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于皓看见阿奇的处境,心一急,奋不顾身地反手握紧刀,想也没想,就往刀疤 冲去,手上的开山刀就这么完完全全地插入刀疤身上,只留下刀柄露在外头。 刀疤身体一抖,瞪大眼转身,居然还有力气回身反击。 单子只愣了那么一瞬,也举刀在刀疤胸前补上一刀。原来砍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白晃晃的刀就这样刺入,手一抽,刀锋转红出来,然后一股液体喷上他的脸。 原来是血,温热的血。 杀啊—— 嘴角尝到那咸热的滋味,他恍惚了一下,似乎听见童年玩骑马打仗时的喊叫声。 杀啊—— 一声一声,历历在耳,啊!原来早在那时候就注定了今天。 杀啊—— 儿时于皓跟他逞凶斗狠的表情忽然在他眼前晃动。 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论如何,都不准加入帮派,听到没有? 回忆停格在辉叔的脸庞,他一脸严肃。 听到了! 三人当时承诺辉叔的声音是那么坚定有力……他忽然醒了过来,回忆消失,刀 疤在他眼前满身是血地倒下。 他的眼睁得那么大,仿佛就要喷出血来,单子不禁被骇住。 “走,快走。”听见于皓的喊声,他连忙甩甩头,把自己的神志抓回来。 “阿奇,走了!”瞧见已经完全吓呆的阿奇,于皓跟单子连忙将他半拖半拉地 推上箱型车,于皓扶起地上的机车,一催油门加速逃逸。 单子驾着车,离开现场时从后照镜再度看见满身浴血的刀疤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这样才像话,也不枉辉叔疼你们…… 熟悉的声音再度在单子耳边响起,这一次,他连试图摇头甩掉幻觉的力气都没 有。只是睁着干涩的眼,死命握紧方向盘,专注地往前开去。 翌日,刀疤的死传遍了整个道上。雄哥果然信守承诺,不理会阿豹的抗议,硬 是拨了一块地盘给他们管理。三人还开始正式的、非正式的陆续拜见各个道上的老 大,俨然已经自默默无名的小弟群中窜升了起来。 只是刀光剑影的日子依然没有退去,白天跟某大人物会面喝茶。到了晚上,开 山刀一抄,又在各个酒店、停车场、泡沫红茶店与其它帮派的人马厮杀。 砍砍杀杀变成了一种生活方式,对于喷上脸的血、别人倒下时骇人的表情,三 人都已能漠然面对,从单子明亮的双眼看出去,这世界仿佛变了色。 渐渐地,于皓越来越有大哥的样子。随口一个发号施令,手下就有二三十个小 弟出线,谈判打架往往不需要他动手,只要一开口一恐吓,对方就吓得直发抖。 单子不得不承认,帮派的世界比他当初所想的还要复杂多了,除了耍狠,还要 耍阴,各种利益纠葛恩怨纠纷根本数不清,解决不完。 骤然改变的生活,不仅仅只影响到他们兄弟三人,还有无端牵扯进来的语燕。 即使她和于皓两人表面看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但是单子却很明显地感觉到,从他 们加入帮派那一天,于皓跟她之间就仿佛有道看不见的薄薄冰墙,硬是卡在他们中 间。他知道,语燕是因为说不过他们,加上想留在于皓身边,避免于皓越陷越深, 才勉强自己接受这一切。但她脸上强扬起的笑容,一次比一次苦涩,仿佛有什么就 快爆发了般。单子相信,于皓也早就察觉到语燕的压力与抑郁,只是那时候的他们 太忙碌,突如其来的生活转变,连他们自己都得花上好大的工夫才能适应,哪还有 力气去分担语燕的痛苦?何况,他们根本无力去改变或者分担些什么,只能逼自己 变得麻木。 从小燕子压抑的表情,那仿佛要使尽全身力气才能按捺下来的无奈喊叫声,单 子隐约觉得会有事情爆发。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爆发的情况远比他所想象的还要糟,还要难以挽救。 因为担心单纯的语燕遭道上的对头威胁,于皓无所不用其极地限制她的行动; 刚开始是不准语燕外出工作,但因为语燕坚持,于皓拿她没办法,只好任由她在幼 儿园工作,一边等待机会说服她。 结果,某天晚上,阿奇和红豆到PUB 跳舞,恰巧被老鼠撞见。老鼠明着不能对 于皓等三人下手,于是找了几个小弟,暗中找阿奇和红豆麻烦。 “嘿嘿,这马子还真带劲啊!”一个混混对着红豆毛手毛脚的。 “拿开你们的脏手!”红豆还想发飙,却被阿奇一把拉到身后去。 “你们别碰我朋友,有胆子冲着我来,我是鹰帮阿奇,到道上打听打听……” “是鹰帮的更该打!”阿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几个混混打断,双方即 刻动起手来。 阿奇虽然奋力抵抗,但眼见对方人数众多,只好拉着红豆快跑。 奔跑间,红豆被紧追不放的混混们用棍子打伤了脚,摔倒在地;危急之际,阿 奇又奔了回来,狂暴地挥舞手上的棍子,这才暂时打退了那群混混。 看着红豆脚上的伤势,阿奇没多想,矮下身子,“发什么愣,快上来啊!” 