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羚失踪 邹国定和李小燕坐着房梓和杨树林的车,回到常佳市,遇上红灯,车停下。 房梓看邹律师醒过来了,说:“邹律师,回家里去吗?”邹国定说:“不,去 向羚的二十一世纪公司。” 不一会,车开到二十一世纪公司门前停下。 邹国定说:“房梓,树林,谢谢你们了。你们回厂里去吧。”房梓有些不放心, 说:“邹律师,真没事了?”邹国定说:“没事没事。” 邹国定和李小燕下了车。 杨树林说:“邹国定,回家里去好好休息几天,不要这样拼命,我们可不能没 有你这个律师哦。小燕,你给我把邹老师看住,什么也别让他干。”李小燕说: “杨叔叔,你真是抬举我了。我能看住他吗?”杨树林笑着打趣道:“拿出姑娘的 看家本领,对他使小性子,你邹老师心软,抗不住的。”邹国定擂了杨树林一拳: “去你的,树林。你们走吧。”杨树林说:“那我们真走了?”邹国定说:“走吧 走吧。忙你们的去。” 邹国定、李小燕看着房梓和杨树林开车走了,走进二十一世纪公司大楼,来到 向羚的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接替柯霜的新秘书小姐看着他们。 邹国定问秘书小姐:“小姐,你们向董回来了吗?”秘书小姐认出邹国定来了, 赶紧站起来,说:“邹律师,你好。我姓唐。你不是受伤住院了吗?向董去看你去 了。你没见到她吗?你怎么出来了?”邹国定说:“我见到她了。这么说,向董没 有回公司来?”唐小姐说:“没有呀!”邹国定说:“也没来过电话?”唐小姐摇 摇头:“也没有。邹律师要进向董的办公室吗?”邹国定说:“可以吗?”唐小姐 说:“可以。我来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向董就交待过,你是惟一可以独自进她办公 室的人。”邹国定说:“你打开吧,我等等她。”唐小姐说:“好的。” 唐小姐打开向羚的办公室,说:“邹律师,请吧。” 在邹国定的眼里,向羚的办公室很洁净,很宽敞,很气派。 李小燕扶着邹国定在沙发上坐下来。唐小姐去为他们泡来了两杯茶水。 邹国定说:“谢谢你,唐小姐。我在这儿坐一会,没你的事了,你忙去吧。” 唐小姐转身欲走。邹国定又说:“请等等,唐小姐,向董回到常佳市了,请你 想尽一切办法为我找找她。尽快。谢谢你了。” 唐小姐应道:“好的,我去给她打电话。” 邹国定自语道:“向羚,向羚,她到哪儿去了呢?”他对李小燕说,“燕子, 你替我看看,她桌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李小燕去向羚的老板桌上找一阵,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望着邹国定, 说:“她会不会去见龙天浩了呢?” 邹国定思索着,肯定地说:“不会,不会的。她还什么都没有想好,她不会就 这样草率地去见龙天浩的。我的意外受伤恰好帮了她的忙,她以这个理由去看我使 她获得了一点拖延的时间,她在寻找对付龙天浩的办法。一定是这样的。燕子,你 去帮我买包烟好吗?” 李小燕看着他一阵,出去了。 邹国定觉得心里绞痛。感到眼睛里有了水雾。 他一千遍一万遍地责问自己:“向羚呀向羚,我对不住你,我不该为你介绍覃 行长。可你?过去你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你怎么走到了这一步了呢?” 这些年来的那些情景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在农村,向羚从小路上走过来, 黑狗扑上去咬她,邹国定从屋里出来,为她打狗……向羚追赶上邹国定,看见他的 脚上在流血。 向羚说:“你受伤了?”邹国定咬牙说:“没事。”向羚厉声道:“你停下, 我给你包上。” 邹国定站住了,看着她。 向羚转过身去,撕下自己的一块内衣,蹲下来。为邹国定包伤。邹国定从上往 下看她的一头秀发,心里很感动。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为他做过这样的事。 向羚为他包好了伤,抬起头来柔声道:“能走吗?”邹国定说:“能。”向羚 问:“不是你偷的?”邹国定说:“不是。你,还有钱吗?”向羚问:“做什么?” 邹国定说:“借我十块钱。”向羚说:“你说了再看看该不该借给你。”邹国 定说:“没有就算了。”向羚说:“你说。”邹国定说:“那个老太婆,太可怜了。” 