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听说,温婉自被我们看了之后,接着几天她都有点精神恍惚,每天准时回家, 不怎么理会曹立威。有天她突然在学校来月经了,当时穿的是白裤子,全身都是红 色的玫瑰,汪成一片红色的海洋,估计是初次,没用过卫生巾这种高级卫生纸,就 用手捂着那地方,由陈忠凌和温雅搀扶着,可惜已经迟了。在她放学的路上聚了一 大堆的小学生,又看又议论又指手画脚的,像是看到一个闸门,放的不是水,而是 令人害怕的枣红色的鲜血,陪同她的两个女孩子都害羞的不知所措,身为姐妹还要 硬着头皮走。 “她受伤了。” “应该赶快回家。 “她受伤了。” “应该上医院。““她受伤了。” “应该打120 。” “呵呵。” “哈哈。” “呵呵。” “城堡里的公主被淹了,呵呵。”一片唏嘘声,随着她在路上滴下的每一滴血, 天女散花般散开来。 为了做点好事,也为了促使自己的觉悟,我出面了。 “看什么,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有一只小鸡不小心被姐姐捏死了,姐姐现在回家给小鸡看病。” “走吧,走吧,散吧,散吧。” 听过我的胡扯,温婉没有表情,一个劲的朝前走,陈忠凌和温雅给了我一个微 笑,看来我还是有一点魅力的。 大概我的声名在外已久,那些小学生总算散了。我很不情愿又碍于面子,咬着 牙表现出极大的潇洒倜傥,为他们雇了辆三轮车。温婉没有说什么,欣赏接受,这 是我的猜想,她没有说什么,考虑到女人的沉默一般都是默许,我断定她应该是欣 然接受的。 看着三轮车远去的轰鸣声,我的心有些微的释然。 “也算是对偷看你水嫩身体的补偿。”绞尽脑汁我算是找了个理由,才不至于 对我那攒了几天的雪糕钱耿耿于怀。做老大虽然风光,不是每个做老大的都是有钱 的,并且能经常吃得起雪糕的。 这件事后,喜欢他的小子们少了,都在心里对我恨得牙痒痒,不过也拿我没有 办法,谁让咱混的都比他们好呢。黄盼盼听到这件事情后,对我不理不睬,觉得我 的人格甚是卑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逐渐的远离我这个糟糠之友。上战场打 架我是一点都不慌张,这个一下子使我变得慌张,上战场大不了死掉。学习上每次 拿零蛋,都会挨老师食指和中指构造成的板栗,这种感觉生不如死。我每次的考试 都得烧香拜佛进贡般的靠他呢。黄盼盼是一个小胖子,既然在生活水平普遍平等的 情况下,他能长的这么胖,肯定是喜欢吃,灵机一动我花掉我攒够的另一只冰激凌 的钱请他吃了根冰棍,事情如我所料,一切事轻松搞定。现在总结,人都是有一点 腐败性的,正如人都有点好色性的,譬如男人和女人,再譬如女人和男人,都是一 样的德性。 曹立威没有想到我是这么的厉害,的确是个不简单的狠角色,能够对他喜欢的 女子下手。为了同他保持依如先前的友谊,我决定主动找他道歉,客观上将本没有 必要,主管上想还是反客为主点好。老师教导我们,对于交代错误主动的是君子, 被动的是猪头。 “曹立威,不好意思。” “没关系。”他变得有点不好意思,这则是我先前预期的。 “不是我故意去看的。” “我能理解。” “是马浩然、秦默筱、周君飞他们拉着我,说是去看热闹,没想到刚好温婉进 来了。主任也对我做了惩罚。看吧,我的手到现在还肿着,不能写毛笔字不能够做 作业,很影响学习,我心里着急啊。”他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从客观上论事实已经造成,因此我觉得主管上吧,你也不要太痛 苦、悲观。我觉得吧,这个不影响你去追求她的吧。” “祝你能够早日追求到温婉,她是一个很温柔、很淑女、很不错的女孩子。” “我请你吃冰棍吧。”我拉着他去吃了冰棍,我十分的殷勤,使得他没有丝毫 拒绝的余地。 这一招,使我原本和曹立威之间本没有的,而我自认为有的会影响我们之间友 谊,和我学业前程的事情轻松结束了。 曹立威依然继续在每个晴朗的黄昏,与那帮女孩子玩着调戏的游戏,温婉回到 了原来的生活,我依然如旧的夹杂在这个游戏里,充当着不被人注意的配角,在游 戏外呵呵大笑。他们在这个游戏中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完全忘却了那场事件。我 不免唏嘘感叹,人还真是够健忘的。 不过至此,曹立威他们一帮优秀生,再也没在我面前提过喜欢哪个女子的诸如 此类的话题,估计又怕我背信弃义似的将他们心目中城堡里的公主给狼吞虎咽般的 吃了。后来听说他又喜欢上一个女子,他没有告诉我,我也懒得打听,不过我们的 关系还是蛮好的,呵呵,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少年没有隔夜仇吧。 曹立威不建议这件事情了,可是有一个人却找我闹事,三班的劳动委员沈龙, 向我们下了战书,约我星期五放学后,在西边坟场旁的油菜地,带着我狐朋狗友的 弟兄周君飞、马浩然、秦默筱见。 沈龙是一个瘦高个,十五岁还戴着少年闰土样的银项圈,有一个同样瘦高个的 姐姐,手上戴着两只银手镯,姐弟俩是同班同学同桌。打架有两手,不是因为沈龙 有多厉害,而是每次打架,他都会拉上那个手指甲有一厘米长的姐姐。