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租来的房子里没有网线,刘伊凡用她的稿费买了一台14寸的纯平电视,看专家 讲座、财经讲座和球赛。在电脑上我同刘伊凡共同看黄片,古今中外,各色头发, 各色皮肤,各色眼睛的人都有,以便学习经验。她也欣然接受,我会将手放在她滚 圆的乳房上,她也不反抗。我告诉她,这样的女人是值得我一辈子去爱的。她敞开 另一个乳房,将我的另一只手放上去。 “你兴奋吗?” “嗯?”她摇摇头。 “什么原因?” “总觉得你那放的不够深。” “是吗,是不是你的灵敏度不够,细胞壁太厚。” “胡扯,你的才是呢。你每次摸我,我都会有巨大的感觉。” “哦。” 我额头上沁出汗珠,躺倒在床上,身体的某个地方顷刻软塌下去。 接下来几天,完全没有心情,脑袋昏沉,闪过各色各样满大街的,曾经不屑一 顾的医院的小广告,想到上次给倪鳅念的那些文字。 去网上百度后,发现这是传说中叫做包皮包茎过长的病。妈的,怪事年年有, 今年特别多,遥远的不可触及的事情,一下子真他妈的让我赶上,如雷灌顶般降临 到我的头上。 刘伊凡劝慰我,说:“要不,做个手术吧。” 刘伊凡说:“不疼,杂志上、电视上,网络上都有,不是什么大病。” 刘伊凡说:“你去做吧,做了就都有快感了。” 刘伊凡说:“你就算为了我好,好不好。” 刘伊凡说:“为了我们的将来、以后、来日方长打算。” 我怀着痛苦状,刘伊凡扶我走进手术室,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想到外婆叙 述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怀疑这场手术,八成与当年奶奶望“弟弟”欲馋,有着偶 然和天然的必然关系,从而导致小弟弟害羞躲着而不敢见天日。 手术之后,我恢复往日雄风,刘伊凡小鸟依人般的躺在我的怀里。 “和你讲一个笑话,什么笑话。” “在一个大山里,有一个村妇落草为寇为妓女,大家公认的价格是30元,一次 一个男人去跟她睡觉。之后,女人跟他要了40块。这个男人就奇怪了‘为什么你对 他们收费都是30,你跟我要40,你这是搞嫖妓歧视’我决定拒绝付另外的10块,你 猜女人说什么?” 刘伊凡眨着迷惑的眼睛,问我:“说什么?” “你猜猜。” “猜不出来。” “女人说:‘因为你是秃顶’” “呵呵,哈哈。”刘伊凡正喝着一杯水,吐出来。 “哎呀,喷的我满脸都是。再给你讲一个。” “不要讲了。” “再讲一个,这一下不黄的。” “哦,那你说。““还是这个村子,有一个老鸨,专门帮男人拉客。有一个男 人,十年来不知道嫖了多少个,有一次他就对老鸨说:‘下一次,一定要给我介绍 一个戴眼镜,我给你加50块’猜猜又是为什么?” “戴眼镜的,文化人,知书达理。” “聪明,说对了一部分。戴眼镜的,读书人,肉少,有骨感,呵呵。” “哼哼,为什么啊。” “他以前找的都是些没喝过多少墨水的人,脑子里没有多少知识,个个长得膘 肥体胖,玩腻了。就决心找一个瘦的,就想到戴眼镜的,读书人,知识份子,身上 的肉都学到脑袋里了。” “呵呵,这农村人,还真有趣。” “是吗,我们也来有趣有趣。” “啊,啊!不干,等一下,等一下啊。” “好,那我再给你讲一个。” “又讲什么,不讲了。” “哦,不讲了吗?” “嗯。” “那我们做吧。” “不,不,等一会,那你先讲。” “我给你讲啊,有一天倪鳅在写作业,我们班级的大美女,让倪鳅帮她做作业, 抄一份备课笔记,你猜这女生说什么?” “说什么啊?” “她说啊,她说‘我给你一个bi,你给我jiba’, 呵呵,好不好笑。” 刘伊凡木然。 “没听出来。” “没听出来? “嗯。” “这么笨蛋。她其实要说的是‘我给你一只笔,你给我记吧’,听起来很像‘ 我给你一个B ,你给我*****’,这下听懂了吧。” 刘伊凡思考了下,说:“流氓。” “流氓,就流氓,来,咱们流氓下。” “不要啊,你的嘴好臭。” 我狠狠的抱住刘伊凡,不一会儿,我们缠绵在一起,在情爱的内蒙古大草原, 骑马射箭扬鞭。 事后,刘伊凡告诉我,施雨楠说不会再去卖淫,已经找到一个男朋友,一个嘻 哈的男孩,父母是律师,家里有点钱。 “那很好啊。” “我也觉得很好啊,可是一个月前,她还是和那个男生分手了。” “为什么?’“他说那家伙不能带给他快感。” “不会吧,那她怎么办。” “她说先一个人过着,实在不行回家种田,找个人嫁了。” “她会心甘情愿?” “没办法,不过我也不相信。” 其实,在半年前,施雨楠就已经“回头是岸”,因为常和一些妓女为拉一个嫖 客,而狗犬向骂,打了好几次,身上都受伤,而每次都是打电话给倪鳅,倪鳅再叫 上我们去拉架。