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东西卖了一个好价钱 柯霜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是她与覃行长在床上做爱的镜头。 她起身去把电视关掉,取出录像带。她又把一个磁带放进录音机,响起了向羚 与覃行长在银湖船上的谈话。她又关掉,取出磁带。她把它们放在一起,看着它们, 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柯霜,你她妈发了,你再也不会被人指手画脚了。你要什 么就会有什么了。钱,房子,小车,出国。我要把它们复制几分。”她倒了一杯酒, “祝贺你,柯小姐,你要开始你新的人生了。” 从银湖度假村回来后,覃行长同柯霜又约会了几次,他终于看出柯霜想嫁给他。 有了第一次结婚离婚后,离婚就是一场大战,搞得他身心疲惫,组织家庭就是 为自己准备一个牢笼,他再也不想结婚了,不结婚并不是不可以没有女人,并不是 不可以过性生活,凭他的身份和地位,他身边可以美女如云。柯霜是漂亮的,但她 没有背景,没有资产,不能帮助自己再往上走,时而用一用倒是可以的。当有一次 柯霜又把他引得性欲大发之时,却提出了要与他结婚的事情,使他一下子就没了情 绪。 后来,他就与她渐渐地淡了。他决不能把自己再装进去。再不能从覃行长那儿 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柯霜当然想从向羚那儿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 电话铃响了,她吓了一跳,看着电话又响了几声才去接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 龙天浩的声音:“柯小姐,我想你还没有睡觉吧?你很兴奋,因为你将改变自己的 人生了,是吗?”柯霜说:“龙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龙天浩说:“我不想说 更多的,今晚你干了什么,我都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我需要,卖给我吧,我会给 你一个合适的价钱的。”柯霜说:“我没有东西要卖给你。”龙天浩说:“开个价 吧。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柯霜说:“你要干什么?!”龙天浩说:“我们是 在谈一笔买卖,你要把你手里的东西卖出去,而我正想买它,仅此而已。我相信自 己是你的一个最好的买主。”柯霜说:“我不会卖给你的。”龙天浩说:“那你要 卖给谁呢?是卖给向羚吗?还是玛丽小姐呢?还有覃行长。这三个人,他们都需要 这两件东西。我相信,他们不会给你比我更高的价钱的。我已经给你开好了一张支 票,一百万。你可以拿它安排好你的后半生了。”柯霜吃惊地说:“你说什么?一 百万?”龙天浩说:“是的,一百万。”柯霜感到自己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你 在哪儿?”龙天浩说:“你走到窗边来,向左边看,我就在你的楼下。” 柯霜放下电话,走到窗边,果然看见龙天浩在楼下。 她又走回来拿起电话,无力地说:“龙总,你上来吧。” 云南省公安厅,一间宽大的会议室里正在开会。 在座的有常佳市刑警大队的范学东和杜心宇。 大屏幕上正放映金三角地区及中缅边界的一些资料照片。 有人在进行解说:“现在的金三角已不是坤沙的时代了,而是坤沙第二,坤沙 第三,也就是说,金三角地区这个独立王国的毒品种植和贩卖从来没有中断过。尽 管国际扫毒组织一直都把打击毒品种植和贩卖放在十分重要的地位。可他们汲取了 经验和教训,有了更多的对策,他们从公开的对抗,变为收买官员和军方警方以求 得保护。他们的力量无孔不入,甚至渗透进了一些国家的权力要害部门。这就使我 们的斗争变得更加复杂和艰难起来。” 范学东与杜心宇小声交谈着。 放完后,电灯重新亮起。 一位首长说:“范学东同志,请你讲讲常佳市的情况好吗?” 范学东说:“好的。常佳一直把禁毒、戒毒、扫毒放在十分重要的地位,我们 曾破获了两起全国最大的贩毒案。由于常佳是大西南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重 要的交通枢纽,现在常佳就成了毒品在东南亚的一个重要集散地,从云南过来的毒 品通过常佳再转移到日本、欧洲和东南亚各地。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初步测算, 这种数量以每年50% 的惊人速度增长。