见红豆迟疑,阿奇硬是背起红豆,就这么逃了出去。 而这么一背,背出了红豆浓浓的感动,也给了于皓一个好理由,劝语燕辞去幼 儿园老师的职务,更进而要求语燕,没有自己或其它人陪伴,不能随意踏出公寓。 语燕虽然不太高兴,但在单子的劝慰下,为免于皓担心,也默默地同意了这样的安 排。 一天清晨,于皓带着伤,一身狼狈地回到家。他蹑手蹑脚的,深怕吵醒还在睡 梦中的语燕,谁知道打开房门,屋里根本就不见语燕的身影。于皓大惊,急忙拿起 手机拨电话给单子。 “单子!小燕子失踪了,我担心她会不会……” 就在此时,大门忽然打开,只见语燕拎着塑料袋,全身完好地走了进来。于皓 看见她傻了一下,直到耳边传来单子焦急的叫喊,他才回过神来,“没事了,我看 到她回来了,嗯,我先挂掉。”语毕,他抹掉额头的冷汗,大步往语燕走去。 “你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去买早餐啊。”语燕扬了扬手上的袋子,一脸不解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于皓。 “不是跟你说不要一个人出门吗?”担心过度,于皓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已经不去打工了,难道连一点外出的自由都没有?”语燕的语气有些激动, “是谁老是彻夜不归,每次都天亮才回来的?”她将塑料袋摆到餐桌上,气恼地坐 上椅子,脸色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 于皓叹口气,踱到她前头蹲下来,“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这样吧,我下午 陪你去逛逛好吗?嗯,不然以后如果你闷,想要出门,就叫红豆陪你好吗?”他温 和地拉着语燕的手,试图和她沟通。 “我不喜欢这样,只是去隔壁买个东西,何必这样……”语燕瞧于皓担心的模 样,心软了一些,但依然想为自己争取些自由。 “乖,别让我担心好吗?我好累,先让我睡一下。”看见语燕情绪缓和了下来, 疲惫感再度涌上来。放开语燕的手,于皓站起身,脱掉衣服随手一扔,然后走回房 间。 语燕看着桌上的早餐,再度环顾一下四周的景物,一股无力感忽然涌上来,几 乎要淹没了她。 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看着倒头呼呼大睡的于皓,她忽然好想哭。 但她只是咬咬牙,不发一语地捡起于皓扔在地上的衣服,转身甩甩头,深呼一 口气,打算替他清洗衣服。对于他衣服上血渍、他身上的伤,以及放在家中的一些 刀,她都不想多问。或许什么都不知道,能让她的心少痛一些。 抖了抖衣服,正想将它泡入水里,忽然一个东西从上衣口袋掉了出来,滚落桌 底。她一愣,连忙弯身将东西捞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定睛一看,自己手上拎着的, 居然是一截小指头! 沾着血的小指头。 语燕只觉得眼前一花,吓得惊声尖叫,连忙将那截小指头扔掉。仓皇之际,一 个重心不稳往后跌倒,她不停地颤抖,望着那截在地面滚动的小指头,无法抑制地 全身发颤。 于皓被这声凄惨叫声给惊醒,他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冲出房门,即刻看到 语燕面无血色,抖得如秋风落叶般缩在角落,他心一慌,连忙冲上前想扶起语燕。 但当语燕抬起头看见于皓时,一双大眼睛却写满了恐惧。于皓被她的神情骇住, 伸出手想安抚她,却引来语燕另一声惊惧的尖叫。她挥舞着双手,倏地站起身来, 用力推开想把她扶起来的于皓,然后冲进厕所,将门反锁了起来。 于皓大惊,连忙用力拍门,心急地一声又一声喊着小燕子。 但是门里除了隐约传来的啜泣声,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于皓拍了半天门,语燕却毫无响应,心急如焚之下,他只好拿出手机找救兵。 单子的手机老是转到语音信箱,于皓只好打给阿奇,没过多久,阿奇跟红豆就匆忙 赶到。 三人在门外又是拍又喊,好的坏的能说的不能说的通通讲了,偏偏语燕还是一 点声响都没有。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三个人都筋疲力尽时,忽然门外传出刺耳的煞车声,没过 多久,于皓家的电铃狂叫起来,原来是单子收到于皓的留言,连忙赶了过来。 “怎样,发生什么事情?你留言说得不清不楚的,小燕子人呢?” “小燕子把自己锁在厕所里两个多小时了,我们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吭声,你 想想办法啦。”阿奇靠着墙边坐下,一脸没力。 “原来是吵架啊?”