向羚说:“你等着,我去还给她。”邹国定说:“谢谢你。” 邹国定看着向羚一阵风走了。 他们一起赶场回来,他站在那棵大松树下,为她唱《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 院坝上点着汽灯,许多社员围着看宣传队演出。向羚唱《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声音清亮悦耳。邹国定拉手风琴为她伴奏。满意地看着她。 邹国定在屋里写东西,向羚走来,在窗外看,站一阵,放下手里的一瓶鱼干油 走了。邹国定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走到窗边,拿起这瓶鱼干油,开门出去, 看见了向羚离去的身影,再看手中的鱼干油,心里一阵热。 向羚跳水被救起来了,邹国定为她做人工呼吸。另有龙天浩、龙天英、庄士其、 穆芙蓉、杨树林等人围着。 向羚与知青办主任争吵:“为什么把邹国定抓起来?他犯了什么法?中央有文 件要保护女知青,你是知青办主任,不为知识青年说话,竟站在坏人一边?你不管, 我们就告到省上去,告到中央去!”说着说着,她“咚”地一声跪下来了,声泪俱 下:“廖主任,我求求你,你帮帮他吧……” 在场的还有龙天英和穆芙蓉。 大雨滂沱。隐在雨雾中的看守所岗亭,大铁门开了,邹国定走出来。他看见了 站在雨中任风雨吹打的向羚。她来了不知多久了。两人向对方走过去。近了,近了, 向羚向邹国定扑去。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向羚笑出泪花;邹国定感动万分。突然,邹国定狠狠地吻住了向羚。 建设化工厂工人住的一间小屋里充满喜气,当时的李海涛厂长为他们主持婚礼, 有龙天浩、穆芙蓉、龙天英、庄士其、杨树林、陆柄山、马起用老师傅、刘婆婆等 人。杨树林用线拴着一只红苹果让二人咬,龙天浩把他们推到了一起,两人亲了个 嘴。热闹的气氛把小屋都要掀翻了。 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向羚脉脉含情地看着邹国定,邹国定正要吻她时,她一 下子跳开了。两人在屋里追逐起来。邹国定终于抓住了她。她不动了,静静地躺在 了邹国定的怀里。他低下了头去,她抬起了脸,两人疯狂地吻起来。邹国定把她抱 起来,放到了床上。向羚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向羚用发颤的手,解开了衣服。尽管 在农村他们就已经好上了,可他们把第一次留在了新婚之夜。他们都不懂,这是一 次全新意义的探索。那是陌生的,充满着巨大的神秘感。他们嘲笑对方的无知。他 们又为自己感到骄傲。原来美丽的青春是这样的激动人心啊!原来男人是这样的伟 大,原来女人是这样的甜蜜。他们一起寻找,向前进,要融合在一起,他们成功了, 一步步走到了那个人生最辉煌,最灿烂,最美丽的仙境…… 产房里,向羚的脸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医生在为她接生。她大声地尖叫起 来。传来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 邹国定看见的是田田的绿荷,粉红的荷花,坚实的莲子。 产房外,邹国定和向羚的父母在这儿等着,一位护士走出来,说:“是个千金 小姐。”邹国定喜形于色:“我做爸爸了!我做爸爸了!” 家里,邹国定、向羚两人看着曼子学走路,曼子摔倒了,向羚要去扶她。 邹国定说:“让她自己爬起来。曼子,对,要勇敢,不哭,不哭,爬起来,爬 起来。这不是爬起来了吗?” 曼子爬起来后看着爸爸妈妈笑了。 邹国定说:“从小要学会靠自己站住,懂吗?” 曼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向羚说:“她还这么小,你这个人啦!” 她要到海南去了,邹国定送她去了火车站。她说,我一定要干点名堂出来。邹 国定说,我相信你。她说,我会回来的。邹国定说,我等着你回来…… 电话铃响,邹国定从回忆中惊醒过来。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看着那 电话一个劲地响,好久才明白过来,起身去拿起电话:“找谁?你是谁?” 没人回答,电话里没有声音,是搁了。邹国定摇摇头,放下电话。忽然想到: “一定是龙天浩打来的。他是在找向羚。”他想给他再打回去,拿出电话本来,却 找不到龙天浩的电话号码。