活人给看丢了。”刚子说着咕嘟喝下半 杯白酒,之后,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夏玫,我没用,对不起你,我没用。” 说着刚子一抬手,将剩下的半杯酒又要往嘴里倒,被牟野一把抢了下来,生气 地倒进菜里并把酒杯扣在菜中:“刚子,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现在关键是要把夏 玫找回来,如果你心里真是愧疚,就打起精神来,努力协助破案,早日找回夏玫。” 牟野的话,一下子把刚子说醒了,是啊,现在喝闷酒自暴自弃没有用,应该振 作起来,但他又忧虑道:“可是他们都不带我了,我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不,有用,我觉得夏玫并没走远,应该还在青山县,春叔他们中了作案人的 诡计。” “什么?”刚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真的?”但马上就又萎了下去,“嗤, 你是个书呆子,又没有破案经验,你分析的那玩意儿靠谱吗?” “记得和夏玫在一起的时候,她说过她感觉青山县周围失踪了那么多女人,作 案人好多作案地点就在青山县境内,那时,一是刑警队没有立案,二是她又没有什 么证据,所以就没有提出来。昨天,我一夜没睡,分析夏玫的话,又分析那女人和 小伙子取行李,似乎是故意把你们的注意力引向通衢市。” “为什么?” “问得好!你想想,他们是不是为了保护青山县境内的什么?” 刚子呆了一下,明白了牟野的意思,又问,“那我能干什么?” 牟野拍了拍刚子的肩,“昨天,我研究了咱青山县的街区图,汽车上了南线后, 可以从四处返回市区,其中三处返回市区得经过有监控的十字路口,有一处在紧西 边。在三条街交汇处,上北线,北线的北侧是一些新建楼群,而且那些楼群中间又 有一条新的大街,可以行车,但现在还没安监控。” “你是怀疑作案现场在那里?” 牟野点了点头。 刚子站了起来:“好,我马上给春叔打电话,叫他们撤回来。” “别,刑警队大部分人都去了通衢市,作案人可以喘口气了,一定会有行动的, 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你要自己行动?” 牟野重重地点点头。 “我能干什么?” “你帮我去交警队查查出事的那一时间段的监控,那辆白色现代车从没从南线 上下来,返回市区。” “好。” 刚子结了账,与牟野一同出了小饭店,径直往交警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