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满春自从和喜林有了那种关系,来姐姐家的次数就少了,偶尔来,也是匆匆忙 忙的,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搂着姐姐撒娇了。满月想的是,妹妹当了副总经理,变得 成熟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反常的真正原因。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无论如何 也不会相信那种事。 满月的父亲得了白内障,事先托好了关系,很快就住进了颇负盛名的哈医大二 院眼科。交完押金,满月就把丈夫和妹妹打发走了,自己和母亲留下护理。没想到 晚上住宿遇到了麻烦,她和母亲都忘带身份证了。时逢严打,公安局查得紧,无证 留宿一律罚款。满月给丈夫和妹妹挂手机,他俩都关机,办公室电话无人接,家里 电话也不震铃。满月只好打车回去取身份证。 满月走进家里卧室,立刻惊呆了,一幅赤身裸体的鸳鸯图,并肩摆在她的双人 床上。 满月看清楚是丈夫跟满春时,气晕了头:你们,……你们,她找不到下话了, 脑袋像闷雷一样轰鸣,趔趄着坐在了沙发上。许久,她才说道:王喜林,你纯粹是 个大流氓,当初你得到我时是怎么说的?你发的毒誓喂狗了?你还口口声声说让我 过上好日子,你就这么让我过好日子吗?满春还是个黄花闺女啊,你就忍心下手? 满春,你也是不要脸,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啊!吃由着你,穿由着你,钱由着你,你 就这么报答我,你还有没有姐妹情?你、你,我真恨死你了,你熬不住刺挠了,跟 谁搞不好,非得跟你姐夫搞?除了你姐夫,天下就没有你相中的男人了?你这不是 诚心毁我这个家吗! 满春穿好衣服下了床说:姐姐,我认了,打我骂我都由你。不过姐,你也看开 点,别把这事看得那么重!啥年代了?姐,我实话告诉你,这样的男人我经的多了, 有钱有权的男人哪个不仨俩地搂着?也就是找点乐子,你放心,我不会鹊巢鸠住的, 说罢扬长而去。 满月听妹妹说得这么轻巧,气得嘴唇直哆嗦,心里的火苗呼呼地冲撞着脑门。 她禁不住哭了起来。从这天开始,满月与喜林的婚姻进入了冷战期。 那些日子,满月总觉得有一口又湿又热的闷气憋在心里。她的脸就像涂了一层 霜,冰冷冰冷的,多少天不说一句话。喜林有时没话找话地想缓和关系,她总是不 声不响。这种日子,像雾一样湿漉漉地迷漫在家庭的空间,没有光亮,没有温暖, 让人窒息和压抑。 喜林再也找不回从前拉着二胡、夫妻合唱《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那种温馨的 时光了!于是,喜林常常彻夜不归,有时在酒店要几个小菜,在办公室喝闷酒。 出了这种事,满月就想打发满春。她花了几万块钱托人弄景地给满春办了个录 用指标,让她去当老师。满春一听就火了:想撵我走呀?没门儿!你早咋不给我办 呢?现在酒店让我管理得火爆了,你们却撵我走,拿我当二百五啊?告诉你们,我 创收的利润是我报酬的几十倍,不给我一百万,休想撵我走! 满月从小到大一直呵护妹妹,现在她却以怨报德,满月岂能答应?但是满月权 衡利弊,觉得还是把这事压下为好,哄嚷出去父母跟着操心,自己也不光彩。心虽 这么想,可一见到他俩,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种事,满春压根就没当回事,见姐姐逼她离开兰河大酒店,还撺掇父母给她 找婆家,心里便萌生了怨恨。 满春见喜林整天愁眉不展,嘲笑他没有男子汉骨气:你咋这么窝囊,男子汉要 拿得起,放得下,天涯何处无芳草?犯得着吗! 这期间,满春几次勾引喜林,均遭拒绝。在喜林心里,满月是贤妻良母型的, 过日子踏实,可靠。而满春像雾像雨又像风,靠不住。可是满春会来事,歌也唱得 滋润,她常常一边哼着情歌小调,一边给王喜林洗头,剪鼻孔毛,掏耳垢,剪脚指 甲。每逢这时,喜林心里就滋生一种舒服熨帖的感觉。尤其是在床上,总能享受到 别样的刺激。 满春勾引喜林,原本是为了捞钱,没想拆散姐姐这个家。现在,既然你当姐姐 的对我横眉冷对,像个冤家,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喜林虽不是我的所爱,可在 这个县城大小也是个人物,我就把他抢过来,你不也望洋兴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