她觉得没有意思,担心哪一天在激烈的竞争中,养不活自己,而被 打得鼻青脸肿就划不来,毕竟是个本科生,这样一想,她就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江 湖了。 这半年期间,刘伊凡告诉我,施雨楠先后找了四个男朋友。有一次,同第一个 男朋友A 出去办事,结果在路上不小心,掉进阴沟里,小腿摔成骨折。男的有点钱, 并且二人有点感情,当即掏出500 块带她看病。施雨楠腿上差不多好的时候,又说 要看病,跟男友诈骗了500 块,自此二人分手。这1000块钱的支出,是在A 同施雨 楠没有发生关系的前提下付出去的,这笔帐就成了债务关系。在A 第二次交钱给施 雨楠的时候,施雨楠也承认,这些钱是借的,决不是无偿占有的。施雨楠出院后, A 一直来要账,施雨楠要么就躲着不出来,要么就让刘伊凡告诉A ,她不在宿舍。 而A 也坚持不懈,隔三差五的要账,对着刘伊凡的宿舍喊施雨楠的名字,却永远也 见不到施雨楠的影子,而施雨楠很多回都是在宿舍睡觉。A 曾经几次冲进女生宿舍, 都被宿舍管理员拦截回来。 “你他娘的,算老子倒霉,1000块就当给你买冥纸了。” 第二个男友,是侯静渔的同学,柳贤妄,挺帅的一个家伙,相貌绝不在我之下。 同样是个无赖,有过无数的肮脏的历史,老家还有一个待娶的妻子,满身纹身。施 雨楠就是在宁翀的一次宴会上认识的柳贤妄,据柳贤妄说,当晚二人就发生了关系, 很顺利的达到了高潮。这段感情依然不长久,五个星期后就山崩地裂,柳贤妄还有 点人情,办完事那天,给了施雨楠100 元,让她去吃点东西。施雨楠洋洋得意的走 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与思想已经麻木,据她后来对伊凡说,她很觊觎一个男人在 养了她一个月后,发生最后一次关系后,给她的那区区的几十元钱。 接下来的C ,网络上认识,发生关系时,坚决不戴套,施雨楠没办法,给他要 了50元,买了避孕药,随手贪污30元。这场感情更命短,20天后就结束了。有好几 次回来,施雨楠拿着几粒药给刘伊凡看,说:“猜猜是什么?” “什么啊,感冒药。” “笨蛋啊你。” “什么啊?” “避孕药。” “啊!” 对于伊凡的惊讶我可以理解,我们从来不吃药,每次都是我戴套,唯一的第一 次是选择吃药,她不愿意吃,怕对身体不好,我就将药含在嘴里,送进她的嘴,她 完全没有看到避孕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东东。在她的想象中,要么是锯掉精子的锯 子,要么就是毒死卵子的鹤顶红。 因为经常发生关系,而有些男人又不太自觉,施雨楠每日回到宿舍都拿着电视 上大为宣传的什么“妇炎洁”、“洁尔阴洗液”洗下身,整个宿舍洋溢着一股难闻 的气味。时间长了,因为遭受室友们的集体诟病,她搬离了宿舍,用她当初卖淫的 钱租下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她根本没必要租这么大的房子,既浪费钱,又倍感空 虚和寂寞。刘伊凡曾经这样对她进行分析,她却跟刘伊凡开了一个玩笑。 施雨楠说:“房子大,万一哪天没钱了,重操旧业,可以一晚接待几个,顺便 你们也可以来住住。” 在施雨楠住出去三个月后,她跑过来找刘伊凡,陪她去打胎。刘伊凡一直在忙 毕业答辩,没有时间。施雨楠失望而归,一个星期后,跑过来告诉刘伊凡,对伊凡 说:“伊凡,我孩子打掉了,我决定再也不能乱搞了。” “哦,那就好,希望你可以变成一个崭新的自己。” “我会的。” 这件事情后不久,施雨楠跑到我们租住的房子,见到刘伊凡就往外面拉,叽里 呱啦说了一大套,刘伊凡像个啄米的鸡不停的点头。 刘伊凡告诉我,那日施雨楠来找她,告诉刘伊凡,她是处女了。可是因为做处 女膜修复手术跟别人借了点钱,打算跟刘伊凡借点(这笔钱,在学校十年校庆的时 候,施雨楠才还上。这时候的施雨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她嫁给了一个蒙古 族的男人,而这是刘伊凡已经不缺那点钱了——这又是我同刘伊凡离婚后,欧阳飒 飒告诉我的)。 关于施雨楠最后几件神秘的事情,在倪鳅结婚的第二天,倪鳅告诉了我所有的 答案。 因为天生性格内向,而又收到陆伊尔同他分手的打击,心情有点失落和沮丧, 而平时亦很少和女生接触。有一天,在阅览室,施雨楠跑过来找他,将他拉到篮球 场,当时正是上午九点的时候。