他们有不止一条秘密的,不断变化的运输线, 时而空中,时而水上,时而陆上。我们通过一年多的侦察,终于找到了有一条线两 边的线头。上个月,我们破获了一个携带毒品的旅行团,八个携带毒品的女人全部 被抓住。经过对她们的审问,有了重大的突破。现在是卡断这条魔鬼运输线,把他 们一网打尽的时候了。” 首长说:“我们的计划报公安部已获批准,首长指示,云南、常佳协同作战, 要打一个漂亮的歼灭战,由常佳市刑警大队长范学东同志任行动小组的组长。云南 方面将出动大批警力,随时与范学东同志保持联络,严格按照拟定的方案执行。这 个行动的代号叫做‘猎狐’,开始行动吧。” 一个旅行团在云南昆明机场上飞机。化了妆的范学东和杜心宇在这个旅行团里。 他们穿着西装,手里拎着皮箱,是做生意的商人。 飞机起飞了,直冲云霄。 机舱里,导游小姐说:“傣族的泼水节是我们五十六个民族中最有特色的节日 之一,欢迎各位参加我们的旅行团到西双版纳。那儿有神奇秀丽的迷人风景,有孔 雀一样美丽的姑娘。祖国西南边陲的风情是醉人的。” 杜心宇悄声问范队:“这位小姐是我们一起的吗?”范学东微笑不语。过一会, 说:“怎么,刚出来,就想阎小姐了?”杜心宇说:“不可以吗?想其他的女孩子 就要犯错误了。”范学东说:“我听说,阎小姐把你管得很紧是吗?”杜心宇说: “我只感到幸福。”范学东说:“是吗?小杜,好福气呀!阎红是个好女孩,你得 珍惜呀!” 天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邹国定、向羚吃早饭。 邹国定说:“你知道的,庄娅和李小华一直是相爱的。”向羚说:“怎么突然 说起这事来了?”邹国定说:“我早就想对你说这事了。再也憋不住了。”向羚说 :“为什么以前不说?”邹国定说:“不是时候。况且,我也拿不准。”向羚说: “现在是时候了?笑话,你拿不准,我怎么会知道?邹国定呀邹国定,以前,我并 不认识李小华,他同庄娅相好的时候,我已经到南方去了。我认识李小华也只是正 好在飞机上遇见了他从美国回来。我千方百计,想尽办法让李小华到了我的公司, 那是我看中了他的牌子和能力。”邹国定说:“还有吧。”向羚说:“是的,还有, 他还有一个作市长的父亲。”邹国定说:“这一点更重要。”向羚说:“当然重要。 国定,对你,我并不想隐瞒我的真实想法。是的,李小华他可以帮我很大的忙。 这是许多人都做不到的。李小华作我的副总这段时间,庄娅一次也没到公司里来过。 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与玛丽小姐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玛丽小姐是 一个什么样的人。直到不久前,我也只知道玛丽小姐是李小华的同学,女朋友,他 们快要结婚了。她的真实的背景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的。我与玛丽小姐的合作,李 小华当然起了很大的作用。哪儿又钻出来了庄娅与李小华之间的这种浪漫故事呢?” 邹国定微微摇头,说:“你是真的不知道?”向羚说:“邹国定,你到底想要说什 么? 是我对你不老实?是我在大事情上故意要瞒着你是吗?这么多年了,我瞒着你 什么了?我公司的大事有哪一件没对你讲?没同你商量?你说,你说出来呀!”邹 国定说:“你不要生气,不要扯远了。咱们只谈这事。昨晚我同李小华谈过了话, 他并没有否认他同庄娅之间仍然有很深的感情。李小华出国前他们就好上了。李小 华在美国哈佛大学读书又与玛丽小姐交往,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断。昨晚在常 佳宾馆,庄小姐看见了他与玛丽小姐在一起说笑,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庄娅回到家 里才自杀的。”向羚说:“原来是这样的。现在,我有点儿相信你说的庄娅还爱着 李小华了,可李小华还爱她吗?你真的这样肯定?”邹国定说:“肯定是这样的。” 向羚说:“这事儿就复杂了。你的意思是说,李小华与玛丽小姐之间并没有真正的 爱情,他同她相好是因为他看上了玛丽小姐是跨国公司的继承人,她的父亲有数十 亿美元的财产,她可以帮助他一步登天,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是吗?”邹国定说 :“李小华的这个计划,我估计庄娅一开始是同意了的。这是他们的一个共同的、 长远的计划。可是现在,庄娅承受不了这个重负了,因为她太爱李小华,她只好用 自杀来使自己解脱。向羚,我对你说这些,是因为,李小华与玛丽小姐相好对你是 有好处的。在客观上,你不能没有玛丽小姐,不能没有她与你的合作,不能没有她 手里的钱。