据说,这双 指甲曾将划破了不计其数的少男少女的胸脯、脸颊、胳膊和大腿。他们熟读《小学 生守则》并且默背于心,通常不在本校打架,他们的光荣事迹,除了我们这些江湖 上的人知道以外,其他人很少知道,足见他们伪装的是多么的好。 血色残阳落在西天,下课铃声想起刹那,我们背起书包朝那片坟地的方向奔去, 似乎预见到即将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架要打,显得尤为兴奋。我们在油菜地上懒懒的 躺着,蜜蜂与蝴蝶在头顶和花间飞来翻去,陪伴我们等着一条虫的到来。 四点钟,我们看到沈龙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出现在我们面前,遗憾的是他的 姐姐没有到来,也就是说他这次是单枪匹马来赴约。八成是不想活了,那么就是活 的不耐烦了。 “你好。” “打你妈的你好。”他用食指与中指构造成的二指禅朝着我的胸口推来,我瞬 间感到一阵风呼啸而来,不亏是沈龙。 “你怎么打人。” “就想打你。”他继续朝我的胸口推来。 “妈的,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怎么样。”他不知好歹的最后一推,将我推到在地,这下要是再不火,那绝 对是乌龟王八蛋生的。 “怎么样?你说怎么样,你们给我干他,灭灭他妈蛋的威风,看他以后可猖了。” 一阵死缠烂打之后,沈龙被我们打的鼻青脸肿,我们人多势众,自然是毫发未 伤,如若被他伤了,那定是天大的旷古烁今的笑话。这个结果在我们假定他有可能 带来他姐姐之前可能胜负未定,当我们眯眼见他单枪匹马出现时,就变成意料之中 的事情了。感叹一番,这家伙真是年轻气盛,一点不晓得天高地厚,简直是蚍蜉撼 大树,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也不抖擞下自己的斤两。 血色残阳依然挂在西边的天上,像是看着我们在笑,有点得意,得意之中透露 出些许淫荡。 我们五个面朝夕阳坐在田埂上,嘴里各自嚼着一根喜欢的草。沈龙右手掐着身 旁的油菜花头,左手捂着紫出淤血的左脸说:“你为什么要偷看温婉?” “看着玩玩。” “就为这个。” “图个新鲜。” “图个新鲜你就看,那么多新鲜你不去看偏要看这个。”他这些说的十分的深 沉,感觉他真的受了很大的伤,已经展现出千疮百孔的模样。 “一个个慢慢来,眼睛毕竟只有两双,腿也只有两条。” “你知道不知道他是我喜欢的人。” “知道,并且曹立威也喜欢,很多人都喜欢,大家都知道。温婉是大众情人, 有点欲望的人都会喜欢。”他不言语。 “我原本也不是去看她,只是去瞎看,偏巧她来了,是玉皇大帝眷顾我们。” 我吐掉嘴里的草,咽了口唾沫,朝他做出无辜的神情。 “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是不是。”他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 “你革命觉悟性太低。” “是的,我革命觉悟性确实很低。党教育我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也时常在 内心自省,不偷看群众一丝一缕的漏风之光。不好意思,关键时刻我没有把持住, 忽视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主席一干伟大人物的存在。对不住了, 兄弟,决没有下一次,决没有下一次。”我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他嘴角挤出一丝 微笑,似乎对我这样的鬼话感到满意。好歹我们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 目标,相聚在一起。 “也有可能是我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多,有时候不能够控制自己。就像吸鸦片 上瘾一样,不能够控制;就像被鬼魂附体,不听指挥;就像你长大了会遗精会长大, 胡子会长腋毛,不听领导;你爱上温婉一样,不可救药。” 他没有说话,他默默的起身、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透露出形影相吊的沧桑 和悲凉的滋味。 星期六补课,学校依如往常般热闹,只是缺少了幼儿园、一年级、二年级的孩 子,儿童滑梯显得有点冷清。 早上没有吃饭,买了两个包子,就在我咬到馅儿的时候,从我后面传来鬼哭狼 嚎的声音。 “你还吃,吃你妈的头。”我刚回到,胸口遭到一拳,原来是沈龙的姐姐沈凤, 看来是东窗事发了。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怎么无故打人?” “谁让你打我弟弟的。”她的魔手朝我粉嫩的脸蛋和脖子抓来,我一个快闪, 躲了过去,否则不留下五条抓痕才怪。 见她是狠了心往死里跟我火拼,我也就不手软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我又不是吃闲饭长大的。