施雨楠,提出让倪鳅陪她去一趟医院,倪鳅愣头愣 脑的就真的跟施雨楠去了,也是相识一场,都是朋友。到了医院,施雨楠告诉他, 她是来打胎的。 倪鳅嘴张开得跟一根拉链似的,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一件事,就 是陪一个女孩去医院买个感冒咳嗽药也没有出现过。 施雨楠说:“你不要紧张,我不会说是你的。” “本来就不是我的。” “我没说是的,我一个人来有点害怕,想找一个人陪着。刘伊凡忙着毕业答辩, 没有时间,我觉得你这个朋友比较值得信赖,就找了你了。” 可能是因为听到施雨楠夸奖他值得信赖的话,倪鳅表现出谦虚的说:“哦,过 奖。你打算这么做呢。” “我要打胎,把孩子流产掉。” “哦,怎么打胎。” “找医生就行了。” “哦,那就去找医生吧。” “是啊,可是我没有钱。我就只有找我最信赖的朋友,你了。” “钱?多少?” “三百五。” “哦,那好办。”倪鳅从身上掏出三百五交给施雨楠。 施雨楠收到钱后,进了一趟一趟医院,出来说:“我们明天来吧。” “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回去有点事情,打胎还要带身份证,我忘记带了。还有一件事, 今晚,我要报答你。”施雨楠朝倪鳅露出妩媚的眼神。 “报答我?”倪鳅挠挠后脑勺。 这一晚回去,施雨楠就去找刘伊凡,借了三百五。之前的三百五她用来还账, 剩下的一点钱,买了一件衣服和一份凉皮、一份米线。 第二天,她拉着倪鳅去医院,把孩子打了。期间闹出一个笑话,医生以为孩子 是倪鳅的,对倪鳅狠狠的批评了一顿。最后倪鳅冒出一句:“孩子不是我的。” “孩子不是你的是谁的。” “孩子,我的,不是……总之就不是我的。” “小伙子,不管是谁的,以后都要注意点,别贪图一时快乐,害了人家女孩子, 那是痛苦一辈子的事情。” 这一件事情,一个星期之后,施雨楠如法炮制再次博得倪鳅同情,跟倪鳅借了 500 ,做了处女膜修复。关于施雨楠之前说的报答,就是当晚回去,同倪鳅发生了 关系。倪鳅也是长期压抑,欲火焚身,好比汽油遇到明火,一点即着。男人,原本 就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当然,女人也一样。 讨论这些过去的事情,我说施雨楠简直是乱搞,刘伊凡跟我急。 刘伊凡说:“什么乱搞啊,你别看她乱搞,不是什么人她都愿意的。她一般愿 意的都是她喜欢的。” “那做妓女又怎么说。” “一样的道理,不是见什么人都卖,还是看是否一见钟情或者是否有好感。” “还有这样的人?” “世界上就有这样的女子,就发生在我们身边。” “有点恐怖。” “另一方面说,她的性需求的欲望比较强烈。” “恐怖,恐怖。” 这是大学里发生的最后一个故事。 吴为的避孕的生意全权交给周君飞处理,坐享3.5 的提成。大四最后的半年是 实习,当所有的毕业生,像热锅上的蚂蚁,周旋于各种各样的招聘会,为之摩肩接 踵的时候。我拉着吴为、姚露轩入伙,领了营业执照,在校外开了一个大学生中介 所,帮助那些刚入学的大一弟妹门,搭建一个平台,提供一个兼职的机会,给大一 新生们提供一个赚取外快的机会。女生多买件内衣,男生多买一瓶啤酒。 中介的收入还算可以,一年后,我开始觉得不耐烦,每日周旋于那些大学生和 招人单位之间,是件十分无聊透顶的事情。我将中介转手给了吴为与姚露轩,日后 宁翀与侯静渔也入股到这里来。行话有云,利不分三。当分成的人越来越多,大家 分的越来越少,越提不起精神,都不积极。两年后,中介入不敷出,以5000的价格 倒给了安□工的一个大一新生,据说这小子将中介发展壮大,被东方人才网收购, 赚了不少钱,讨了老婆买了房子。偶尔会请他们几个吃吃饭,有一次我也在。 吴为感叹:“不是机遇不友善,是我们对机遇太无情。” 这之后,我做过业务员、服务员、洗碗工、蹬三轮的、建筑工人,我频繁的换 岗位,拿着高低不等的千奇百怪的工资。这些感受,间接导致日后,我的手里无论 赚了多少钱,都是那么的麻木无知,丝毫没有赚取人生第一桶金的痛快兴奋劲。麻 木了,我将此定义为对我日后成就大业的一种历练。年轻人,就应当有一股初生牛 犊不怕虎的干劲,失败了,是为了更好的前进,是为日后的发展积攒经验的财富。 夏永海一次在msn 上鼓励我,这就像哭了,跌倒了,爬起来,是为了更好的哭。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年轻人,拼的是干劲和一鼓作气的胆量。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