在这一点上,你与李小华的利益是一致的。”向羚说:“天方夜谭。李 小华是一个卑鄙的人,而我,是一个更加阴险狡猾的人。邹国定,你是不是这个意 思?” 邹国定说:“得得,我可没这样说。”向羚说:“不要不承认,你就是这个意 思。 笑话,怎么可能是我要牺牲庄小姐呢?我开始什么都不知道。这与我无关,我 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你只看到一种客观的结果和现象。我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了。” 邹国定说:“我相信你过去不知道,可你后来知道了。现在知道了。”向羚说 :“邹国定,你清楚的,我的这个柳条坝开发小区是市里一个相当大的工程。要把 它开发好,建设好,困难很多。有些困难是你想像不到的。我要付出代价。为了全 局,有时候就得牺牲局部。我不会让一个人就搅了我全盘的大事情。”邹国定说: “你承认了。”向羚说:“我有什么承认不承认的?这不能怪我。”邹国定说: “我不是责怪你,我觉得,你对庄娅应该有基本的同情心。你今天应该抽空去看看 她。” 向羚说:“我本来想去看看她的,你要这样对我说,我就没必要去了。你是要 我去向她道歉,认罪。我没有什么歉要道,我何罪之有?我很忙的,我没有时间。 她就是自杀死了也不关我的事。”邹国定说:“向羚,你……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气,生气也没用的。向羚,你忘记了,庄娅还是你的总工程师 龙天英的女儿。你不怕龙天英对你产生想法吗?怎么连起码的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了 呢?” 向羚望着邹国定,冷静下来了,笑起来:“国定,这么说,你是为我好了。为 了天英?好吧,我抽时间去看她的女儿。邹国定,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好吗?我 是你老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你的一份的。我的产业是我们共同的,我的钱是我 们共同的,我遇上了什么倒霉事你也脱不了干系。有时候,你应该站在我的立场上 为我多想想,其实有些事情我是不得不这样去做的。商场上的事情太残酷了,不是 你死就是我活。我太忙了,曼子在学校读住读,我也有好几天没有去看她了。可我 有好几次准备了去看她的,可临时又有事,总去不了。有时候想想,我也真是活得 太累太累了。”邹国定说:“我去看过曼子,她很好。”向羚说:“除了爸爸妈妈, 我只有两个亲人,你,和曼子。” 邹国定看着她。向羚这话他信。 李小燕给哥哥打电话,李小华说在家里,她也就赶回来了。 李小华说:“燕子,听说,你和邹律师要去帮房厂长收款。”李小燕说:“有 这事。哥这么快就知道了。”李小华说:“款子不好收呀!这是现在最困难的事情, 你要从人家口袋里掏出钱来,谁也不愿意把口袋打开呀”李小燕说:“邹老师认识 赵经理。”李小华说:“人亲钱不亲呀!”李小燕说:“哥能帮帮忙吗?”李小华 说:“聪明,我试试吧。”李小燕说:“哥真好。”李小华说:“我只有你这个妹 妹呀!” 李小华在池里游泳,玛丽躺在池边的椅上,她戴着墨镜,看着李小华游。她感 觉李小华真像是一条鱼,他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李小华上来了,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也躺下来。 李小华说:“怎么不下去呢?水温正好。”玛丽说:“游了十圈,够累的吧?” 李小华说:“没事。想什么呢?” 玛丽看着李小华结实的胸部。她想同他做爱,可立刻又把这个念头卡掉了。 玛丽说:“想昨晚的事。”李小华问:“昨晚?昨晚什么事?”玛丽说:“你 们谈了些什么?”李小华故意说:“同谁?”玛丽说:“别装了,同庄小姐。”李 小华说:“什么也没有谈。”玛丽说:“真的吗?不可能吧?”李小华说:“你不 相信我?”玛丽说:“她不是要单独同你谈谈吗?她没谈?”李小华把眼光从玛丽 脸上移开了:“她说她还爱着我。”玛丽说:“这就是了。我能看出来。你把庄小 姐送回家里去了?”李小华转过头来又看着玛丽:“是的,我把她送回去了。”玛 丽说:“你应该把她送回去。她情绪不好,是吗?”李小华说:“很不好。”玛丽 说:“是为了我吧?”李小华说:“当然是为了你,她说,你不该在我们中间出现。” 玛丽说:“可我出现了,你不喜欢我了是吗?”李小华说:“不,我喜欢你, 没有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玛丽说:“你送她回去的路上,又谈了些什么 呢?” 