单子松了一口气,放下心,“又怎么了?家务事我可管不 了。” 于皓只能苦笑着摇头,红豆则在一边亮出个塑料袋,“都是‘它’惹的祸。没 想到你们砍人还会带纪念品回来啊!” 单子瞧见塑料袋里的东西,挑了眉,用眼神询问于皓。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跑进我口袋的,总之,就被小燕子看见了。”于皓 一脸懊恼。 “看看这手指,大概是中指耶。噗,那以后这人就不能这样了。”红豆把脸凑 近塑料袋,很有兴趣地研究着,接着比了个中指手势,自己笑了出来。 “靠,你是不是女人啊,怎么差这么多?还不快去开导小燕子!”阿奇一把抢 过塑料袋,搓着红豆的脑袋大喊。 “该凸该翘的我都有,你说我哪点不像女人啊!而且谁规定女人看到断手断脚 就要哭得乱七八糟的?既然在道上混,胆子就要大一点!还开导咧,我早说把门踹 开不就得了!”说着她转身抄起一旁的椅子,还真的就准备要去撞门。 阿奇跟单子手忙脚乱地抓住红豆,赶紧把椅子给抢下来。“喂喂,你这疯婆子 在干嘛啦!”阿奇受不了地猛翻白眼。 就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时,厕所的门忽然打开。只见语燕眼睛红通通的,但看 得出她刻意梳洗过,早不见双颊泪痕。她看起来满脸镇定,一副没事模样地开口: “你们都饿了吧,我去弄饺子给你们吃。”然后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快速穿过他 们,走进厨房。 阿奇跟红豆手上还抓着椅子,傻眼看着语燕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一切 都是幻觉。 “你们两个别闹了,阿奇,你先带红豆回去吧。”看着也走往厨房的于皓,单 子示意阿奇先走。 “啊,为什么是我?我真的饿了啊!”阿奇不服气地哇哇大叫。 “谁要他送啊!我自己走,这里难玩死了!”红豆白了阿奇一眼,跛着脚往外 走去。 看着红豆的身影,阿奇犹豫了一下,然后急忙追了出去。 单子看着阿奇跟红豆两人吵吵闹闹地消失在门外,有种无力感直上心头。有时 候他宁愿于皓跟小燕子能这样吵吵闹闹,总比什么都闷在心里强多了。 “人都出来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我也走了。”单子拍了拍还站在厨房门 口的于皓。 “单子,等等!”于皓一把拉住单子,“你替我留下来陪陪小燕子吧,雄哥有 事找我,已经耽搁很久了……” 单子再度挑了眉,想不到在这关头,于皓居然还要出门。但他也不方便说什么, 只能点点头,目送于皓出门。 于皓出门没多久,语燕就端了一大盘水饺走至客厅,见到屋里只有单子一个人, 佯装的坚强顿时松懈了下来。 单子看着墙上的大钢琴沉思良久,好一会才转头。看见语燕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语燕抢先一步,“其它人都走了?” 单子微微点了头。“于皓很担心你,只是他有要紧事,非出去不可。” 语燕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我没事了,真的。红豆说的对,是我太大惊小怪, 让你们看笑话了。哎,这么多饺子,你要帮我吃完喔。”说完,她自顾自的拿起筷 子大口吃了起来。 单子看着她握着筷子的手依然巍巍颤抖,心疼不已。 于皓大惊,连忙用力拍门,心急地一声又一声喊着小燕子。 但是门里除了隐约传来的啜泣声,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于皓拍了半天门,语燕却毫无响应,心急如焚之下,他只好拿出手机找救兵。 单子的手机老是转到语音信箱,于皓只好打给阿奇,没过多久,阿奇跟红豆就匆忙 赶到。 三人在门外又是拍又喊,好的坏的能说的不能说的通通讲了,偏偏语燕还是一 点声响都没有。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三个人都筋疲力尽时,忽然门外传出刺耳的煞车声,没过 多久,于皓家的电铃狂叫起来,原来是单子收到于皓的留言,连忙赶了过来。 “怎样,发生什么事情?你留言说得不清不楚的,小燕子人呢?” “小燕子把自己锁在厕所里两个多小时了,我们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吭声,你 想想办法啦。”阿奇靠着墙边坐下,一脸没力。 “原来是吵架啊?”单子松了一口气,放下心,“又怎么了?家务事我可管不 了。” 于皓只能苦笑着摇头,红豆则在一边亮出个塑料袋,“都是‘它’惹的祸。没 想到你们砍人还会带纪念品回来啊!” 单子瞧见塑料袋里的东西,挑了眉,用眼神询问于皓。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跑进我口袋的,总之,就被小燕子看见了。”