是的,他同龙天浩之间没有交往。 门开了,唐小姐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包烟。她说:“邹律师,你要的香烟。向 董手机没开,还没找到她。”邹国定问:“李小姐呢?”唐小姐说:“她在下面遇 见一位熟人,说等一会就上来。”邹国定说:“谢谢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小姐放下烟,出去带上了门。 邹国定点烟吸,烟气笼罩住了他的脸。 向羚到哪儿去了?她在干什么?自己应该怎么办? 李小燕买烟时遇到了哥哥李小华从外面回来,她托人把烟带上了楼。他们在楼 下的一个酒吧里坐下来谈话。李小燕死死地看着哥哥。 李小华说:“燕子,干吗这样看着我?”李小燕可怜地摇头:“哥,你变了。” 李小华不解:“燕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小燕说:“变了,变了,哥,你 是真的变了。变得我都有点认不出你来了。你不是我过去的那个哥哥了。你为什么 要到美国去呢?难道去了一趟美国就一定会变成这样了吗?”李小华说:“燕子, 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吓我好不好?”李小燕说:“说出来了,你愿意认认真真 地回答我吗?”李小华说:“说什么呢?燕子,我只有你一个妹妹,我最心疼的人 就是你。哥什么时候欺骗过你呢?” 李小燕伸出手来。 李小华问:“燕子,干什么?”李小燕说:“拉钩。”李小华笑起来,说: “你呀,还是孩子哦。”李小华与李小燕拉钩。“行了吧?”李小燕说:“哥,你 回答我,不准对我说假话。你仍然爱着庄娅姐是吗?”李小华看着小燕,良久,她 已经知道了,现在可以对她说了,“是的,我爱她,一直爱着她。我没有一天忘记 过她。”李小燕说:“也就是说,你同玛丽小姐之间的爱情是一场骗局,一场游戏, 为了你最大的人生追求的成功,是你需要她,不能没有她。对吗?”李小华说: “燕子,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话说出来呢?”李小燕说:“我明白了。哥,那么,你 同玛丽小姐的这种关系是庄娅姐知道并同意了的?或者说,是你们两人共同精心设 计的?”李小华说:“这,不能怪她。”李小燕说:“哥,你不觉得自己是在干一 件卑鄙、肮脏的事情吗?”李小华说:“燕子,你不懂,我没法跟你说清楚。”李 小燕说:“我再问你,你是怎样从路乡长手里把柳条坝拿过来的?龙天浩已经与他 签了意向性合同,可你并没有出比他更高的价,这个变化简直是在一夜之间就发生 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哥,你回答我。”李小华说:“燕子,你没有必要 知道这些。”李小燕说:“不,有必要,非常必要。你是我的哥哥,我的最亲最亲 的人。”李小华说:“燕儿,你真的要知道?”李小燕说:“真的要知道。”李小 华问:“这与你有什么相干呢?”李小燕说:“哥,我要救你。”李小华说:“救 我?”摇着头笑起来,“燕子,我有什么需要你救的?难道我大祸临头了吗?我的 末日来临了吗?”李小燕说:“是的,你大祸临头了,末日来临了。你最最崇拜的 女人向羚女士也大祸临头了。你们的二十一世纪公司大祸临头了。” 李小华看着妹妹认真的神情,这才感到真出了什么事儿了:“燕子,你能把话 说得明白些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李小燕说:“有一次,向羚,章进,柯霜 到银湖山庄去,你去了吗?”李小华说:“银湖山庄?没有。我没有去。”李小燕 不相信:“真的没有?”李小华说:“真的没有。至今我也没有去过那儿一次。” 李小燕轻出了一口气:“那你知道这事吗?”李小华说:“不知道。不,等等, 我想起来了,后来我听柯小姐有次说话说漏了嘴,她谈到过这事。覃行长也去了, 公司同银行的贷款就是那次在银湖,向董与他谈妥的。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吗?” 李小燕很想把她知道的这件事向哥哥和盘托出,可她忍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她喝了一口饮料,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些。