我逮着她的项圈就使劲拉,拉的她喘不过去来,将圆形的 项圈生生的拉成椭圆形,跟打鱼的摇盆似的;她转而揪我的头发,我就腾出一只手 揪她的长发,反正我是平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紧接着瞅准她的小腹就是一脚, 一脚中的,踹出一米远。习武之人讲究的就是不可以让别人近身,尽管我不是习武 之人,但这个道理我一定要懂得。她爬起来继续朝我似恶狼般扑过来,紧接着我对 着小腹又是一脚,丝毫不手软,反复再三,直到沈龙和周君飞、马浩然、秦默筱将 我们各自拉开。我丝毫的无所谓,沈凤疼的又哭又叫,还好她没有怀孕,在小腹上 踹上两脚没多大碍,好歹让她知道点我的厉害,免得以后更加猖狂。 周围围了一群人,老师和班主任也过来了。 “阮落,你做什么?” 我没有说话,做出无所谓的姿态看着她。 “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去就去吧,又没什么可怕的。 “站好,站好,别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背着手做出跨立的姿势。 “说说,你们为什么打架。” “她先打的我。” “她为什么打你。” “她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给我说清楚,她为什么打你。据我所知,沈凤同学一直是个好 同学。” “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她这句反问的口气说的极重,以表示对我深度的怀疑。 我没有说话,女人永远是那么的罗嗦,脑袋里的话永远说不完,叽里呱啦一大 片,尤其是婚后的女人更烦人。婚前,女人是小鸡,窃窃私语;婚后,女人是大母 鸡,牝鸡司晨。 “你怎么不说了,你怎么不说了。那肯定是你的错。” “你妄加评断。” “那你说说,她为什么打你。” “她不分青红皂白。” “为什么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你,为什么操场上那么多人她不打,偏偏要打你。” “这个你去问她。”她变得有点不耐烦。 “你今天不老实交代,你就在这站着,站到第三节课。” 我已经无所谓站着不站着,反正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就经常因为作业做不 出来,被老师惩罚,面对班级“学习园地”那面墙面壁思过,站一上午而屹立不倒,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岿然不动的功夫基本上已经练就出师了。 我们不再说话,她喝了一杯茶水,继续改她没有批改完的作业。作业改完之后, 她开始改我们前天考过的试卷,见我在一边站着怕我知道分数后,去班级自居自己 是知道分数第一人,就转了个身在身后的一张桌子上该。我还是看到了,其一,我 不是睁眼瞎;其二,我是一个高个路灯。我看到曹立威得了九十五分,王小二考了 三十八分,陈忠凌八十八分,杨草七十二分,马三里二十二分…… 卷子快改完了,我还是没有看到我的卷子,我有点伤心,可能是已经改完了吧, 心有点释然了。老师有点得意,她坐着,我站着;她改着,我盼着。她不知道她其 实是个傻冒,什么都已经被我看到了还以为自己牛逼。 “张老师,赵主任让阮落去他办公室。”是马浩然。 “啊?”她提了提鼻梁上的深度近视的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马浩然。 “张老师,赵主任让阮落去他办公室。”是马浩然。马浩然说了第二遍。 “啊,真的?”嘴巴张的像个蛤蟆。 “嗯。” “真的?” “嗯,不信你打个电话。” “哦,不用打了。哦,马上让他过去。” 她还是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事实情况。女人就是女人,女人决不可能成为男人, 她们的智力实在有限。 “你过去吧。”我没有理睬。 “给我好好交代。” 我一阵风窜出教室,把桌子上的试卷掀起的呼呼作响,王小二的二十二分张牙 舞爪。 赵主任就是那个给过我三鸡毛掸子,在部队养过三年猪的主任。我再一次看到 伟大的领袖们,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主席,这一次我发现他们是在 对我微笑,似乎在鼓励我加油,对我的所作所为表示理解;我再一次坐上了比姑娘 的皮肤还柔嫩顺滑的真皮沙发,我情不自禁坐上去弹了几弹,真是具有无比的弹性。 “阮老兄,我们又见面了,你的脾气和性子还真不软啊,上我办公室来二次的 还真不多,你是一个特例。”他喝了一口茶,我回他抿嘴一笑。 “是不是皮又痒了,还想吃过几鸡毛掸子,温故而知新?” 他张着因长年累月抽烟发黑偏黄、参差不齐的牙,对我露出微笑,我回他哼哼 一笑,表示对他牙齿的不屑。 “回到正题。”他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用右手的食指在盒屁股上轻轻弹 了两下,从烟盒里蹦出一支烟,接着从右边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机,zip 牌。