于皓 一脸懊恼。 “看看这手指,大概是中指耶。噗,那以后这人就不能这样了。”红豆把脸凑 近塑料袋,很有兴趣地研究着,接着比了个中指手势,自己笑了出来。 “靠,你是不是女人啊,怎么差这么多?还不快去开导小燕子!”阿奇一把抢 过塑料袋,搓着红豆的脑袋大喊。 “该凸该翘的我都有,你说我哪点不像女人啊!而且谁规定女人看到断手断脚 就要哭得乱七八糟的?既然在道上混,胆子就要大一点!还开导咧,我早说把门踹 开不就得了!”说着她转身抄起一旁的椅子,还真的就准备要去撞门。 阿奇跟单子手忙脚乱地抓住红豆,赶紧把椅子给抢下来。“喂喂,你这疯婆子 在干嘛啦!”阿奇受不了地猛翻白眼。 就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时,厕所的门忽然打开。只见语燕眼睛红通通的,但看 得出她刻意梳洗过,早不见双颊泪痕。她看起来满脸镇定,一副没事模样地开口: “你们都饿了吧,我去弄饺子给你们吃。”然后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快速穿过他 们,走进厨房。 阿奇跟红豆手上还抓着椅子,傻眼看着语燕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一切 都是幻觉。 “你们两个别闹了,阿奇,你先带红豆回去吧。”看着也走往厨房的于皓,单 子示意阿奇先走。 “啊,为什么是我?我真的饿了啊!”阿奇不服气地哇哇大叫。 “谁要他送啊!我自己走,这里难玩死了!”红豆白了阿奇一眼,跛着脚往外 走去。 看着红豆的身影,阿奇犹豫了一下,然后急忙追了出去。 单子看着阿奇跟红豆两人吵吵闹闹地消失在门外,有种无力感直上心头。有时 候他宁愿于皓跟小燕子能这样吵吵闹闹,总比什么都闷在心里强多了。 “人都出来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我也走了。”单子拍了拍还站在厨房门 口的于皓。 “单子,等等!”于皓一把拉住单子,“你替我留下来陪陪小燕子吧,雄哥有 事找我,已经耽搁很久了……” 单子再度挑了眉,想不到在这关头,于皓居然还要出门。但他也不方便说什么, 只能点点头,目送于皓出门。 于皓出门没多久,语燕就端了一大盘水饺走至客厅,见到屋里只有单子一个人, 佯装的坚强顿时松懈了下来。 单子看着墙上的大钢琴沉思良久,好一会才转头。看见语燕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语燕抢先一步,“其它人都走了?” 单子微微点了头。“于皓很担心你,只是他有要紧事,非出去不可。” 语燕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我没事了,真的。红豆说的对,是我太大惊小怪, 让你们看笑话了。哎,这么多饺子,你要帮我吃完喔。”说完,她自顾自的拿起筷 子大口吃了起来。 单子看着她握着筷子的手依然巍巍颤抖,心疼不已。 周末时,于皓一群人出钱买了只名贵的手表,送给辉叔当生日礼物。大伙儿在 餐厅订了一桌,热热闹闹地替辉叔庆生。辉叔嘴里虽叨念着不该花钱买这么贵的表, 心里却是欢喜得不得了。 “哇!这款表很贵耶,我老爸上次戴了一只,听说要好几万呢!”红豆兴奋地 大声嚷嚷,还热心地替辉叔把新表戴在手上。 “保全公司的薪水这么好啊,你们这三个臭小子!”收下了表,辉叔依然嘴里 不饶人地念着。原来三人不敢让辉叔知道他们加入了黑社会,因此随意掰了个在保 公司上班的谎言。现在听辉叔说起,三人都有点心虚地低下头。 语燕怕辉叔起疑,连忙端起杯子,“来来来,大家说几句恭贺的话。” “祝辉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单子马上机灵地端起酒杯应和。 其它人也纷纷举杯,气氛又热闹了起来。就在众人愉快地说笑时,餐厅忽然走 进几位便衣刑警。 “我们是刑事组侦一队,于皓、单立杰、杨勋奇三人涉嫌一宗谋杀案,请跟我 们去警局一趟。”便衣亮出警徽,面无表情。 辉叔一脸愕然,连语燕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三人低下头,躲过大家的视线,一群人就这样被请到了警局。 警局内,辉叔着急地追问着于皓:“阿皓,刀疤强可是道上有名的老大啊!你 们怎么会是杀死他的嫌疑犯?你们跟辉叔说实话,究竟是不是你们干的?如果有人 栽赃嫁祸,辉叔一定替你们查个水落石出。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对不 对?” 望着辉叔焦急关切的脸,于皓抱歉地低下头,“辉叔,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