她说:“哥,我相信你。那么这事 就没有你的份了。你回答我,路乡长为什么把柳条坝给你了?”李小华说:“好吧, 我对你说,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相信你是不会害我的。去年夏天,路乡长的女儿 路小蓉刚好高中毕业,她没有考上大学,我通过玛丽小姐,为她办好了去美国读书。 一切手续都是正规的。” 李小燕的眼里涌出泪水,她难受地说:“你终于说出来了。哥,这正是我最担 心的,最害怕听到的。我不希望你做了这样的事情,可是你做了。你怎么能做这样 的事呢?你不知道这是在贿赂干部吗?路乡长没有条件负担他的女儿在美国读书的, 想来,你们,二十一世纪公司一定把她的读书费用整个儿的包下来了,我没有说错 吧?”李小华说:“燕子,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有这么严重吗?”李小燕说: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种事情,一定有人知道,只是还没到他们说话的时候。你想 想,柳条坝能够到美国去读书的人有几个,恐怕只有路小蓉一个人吧?这个乡的其 他干部会不知道?农民们会不知道?他们会怎样想你想过吗?他们一定会把这件事 情捅出来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现在心里最难过的是, 你还让爸爸丢了脸。” 李小华看着妹妹,这才显得有点儿紧张:“燕子,如果这件事没有人说,你要 把它说出去吗?”李小燕摇摇头。李小华惊喜道:“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李小燕 说:“不,哥,我不说,你自己去说。我相信你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李小华说: “我不会说的,绝不。”李小燕哀求地看着他:“哥──” 李小华站起身来,他再也不愿意谈下去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向董在等 我。”顾自走了。 李小燕也站起身来看着哥哥离开,她眼里的泪水涮涮地流出来。 李小华上楼回到公司,问唐小姐:“向董在吗?”唐小姐说:“向董不在。刚 才,邹律师和你妹妹来了,他们来找向董,在她办公室里等了好久。邹律师刚走。 他乘的那部电梯。你遇见你妹妹了吗?”李小华说:“好的,我知道了。你把 急着要处理的文件拿到我那儿来吧。”唐小姐说:“好的。” 李小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在大班椅上坐下来,点起了一支烟。吸两口,灭掉。 显然,他的心情十分烦躁。小燕从哪儿去知道了自己与路乡长之间的事情?这 件事情只有路乡长知道,向羚知道。他们都不可能告诉她。她知道了,那么,邹律 师一定也知道了。难道是向羚告诉了邹国定,邹国定再告诉她的吗?极有可能。向 羚为什么要告诉邹国定呢?是偶尔失口,还是她太相信她的丈夫了?这两个律师知 道了,他们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呢?他不敢想下去了。 唐小姐进来,打开文件夹,他看也不看就签了字。唐小姐看了他一眼,什么也 不说,又出去了。 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燕子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小题大做。不会 出事的,不会。柳条坝,那儿的人只知道路小蓉去南方打工去了。得想个什么办法, 让人们知道她是从南方自己跑到美国去了的。这事得认真同向董商量,不要露出破 绽才好。 楼下大厅里,李小燕走进电梯,她要上楼去找邹国定,没想到邹国定却从另一 部电梯里出来了。两人失之交臂。 邹国定来到大厅里站住,用眼睛寻找李小燕,没找到,只好走出大厅。 邹国定站在大楼门前的石阶上:“向羚啦向羚,你会在哪儿呢?”猛然想到: “她会不会去看曼子去了?”他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 李小燕上楼来,走出电梯。 唐小姐看着她说:“李小姐,邹律师走了,刚下去。”李小燕说:“走了?他 说去哪儿了吗?”唐小姐说:“没说。大概是去找向董吧。你哥哥来了。”