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桃花岛会经常下雨吗 回到那时花开后,天空下起迷离的雨,默默加快走向秋天的脚步。我和夭夭 趴在窗台上,看着淅沥哗啦的雨各怀心事。霍霍拿了两床被子,她说庭燎的得雨 夜异常寒冷,夜晚需薄被御寒。我们谢过后,继续趴在窗台发呆,或者继续一些 没有意义的对话。在这种没有电视,网络,金钱,欲望充斥的地方,语言终究回 归最重要的沟通方式。 你说桃花岛会经常下雨吗? 会的。 下雨的时候我们在做些什么? 舞剑,绣花,或者饮酒做诗,探琴书画,任何事情。 会做爱吗? 会的。我们害怕彼此的身体发霉。 那我的桃花在做什么? 吮吸雨水,它们和我们一样需要不断成长。 成长有尽头吗? 有,当我们的悲伤流逝在似水年华,当我们变得疲惫不堪,当我们灵魂麻木 不仁,我们就要坐下来歇一歇,告诉自己不要长大了。 我们的爱有尽头吗? 没有,她的身体在我怀里有微微的颤动,我们清楚明白永恒是爱情的致命伤, 是心头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我们只有用刻骨铭心的瞬间来填补永恒的空洞,久 而久之,瞬间已不再是瞬间,我们的双手留住了永恒的瞬间,使其用记忆的形式 重现,直至支持我们继续爱下去。 我想我应该是善于抓住瞬间,握住永恒的男人。 我爱你, 我也是。 那晚,我们用身体呼吸。 我和桃夭开始拥有共同的梦境,还是那个仙境般的桃花岛,还是那片无法泅 渡的汪洋,还是那成片释放生命的桃花,还是那把疯狂舞动的剑,只绣一两朵桃 花的女红,还是那两个人,昂风,桃夭。 那天的桃花岛太过异常,所有的花瓣全部凋零,生命释放完毕开始凋零的时 刻我感到巨大的毁灭感,飞鸟再也不会经过我的头顶,我去经常在刻着桃花岛三 个大字的岩石上看见飞鸟的尸体,它们匍匐在上面,心脏部位插着一支剑,不深 却足以致命。血液从伤口不断涌出,顺着岩石下滑,滴在沙滩上依然有纯正的颜 色,桃夭说过那些飞鸟都有最刚烈的血性,宁可失去生命也不愿屈服。桃花凋零 后会有血一样的颜色,桃夭不再把花瓣拾起装进厢袋,提炼精油,她异常冷漠地 说那些桃花已变了质,她所掌管的桃花不会沾满血腥。我低头随意拾起一瓣,放 在鼻子前嗅嗅,的确有淡淡的血腥味,嚣张地侵蚀我的嗅觉,我突然记起我杀过 的第一个男人,他的身体沉重地落在花瓣上,他的暗红色的血液肆意奔流,眼睛 没有闭上,瞳孔放大出的除了罪恶的欲望,别无其他。看到这些暗红色的花瓣, 我捂住胸口,突然很想呕吐。桃夭的衣裙和女红在风里被吹的纷扬,像一场绝伦 的飞天舞。她的表情从未有过的坚毅,她说昂风,你一辈子都会记住我对吗? 会的。 会一辈子爱我吗? 会的。 我们在屋里点上了所有桃花精油,味道暧昧的让人陶醉。床榻上桃夭的表情 无限绝望,她的指甲狠狠地嵌入我的皮肤,她努力想要克制哭泣却始终没有停止。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我甚至不知道桃花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把手仔 细摸在她的花样痕迹上,那是她身体唯一有温度的地方,我怀里的桃夭好像一尊 冰冷的雕像,让人窒息。 那晚,我们一夜未眠。 清晨,我看见桃夭的微笑,那麽明媚,那麽温暖,像桃花绽放,亦如往昔。 桌上有两杯酒,我们经常在桃花岛上对饮,酒斟得漫漫的,像满溢的情感, 我和桃夭对饮的时候没有犹豫,天空宁静清澈,我们的笑容肆意绽放,璀璨。 我们闭了双眼,隐约中我听见桃夭明媚的声音,她说昂风,下辈子我们还会 在一起,在一起…… 整个天空最后被染成红色,血红,曾经纷纷扬扬的桃花,有刚烈血性的飞鸟, 细致的让人惊叹的女红,疯狂舞动的宝剑,一切一切,我们共有的记忆,在那场 无名的灾难中,流逝,泯灭。消亡。 我和桃夭拥有的前世,渐渐变为沧海桑田,曾经沧海难为水,因为我们是命 犯桃花的男女。 …… 桃夭依偎在我旁边,她说昂风,你知道桃花岛为何遭此劫难吗? 为什么? 夭夭把我的双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说我有了你的孩子,桃花仙子和江 南第一剑客的孩子是不被允许降临的,我们喝了用于转世的醉生梦死,前生今世, 依然不会分离。 夭夭,我们还要继续找寻桃花岛吗? 要的。 会一直找吗? 会的。 现在出发吗? 是的。 …… 你是否看见,一个叫昂风的小男人和一个命犯桃花的女子继续登山越水,过 树穿花。 霍霍电影小贴士:〈逃之夭夭〉比利时 弗朗索瓦( 伊万·阿达勒饰) 是个刚遭女友抛弃的普通男人,打算去法国南 部的蓝色海岸散心度假。在南下的火车上,弗朗索瓦邂逅了神秘而美丽的吉雅拉, 旋即被这个风情万种的美女所深深吸引。这位热情大胆的美女建议两人一起共度 周末,弗朗索瓦立刻欣然同意,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好运气,整件事如同一场 童话般的美梦。 可惜美梦总是醒得太快,吉雅拉突然无故失踪,弗朗索瓦一下子由天堂堕入 了地狱。他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吉雅拉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但是事情远非他 所想的那么简单……