李小华说:“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这个女人,心胸太狭窄了,其实, 我并没有答应她什么。是的,我同她好过,那时,我们都还十分年轻,可以说还什 么都不懂。我们都在读大学,她在另一所学校,我们是在大学生汇演时认识的。我 父亲认识她的外公龙君威律师,他们是朋友。她常陪她外公上我们家里来。我出国 时曾对她说过,也许我不会回来了。她说,她有这个思想准备,早想到了这一点。” 玛丽说:“是吗?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事情吧?”李小华说:“什么也没有 发生。” 玛丽说:“真的?”李小华回答:“真的。”玛丽说:“庄小姐,我看着她的 神情不好,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她是不愿意看见我同你在一起,那么亲热,和谐, 无拘无束。没出事就好。这姑娘,也怪可怜的,她妈妈是我们的总工程师呢。”李 小华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玛丽说:“时间可以医治心灵的创伤,但愿她慢 慢把你忘掉。”李小华说:“你还怀疑我同她之间真有什么是吗?”玛丽说:“不 是怀疑,一下子断不了也是正常的,我不是说你,是说她,庄小姐。我只希望你要 把与她的关系处理好,我不想看到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则,今后即使我们在一 起,我心里也不会痛快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特别是庄小姐这种单纯,善良的女 孩子。 你明白吗?”李小华说:“谢谢你的好心。”玛丽说:“我想游泳了,再陪我 游一会好吗?”李小华说:“走吧。” 两人下水去了。玛丽小姐又有了情绪,与李小华嬉戏。 玛丽欢快地叫一声:“来追我。”游前面去了。 李小华追上了她。两人接吻。来到浅水区,玛丽把游泳衣解掉了。她伸出手去, 向下,紧紧地抓住了它。她和李小华溶成了一体。 邹国定、向羚从家里走出来。 邹国定这才对向羚说:“我要出去一趟。”向羚问:“到外面去?”邹国定说 :“出趟差。”向羚问:“干什么?”邹国定说:“帮房梓收账。”向羚说:“房 梓对我说过,他有许多账收不回来。去哪儿?”邹国定说:“自贡。”向羚问: “要去多久?”邹国定说:“两三天吧。”向羚问:“一个人去?”邹国定说: “还有李小燕也一起去。” 两人坐进车里。车开走。 向羚用随便的口气说:“邹国定,小燕是不是喜欢上你了?”邹国定说:“说 什么呢?人家还是小姑娘。”向羚笑道:“小?不小了吧?大学都毕业一年了。你 要给我小心点儿,我盯着你们呢。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天天呆在一起,不出事才 怪。”邹国定说:“吃醋了是吗?向羚,我以为除了柳条坝,你什么也没想,什么 也看不见了。我的这个学生当然是个聪明漂亮的姑娘,很善解人意,很可爱的。不 过,谢谢你的提醒。我不敢把她怎么样的,她是你的副总的妹妹,又是市长大人的 千金。我没时间和精力去惹这种麻烦。”向羚说:“得得,疯起来了,死都不怕。 情是什么东西?是魔鬼。谁也抗不住的。情感打败理智的事例多了。”邹国定 说:“这么多年来,我有过这种事吗?”向羚说:“那是没有机会和条件。”邹国 定说:“我的当事人中也真有喜欢过我的漂亮姑娘呢。”向羚说:“我相信,但没 一个有小燕好。她不但漂亮,而且有气质和风度。她崇拜你这个有能力有成就的老 师,你们又有条件经常在一起。”邹国定说:“你是认真的?”向羚说:“小姑娘 喜欢成熟男人是时尚。”邹国定说:“向羚,你……”向羚又笑起来,说:“急了 不是? 没有最好,给你敲个警钟,不要把自己和别人给毁了。昨晚覃行长同你说什么 了吗?” 邹国定说:“只是一般地聊聊,他说他要去北京开一个会,中央要整顿金融秩 序。” 向羚说:“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吧?”邹国定说:“他没说。”向羚说:“我 得见见他。”邹国定说:“他买了明天的机票。” 向羚先送邹国定去了他的律师事务所,然后开车到了公司,她走进办公室后, 立刻锁上门,去打开保险柜,拿出那两盘录像带,录音带,见它们好好儿的,松了 一口气,又放进去,关上保险柜。 有人敲门,向羚去开了门。柯霜走进来,向羚看着她,好一阵打量。 向羚说:“柯小姐,昨晚有一阵,你上哪儿去了?”柯霜说:“昨晚?没有呀, 我一直在大厅里。”向羚说:“我找过你,没找到。”柯霜说:“是吗?大概我去 洗手间了吧。”