“我知 道。”李小燕转身又朝电梯走去。 李小华从办公室出来,向妹妹走过来。电梯门开了,李小燕进去。李小华赶到 时,小燕刚进去,电梯门关上了,他看到的是妹妹焦急的脸。小燕她这样急匆匆地 要上哪儿去?他想乘另一部电梯,可这部电梯开了时,却是向上的。此时,他身上 的手机又响了,只好接电话:“喂,我是李小华。庄娅?你有什么事吗?什么?你 要回家里去住?不行不行,你失血太多,还是医院里条件好得多,再住几天吧。我 把公司的事情料理一下就来。好的,就这样。” 李小燕下楼后站在二十一世纪公司大楼前张望,人来人往的,可却没了邹国定 的身影。忽然,她看见阎红和一位法官顺街边走过来。 阎红也看见了她,高兴地快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燕子,来看你哥吗?” 李小燕摇摇头,说:“我陪邹老师来找向姨,向姨没找到,把邹老师也给丢了。” 阎红笑着说:“是吗?我的可怜的小燕子。别急别急,你的邹老师不会丢的。 他一定是一个人到哪儿找向董去了。刘老师,这是我的同学李小燕律师。”刘法官 说:“李律师,你好。”李小燕说:“刘老师,你好。”刘法官说:“好朋友,很 久没见面了吧,你们谈吧,我先走一步。阎红,明天我们一起去检察院,出门我给 你电话。再见。”走了。 巨大的行道树把天空都遮住了。两人边走边谈。 阎红说:“燕子,你不是到外地出差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小燕说: “刚回来。”阎红说:“瞧你这副神态,你心里有什么事吗?”李小燕没精打采地 说:“没事。”阎红说:“不会吧,瞧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哦, 告诉我好吗?”李小燕说:“红红,我……”阎红说:“你不说算了。走,看看我 的新房去。”李小燕不愿意去,阎红硬拉着小燕走了。 邹国定赶到曼子读书的学校去,庄士其在教学大楼前正与几位老师说话,看见 邹国定来了,迎住了他:“邹国定,你头怎么了?”邹国定说:“不小心,摔了一 跤,擦破点皮。”庄士其看看表,说:“这个时候来看曼子,有事吗?”邹国定说 :“不,我来找向羚。”庄士其说:“向羚?她什么时候到学校来了?没来没来, 好些天她都没来了。”邹国定说:“真没来?”庄士其说:“你还不相信?走,跟 我去曼子班上看看。” 邹国定随他走。 庄士其说:“看你急的,向羚有什么事吗?”邹国定说:“没大事。”庄士其 说:“不是吧。”邹国定说:“以后对你讲。”庄士其说:“国定,曼子这段时间, 情绪正常了,成绩也上来了。”邹国定说:“谢谢你,夫子。”庄士其说:“呃, 你知道吗?李小燕经常到学校里来找她谈心,开导她。”邹国定说:“听曼子说起 过。”庄士其说:“这姑娘好呀,也帮了我们学校的忙。我很怕出事呢。” 两人来到了一间教室门前,庄士其招手叫出正上课的老师,两人小声地说了几 句什么,老师看邹国定一眼点点头又进去了。 庄士其摊开手,说:“真没来。”邹国定就说:“夫子,那我走了,我来找向 羚的事,不要对曼子讲。”庄士其说:“好的,不讲。你还要去找她?” 邹国定点点头。庄士其送邹国定出来。 庄士其说:“国定,刚才我接到天英的电话,说李小华到医院去看过了庄娅, 原来他们还相爱着。你以前知道这事吗?”邹国定说:“我只知道庄娅一直是爱着 李小华的,没想到李小华也仍是爱着她的。他们中间出现一个玛丽小姐,庄娅最开 始是接受了的,为了李小华的事业。”庄士其摇摇头道:“为了李小华的事业?这 算什么呢?怎么能这样?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啦!”邹国定说:“我也说不出更 多的来了,士其,顺其自然吧。”庄士其说:“不能再出事了呀!那晚上,要是我 和天英再回去晚一点,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呢?”邹国定说:“要多多的关心她。 你们也只有这一个女儿呀!”庄士其说:“是是,我们对她关心得太少了。” 庄士其送走邹国定回来,下课了,曼子飞跑出来。 曼子说:“庄老师,我爸呢?”庄士其说:“走了。没事,他过路,来看看你, 见你在上课,他又走了。”曼子咬住嘴唇想一阵,说:“爸一定是有事情,今天我 要回去。”庄士其说:“也没什么事……”曼子说:“不,真有事。”曼子转身跑 回寝室去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