在火柴 盛行其道的当下,火机绝对是个新奇玩意儿,并且是一个名牌,真假暂且不论,不 含糊你家拥有自行车、洗衣机、冰箱、空调、家庭影院,而他竟然能够拥有这样一 个名牌火机,受贿二字在我脑瓜里一闪而过,八九不离十。他抽起烟来,丝毫同我 不见外,缺乏为师之态,看来养猪的毕竟是养猪的。 “告诉我,你为什么和人打架,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 “他想和我打架,她主动打我的。女孩也有不简单的,不是女孩都是弱不禁风 的,重量级的女人不乏其人。” “哦,是吗,听他们说是你先给人家一脚。” “你调查了吗?” “没有,有老师告诉我的。” “毛主席教导我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哦,是吗,读了不少书嘛!我也略微透过阳台看到了一点,你确实给了人家 几脚。” “那是在她给了我几巴掌的前提下,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她是导火索,我 是炸弹,不是她拉导火索,我这个炸弹就不会爆炸。” “哦,行吧,算是她先给的你一巴掌,她为什么想和你打架?” “可能是昨晚饭吃多了,打架有助于消化。” “哪个老师说的,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不是,老师是说运动有助于消化,可能她看书看倒了看反了,读到书面上去 了,理解存在偏差。”主任露出微笑,可能认为在他领导下的教师,怎么也不会成 为教唆学生犯错的纵容犯。 “这就是她打你的原因吗?” “嗯。” “无稽之谈。” “为什么?” “她吃了那么多饭,睡一觉不就消化掉了吗,你给我老实交代,我不会受你蒙 蔽,我不是老眼昏花。” “差不多。” “说什么?” “没说什么。” “好,那你给我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将事实真相交代一遍。” “早上我没有吃饭,我买了一个包子,这回是韭菜馅儿的,正要吃,她过来就 是给我一巴掌,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结束了?” “结束了。” 他打量了下几个伟大领袖,这回没有用手指去数落他们,眼睛在毛主席的头像 上逗留了片刻,转而看了眼房顶。几只正在织网的蜘蛛在大梁上忙碌。接着又点了 一支烟,火机在手上颠来倒去,烟雾在空气中散漫开来。我早年有过偷烟抽的历史, 对此刻的吞云吐雾、烟雾缭绕并不太感冒。 “你回去吧。”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没有动。 “不怎么不走?” “大丈夫敢作敢当,这回算是我错了,你给我一个处罚,我也不觉得欠你什么。” “此话怎讲。” “就这么讲,没啥意思。事情不是我干的,我打了人,我承担责任。” “看来这件事是你做的了。” “没有,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我需要惩罚只是对我踹她的那几脚承担责任。” “哦,这样。” “就是这么简单。” “哦,那好吧。”他翻了几页案头的文件,扬起一层灰,灰尘在透过窗户的阳 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清晰,像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小鬼,估计好久没有动过了,也可 能是学校天下太平的太久了,显得寂寞和沉闷。“这样吧,对你记过一次,本学期 不得参选三好学生,我会将处罚告知你们班主任的。” 我带着男子汉的满意,告别了那张我为之怀念的真皮沙发,我为之崇拜和敬仰 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主席,我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们对我的挽留。 某一年的某一天我还会来拜访他们的,那也说不定。心里露出些许嘀咕:不让就不 让,我还求之不得呢,就是你让我参选,烧香拜佛,我也参选不上。 可能主任后来从沈凤的嘴里了解到了些许真相,看到了沈凤的长指甲,一切所 谓的事实只是沈凤单方面的说辞,考虑到自己是个正直的领导,不可以偏信某一个 人的说辞,万一判错案,授人以柄,对我也做了处罚,免一事,胜造七级浮屠;再 说,女人的话自古就不能全信,三分是疯话,三分是鬼话,一分是真话,还有三分 是废话。 学校找了个瓦匠,将那个泄露了春光的孔砌了两排砖,为了给女厕留下通风换 气的余地,留下一块半砖头的距离的空间,这个分寸我和秦默筱的大头钻不进去, 可是周君飞与马浩然的小头正好能够钻进去,以窥春色。算是便宜了他们两小子, 龟儿子好好看吧你们。 我的小学在这些胡闹的事件中结束,踏上毕业的征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 个女子。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