向羚说:“你说吧。” 柯霜打开一个夹子,说:“九点钟是公司例行的董事会,十点钟,电视台来为 你做专题,中午,一位马来西亚做建材的客户董先生与你共进午餐,下午三点,玛 丽小姐又约你去骑马,然后与玛丽小姐共进晚餐,市府办公厅送了几张票来,是中 国交响乐团首次来本市演出,你和李副总陪玛丽小姐去听音乐。” 向羚问:“就这些吗?”柯霜说:“就这些。另外,龙天英总工打了电话来请 假,说今天家里有点儿急事,来不了。”向羚说:“我知道她有事。你提醒我,中 午,抽一点时间,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她女儿庄娅去。”柯霜问:“庄小姐病了吗?” 向羚说:“去了就知道了。你去吧。”“好的。”柯霜转身欲走。向羚又叫住 了她。 柯霜回过身来。向羚看着她。柯霜有点儿不自在。 向羚说:“柯小姐,你眼圈是黑的。昨晚你睡得不好,是吗?”柯霜说:“两 点钟才睡。”向羚问:“做什么呢?”柯霜说:“没什么。可能是多喝了点酒。我 睡眠不好。天天都是这样。”向羚说:“你有二十五了吧?”柯霜说:“快二十六 岁了。”向羚说:“柯小姐,你应该有个男朋友了。”柯霜说:“男人,没一个好 东西。”向羚笑道:“覃行长,你同他还有来往吗?”柯霜说:“没有了。”向羚 问道:“他没来找过你?”柯霜说:“没有。”向羚说:“昨天晚上,你没有看见 他?”柯霜说:“看见了,我想去同他说会儿话,他装着不认识我,走开了。”向 羚说:“这样大庭广众的场合,他当然不好与你说话。他心里有你,你想法,不要 同他断了。这样吧,我给你们安排。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她从包里拿出一 张卡,说:“这几天穷忙,把你的事儿给耽误了。我曾答应过给你买一辆车,这张 卡里有二十万,你拿去吧。”柯霜呆住了:“向董,我……”向羚把卡放进了她的 手里,见她欲言又止,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柯霜不敢看向羚的眼睛,说: “向董,我想请个假。”向羚问:“请假?请什么假?什么事哦?”柯霜说:“我 叔叔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向羚说:“你叔叔?他在上海是吗?”柯霜回答: “是。”向羚问:“你叔叔就是你继父?”柯霜说:“是的。”向羚说:“我听你 说过,他一直对你不太好。”柯霜说:“他要死了。”向羚说:“是吗?这样吧, 等忙过了这几天你再去。” 柯霜慢慢转身出去了。 向羚的眉头皱起来,打电话:“章进,你来一下。” 不一会,章进来了,问:“向董,有事吗?”向羚说:“我总觉得柯小姐不对 劲,心里有事。”章进说:“向董,昨天晚上的事,我一直想不通。”向羚说: “你去,给我盯住她。” 章进答应一声,出去了。 向羚喃喃道:“这个柯霜,到底有什么事呢?” 二十分钟后,章进又进来了,说:“向董,柯霜失踪了。”向羚起身道:“去 找,一定要给我找到她。”章进说:“我马上去找。”又欲出去。向羚说:“回来。” 章进问:“还有事吗?”向羚说:“先去看看她的电脑,公司的资料不能让她 带走了。”章进说:“好的。”出去了。向羚坐下来,自语道:“我大意了。”想 想,打电话,“连手机也关了。” 章进开了柯霜的电脑,却不能进入。他把与柯霜有联系的数字一组一组地输进 去,她的生日,她的身份证号码,她所憎恨的情人节,都打不开。 李小华过来。 章进说:“李副总,帮帮忙吧。”李小华问:“柯小姐呢?”章进说:“离开 了,找不到人。” 李小华坐下来,敲一阵键盘,电脑的桌面出现了。 李小华问:“要找什么?”章进说:“看看,公司的全部资料还在吗?”李小 华打一阵,说:“全在。”发现一封信,调出来:“向董,对不起,我离开二十一 世纪公司了。为什么?现在我还不想告诉你。我要走,有我要走的理由。你放心, 公司的资料我没有带走。这几年,你教了我许多东西,我从心里感激你,但你有时 候对我又太狠心了,我又憎恨你。我崇拜你,但又看不起你。你是一个能干的女人, 但除了你的公司,你对人关心得太少了,太不够了。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机会,我 不能放弃,对不起了。你找不到我的,我要离开这座城市,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再见。柯霜,即日。” 李小华说:“章进,柯霜这封辞职信,暂时不要对向董讲,她知道了,一定会 很生气的。她现在事情多,太忙。合适的时候,我来对她讲。” 章进点头说:“好。”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